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界，萧灵从没有看透过。
    死界虽然在身体之中，但对这个外来物，萧灵一无所知，意识落在其上，得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死界吸收神力，禁锢神力，其他事物根本无法进入其中，包括神识。
    萧灵意念集中在体内原本聚元阵所在的位置。
    当年龙定在其身体中布置的简易聚元阵，在湮尘数次变化中早已演化成复杂大阵。这个大阵曾是萧灵力量源头，居于大阵中心的湮尘是他最大的秘密。
    而现在这个大阵被死界围得死死的，连最神秘、带给萧灵无数奇遇的湮尘也被隔绝在内。
    死界是什么呢？是静心佛祖用来掩盖萧灵气息的佛国佛器，还是佛国用来禁锢萧灵的器物？
    萧灵很好奇，读取了众多神人的记忆，他知道了神界战乱。
    他很迷惑，迷惑自身怎么会成了神界战乱的原因，迷惑流天魔尊为何要将自己列入必杀名单，迷惑佛祖为何宁愿解散佛国也不愿意将自己交出？
    这所有的迷惑，集中在死界这一器物之上，更突出死界的神奇。
    萧灵之前知道死界能遮盖气息，但他没想到依赖它还能瞒过流天魔尊一派的探视。
    越是神奇、越是看不透，就越是容易激发人的探索欲望。
    萧灵依赖神识读取了数万名神的意念，领悟了一千种规则之力，着落在死界之上，除了感受到一片虚无，再无所获。
    领悟透了空间规则，萧灵看这个世界，已经很少有他看不透的东西。
    强大的神识之力是萧灵认识这个世界最大的依赖，他看这个世界，已经可以看到原子，原子内部的电子、质子、中子，甚至中子、质子内部的结构。可看死界，这个缩小到戒指大小的器物，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
    虚无就是空，就是萧灵的意念落在上面，什么也得不到。
    萧灵此刻的神识强度，已经能看透物质。看到的是虚无，那只能说明它不是基本物质构成的器物。
    这个世界的非物质，只有两样，一样是真空，一样是能量。
    能量存在的形式多样，最直接的就是光，这个世界的能量多数都以波动形式存在，光是其中的一种。
    肉眼能感受到的光，神识未必能看透。
    萧灵尝试过用神识去探索光，神识追着波动前行，感受到了波动的变化，却根本探不清这波是怎么形成的，由什么构成。
    神识的速度，追不上光的速度，于是就探不到构成光的基本组成成分。
    萧灵掌握了很多规则之力，神力及身，能利用规则之力穿越空间，若单纯比移动距离的远近，萧灵依靠空间的折叠变化能比光快。但，若是与光同步前行，比绝对速度，则差得很远。
    对着死界，萧灵思考着。死界到底是什么？
    它若是波动的一种，若是一团高速流动的能量，若是绝对速度跟光一样快。那神识探到虚无则很正常。
    但它很不正常，因为神识无法穿透它。光追不上，却可以轻易穿透。
    死界不一样，落在死界上的神识进不了它的内部，至少看不到被死界包围了的聚元大阵，看不到其内的湮尘。
    速度！神识也需要速度？不管是不是能量，如果让神识跑起来或许就能看出些内容。
    萧灵这般想着，于是，便尝试着去做。
    意念是有速度的，掌握了神识控物之术的生灵都有体会。
    识海中神识的深厚决定了它的速度和强度。
    萧灵让自己的神识快速动了起来，连续不断地在死界表面扫视。沿着不间断的轨迹快速流转。
    如戒指般大小的死界，以萧灵神识扫视的正常速度，一秒钟能不间断地在死界表面扫视五十万次。
    萧灵集中精力，将速度加快，六十五、七十五、八十万、??????二百万。
    一秒钟两百万，已经达到了萧灵的神识探物的一个极限速度。这个速度下，萧灵看到的死界表面依旧是一片虚无，依旧无法让神识穿透死界表面，进入到死界内部。
    要想提高探索速度和强度，萧灵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神识变强。
    有了这些初步想法，明确了方法后，萧灵行动起来。
    化作一粒灰尘的萧灵控制着自己在这片星域内快速移动起来，他寻找着这个星域中精气浓厚之处。
    飘落下来后，便催动木雕神术，疯狂地吸收着精气，使得识海中的神识强度不断增加。
    只用心做一件事，总是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神界的精气比其他界面空间中的要浓得许多，再加上萧灵的勤奋。
    数月时间里，萧灵在这片星域中穿梭着，每一处精气异常深厚的地方都逃不过萧灵神识的搜寻。
    疯狂地吸收中，萧灵的识海也在演变着。原本就分成了天地星空的识海，在不断变宽，变大。
    识海之中化成的大陆、河流、湖泊之中，雾气游动，渐渐有孕育生灵的迹象。
    三月时间过去，萧灵全力吸收着精气，神识强度大幅增加。
    再将神识落在死界上，将探索速度催到最大。
    神识不间断地在死界表面扫视到300万次，此时萧灵神识探到了一个黑点。
    萧灵扑捉到的黑点速度依然比萧灵的神识快，萧灵的神识只跟踪了百万分之一秒的时间。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几乎可以忽略的一个黑点，意义却大不一样。
    萧灵再次运用木雕神术吸收精气，快速补充神识强度。
    三月后，萧灵扫视死界的速度达到了每秒400万次。
    这个速度下，萧灵神识追踪下，探到了清晰的黑点运行轨迹。
    死界的表面有许多快速运动的黑点，它们环绕着运动，有规律的运动着。
    萧灵运用神识追踪的方法识别着黑色颗粒的数量，一次只能跟踪一颗黑色颗粒。
    死界表面的黑色颗粒运行规律并不同，每一颗颗粒上被奇特地附上了规则之力，保持着独特的运行轨迹。
    萧灵神识追踪，分辨着每颗颗粒上不一样的规则、不一样的运行轨迹。
    经历一月时间，萧灵清点出了死界表面颗粒的数量，999颗。
    999颗黑色颗粒里，蕴藏了数万种规则之力。
    这些运动的颗粒相互作用，织成了一张独特的网，能轻易的阻挡神识的探视，阻止外界物质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