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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我是不是太凶,吓到你了?

      谢尧默了半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将她抱起来丢到了床上去,丢的时候虽然很小心,没碰到伤处,但江楼月掉下去的时候臀还是被撞的一片疼。
    谢尧说:“以后但凡是谢流云的事情,你能躲多远是多远,我会处理,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江楼月非常懂事的点了点头。
    谢尧这才神色稍缓,又严肃地说:“还有你那些看不见的眼线,许久以前你就说时辰到了就告诉我,你从现在开始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时辰就到了。”
    “……好。”江楼月应了一声,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
    她哪有看不见的眼线,一切都是因为她重生而来,可这种事情怎么告诉谢尧,难道要说自己以前把他给害死了吗?
    那样的话,谢尧还会用如今对待她的态度,用如今那种温暖宠溺的眼神来看她吗?
    没有人能受得了那样的伤害吧,至少她不能。
    她恨谢流云前世利用,没有回报她的感情,害她家破人亡惨死,而她对谢尧做的那些事情和谢流云对自己有什么两样?
    她没来由的浑身一冷。
    如果是重生而来的那个时候,她对他只有愧疚,只有自责和后悔,或许她还能坦然一点,保住了家人之后,她甚至能任由他处置,要杀要剐怎样都可以。
    但现在……她一颗心全在他的身上了,因为他的喜而喜怒而怒,总想要缠着他赖着他亲近他,这种时候她怎么敢把前世的所有告诉他。
    她怕,一旦说出来,他们两人就永远没了以后。
    江楼月下意识的咬住了唇瓣,衣袖下那只完好无缺的左手紧紧蜷了起来,脸色也顺势就有些微的发白。
    “你怎么了?”谢尧怔了下,双手捧起江楼月的脸,“我是不是太凶,吓到你了?”
    “没。”江楼月顺势将脸颊枕到了他掌心去。
    他虽然看不到江楼月的眼神,但瞧得出来,江楼月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太好的气息。
    谢尧终究是心里惦着她宠着她的,把她揽了回来,安置在自己怀中,沉吟片刻,说道:“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说,我以后也不提。”
    江楼月没有应声,却也没有说别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胸腔处那种蛊虫独特的颤动,心中已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重生而来一为报仇,二为弥补谢尧。
    如今侯府一切稳固安好,江逸雪已死,谢流云也流落北境,或许还会死在皇帝手上,她也应该收敛一些锋芒,丢开一些事情,不要时刻用自己的行动去提醒谢尧,自己心里还藏了一些东西。
    或许时日久了,谢尧就会把这些事情忘了,真的不再去提。
    她是绝对不可能和谢尧分开的。
    日子一日日的过,谢尧果然不再谈那件事情,对江楼月也一如往常,非常体贴,非常关心。
    江楼月的伤势也在逐渐恢复。
    手臂上的伤势恢复的要快一些,腿上的却慢,到了二月中的时候,才能勉强下床走动,但走动的时候还要人扶着。
    谢尧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他平素也不出门,事情都是手下的人去办,自己的时间便空闲了出来,每日陪着江楼月,半扶半抱着让她在院子里活动。
    这一日,谢尧把江楼月从楼上抱下来,放在院内的软榻上安置好,半蹲在她面前说:“吃多少都这么轻,一点分量都没有。”
    江楼月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把我搬来搬去了一个月,手臂都练出力量了吧。”
    谢尧笑了笑,心里却是担忧的,哪里是他练出了力量,分明是她越来越清减,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前几日卞南那边送了时令的凤梨来,她不过尝着甜贪嘴多吃了两颗,竟然腹痛了好几个时辰,他找了宋大夫来看过,这才知道是因为受凉。
    她脏腑受伤,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比如胃部一直有些不适。原本她是吃什么都可以的,如今却是吃一些口味重的东西或者凉一些的食物,腹部就一阵不适。
    江楼月活动了一下腿弯,撑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来吧,尊贵的宸王殿下,扶我走几步。”
    “嗯。”谢尧点点头,收敛了心中那些担忧,站起身来扶她。
    她的伤势,其实算是恢复的快的,腿脚也并没有那么娇弱,旁人三个月能恢复的伤势,如今她只用了一个月过点。
    今日走动的时候,谢尧扶了一会儿,她便是自己活动了,心中思忖,约莫等再过几日,便可恢复成原来那样了吧?
    谢尧立在院内的一棵古树下瞧着,心中也是悠悠松了口气。
    腹部的不适,等她伤势好了,在想办法好好调理就是了,反正有宋先生在,他医术高超,应该是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才是。
    练了一会儿,江楼月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谢尧去将她拦了回来:“行了,每日半个时辰,时间到了。”
    说着,他把江楼月安回了软塌上拿了帕子帮她拭了拭汗。
    候在一旁的宋先生过来,又仔细的检查了下江楼月小腿受伤的地方,确定一切稳妥才说:“老朽去为小姐煎药。”
    瞧着宋先生的背影,江楼月悠悠叹了口气:“怎的如今成了个药罐子。”
    谢尧笑:“等你好了,便是想做药罐子也没门儿。”
    他说着,从怀中拿了个带着玉坠子出来,那坠链是用紫色晶石串起来的,玉坠也是淡紫色,瞧着玉质极好,在太阳光照映之下折射出了淡紫色的微光。
    “这是什么?”江楼月眼睛一亮。要知道紫色的玉在大庆可是极少见的,自己便是历经前世今生两次,见过的也是寥寥无几。
    谢尧却不说话,解开了环扣,把坠子戴在了江楼月的脖子上。
    江楼月乘着他帮自己扣脖子后面环扣的时候,将那紫色坠子拿起来瞧了瞧,却是一块形如满月,上面雕了清水小楼的玉,正好就和她的名字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给我的?”江楼月眉眼俱笑:“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