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沉知南出现在了程欢在的每一个地方。
    表情臭得像被人欠了五百万，看着碍眼不说，他还总时不时阴阳怪气地要挖苦程欢几句。
    工作时间，沉知南倒没有拿那些乱七八糟的说事，但一会儿嫌程欢那边磨叽耽误时间，一会儿抨击她的演技烂，脸僵得吓人。
    这就完全是找茬了，程欢的演技怎么样暂时不好全面评价，但刚才那段表演真没得挑。
    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用眼神沟通出结论：他应该是因为之前狗仔传出来的那些莫须有的绯闻，所以看程欢不顺眼了。
    可程欢也是被造谣的受害者啊，还影帝呢，心眼子真小。
    沉知南今天是没有拍摄戏份的，导演客气地请他先去酒店休息，他还不走，大爷似得裹了个大衣往那一坐，大家都默契地加速了拍摄进度。
    “卡——”
    不知过了多久，程欢最后一个镜头终于拍完，她被沉知南怄得饭都没吃，直接坐车回酒店。
    保姆车门重重一合，梅姐的脸色就变了。
    “上午我就想问了，见面开口就是火药味儿，那位到底想干什么？”
    程欢被沉知南阴阳怪气地膈应了一天，这会儿也憋火地很：“谁知道，大概是抽疯。”
    “你俩不是和平分手嘛？”梅姐想到他今天的各种找茬，“我怎么看他是记恨上你了。”
    程欢冷笑，倒不是冲梅姐：“我算计过他，还不只一次，被记恨也正常。随便吧，他如果一直这样，第一个受不了的不是我们。”
    有一点程欢没说，沉知南越是在自己面前跳脚，就越证明了他的无能狂怒。
    回房间小睡一会，快十点的时候，闹钟和敲门声同时响起来。
    程欢解掉浴袍换上居家服，踢着拖鞋去开门。
    因为沉知南的‘指点’，今天收工得比计划晚，于烬那边还有几个镜头要补，原定的片场讲戏只能排在回酒店后。至于地点，剧组所有演员，只有程欢住的房间是个带客厅的小套房，自然是在她这儿。
    大家都知道要避嫌，一定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的，程欢就没在意——结果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沉知南。
    程欢表情有微妙的变化，恰好被沉知南捕捉到。
    他几乎是瞬间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怎么，在等金主？看到是我这么让你失望。”
    话虽这么说，他脚下可一点没犹豫，就要往屋里走，程欢把着门，拒绝意味明显：“讲戏的话，你待会儿和大家一起过来吧，不然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沉知南脚尖一伸，隔开她，轻松闯进去。
    “放心，我嫌脏。”
    程欢冷笑，故意大敞着门。
    沉知南先是屈尊降贵，巡视领地一般，不动声色地把房间打量了一遍。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程欢绷着脸，忍着气，坐在离他最远的对角。
    这酒店房间程欢也是第一天住，上任房客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大，而且好巧不巧打开就是动物世界。
    两只倭黑猩猩占了2/3的屏幕，正勾缠搂抱着，以一种人类也会用到的性交姿势，吭哧吭哧交合着。
    虽然看不到性器官，但场面十分淫秽。
    程欢只无意扫了一眼就不适地别开脸，等着沉知南换台，谁知他却挺感兴趣，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黑猩猩交配发出的动静和叫喊让程欢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更要命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开着门走廊里肯定能听见，万一有人路过……
    程欢冲过去甩上门，回去咬牙质问沉知南：“你能不能换个台？”
    沉知南瞥她一眼，倒是没再作妖，直接把电视关了。
    少顷，程欢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完全消，因为刚关上电视显得有些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又传来桌腿撞击地板的声音。
    咚咚咚的，伴随着某种节奏，先是急促的韵律，十几秒后又变得极为和缓，咚、咚、咚……其间还夹杂着女人尖锐忘情的哭叫，隐约能听出来是说“再用力点，肏我”。
    这酒店隔音也太差了吧！
    程欢气恼又尴尬，沉知南的脸皮却厚，甚至面无表情地适时点评：“换姿势了，刚才是趴在桌子上后入，现在应该转移到沙发上了。”
    “……”
    声音来源是楼上，程欢想找根长杆子戳天花板提醒他们收敛，心中思索了一圈都没想到合适的工具，屁股挪了挪却也只得作罢。
    沉知南注意到程欢变换坐姿，嫌恶道：
    “听别人叫了这么两句就湿了？难怪我以前肏你的时候水那么多。”
    程欢火大：“好汉不提当年勇。对，我之前是和你睡过，那怎么了，你还指着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回味一辈子呀？”
    程欢的嘴上功夫，沉知南早领教过的，只是总不长记性。
    “你……”他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归于平静，扯出个冷笑，“牙尖嘴利。”
    楼上的动静还在继续，程欢是没耳朵听了，害怕明天长针眼。但就这么躲回房间的话，又觉得不甘心。
    显得她在气势上比沉知南矮一头。
    沙发上，沉知南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摆着臭脸，一副不愿意和她呼吸同种空气但是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屈尊降贵捏着鼻子在这儿受气的模样。
    程欢左右打量一番，眼珠子转了转。
    她在楼上女人哼哼唧唧的叫床声中慢吞吞起身，说：“我去解决一下，你自便。”
    沉知南第一反应是她要冲上去敲人家的门，结果定睛一看，程欢走的是向卧室的方向。
    ！
    去卧室解决什么？
    沉知南只能想到生理需求。
    当着男人的面，回卧室去自慰？！
    他气笑了，真是从没见过这么淫荡的女人！
    别人淫不淫荡跟他有什么关系，沉知南自己也想不明白，怒意直冲脑门，他想都没想，羞辱的话脱口而出：
    “自己扣？你那两根细短手指能满足得了你吗？”
    程欢停下来，回头，不知羞耻道：“我有电动棒啊，大不了再花钱叫只鸭子。”
    “哦，你提醒我了，”她绕回到沙发那边，作势要在抽屉里翻找，“说不定酒店就提供这项服务，我选个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