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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人靠近我会不知道?”谢尧哼笑,“敢笑话我,就别想逃。”
    江楼月垂死挣扎:“我爹真的来了,他就在那——!”
    江楼月眼尾余光扫过某处,忽然惊的张了嘴。
    她用力推他,脚底又下狠力踩了谢尧的脚背。
    踩的好狠,谢尧痛的嘶了一声,不得不暂时退开些许,无奈道:“你干什么,谋杀亲夫不成?”
    却见江楼月惊慌失措,一边用力的推他,一边朝着不远处一个方向赔笑:“爹、爹,我可以解释——”
    “……”
    谢尧缓缓转身。
    夜色里,武安侯和江护站在不远处。
    一身明光铠的武安侯手扶宝剑,死死地捏握着剑柄,周身气流僵冷,瞪着谢尧的视线像是要吃人。
    好家伙,来的不早不晚,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听到了。
    所以,自家白菜被人拱了?
    武安侯缓缓吸了口气,有种捉那什么的感觉。
    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现在是大喝一声,冲着谢尧喊打喊杀,还是该把自己的女儿吊起来打?
    谢尧握着江楼月腰枝的手蜷缩了一下,终究是忍着不舍,松开了。
    此时江楼月领口微松,脸上也红的像个苹果。
    她抓着谢尧背后的衣服,缩着半边脑袋看着武安侯,畏畏缩缩的像个小乌龟。
    她想小声的喊武安侯一声,又没敢开口,用力拧了谢尧后腰一把。
    谢尧面不改色地转过身,把她半挡在自己身后,冷静地看着不远处,气的脸抽筋的武安侯,淡淡说道:“侯爷晚上好。”
    “……”武安侯僵在那儿,竟生出一种,自己此时不该出现的错觉来。
    瞧瞧他那理所当然的模样。
    武安侯气不打一出来,僵了半晌,冷冷说:“臭丫头,滚到中军帐来!”
    话落,武安侯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护冲着江楼月露出一个慈爱祥和的笑容,也走了。
    顿时江楼月脸上的颜色越发精彩,咬了咬唇,又用力捶了谢尧肩膀一下:“都怪你,叫你不要闹了!”
    还说什么有人会知道?
    知道个屁!
    谢尧无奈:“侯爷是高手,走路无声无息,我没听到也正常啊……好了别气了,去中军帐吧。”
    “我、我不去。”江楼月畏缩起来。
    她爹刚才的眼神可是要吃人,她去了指定没好果子吃。
    谢尧捧着她的脸:“怕什么,做错事情的是我,你是吃亏的,你爹有火气肯定是冲我来……这样好了,我陪你去。”
    江楼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
    谢尧笑:“是不是怕的脚软走不动?那不然我抱你去好了。”
    江楼月的反应是,更用力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他的贼手拍掉,往中军帐去了。
    走了两步,发现谢尧没跟上,又气愤的回头拽着他一起往前。
    她爹的脾气她可太清楚了,她才不要一个人去!
    两人一起到了中军帐,江楼月还心有戚戚,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爹,您找我什么事情?”
    谢尧站在一旁,便连武安侯凌厉的视线也吓不住他——
    他抬手便握住了江楼月的手腕,声音低柔地安慰:“别怕。”
    “……”
    江楼月感觉,武安侯的视线更凌厉了。
    她忽然好后悔让谢尧跟着来。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这对他爹来说,那不是老虎嘴上拔毛吗?
    果然武安侯气的面色铁青,手一抬,桌面上的金狮镇纸直接就朝着谢尧脑门上飞了过去。
    谢尧面不改色地抬手一挡,一送,镇纸轻飘飘又回到了武安侯面前的桌子上。
    并且那镇纸哧溜一声划,还如熨斗一样,把武安侯桌面上的一张地图给抹的平平整整。
    武安侯砰一声拍桌:“臭小子——”
    他忙于战事,便没怎么关注谢尧和江楼月之间的事情,今日晚间正好得空,惦记着江楼月一直说骑兵,便想与女儿好好谈谈骑兵,可结果呢,他都看到了什么?
    “侯爷息怒。”谢尧态度恭敬而认真:“谢尧此生唯她一人,绝不相负。”
    “放屁!亲都没成就这样了,你要本侯如何信你?”
    武安侯在军中多年,倒也算是率性男子,其实并不是那等拘泥于世俗礼节的人。
    但若这个事情在自己女儿的身上,那就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谢尧面不改色:“那侯爷要如何信我?”
    武安侯一字字,冷冷提醒:“你三个月前才把她一个人丢到了信阳官道,扬长而去,知不知道她当时烧的都糊涂了,回去连汤药都喝不下去,这才多久,你便这样对她?”
    信阳官道之后,江楼月心伤难抑,连笑容都没温度,武安侯看在眼底,疼在心中。
    后来谢尧前来监军,与女儿又相互纠缠,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两人能够和好如初,让女儿少些情殇。
    谁知道如今刚和好不过几日,直接给他宝贝女儿“打成一片”了!
    连点过度都没有。
    就那么直接——
    “……”谢尧僵了僵,认真且慎重地说道:“我以后都不会再丢下她。”
    站在谢尧身侧的江楼月终于开口了:“爹,当初信阳的事情,是我的问题,你别怪他。”
    她将他的心放在地上踩了一辈子,便连最后,他的命也为她送了……
    其实他们各有各的苦,如何清算的清楚。
    武安侯看着他们那相互护卫的样子,倒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冷冷丢出一句:“滚蛋!”
    他们这番样子,倒是自己成了不识相的,棒打鸳鸯的人一样。
    “爹……”江楼月迟疑道:“你不是找我有事?”
    “现在没事了!”
    武安侯脸色难看,挥苍蝇一样朝他们挥手。
    江楼月抿了抿,小声说:“那我们就走了,爹也早点歇息。”
    见两人手拉手往外走,武安侯忽然皱眉:“回来!”
    江楼月心头一跳,回过头来,“爹——”
    “我是让他走——你留下,我有话与你说。”武安侯说着,视线冰冷地看着谢尧:“一些父女体己话,宸王殿下不好在这儿听着吧。”
    “……”谢尧确定武安侯不会对江楼月怎么样,沉默了一下,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