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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自私的谭瑶

      事情说下,二人算达成了共识。
    丁琬长舒口气,嗤笑着摇了摇头,说:
    “‘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想要的时候没有,不想要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谭瑶知道她的意思,抿唇轻笑,道:
    “我应该也不差,你至于这么防我吗?”
    “在不知道你的想法之前,自然是能防则防,能躲则躲。”
    “可惜啊,你没躲过去。”谭瑶有些得意。
    丁琬瞟她一眼,嗤笑着说:
    “你咋不说是你有手段呢?”
    谭瑶看着自己的手,并不在意的道:
    “‘手段’这个词,我觉得不一定是不好,看怎么用吧!至少我对你二叔,还是善意的。”
    丁琬撇嘴,用“手段”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她该咋反驳?
    最后只能长叹口气,笑而不语。
    谭瑶见好就收,跟她商量以后的事情。
    她是真心实意的要跟丁文海过日子,不过又怕自己的嫁妆,让他自卑,所以想询问下丁琬的意见。
    “……旁人我也信不过,你虽然比我小,但你最有主意,也最有眼界……”
    话没说完,丁琬忙不迭摇头,打断她的话,说:
    “别别,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可受不起。”
    谭瑶见她这般样子,抿唇轻笑着道:
    “说你没有眼界,那是不可能的!今儿剥螃蟹,你是除我之外,最在行的。就是你那兄弟媳妇儿,都不如你。”
    丁琬闻言,心里“咯噔”一记。
    好嘛,这事儿给忘了。
    这一世的丁琬,可是没有吃过螃蟹的。
    她是去了京城以后,方见到了这个东西。以前,只是从书里知晓,没有吃过。
    谭瑶笑着单手托腮,无辜的瞅着她,道:
    “你帮我出主意,那嫁妆,我该如何来安排。”
    见她不再提“剥螃蟹”的事儿,丁琬也放松下来。
    “嫁妆的事儿,该咋做就咋做,这没啥可担忧的。女子的嫁妆归女子所有,我二叔不会理会。”
    话说到这儿,丁琬好心的追问着:
    “你当初的嫁妆拿回来,归你还是归谭家?”
    “自然是归我。”谭瑶回答,“别看我回了谭家,吃的、用的,还是用我的嫁妆,并没有用谭家一分一毫。”
    呃……
    丁琬惊讶。
    没想到大户人家那么有钱,还分的这么清!
    换做是她,回家就回家,吃完要是觉得不错还往回拿点儿。
    看来还是农家好啊,没有那么多讲究。
    想到这儿,丁琬看着她,道:
    “既然在你这儿,那就由你来支配呗。如果你怕嫁妆都拿我二叔那会吓到他,就放你别庄一些。日后慢慢渗透告诉我二叔就成。”
    谭瑶闻言抿唇,思索片刻后看着她,道:
    “其实……其实我是想用这笔钱,让你二叔自己做生意的。”
    “咋,你还没过门,就想我二叔跟我分开?”丁琬不客气的质问。
    接触这会儿,她跟谭瑶的对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反正这人是要做她二婶儿,她怎么放肆,她也得受着。
    日后过了门,可就不能这样,会让二叔难做。
    谭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说:
    “你可真敢讲呢!为啥你想的是分开,而不是一起做?我知你跟广华的酒坊、商队,都有我娘的银子。如果她撤钱,对你们俩的生意,不说致命打击、也是迎头重创。”
    “所以你要帮我们?帮我们抵抗你娘?”
    “不。”谭瑶摇头,强调着道,“我是在帮谭家!”
    见丁琬愣神,谭瑶继续又说:
    “我不赞同我娘的做法,更不赞同她为了帮母家而把广华坏有纤儿牵扯进来。我哥哥因为进宫这件事儿,被迫去往西北。胸怀家国的哥哥,只能屈居做远处府尹,而且还是最贫苦之地。”
    丁琬听到这儿,接续她的话的,道:
    “我明白了,你哥哥已经很憋屈,如果再因为些旁的事儿受牵连,的确不应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谭家不能参与朝堂的任何争派。”
    丁琬蹙眉,手指轻敲着桌子,呢喃:
    “如果只是靠做皇商,还不至于参与朝堂吧。”
    “所以我娘才从旁支找了几个苗子,打算让他们科举的科举,接替广华的接替广华。”
    丁琬彻底明白了。
    谭瑶虽然是谭老夫人所生,但她不愚孝。
    她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能做。
    为了外祖一家连累本家,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谭老夫人这……
    “我说句没礼貌的话,你娘这是要干啥啊?她入谭家门,便是谭家人,不是吗?”
    谭瑶点头,叹口气又道:
    “你别忘了,女子娘家强大,女子在婆家方能站稳。否则,即便你做的再好,有一个不长脸的娘家,你会在婆家过得理直气壮吗?”
    “说到这儿我得承认,我这么做也是自私。如果谭家被牵连,我也会被牵连。我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就是一个,我也得替自己考虑。”
    丁琬端起茶杯喝水。
    热茶变温,已经失了口感。
    不过心里却特别顺畅,至少明白了她的真正心意,日后做什么也就方便了。
    放下茶杯,丁琬笑看着她,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日后的酒坊,我们三三四。我四,你跟你侄子三。”
    “没问题。”谭瑶点头。
    酒坊最核心的就是——酿酒。
    丁琬要四,人之常情。
    她跟谭迁分的时候都是四六,没有三七,都很仁慈了。
    事情说妥,丁文海刚好来接丁琬。
    见二人“嘻嘻哈哈”,闹不明白。
    丁琬懂事儿起身,先出去了。
    至于他们俩要怎么说,那就是他们的事情。
    这个年纪了,又都不是头婚,所以很多东西都可以省略。
    一炷香后,丁文海兴冲冲的从屋子里出来,上到马车。
    丁槐赶车往回走。
    车里,丁文海看着侄女,故意压低声音的道:
    “臭丫头,j竟吓唬你二叔。起先摆出一副不愿意的面孔,这就给二叔牵线,你咋那么好呢?”
    丁琬闻言轻笑,靠着车厢看他,说:
    “那没法子,谁让我是你侄女呢。”
    “啥侄女,我是把你当闺女。”
    “是是是,闺女,闺女。”丁琬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