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卓清凡的话，信天微微沉默了下。
    “我弑神之心已定，”片刻后，信天再次开口，淡然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即使他高高在上，只要我自己不断飞速进步，终有迎头赶上的一日。”
    说着，信天还看着卓清凡微微一笑，“我所欠缺的只是时间罢了。”
    短短的几句话，却透露出无比强大的自信，感受到这股自信，卓清凡的眼睛亮了起来。
    “收徒如你，为师就算看不到你弑神的一日，也是心满意足了。”卓清凡感叹道，“不过‘神之门生’虽然强大，但却并非没有对抗的机会。”
    “他们虽然势力庞大，但相较于整个灰界的规模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在灰界，至少有三种力量足以抗衡‘神之门生’。”
    信天心中一动，“哦？是哪三种力量？”
    “第一种力量就是那些特立独行的灰神。”卓清凡认真说道，“他们生性不喜俗世，一贯是避世不出，更不会建立‘神之门生’，但他们的力量依旧强大得令人恐惧，即使是再强大的‘神之门生’也不敢去得罪这样的灰神，因为一旦爆发神战，再多的‘神之门生’都是炮灰。”
    “第二种力量就是一些古老神秘的家族。灰界诞生之日，即使是寿命最为悠长的灰神也无法确定，总之，绝对不会比生界的历史短上分毫。如此漫长的岁月中，无数强者如同泡沫般生生灭灭，根本留不下任何印记，但有些家族却如同日月般始终屹立于灰界，没有任何势力敢于招惹，即使是‘神之门生’也不行。”
    “第三种力量嘛，嘿嘿……”说到这里，卓清凡狡黠地笑了笑，“就是像我这种顶级的炼器师、阵法大师了，当然顶级的炼药师也是一样。这样的人普遍人脉极为广阔，在灰界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只要登高一呼，必然会有无穷的强者愿意拼死效力。而且，能达到我这种层次的大师，修为绝对低不了，最次也能有五星灰仙的修为。”
    想起那本《灰界炼器阵法材料大全》，信天对卓清凡的话无比赞同。
    对自己的资质，信天是极有信心的，可即使如此，仅仅把那样一本入门必须掌握的基础知识学会，就要耗费至少千年以上的时光。
    要想达到像师父那样的高度……真的是天赋、勤奋、时间、财力甚至是机遇等方面缺一不可。
    这样的强者必然是站在灰界最巅峰的那一类灰魂。
    “嗯？”这时，信天突然心头一动，“秀儿这个时候进来干什么？”
    作为五彩玲珑塔的主人，信天即使在塔内，外界的事情依旧在五彩玲珑塔的监控之下，此时，信天就“看到”秀儿正在外面敲打自己的房门。
    “师父，我先出去一下……”
    下一瞬间，信天就出现在房中，将秀儿让了进来。
    “老大，一个叫茉莉的女孩非要找你……秀儿挡不住……”秀儿有些急促地说道。
    “茉莉？”信天有些吃惊，“她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我告诉她的。”没等信天把话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竟然是李靖。李靖的身后还跟着面容冷峭的茉莉。
    信天赶紧将秀儿打发走，将李靖和茉莉让进了房间。
    “你真的是信天？”茉莉有些狐疑地看着信天这副周杰的面孔。
    然后，在茉莉包括李靖震惊的目光中，信天迅速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真是……难以置信啊……”半晌后，李靖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如此神奇的易容术，不，这已经不能算是易容了，应变说是变身术了。”
    茉莉同样震惊无比，“你这是什么秘法，能不能教给我？”
    “哦，这个就难了，”信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是祖传秘法，除非有特例，否则传男不传女。”
    “什么特例？”虽然隐隐感到有坑，但挡不住这个神奇秘法的诱惑，茉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信天依旧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传男不传女，那个……传媳妇不传女友……”
    “噗”，听到信天的话，本来正喝茶的李靖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你——混蛋！”茉莉愣了一下，随即粉脸涨得绯红，随即飞起一脚踢向信天。
    信天不躲不闪，任由茉莉踢在自己身上，嬉笑道：“嘿嘿，逗你玩玩嘛……”
    自那日一吻后，茉莉一直对自己不咸不淡，始终一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信天着实有些憋闷。如今虽然是恼羞成怒地踢了自己一脚，但信天却是心情出奇地好了许多。
