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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莫名其妙挨一脚

      “嫂子,我不是嫌贫爱富,就那老幺天天好吃懒做,我就算给闺女找农村,我也不能找他啊!”
    徐氏苦口婆心的话,倒是说中了耿氏的心坎儿。
    长叹口气,点点头,道:
    “老幺跟燕儿她男人,那还是现在的好。”
    大家都不是瞎子,就算何宏志是农家汉子,可他认干、疼媳妇儿、顾家,这就很不错了。
    丁琬端详着张喜燕,笑眯眯说:
    “姑母放心,表妹有福。你看她这耳垂,多大呢。”
    徐氏闻言笑着点头,道:
    “可不,当时我跟你姑爹找人算卦。说这三个孩子,老大最糟心,剩下两个还不错。先苦后甜,晚年最好。”
    辽东人都还找人算卦。
    想当初耿氏也如此,还说二儿子是当官命。
    如今……
    “唉,也不能全信,宽宽心就是了。”
    徐氏附和的点头,瞅着丁琬,心里有些庆幸。
    还好嫂子一家跟丁家做了亲。
    不然他们家……
    这么想有些自私了,不过……她还真就这么想的。
    说话间,马车停下了。
    丁槐把车门打开,就在落霞阁的门前。
    丁琬先下了车,回头把婆婆、姑母都接下来,最后是张喜燕。
    几人进到店铺里,伙计认识丁琬。
    “你们大爷呢?”
    伙计恭敬的拱手一记,道:
    “回徐娘子的话,我们大爷前儿去府城了。”
    府城?
    那小子不是说不去吗?
    还没等丁琬问呢,伙计去后面找管事了。
    很快,管事来到前面。
    离老远就老手客客气气的拱手,说:
    “哎哟徐娘子,今儿咋这么闲着。快坐,快坐。哎哟,徐老夫人,有日子不见了,您身子可还好?入秋了,阳亢的药可得喝啊……”
    要不咋说人家这伙计就是好呢。
    徐家啥情况,人家记得牢嘣,二样不带差。
    徐氏瞅着管事对嫂子一家的热情,心知今日的徐家,跟她所知道的徐家,明显不一样。
    丁琬把自己要的东西都说了一番后,管事不住点头,开始张罗。
    长命锁,小银镯,红棉布……
    “徐娘子,我听你那表弟妹家也是开店铺的,那肯定是见过好东西。这锁你掂掂,看着不大,但绝对压手。”
    丁琬闻言拿起掂了掂,又拿给耿氏。
    耿氏不住点头,道:
    “就这个吧,在把那对小银镯也包起来。”
    “好的,好的老夫人,您稍等。”管事说着,从伙计招招手,让他们赶紧那盒子装起来。
    丁琬拉着张喜燕起身,给她还有张喜年的媳妇儿、徐氏,都挑了不少胭脂水粉。
    徐氏再旁看着,嘴角狠抽,不停地说着太多了。
    她嫁去县里这么多年,自诩家境不错。
    可眼下跟徐家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她还真的一点,丁琬不是那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能挑这些,绝对是她能力范围所及的。
    就在徐氏琢磨的时候——
    “哟,你是知道信儿了吗?”
    磁性的嗓音传来,让徐氏不禁转过了头。
    丁琬一看来人,惊讶的道:
    “管事说你去府城了,你不是跟我说你不能去府城吗?你又忽悠我,是不?”
    谭迁撇嘴,走到跟前,冲耿氏抱拳拱手:
    “给伯母请安。”
    耿氏忙侧身还礼,道:
    “谭老板太客气了。这是……回来了?”
    “是啊。”说完,瞅着丁琬,再次行礼道,“给你道喜了。”
    “……”
    “……”
    简单五个字,让耿氏婆媳全都不吱声了。
    徐氏跟张喜燕虽然好奇,但这会儿肯定不能说话。
    管事第一个缓过神,看着丁琬,惊喜的道:
    “徐娘子,恭喜恭喜啊。肯定是令尊金榜题名了?!”
    激动的声音,让丁琬浑身一震。
    瞅着眼前笑眯眯看自己的谭迁,想都不想,直接一脚——
    “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莫名其妙挨一脚的谭迁,有些傻眼。
    毕竟平日他们关系都保持距离,她不会如此做。
    “你这……”
    “愣着干啥,赶紧说啊!”丁琬声音颤抖,有些扛不住了。
    耿氏最了解儿媳,迅速过去挽着她的胳膊,道:
    “谭家侄子,你可别怪我儿媳。这些日子她爹没有消息,她前前后后来县里好几次。这要不是家里来客,她都得去府城打探。到底咋回事儿,你快说,成不?”
    谭迁闻言,不敢卖关子,比划个“请”的手势,带着她们去往后面,边走边说:
    “成绩才传过来。萧逸帆一甲第三,摘得探花郎。令尊二甲第五,是进士。”
    说着,把腰间带的字条拿出来——
    “这是我抄回来的。令尊被派去北屿县做县令,年后三月上任。”
    丁琬颤抖着手拿过来,上面写着萧逸帆、丁文江的去处。
    用手捂嘴,双肩抖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打湿了字条,也打乱了耿氏的心。
    起身把孩子搂在怀里,不住的安抚说:
    “别哭别哭,现在知道结果,比啥都强。不哭了,亲家做了官,你就是官家出了门的姑奶奶,咱徐家跟你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丁琬听到这话,反手抱紧了耿氏,哭着喊——
    “娘——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呜呜呜……京城那么远……呜呜呜……我,我以为我爹……呜呜呜……小幺刚出生啊……我娘亲她……呜呜呜呜呜……”
    话说不明白,但话表达的意思很完全。
    谭迁本来因为那脚还有些生气,但此刻,什么气都没了。
    徐氏瞅着哭的不能自已的侄媳妇,起身来到跟前,说:
    “二年家的,这是好消息,你可别把自己哭坏了。再说,咱得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奶、你娘他们。”
    “对对对,琬儿啊,咱别哭,你奶他们都担心着呢。”耿氏提议。
    丁琬努力平复自己,长舒口气,道:
    “对,回家,咱现在鸡回家。”
    说着站起身,瞅着谭迁,道:
    “不好意思啊刚才,逾越了。”
    “没事儿。”谭迁摇头,看着管事那边拿的东西又道,“你回去吧,这些东西弄好了,我让人给你送去。你家摆桌记得告诉我,我得去吃喜。”
    “知道了。”丁琬点头,挽着耿氏的胳膊出去。
    谭迁目送着他们离开,好久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