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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别管我了

      之前两个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无非就是拥抱。
    怎么现在坦诚相待,落在彼此眼里都好像吃饭喝水那般正常。
    就像宴会上待开瓶的香槟,早被人摇晃了很久,就等崩掉木塞那一下,任由情欲喷薄而出。
    好像他们就理应这样往下发展。
    随着浴室昏暗的灯光亮起,裴嘉言抱着裴嘉歆径直向淋浴走去,直接打开了水龙头开关。
    冰凉的水溅了两人一身。
    这不像裴嘉言能做出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淋浴刚打开时是凉的。
    他是故意的。
    裴嘉歆捏紧了拳去锤他的肩头,骂他:“裴嘉言,好玩吗?好凉。”
    “给你降降温,太骚了,我受不了。”
    “你好狠的心啊,我还来着月经。”
    “你也知道自己来月经?”
    知道就不要这样勾引他,撩起他的欲火,又不负责消防。
    裴嘉言顺手拿了块浴巾扔到地上,放下她,帮她脱下内裤。
    看着她卫生巾上红色的血液掺杂着透明的淫液,笑:“你是真欠操。”
    裴嘉歆抬起脚去踢蹲在身边的少年。
    被他抓住,警告:“小姐,你的穴都露出来了。”
    他蹲在地上,这个角度她还抬脚蹬他。
    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到底应该说她单纯还是故意在诱惑他?
    纵使裴嘉歆再没心没肺此刻也是全身泛红,对裴嘉言嚷嚷道:“那你还不出去?看我洗澡干什么?”
    “是我看你洗澡,还是你让我抱你来洗澡的?”
    过去的岁月里,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平和,也会抬杠,也会歇斯底里地争吵。
    裴嘉言身上的衣服刚刚也被淋透了,紧实的肩颈线条暴露在裴嘉歆的视线里。
    小色鬼本性不改,红着脸建议:“那,要不要一起洗?给你这个机会。”
    裴嘉言扬了一下手中的东西,把她内裤上的卫生巾撕下来,卷起来,扔到垃圾桶内。
    一个动作就让裴嘉歆恨不得把脸埋到地底去。
    唔,她都觉得那个很羞耻,结果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这比看了她裸体还让人难堪。
    他洗衣服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当然,如果不是洗她的内裤的话,应该会更好看几分。
    她是不是应该买点性感的蕾丝内裤啊?
    她出神的想着,那边的少年似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一般,说道:“少想那些没用的。”
    裴嘉歆接了一捧水洒在他身上:“我什么都没想!”
    裴嘉言暂停手中的动作,倚着洗手台看裴嘉歆,从头看到尾。
    一直把裴嘉歆看到不好意思,小声问:“你看我干什么?”
    “想干你。”
    裴嘉歆严肃地回他:“我生理期。”
    裴嘉言脱掉自己的上衣,向她靠近,牵起她的手,无奈地叹气:“裴嘉歆,你到底知不知道别的兄妹不会做爱?”
    “我当然知道啊。”傻子才不知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叁番四次勾引我?”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你不想试试吗?”
    果然,就是为了玩。
    裴嘉言松开了手。
    他不应该问的。
    明知道是这样的答案,还忍不住试探。
    万一呢,万一她是把他当成男人一样。
    “所以呢?我们做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裴嘉言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对峙。
    继续找男朋友,喜欢别人,让他和别的男生分享她的肉体?
    还是只是把他当成玩具,玩了一次,不好玩便丢掉?
    裴嘉歆坦然说她没想那么多。
    “快点洗吧,别着凉了。”裴嘉言丢下这句话,便拿着洗干净的内裤离开了。
    裴嘉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的。
    在浴室的那几分钟,他的理智都快随着那些水汽一块化作虚无了。
    幸好,她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瞬间清醒。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好玩个屁。
    到底是没爸妈的孩子。
    两个人,都很变态。
    裴嘉言在心底总结。
    *
    裴嘉歆洗完澡出来发现裴嘉言没在房间,给他发信息问他去哪了。
    而裴嘉言本人站在便利店后面的小巷子里,抽烟。
    看到微信消息后兀自苦笑。
    多好的演员。
    有时候总会给裴嘉言这种错觉。
    ——裴嘉歆很需要他的错觉。
    裴嘉歆不喜欢闻烟味。
    她不知道裴嘉言会抽烟。
    是初叁那年学会的。
    裴嘉言的生命里没有升学压力这一说,但裴嘉歆不一样。
    成绩一般,还容易分神。
    喜欢看小说,喜欢看漫画,玩乙游,追星逃课,无师自通。
    裴嘉言给她补习,她骂裴嘉言多管闲事。
    无比抗拒他,见了他就绕道走。
    那年是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
    裴嘉歆快被他逼疯了。
    他也被裴嘉歆逼疯了。
    她要是考不上本部的高中,那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最终是那年裴嘉言直接放弃了语文作文,才和她考入了同一所高中。
    那年他学会了抽烟。
    有时候看着烟头就会晃了神。
    他那么在意她。
    她都能去爱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纸片人,怎么都不看他一眼。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怎么会说出让他滚远点的话。
    她说过的最伤人的话是,“裴嘉言,我听见你的名字就觉得恶心。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等你会照顾自己了,我就消失。”
    后来。
    半夜她的胃病犯了,他抱着她去医院。
    听她在怀里哼唧,他心疼的不行,恨不得代替她。
    结果裴嘉歆抱着他又哭又笑,说:“裴嘉言,我是你的累赘吗?可不可以别管我了?”
    那一年的裴嘉言算是懂了网上那句矫情的话:
    [爱一个人就像是递给对方一把刀,那个人是用刀来刺你的心,还是给你削苹果,完全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