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盯着它，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心脏也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宁凡完成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他要接过棒子完成接下来的一步。
    但对于凶险的恐惧，头一次让他紧张得不行，他几乎有种掉头就跑的念头。当然也只是念头而已，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实行。
    “我真的行吗？”在犹豫再三后，如来还是忍不住向宁凡发出神念。
    “尽力而为就好。”宁凡淡淡地回应。说实话，他现在也没有太大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最担心的是符纹金塔能带来什么样的功德存在，按照之前的经验，肯定不会是小角色。
    到时候的战斗将异常凶险，宁凡也没把握必胜，不过他毕竟有着主场优势，对方会被世界屏障削弱，按照九重天的设置，那就不是小世界间的屏障，而是真正的大世界重天间的屏障。
    宁凡后来才知道，大世界重天之间的壁垒远非他之前遇到的可比。之前都是小世界间的壁垒，就已经很厉害，能让很多大能望而却步。现在和功德大能所相隔的，无疑是厉害无比的大世界重天间的壁垒。
    可想而知，借助特殊的通道之力，那些实力恐怖的功德大能才能将力量投射过来，而且只是十存一二，可见大世界重天间的壁垒有多可怕。
    宁凡在心里猜测，估计大世界重天，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先天隔绝，非人力所能敌。如果大道有意志，那也只是后天的觉醒，而非先天就存在的意志，否则的话一切都难以解释。
    如果大道先天就带有意志，那么它近乎无敌，根本无须设置那么多藩篱。只有它是后天产生的意志，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敌人，以及各种各样的顾忌，会有一些手段，甚至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主宰大道，大概也是大道意志的梦想，只是实现起来极其困难。大道自有其运行规律，不为人力所控制，现在有力量试图控制它，想来它也不会甘受摆布，一定会有各种本能的抗拒。
    真正惹得大道愤怒，那将是异常恐怖的，天知道后果是什么。宁凡心里想了很多，有些是判断，有些是推测，对于未来还真没多大把握。
    最初接触功德之力的时候，几乎被它迷住了，现在看来真是幼稚可笑。任何一种力量都不会很纯粹，都会受到各种意志支配。
    “尝试一下吧，有问题再说。”宁凡将掌心的符纹金塔递给如来。
    “多谢小宁先生。”如来双手接过，态度非常恭敬。
    到了这时候，如来已经深刻明白宁凡的强大，再也生不起争雄之念。此外还要奉承宁凡为他护法，他更没有理由不对宁凡恭恭敬敬。
    当然了，对于如来的态度，寡言三清等人都没有表露出任何不习惯的意思，他们也都适应了宁凡的强大，无形中皆以他为尊了。
    当如来接过符纹金塔的时候，寡言三清等人也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们的眼中虽然充满羡慕，但也隐含了更多的担忧，不再像之前那么急不可耐了。
    有了血的教训，在场的佛道大修们都冷静多了。
    “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来在用手掌仔细感受了符纹金塔后开口道。原本没有这个程序的，这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就是为了提醒宁凡。
    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独自炼化，可见他有多小心翼翼。
    “开始吧。”宁凡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
    毕竟炼化这种高端的功德之塔，风险很高，但炼化的过程价值却也很大。有如来这样的高手愿意全力炼化，宁凡当然求之不得。
    但脸上不能流露出来，否则容易让人起疑。宁凡始终表现得很淡然，在如来坐下开始炼化后，他补充道：“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既是提醒，也是关照，将如来狠狠感动了一下，如来像乖巧的学生一样用力点点头，继续全力炼化。是否全力以赴，效果肯定不同。如来在心情激荡之下，炼化的速度也大幅提升了。
    符纹金塔在他炼化的时候，塔身金光绽放，变得无比眩目刺眼，如同一颗金色的小太阳，但如来实力强大，压制住了它的气息。
    随着炼化的深入，符纹金塔的塔身符纹亮了起来，如来的情况便不妙了。他全力施为，却依然力有不逮，炼化过程反反复复，难以寸进。
    这个时候宁凡终于顺理成章地介入了，也是因为如来给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宁凡还小小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将一丝符力打入如来的身体。
    如来虽然不太甘心，但还是接受了，他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很危险，可是他没有办法，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如果不让宁凡侵入他的身体，待会抵抗起来会更难，让宁凡侵入身体的后果也不会好到哪去。
    但是两相权衡，毕竟宁凡和他同是人族，终究要比那些神秘强大的异族人好得多。话说，他也了解宁凡，知道宁凡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
    宁凡答应帮他，就会一帮到底，这一点无须怀疑。所以如来的纠结也只是一闪念，就对宁凡放开防御，让他的符力长驱直入。
    这么好的机会宁凡当然不会错过，他用来支援如来的符力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和如来的佛力有亲和力，会让如来很难生起防范之心，而且因为属性相近，如来想驱除也很驱除掉。
    如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比如把苹果和核桃放在一起的话，很容易区分开来，但是如果把大麦粉和米粉放在一起，那就无法分开了。宁凡所用的符力，几乎和如来身上的佛力一致，也是很难区分的。
    如来在事后意识到这一点，已经迟了，他不明白宁凡如何会掌握佛力，因为宁凡的符力中佛性意味极浓，连如来都有点自愧不如。如来意识到的时候，宁凡已经将符力遍布在他的身体各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