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和一些抱着孩子的女人，成年的男人很少很少，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再往后……
    她不想再看了，心里很沉重。
    她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洒脱随性的人，她一直觉得只要不伤到自己心系之人，就无所谓。
    但真正看到如此残酷的场景时，那种就算牺牲自己，也要站出来的冲动，还是止不住的冒出来。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在没有遇见这种危机时，可以你杀我，我杀你，但真正面对外来重大危机时，就算再大的仇怨，也能团结一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夜碧玺随手解开莫染玉的禁制，又解开她身上的龙筋，想象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就见她呆呆的坐在那方，似乎傻了一般。
    他眉头微皱，叫了一声:“莫染玉。”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双手，苦涩地问道:“我是不是废了?”
    还能回应自己，夜碧玺心下松了口气，道:“不过是神魂被禁锢的原因，过段时间，自然会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抬头，那双眼睛，满是伤心的味道。
    这种神情，让夜碧玺语塞。
    半响，他淡淡叹了口气:“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莫染玉低下头，纤细的身子有些发颤:“没有玄气……没有神魂……没有丹药……没有造化灵泉……没有衍天祖龙镯……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悲哀的看着自己双手:“我废了……”
    夜碧玺皱眉，来到她身边，捏住她下巴抬起来一看，顿时一怔，深感头疼。
    自作自受啊!
    神魂能封，但她体内的东西封不了，此刻没了神魂抵抗，那东西很容易，就能影响莫染玉的情绪。
    冲动是魔鬼!
    他无奈，浅声说着:“莫染玉，听我说，你身体里的东西蠢蠢欲动，你如果不控制，随时会沦陷。”
    她苦涩的看着他，满目的悲哀，浑身萦绕着绝望的味道。
    夜碧玺耐心地又安慰了一句:“不过是暂时的，很快这些就会回来。到时候，你还是你。”
    莫染玉垂下头去，毫无生气，但还是低声回了一句：“我尽力吧。”
    这个城市处在南疆紧挨东纵，叫做东南城，因为常年战火的关系，几乎没人管理，治安更是首屈一指的差，所以也被叫做乱城。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打扮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直接穿着一身皮甲，腰间夸着武器，杀气腾腾，看上去就不好惹。
    能在这里生存的人，要么就是特别狠的，谁都不敢轻易招惹，要么就是最底层的，没人看得上。
    夜碧玺将莫染玉送进一家衣服店，又请了侍女替她收拾，依然花了不少时间，才等到她出来。
    雪白的裘皮斗篷，裹着淡紫色的碎花长裙，暖和又漂亮，那张小脸本就底子好，此刻在胭脂的装扮下，更是动人心魄。
    一改往日潇洒悠然，她眉宇间有着浓浓的忧愁，双眸黯然神伤，整个人非常安静，将楚楚动人这四个字完美诠释。
    绕是夜碧玺也觉得，她终于像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