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大家都是同道。”宁凡摆了摆手，目光却盯着他胸口，那里还有一个时光通道的余波，只是余波已经不具备多大价值。
    没过多久，那道淡淡的时光通道余波也消失了，一切复归平静。
    对方显然是知道不能力敌，不想浪费时间，此外战斗的时间越长程度越深入，他们暴露的几率越大。宁凡由此也推断出他们很忌惮暴露身份，看来，以后还可以充分的利用这一点。
    进一步推测的话，可以说明功德世界也是纷争不断，各种势力之间水火不相容，刚才那两个家伙格外谨慎，说明他们所在的势力不大，时刻要提防其它势力，否则的话他们根本不用顾忌。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次交锋，宁凡却从中总结出很多有用的信息，让他对遥远陌生的功德世界有了初步印象，同时也增强了他的信心。
    “你没事吧？”南海女大能很自然上前一步，先和宁凡肩并肩，然后才开口问如来。
    她这样的举动，充分表明了她的态度，她现在已经一切以宁凡为主。动作是无声的，但应该是清晰无误地将意思传达给了如来。
    宁凡看在眼里，能明白她的深意，大概就是告诫如来以后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
    如来的眼瞳深处掠过一丝震惊和一丝痛楚，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他是有大智慧的，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虽然这件事在他这里并不是小事，不过和他现在所承受的压力相比，已经无足轻重。
    宁凡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如来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不敢再有任何放肆。
    即使在如来的内心里，也把怨恨压制下去，不敢流露出丝毫。他想透彻了，与其自寻麻烦，不如太上忘情，把一切愤懑都忘掉。
    在这一刻，如来竟然顿悟了。
    这真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原本情绪低落处于人生低谷的如来，在放下心中所有包袱的那一刻，竟然获得了渴盼已有的突破。
    之前无论如何强求都不可得，现在没去在意，反而因祸得福突破了。他的境界上升全新的层次，实力和眼界都随之大涨，世界在他面前变得不同了，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透明，他感觉能将世界握在手中。
    这种力量的感觉，真好！如来目光平静如湖面，将所有的惊涛骇浪压制在湖底，他淡淡瞥了宁凡一眼，赫然发现真的没有怨恨了。
    之前的放下，当真就放下了，再看宁凡，只是从一个强者对强者欣赏的角度，暗暗评估彼此的实力对比，揣摩自己在哪方位强或在哪方面弱。
    没有其它。包括再看南海女大能时，也恍若隔世，那些记忆遥远得如同梦幻，在他心底泛起美丽的泡沫，然后迅速破灭。
    “我悟了——”如来伸出如玉的莹白手掌，上面有纵横交错的奇特掌纹，那是他天生带来的，现在他才知道它的真正奥秘，因为刚才的顿悟激活了它。
    直到此时此刻才能激活的东西，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宁凡首当其冲，第一眼就注意到如来的手掌，因为那里传来浓郁无比的符纹源力。先天符纹，有一种独特的力量的馨香，与众不同。
    好厉害的符纹，宁凡能嗅出它的味道，并且能嗅出它的大致层次。越是厉害的符纹，越是有特别的味道，基本上都能判断出来。
    “恭喜！”宁凡笑了笑，向如来伸出手，这是地球是稀松平常的礼节。
    但是在这里却非常古怪，如来看了看他的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不明白的是为何要握手。
    没有等他问出来，宁凡笑道：“在我的家乡，恭喜别人的时候要握手，以示诚心诚意。”
    “哦，原来如此。”如来恍然大悟，也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正是那只拥有先天符纹的手，和宁凡的手掌心相贴。两人只是握了一下便松开，时间短的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在这短短的一握之间，却是发生了无比惊心动魄的交锋，也在瞬间决出胜负。
    如来是激活了掌心先天符纹，但并没有完全领悟它，还处于激荡不稳的时期。宁凡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所以提出握手。
    借着握手时双方掌心相贴的机会，宁凡动用功德青莲的力量发起了复制。没错，是复制。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遭遇到了非常强烈的抗拒。
    不是如来的抗拒，而是先天符纹本身的抗拒，它不愿意被人复制，强烈到要和宁凡以死相搏。这一次让宁凡觉得很奇怪，但很快知道了答案。
    “它若是被复制，威力会大减，甚至可以会死掉，因为它这样的符纹在世间只能存在唯一的一个。”功德青莲及时给了他答案，它也是先天之物，所以对先天之物的一些特性比他更了解。
    给如来的感觉只是手心一热，似乎被烫了一下，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在握完手之后，如来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的担忧，赶紧检查掌心，发现符纹犹在，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他取得了突破，实力大增，但是还不想和宁凡发生正面冲突。刚才手心烫了一下，是符纹自身的事，并不是受外力导致，这一点如来心里清楚得很。但他也明白一定和宁凡有关系，只是猜不透其中原因。
    功德青莲的复制是无声无息的，即使是如来神识全开也发现不了，所以如来压根没想到宁凡怎么搞鬼的，只是猜测宁凡搞了鬼。
    既然只是猜测，当然不能流露出来，否则的话只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看到掌心的符纹还在，没有遭到破坏，如来便把这件事暂时放下。
    他却不知道，与此同时，另一个符纹迅速在宁凡的识海中发育壮大。在宁凡的符纹发育壮大的同时，如来的掌心符纹却在不断地萎缩。
    两者只能存其一，那无疑是哪个强哪个才能活下去，弱的那个将被淘汰，非常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