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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收拾新房

      丁翠兰定亲,跟程豹卖房的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不胫而走。
    安辰亲自去找了赵海林,让他空闲的时候过来帮忙收拾房子。
    如今三月,六月他成亲,三个月时间准备,也算绰绰有余。
    可偏偏有一个春耕,他不得不催着点赵海林。
    因为要成亲,他走的商队都是就近。
    丁琬本来想去永平镇瞅瞅二叔,也因为他的事儿,困在这边了。
    白天在作坊忙,早晚来房子帮忙盯活。
    依着丁父,就全都由他来,不过丁琬怕老爷子累着,说啥都不肯。
    程家的房子很周正,可年头多了,还是要好好修缮。
    原来的红瓦全都换成了琉璃小青瓦,窗户、门,也都换了。
    村民每每路过,都会议论两声丁家的两位姑奶奶。
    丁琬不用说了,徐二年若是不死,她在村里绝对没说的。
    即便现在,人家过得也好,而且比村里所有人的人都好。
    再看丁翠兰,嫁了个外地人。
    不仅有钱,还在村里买房、置地,就在娘家隔壁。
    这谁家的闺女能这么好命,嫁的这么近?
    不仅如此,还把新买的房子,重新彻底收拾一番。
    据说光买青砖、青瓦,就花去了三十多两银子。
    还不算木匠打的各种东西。
    后院的园子,按照徐家的样子,主路用青石板铺,然后菜畦全都用砖垒好。
    一块一块,种起来赏心悦目。
    因为不打算养猪,所以鸡架也垒的宽敞。
    二十多只小鸡仔养在里面,根本不挤。
    前院,墙角的位置留出来扬上花种,其余地方,都用石板铺好,防止阴天下雨院子泥泞。
    门楣虽然不宽,但是大门绝对考究。
    丁家的大门是去年换过的,安辰这边的门,除了没丁家的大,其余都比丁家好。
    门外连同丁家,也都铺上了青石板,直接到达村里主路。
    丁父每天盯着安家的房子,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满足。
    等外面全都弄好后,里面的炕,是赵刚亲自给盘的。
    连同火墙。
    厨房不在外面,直接放在外屋地。
    这样闺女做饭的时候,就不会挨冷受冻。
    碗架子重新打,屋里的家具也是新的。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端午节前夕,愣是没做完。
    丁父有些着急的拉着丁琬,轻声地说:
    “琬儿啊,照你小姑父这么折腾,六月能成亲吗?”
    面对祖父的担忧,丁琬笑眯了眼睛,说:
    “放心吧爷爷,肯定能。今儿才五月初二,小姑六月二十成亲,还有一个月呢。”
    话是这么说,可丁父还是担忧。
    丁琬拉着他进屋,门窗全都开着,每天通风。
    家具的漆涂了好些日子,可丁琬还是每天坚持开门窗。
    炕洞点燃,看着里面熊熊燃烧的火,道:
    “爷,你真不用担心。你看这屋里,啥都弄好了。等落霞阁那边的被子、帘子啥的送过来,咱们挂一挂就差不多了。”
    丁父站在炕边,摸了摸已经不潮的炕,说:
    “你们啊,还真是慢工出细活。瞅瞅这屋子,只怕要比你爹衙门的后宅,还好吧。”
    丁琬耸耸肩,轻笑着道:
    “那还真不清楚。不过爷爷,等我小姑出嫁了,你跟我奶去那边待几天?”
    丁父闻言蹙眉,一脸严峻。
    丁琬强忍着笑意,道:
    “只是小住,住个十天半月就回来。”
    “……啊,那行,那行。”丁父不住的点头。
    老人家是真不想离开这边,丁琬算是彻底看出来了。
    又把几块柈子扔进炕洞,道:
    “爷爷,我端午之后要去永平镇,到时候二叔会跟我一起回来。你要不要过去溜达溜达?”
    “不去不去。”丁父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小姑成亲之前,我哪儿都不去。”
    丁琬见他这般坚持,没再劝说。
    老人家嘛,想干啥干啥,不能依着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们,那样不地道……
    ……
    五月初三这天下午,安辰的正房东西屋,终于算是收拾好了。
    落霞阁也把安辰订的东西,全都送来。
    丁琬得信儿过来,又是接货、又是收拾。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闺女的。
    不过村里人对丁家都了解,对他们姑侄俩的感情,也都明白。
    丁琬忙前忙后,正是他们姑侄俩关系好的象征。
    摸着上等的锦被,丁琬不住点头。
    管事见状,笑呵呵的道:
    “徐娘子有所不知,安爷订的全都是上等货。棉花是新的,里子、面子全都是上等料子。这一床被褥在落霞阁,就得卖二十两银子。安爷要了十床,说是十全十美。”
    丁琬闻言,冷“哼”一声,说:
    “他是人傻钱多。”
    “噗嗤——”
    管事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丁琬长舒口气,数着被褥,见数量不少,脱鞋上炕。
    打开炕屏,两床两床的拿。
    正如管事所说,上等货,很轻,她一抱就知道。
    宣和,轻盈,舒服。
    全都放好,把帘子挂上,瞅着上面满绣的“鱼水情深”画,不住的点头,说:
    “还得是咱们家的绣娘。这手艺,没得比。”
    管事闻言轻笑着颔首,道:
    “徐娘子,我们大爷给令慈做了六身衣服,前些日子拿去了蛟阳县。也都是这个绣娘的手艺,可好了。”
    丁琬闻言冷笑,坐在炕上,摆弄着帘子,说:
    “你们大爷这是做贼心虚,已经躲我好久了。”
    管事隐约知道一些,忙献宝的道:
    “徐娘子,我们姑奶奶已经走了。”
    “走了?她走不走跟我有关系吗?”丁琬挑眉,丝毫不介意。
    管事轻叹口气,开口又说:
    “徐娘子,很多事情,我们大爷也是无奈,身不由己。”
    丁琬嗤笑着看他,挑眉问:
    “咋,你是来当说客的?”
    “不敢不敢。”管事急忙摇头,长叹口气,说,“徐娘子,其实我们大爷也挺难。自打安爷订亲后,他就没招家,一直都在外面。不是躲您,是躲我们老夫人。”
    丁琬面无表情,拿起一块帘子,把梳妆台上的铜镜盖上。
    “徐娘子。”管事走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信封,递给她,说,“我们大爷特意嘱咐,让小人亲手交给您。”
    丁琬瞅着牛皮纸信封,蹙眉问:
    “什么时候让的?”
    “走之前。”
    “那么久你才想着给我?”丁琬惊讶。
    以她对管事的认识,他是不会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管事长叹口气,无奈的道:
    “徐娘子,谭家也并非如表面您看到的那般,平静、祥和。我这……也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