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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没商量

      徐永涵没理竹枫哀怨的眼神,一眼不眨的盯着鹰首。
    既然今日的事情到达这个地步,那他索性就说明白了,免得日后有人在打马虎眼。
    鹰首自然是了解他的用意,只不过此事……
    思索片刻,轻叹口气,说:
    “那个黑鹰啊……”
    “你该知道,我徐家儿郎光明正大,浮不下去。”
    徐永涵强硬开口,打断鹰首的劝说。
    南越有鹰隼稳住阵脚,暂时不需要替换一说。但大家心里清楚,等他了结手里的事儿,铁定是要回来。而且,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要这边派人过去。
    “徐致远”这个名字,是他每次送回消息着重提及,而且也是最合适的人。
    当然,这是他们的想法,并不是徐永涵的。
    毕竟徐致远是徐大可唯一的孩子,又是徐家长房长孙,很多人瞅着。除非“诈死”,否则根本隐不下去。
    真要那么做,别说徐永涵不依,就是丁琬也不能同意。
    竹枫瞅着他们二人的样子,嗤笑着道:
    “我说鹰头儿,这事儿你听他的也没用。真想让徐致远接,你得问人家本人的意见。如果那小子想做,他们两口子还能干预?”
    话落,徐永涵“噗嗤——”笑出了声。
    鹰首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长叹口气。
    这说的不是废话?
    如果徐致远那边答应,他还费什么功夫!
    那小子对于接手鹰隼的事儿并不反对,但前提是他让这边去说服他的家人。
    徐永涵、丁琬!
    这俩人什么意见不用问,铁定是不可能!
    徐永涵起身,整理下衣服,道: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媳妇不出门了,你尽快让致远回来。”
    话落,转身就走,鹰首忙伸手拽人——
    “我说那啥,真没商量了?”
    徐永涵回头看他,轻笑着说:
    “要不你去问问我媳妇?”
    “…………”
    趁他语塞时,徐永涵抽出袖子,转身离开。
    竹枫也急忙跟上,独留鹰首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二人出了新建区,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徐永涵不说话,是因为在想日后要做的事。至于竹枫,他完全是不知道该怎么提。
    他心知徐致远的功夫是阁主教的,但他到底比那孩子年长,又练了那么多年的内功,怎就不如一个孩子了?
    眼瞧着就要到徐府,竹枫终于安耐不住,闪身挡住他的去路,道:
    “咱把话说清楚。凭什么你就笃定我不如你侄子?我跟你说,没比试不能……”
    “等他这次回来你们俩比划一番。”
    徐永涵说完,越过他,不必理他的无理取闹。
    竹枫见他干脆利索的离开,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足下一点,找地儿刻苦。
    不过任他怎么刻苦,徐致远回来也没理他,弄得他上蹿下跳,闹出不少笑话……
    ……
    自打那天看过花灯之后,丁琬就真的不出门了。
    她不出门,丁家二老也没出去,刚好丁文海送来不少土豆纽子跟豆角,三个人就在后院晒土豆干跟豆角丝。
    即便日子过好了,原来的一些习惯,也依旧保留。
    虽然他们晒得这些,根本不够一大家子吃三顿,但只要有些事儿做,就比啥都强。
    秋高气爽,丁母一边切土豆干,一边说:
    “老头子你悠着些,别登高上天的,那些活儿让常喜做。”
    “啊,知道了。”老爷子嘴上虽然这么讲,不过根本不照做。
    丁琬已经习惯祖父母的相处之道,笑眯眯的停下手里的活儿,说:
    “奶放心吧,常喜跟赵叔他们都护着我爷,没事儿的。”
    说完,继续剥土豆皮。
    等这一盆全都切好,日晒三竿,秋老虎来了。
    祖孙三人回到屋里喝水,老太太摸着孙女的肚子,说:
    “等过两天尿褯子到了,让人洗洗、晾好,就等着他出生了。”
    丁琬摸着肚子,笑着颔首。
    老爷子放下水杯,看着她的肚子,道:
    “二年那边说想要啥没?”
    “他想要女儿,说有致远他们哥俩就够了,来个丫头正好。”丁琬回答。
    老爷子虽然老早就知道孙女婿的想法,不过还是不放心,再问一次。
    这生孩子不是包饺子,不是你说啥馅儿就啥馅儿。
    正聊着,管家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信件道:
    “老太爷、太夫人,夫人,这是辽东来的信。”
    二老一听这话,不住催促着说:
    “肯定是二珏来信了。琬儿,快念念。”
    丁琬接过信封,看着上面的署名,笑着道:
    “爷、奶,不是二珏的信,是程豹的。”
    边说边拆开,纳闷的又道:
    “奇怪,他不给程林那边去信,咋送这边来了?”
    二老彼此互看一眼,谁也没说话。
    等她大略看了一遍之后,秀眉微蹙放下信,说:
    “咱村族长爷爷没了。”
    “啊?”
    “啥?”
    二老全都一惊。
    赵族长虽然比他们年纪大,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没了。
    丁琬拿起信,从头开始读。有些地方她就刻意忽略,免得老人家跟着胡思乱想。
    “……除此之外,家中安宁,勿记挂。吾妹上京,全靠照料,铭记于心。有生之年,一定结草衔环,不会辜负。程豹一家敬上!”
    老爷子听到最后,重重打个“唉”声,说:
    “报答啥,竟整没用的。”
    老太太直接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小声啜泣。
    一个村儿住了那么多年,冷不防人走了,她自然伤心。
    丁琬忙不迭起身,搂着祖母的肩头,说:
    “奶别伤心,你还得劝劝我爷呢。”
    说到底最伤心的莫过于丁老爷子,他跟赵族长可是好多年的交情。
    丁母收拾情绪,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老伴儿,道:
    “那啥,咱晚上去十字路口给他烧些纸,你别着急啊,仔细自己身子。老大两口子不在这边,琬儿还指着咱们俩呢。”
    丁父回神,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祖孙,摆摆手,说:
    “我有点儿累,过去躺一会儿。琬儿啊,你别想太多,爷没事儿的,啊!”
    丁母见状忙起身扶他。
    “琬儿,你回去也歇歇,下午还得把剩下的都晒了呢。”
    “好,我记住了。”丁琬点头,扶着老爷子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