    “咳——”这时，李靖清了清嗓子，“那个，有人看见我了吗？你们能不能别这样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李大哥，我们哪有？！”茉莉的脸越发地红艳了起来，看着信天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好了……”信天赶紧岔开话题，“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有什么事吗？”
    “哼——”茉莉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没有理睬信天。
    “是这样的，还是生界的战事，”李靖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们人族的处境现在真的很糟糕啊！”
    “嗯？”信天闻言，有些浮躁的心立刻冷静了下来。
    “那个所谓的‘复仇联军’如今已经在人族的一些宇宙长驱直入，至少已经有三个人族的文明宇宙彻底沦陷了，还有十几个文明宇宙也是打得天翻地覆，人族一样是损失惨重。”
    信天的心听得渐渐沉了下来。自己虽然不在燃起战火的人族地域，但身为人族的一分子，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境况。
    “实力对比有些悬殊了，而偏偏此时，人族的高层好像出现了些问题，不能给予这些地方一丝一毫的支援。”李靖接着说道，“目前已经有一些强者自发地从别的宇宙赶去参战了，但对于整个战局依旧是于事无补。”
    “那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用？”信天心情沉重的同时也有些纳闷，“我就算身在那些宇宙的最前线，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吧。”
    对于自己的能力，信天从不会妄自菲薄，但也不会自大地以为自己能成为救世主。
    “哼，”这时茉莉终于忍不住再次发话道，“你还是不是人族的一分子？你知不知道这次的大战全是因你而起？竟然一点办法不去想……”
    看着一脸激愤的茉莉，信天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女人发起脾气来，还真是不讲理啊……
    “呼——”终于将心中的怨气一吐而空后，茉莉情绪显然平静了很多。
    “那个……我刚才有点冲动……你别介意。”茉莉淡淡地说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向你借些灰器。”
    “借灰器？”信天心中一动。
    灰器在生界的需求一向极其旺盛，尤其是现在这种战争时期。
    “怎么样？你先在手头有多少灰器？都先借给我吧。”茉莉再次淡淡说道。
    信天忍不住想翻个白眼，这是要来借东西的态度吗？并且，要借的还是灰器这种最为难搞的东西。
    信天自己是有些极为高大上的灰器，五彩玲珑塔自不必说，像自己缴获的折扇、黑色镰刀、紫色羽毛、火红弓箭，还有得自冰雪世界的蓝色小塔和金色弓箭等，品级都极为不凡。
    可是那些灰器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信天可不会轻易外借。
    并且信天明白，茉莉所借的必然是些品级不高的灰器，而且多半会需求量很大。
    果然，茉莉下一刻就接着说道：“我们人族现在迫切需要一些灰界的特产来提高作战能力，灰器的作用是最为巨大的。品级不限，但量越多越好。”
    看着一脸期待的茉莉，信天想了想，干脆将自己所有的低级灰器全部从五彩玲珑塔中扔了出来。
    “哗啦”，本来极为宽敞的房间立刻变得拥挤了起来，各种样式的灰色、白色和黑色的灰器立刻堆了一地。
    只是粗略一看，大概有几百件灰器的样子。
    “我就这些了。”信天老老实实地说道，然后还将一根绿色的笛子递给了茉莉，“还有这个笛子。这些都算是我私人送你的。这次你不会再骂我不把自己当成人族的一分子了吧。”
    看着铺了一地的各色灰器，茉莉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嗫嚅地说道：“都说了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小心眼……”
    不过，茉莉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利落样子。
    一把将信天递过来的绿色笛子夺了过来，茉莉有些遗憾地说道：“你的身家就只有这么点吗？你继承的天魂传承呢？就没有一点像样的东西？”
    信天很无奈，“我就差把内裤给你了，还不知足……”
    “哼——”听到信天粗俗的抱怨，茉莉这次出奇地并没有发怒，只是脸色再次红了一下。
    一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手中的绿色笛子，茉莉一边轻轻说道：“只是这些的话，肯定是不够的，有什么法子能多弄到一些灰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