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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作到头喽

      丁琬缓解一会儿,大腿里侧便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了。
    放纵的往后躺,瞅着湛蓝色的天,道:
    “别怕我扛不住,人都是有韧劲儿跟惰性的。更何况我还年轻。”
    “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儿。有多少年轻拼命,年老拿银钱买命的?”香桃提醒。
    可他们家的情况,她也理解。
    细细琢磨后,凑过去,趴着说:
    “哎,要不晚上我给你婶儿泡药浴,你也泡一泡?”
    “我?我有又没病,凑啥热闹?我不要!”
    丁琬满口拒绝。
    香桃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说:
    “看吧,这就是你的偏见,谁说一定要有病才能泡药浴?大户人家的老夫人,那可隔三差五喝汤药、调养身体。”
    “那是他们调养身体,跟我这泡药浴,完全两个概念。”
    香桃翻身躺在草地上,轻叹口气,说:
    “看吧,这就是你们愚昧了。”
    “谁们,谁们!”
    “你们啊,你们所有人。”
    香桃边说边用手比划一个大圆。
    “你们认为看病、调养身体,那是需要喝汤药的。可就忘了一句话:是药三分毒。”
    “所以你后期不给我二婶开药,就是这个原因?”
    “差不多吧。”香桃点点头,单手垫在脑后,又道,“我可以给她开药,不过到时她治好了现在的毛病,还要接着治肝、治脾……你说何必呢?”
    丁琬明白了。
    感激的看着她,道:
    “好啊,晚上我跟二婶一起泡药浴。你让我泡多久我就泡多久。”
    “真的吗?”香桃有些兴奋。
    丁琬颔首,清了下嗓子,承诺:
    “必须是真的。”
    “那好,那咱回去就做。”
    香桃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
    丁琬跟着起身,大腿内侧的确就如她所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那火辣辣的疼,根本不曾出现。
    看着眼前的身影,嘴角上扬。
    这么一个医术卓越的姑娘,相信二婶的身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治好了。
    二人翻身上马,马场那边朗逸鸿他们已经走了。
    还马的时候,香桃多嘴问了一句。
    “小哥儿,问个事儿。刚才那三个人,啥前儿走的?”
    “有一会儿了。”那人回答完,深深地看了眼丁琬,继续又道,“朗庄主是来军营送酒的。每年端午前,朗月明坤都会给各个军营送雄黄酒。”
    丁琬闻言挑眉,心知朗月明坤的规矩。
    他们能屹立酒界第一,跟他们慷慨也密不可分。
    就像那日谭瑶说的,江湖门派,你该守的规矩必须得守,该表示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小哥儿,这离端午可远着呢,他们咋来这么早?”香桃追问。
    “啊……这个……嗯……”
    回答的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眼睛还不时的瞄着丁琬。
    此情此景,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丁琬冷“哼”,淡淡的道:
    “走了香桃,回去了。”
    干脆利落的转身,香桃几步追上,恼火的道:
    “这特娘的也太过分了,这不是往你身上泼脏水吗?”
    丁琬十分生气,咬牙切齿,气喘吁吁。
    二人出了马场,车夫已经等在那里。
    旁边还有一个人,正是朗逸鸿。
    香桃气急,几步上前,道:
    “你背后都说了琬儿什么?”
    朗逸鸿没理她,而是冲着丁琬拱手,说:
    “我在醉仙楼定了雅间,请你吃顿饭,赔罪如何?”
    相较于香桃的爆发,丁琬就收敛很多。
    保持距离的跟他站着,淡淡的道:
    “赔罪?不知朗公子这话,如何讲得?”
    朗逸鸿闻言愣住,看了眼香桃,又看了看清清淡淡的丁琬,说:
    “今日朗某可能做的让旁人误会,还望你莫要怪罪。”
    “误会?到底是误会,还是有意为之?”
    朗逸鸿抿唇,坦然的颔首。
    “对,朗某的确有意为之。”
    “啪——”
    丁琬二话不说,直接甩了巴掌。
    马场在府城郊外,平日里很少有人。
    这个时辰,除了上午过来骑马,根本不会再有人。
    丁琬一巴掌打完,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朗逸鸿,平静的道:
    “你诋毁我,还让我莫要怪罪,你当你是谁?朗逸鸿,同行是冤家,但你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抱牌位生活的寡妇。”
    朗逸鸿双手握拳,好一会儿才抬头,道:
    “丁琬,我那日在戏园子说的话,是真心的。我没想诋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娶你做正妻,我是认真的!”
    “去你大爷的认真!”丁琬直接爆粗。
    再好的教养,在这样的人面前,也会荡然无存。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今日这般,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如何酿酒?”
    “我没有!”
    “你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丁琬,我……”
    “啪——”
    话没说完,丁琬又给了他一巴掌。
    因为香桃在,她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还手。
    反正就算还手,他也根本不能得手。
    “朗逸鸿,别跟我讲啥认真不认真,你认真跟我没关系,我不稀罕。你也不打盆水照照,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我丁琬的男人,可比你好了千倍、万倍。”
    “这两巴掌,是你应该得的,不高兴也得认真。还有,奉劝你几句:鱼吞饵,蛾扑火。猩醉醴,蚊饱血。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就不是两巴掌那么简单了。”
    说完,照他腿上又踹了一脚,这才上车。
    朗逸鸿双眸殷切的看着,可就是张不了嘴。
    香桃冷笑,从腰间掏出一粒丸药,不由分说的塞给他,道:
    “不是喜欢胡言乱语吗?那你就好好说,说不明白都不成!”
    话落,在他肩甲处点了一下,这才纵身上车。
    再看朗逸鸿,嘴巴能发出声音了,可不知为何,嘴里全都麻麻的,没有知觉。
    口水流出来,就如同婴儿长牙一般,那么的埋汰,邋遢。
    徐永涵站在暗处,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道:
    “红鹰,晚上你去教训教训他,那张嘴有些欠抽。”
    “……哎,好。”
    徐永涵转身进了马场,头也不回。
    红鹰同情的看着朗逸鸿,不住摇头。
    这人压根不听话啊!
    当初鹰首那么警告,这人是要作到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