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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3章 卖个好

      丁文海在主院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后面。
    没等进屋就听到老爷子咳个不停,这喉疾很大原因是老爷年轻时抽旱烟所致。
    辽东那边做了爷爷、奶奶,都喜欢叼个烟袋。
    烟袋杆子不止是他们抽旱烟的装备,也是一家之主的象征。
    家里谁犯错,老人家用烟袋杆子一打,那就是了不得的事儿。
    可现在年岁大了,天一冷,曾经抽的旱烟,就如同致命毒药一般,时时刻刻索要他们的命。
    老太太快走几步进屋,丁文海瞅着母亲矫健的步伐,不禁一愣。
    讲道理双亲是一起抽旱烟,怎么这病症竟……
    “二叔也疑惑了,是吗?”
    丁琬沉稳的声音传来,让他不禁转过头。
    深吸口气,没有隐瞒的颔首,说:
    “能不疑惑嘛。想当初你爷奶他们是一起学的旱烟。现在想想,你爹是对的,就不该让他们抽。”
    丁琬扶着腰上前,无奈摇摇头,道:
    “这事儿我问过画眉,画眉也问过爷奶。他们二老抽旱烟的频率、时候不一样,所以我爷的病灶要严重很多。”
    说起来二老在香桃去土庄子后便戒掉了烟,又调养了多年,不该有事儿。
    怪只怪赵族长去世的消息传来,让老爷子心忧焦虑,这才大发了。
    人生来一世,谁不想多活几日。
    更何况丁家现在的日子蒸蒸日上,老爷子想的多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叔侄俩默契的站在外间,没有进去,直等老爷子的咳嗽缓解片刻后,才出声进屋。
    没法子,丁老爷子一生要强,最不喜旁人看到他柔弱的一面。
    哪怕是亲生儿子、亲孙女也不行。
    老爷子刚咳嗽缓解,红光满面,如果不是先前知道,只怕还真没人看出。
    丁文海故意“呵呵……”轻笑,打趣地说:
    “瞧我爹这红光满面的样儿,真是老当益壮啊。”
    “滚犊子,你爹不老!”丁老爷子强忍着喉咙的刺痒。
    可说完这话,还是闷声咳嗽两下。
    丁文海就当头次发现一般,端着茶杯凑上前,说:
    “爹,你这是喉疾发作了?”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你盼我点儿好。”老爷子嫌弃的挥手,但却接了茶杯。
    他每次看御医,都会叮嘱御医不要告诉丁琬他的身体情况。主要就是因为孙女临盆在即,不想她跟着担心。
    殊不知太医院那边的人,各个都是人精。答应一个农家老爷子隐瞒和告知皇后亲信徐夫人,那自然是后者利大。告知的时候再加上一句“您就当不知道”,更是能卖个好。
    可怜老爷子一直都以为孙女不知,唉!
    把茶杯交给老伴儿,立眼瞅着二儿子,说:
    “你咋回来了?家去没呢?”
    “还没有。”丁文海摇摇头,“琬儿这不是要生了嘛,我过来看看。”
    “你看啥看,你会看啥?赶紧回家瞅一眼,走了那么久,不挂心家里?琬儿这边有我跟你娘,你不用操心。”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他不要管。
    丁文海“嘿嘿……”轻笑,不为所动的道:
    “瞧爹说的,我不是她亲二叔嘛。她虽然不是头胎,自己家的闺女,我总得过来瞅瞅。再说你跟我娘也在这边,儿子能不来看?”
    老爷子听了觉得有道理,闷闷的“嗯”了一声,说:
    “那行吧,看完就赶紧回去,你媳妇带孩子搁家等你呢。”
    “好,我知道了。”
    丁父觉得舒坦许多,轻叹口气又道:
    “小玮说啥前儿回来没?”
    “得来年中秋。”丁文海回答。
    后年殿试,丁玮卡的时间刚刚好。
    丁父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户,随后又看了看孙女,最后看着儿子说:
    “当初让你念书,你不是那块料。如今你这小儿子倒是出息,你也不算亏。”
    儿子跟孙女,他当然是希望儿子成才。
    毕竟儿子是他的种,孙子只是延续罢了。
    可念书这事儿,谁能说得准?有人想念没机会,有人得机会却念不出来,人各有命吧。
    丁文海握紧老爷子的手,郑重说:
    “爹不用担心我。大现跟小玮都让我省心,我又有巧儿,我以后不会比大哥差的。”
    丁父叹口气,瞅着孙女的腹部,喃喃道:
    “三九天爷要是能挺过去就挺过去了。如果没挺过去……”
    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说这样的话。
    土庄子的老人,都信奉三九、开春是老人的坎儿。
    如果老人再撒冷的时候生病,能挺过去就挺过去了,挺不过去也就……
    老太太闻言慌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嘴里抱怨的念叨“别胡说”。
    丁琬走上前,握紧老爷子的手,道:
    “爷别胡思乱想,您的身子康健,调养一番就没事儿了。”
    老爷子闻言“呵呵……”讪笑,摇摇头,道: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喽。老赵那身子……都没撑过去,我这……不如人家呢。”
    丁琬看着祖父,抿唇轻声的说:
    “爷真别胡思乱想,赵爷爷那是意外,跟您这是两码事儿。”
    “就是就是,你别傍年备节胡说八道,给琬儿添堵呢?”老太太不乐意的抻哆。
    丁文海虽然没说话,但却看着父亲,眉头紧锁。
    从后院出来,看着一直送自己的侄女,道:
    “你也不知道赵族长的真正死因?”
    这事儿他先前就知道了。村里的房子被媳妇儿安插了几个人,改成别庄,当成京城宅子的一出进项。
    村里大事小情,他们夫妻都知道,讲道理侄女这边不该不知道才对。
    丁琬站在马车前,看着亲叔叔,说:
    “我知道,只是没告诉我爷罢了。”
    “那你该告诉。”丁文海客观的提醒。
    他这个爹,旁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赵族长是村里公认的长寿之人,冷不防没了,他就觉得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见面露难色的丁琬,心知她的顾虑,又道:
    “挑不重要的说,或者随便编个理由。天冷路滑出去摔倒啥的,别让你爷觉得他是因为生病去世。”
    本来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