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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哭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

      “不准!”谢尧的脸色涨得青红,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仿佛在强忍着无边的痛苦。
    江楼月半跪在床前,轻声说:“好,我不去。”话落,她抬起手想要点住他身上的穴位,却被谢尧打了手。
    “你发誓!”
    “……”江楼月僵住,他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可能不去找谢流云?此时说不去,不过是让他安心罢了,可谁能想到谢尧竟然在这种时候都如此敏锐。
    谢尧牙关打颤,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用我的命、发誓!”
    江楼月又是一僵:“殿下……”
    “快!”线虫顺着血管,已经从谢尧衣袖下的手臂上窜过,他抓着江楼月的那只手,手背上血管鼓起,谢尧用所有的力气,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紧紧捏住江楼月的手腕。
    此时谢尧这张脸,仿佛和前世他甘心赴死那一夜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江楼月的心也像是被他攥住了一样,尖锐地刺痛,痛的无法呼吸,重生而来从未湿润的眼眶,竟然在此时瞬间浮起水雾。
    她到底都在干什么?老是在心里下定决心,老是说要护他要补偿他,可她总是做的不好。
    她是个废物吧?
    “哭……什么?”谢尧勉强笑了一下,“我又不是……要死了……我还等着娶你呢,乖……快发誓……”
    江楼月强迫自己,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把泪水逼了回去,颤抖着唇瓣说:“好,我发誓——”却就在这时,她出手如电,将谢尧点的昏了过去。
    她用最轻的力道拉来被子,为谢尧盖好,她半抬起头,把泪水逼回了眼眶,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已经一片寂静,罗风和宫九已经把那些人全部拿下。
    宫九脸色苍白的抢了几步上来:“小姐,公子现在——”
    江楼月背光而来,整个人如同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抬了抬手,宫九竟忽然问不出话来。
    江楼月声线很平地问:“有活口吗?”
    “院子里的几个都死了,草丛里那个活着,罗副将正在看守。”
    “嗯,你照顾好殿下,我去去就来。”江楼月单手负后下了楼,夜色之中,背脊僵直,周身却散发着如同极北寒风的冷冽。
    宫九快速的进了屋中。
    今夜无月,江楼月就着罗风手上的灯笼,看到那被捆着丢在地上的人的脸,沉声说道:“谢流云派你来的吧?”
    那地上躺着的枯瘦丑陋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哑奴吗?这张脸,历经前世今生,江楼月怎敢或忘?前世就是这个人,亲手在自己眼前杀了她最忠心的副将,连她自己,都是这个丑陋的哑奴种了不知是什么恶心的虫亲自拿下,看着这张脸,她周身浮起了凛冽的杀气。
    哑奴冷笑一声,别开脸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楼月慢慢蹲下身子,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为什么要杀你剐你?对付你这种人,永远有更好的办法——罗风,搜他的身。”
    “是!”罗风立即把哑奴提了过去搜身。
    哑奴瞪着江楼月:“你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主子把你当盘菜,我就会向你服软——”他既叫哑奴,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哑巴,发出的声音是腹语,江楼月听着,只觉得那声音异常令人作呕可憎,手里的鞭子铮的窜了出去,穿透了哑奴的左腹。
    那是哑奴腹语发声的位置,这一下之后,哑奴浑身痉挛,半点声音都没了。
    罗风怔了一下,没想到江楼月出手如此快准狠,却也只是这一下,之后赶紧把从哑奴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交给了江楼月:“有十数只这样的竹筒,里面应该都是……”方才那样的虫。
    “随便取两只,给他吃了。”江楼月缓缓说。
    罗风领命,小心的把竹筒塞子拿掉,里面的虫瞬间窜进了哑奴合不拢的嘴巴里,有的似乎嗅到了血腥味,窜向了他腹部的伤口,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啃噬,然后消失在身体里,
    哑奴干瘪枯瘦的身体表面那些看得见的血管鼓动起来,血管之下,有线虫快速窜过的痕迹,就如同方才谢尧那样,而哑奴不能发出腹语,只能唔、唔、唔发出惨痛的声音来。
    “我知道你宁死不屈,绝对不会出卖谢流云,但这世上,总有比死更难受的事情……这只是开始,如果你想死的好看一点,就做点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你无所谓——”江楼月看向哑奴,忽然冷笑:“那你就慢慢享受吧。”
    江楼月站起身来,吩咐罗风:“把人看好。”
    “是……”罗风领命,犹豫了一下,才说:“可是小姐坏了他的腹语术,万一他想说点什么……”
    “他的手没废,只要他想,便能说出来。”江楼月不再看哑奴,丢下一句:“去备马。”
    话落,江楼月快步上了楼。
    客房里面,谢尧还昏着,宫九正在一旁照顾,一见江楼月进来,赶紧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江楼月。
    江楼月走上前去,碰了碰谢尧的额头,一切正常,此时她看到,谢尧原本鼓起来的血管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方才亲眼所见,她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楼月看向宫九,“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不是这样。”
    宫九赶紧说:“小姐离开之后,殿下脸上的血管就慢慢恢复了。”
    江楼月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她知道谢流云的手段有多恶心,这些血管恢复下去,不代表没事。纤纤素手抚在了谢尧的脸颊上,江楼月认真无比地说:“对不起,殿下,我不可能用你的命发誓……这一次,我也不能听你的话。”
    她要去找谢流云,必须。
    江楼月轻轻地吸了口气,帮谢尧掖好了被角,侧脸看向宫九:“安政君还在奉县吧?这里距离奉县不远,宋梨如今在安政君身边侍奉,她是懂蛊的,你带殿下先赶去奉县,如果可以,尽量接宋大夫快速赶来这里,护卫好殿下的安全。”
    “那小姐——”
    “我去见平王。”江楼月慢慢说:“我会尽快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