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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转天清晨,耿氏做好早饭,就让徐致远先给酒坊的张老爹送去。
    昨天那么折腾,张青山夫妻肯定也起不来。
    徐致远送完饭回来,祖孙俩就在正房用饭。
    “致远,中午还是去作坊吃,知道吗?”
    “我知道的奶。”致远点点头。
    想起什么一般抬头,眼睛冒光的问:
    “奶,我娘现在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搬去隔壁自己住了?”
    丁琬走前就说了,孩子一直惦记着呢。
    耿氏虽然不舍,可孩子主动要求,她也不能反驳。
    点点头,给他又拿了个包子,说:
    “等你睡醒了,就把隔壁给你收拾出来。自己住要知道收拾屋子,懂吗?”
    “嗯。”徐致远重重点头,大口大口吃东西。
    吃过早饭,耿氏把孙子送走,将家里收拾干净后,站在丁琬门外听了听。
    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是没起来。
    不起来也好,好好歇一歇。
    把院门啥的挂好,去酒坊上工。
    丁琬一直躺在屋里睡觉,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
    直到中午,她才悠悠转醒。
    屋子烧过火,很暖和。
    翻身抱着被子趴在炕上,回忆着一路的经历。
    说实话,前世根本没经历过。
    事实证明,重活一次,很多事情改了。
    慢慢坐直身子,满足的抻了个懒腰。
    不管改成什么样子,她都要努力生活才是。
    晃悠两下脖子,听到“嘎巴……”的声音后,脖子登时轻松很多。
    “吱呀……”
    屋门推开,丁琬冲着外屋地,道:
    “娘,是你吗?”
    耿氏关上门,应了句“是”,便进了屋。
    看着坐在炕上的儿媳,笑眯眯说:
    “睡得咋样,还好不?”
    “好。”丁琬点头。
    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食盒,又道:
    “还是家里舒服。在外面不管怎么睡,就是不如家里得劲。这是作坊的午饭?”
    耿氏颔首,把炕桌给她放上,说:
    “正好那边做了,就给你带一份回来。你先吃饭,吃完再洗漱。一会儿别忘了去你爷奶那看看。”
    “嗯呐。”丁琬应下,拿起筷子就开吃。
    睡了半宿加一上午,这肚子早就空了。
    今天酒坊中午吃的是白菜炖粉条,高粱米饭。
    很家常,她吃的很香。
    耿氏出去抱柴禾,把外屋地的炉子点了。
    等她再进屋时,丁琬已经吃好了。
    “够吃不?吃饱没?”
    “吃饱了娘,致远吃了吗?”
    “他去酒坊吃的,你不用担心。”耿氏边说边收拾。
    丁琬掀开被子下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又问:
    “娘,这些日子酒坊那边怎么样?”
    “还不错。”耿氏回答。
    把炕桌收好后,又道:
    “琬儿,你说府城这事儿对咱们酒坊会不会有影响啊。如果有影响怎么办?我看那些高粱酿又都拉回来了。这趟府城,有花的不少,赚的那些差不多了。”
    丁琬明白她的意思。舀水洗漱后,说:
    “娘放心,这些酒肯定是能卖出去的。具体什么时候,咱们还得等。洞子菜咋样了?我打算去县里丰月楼谈了。”
    耿氏听到这话,点点头,说:
    “那些菜长得都挺好。豆角啥的,也都能摘了。茄子比较多,差不多有三十斤呢。”
    丁琬心中有底,笑眯眯的道:
    “放心吧娘,有这些菜,咱们就不算亏。”
    说完,对着铜镜擦脸。
    这一路风吹雪刮,脸可是不怎么样了。
    耿氏看着她的样子,轻声说:
    “晚上用鸡蛋清和蜂蜜,抹脸最好。”
    丁琬惊讶的转头,看着婆母道:
    “娘,你刚才说啥?”
    “我说让你用鸡蛋清跟蜂蜜擦脸,抹上一盏茶的功夫洗净,脸会嫩。”
    丁琬不住的点头,随后又不好意思的抿唇,说:
    “娘,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轻浮啊。”
    耿氏听到这话,摇摇头,道:
    “这咋轻浮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会抹。一个鸡蛋清能擦三四个晚上呢,别让旁人知道就好,省的说闲话。”
    丁琬激动的站起身,抱住耿氏,说:
    “娘,你可真疼我啊!谢谢娘,我知道了,晚上我就弄。”
    家里鸡蛋、蜂蜜都是现成的。
    如今在保养脸这块,丁琬是不吝啬的。
    跟着耿氏去正房,帮她把伤口换药,道:
    “娘,都是因为我,你才……”
    没等她把话说完,耿氏摇摇头,道:
    “别乱讲。我就是大意了。老话不是说嘛,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切菜想事情,就切到手了。”
    “那也是因为我才大意的啊!”
    “傻丫头。”耿氏摇头,“对了,你不是答应致远让他单独睡嘛。你把隔壁给他收拾出来,小家伙着急了。”
    “哦,那成,我一会儿就给他收拾了。”丁琬急忙应下。
    耿氏等她包好手,戴上手套就走了。
    丁琬也不闲着,去隔壁把屋子拾掇了。
    想当初这屋子是徐大可一家住的,自打周氏走后就一直空着。
    平日都有烧火,所以屋里并不算太冷。
    把炕洞、火墙都烧了,丁琬舀水,把屋子上下擦干净。
    又去正房,把徐致远的被褥、衣服全都拿过来。
    一一挂好后,关上屋门,去了张青山那里。
    昨天拉回来的东西,都堆在酒坊库房,得把大家买的鱼,还有小姑的那些东西,拿回去。
    推门进院,丁琬走到门口才开口:
    “起了吗?”
    话落,屋门推开,程林戴着围裙站在那里,说:
    “来了?歇的咋样?”
    “挺好的,你呢?”
    “当然不错了。”程林边说边拉她进屋,又道,“我发现哪里都不如家。还是家里住的舒坦。”
    正说着,张青山从里屋出来,看着丁琬说:
    “二年嫂子,你过来了。”
    “走呗,把酒坊的东西拉回来。你们家的鱼不要了?”
    张青山忙不迭说着“要”,把狗皮帽子扣在头上,先出去了。
    程林也把围裙摘下,跟着丁琬并肩出了屋子。
    “你大伯哥他们过来了吗?”
    面对丁琬的问题,程林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也不用啥言语了,丁琬感受得到她的意思。
    拍拍她的肩头,说:
    “拿买一条江鱼够了。他们不识敬,你也不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