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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h国七、八月份的雨季断断续续的大约要持续三到四个星期左右,所有人几乎都要被这终日不见阳光,又极其潮湿的天气弄疯, 可是显然, 这所有人中并不包括齐乐然。
    三层别墅小楼一楼的大厅里, 难得悠闲的斯特曼身上穿着米色休闲衬衫, 袖子随意的挽在手肘处, 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时不时端起身侧茶台上的黑苦荞茶抿上一口。
    而身着同色半袖连帽卫衣的齐乐然则姿态舒适,没个正形的斜靠在斯特曼的肩上, 视线穿过手里拿着的材料, 落在正坐在离两人脚步不远处的地毯上, 低头专心摆弄着散落一地玩具的小本杰明身上,嘴角沁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自从发生了安妮突然发疯,差点掐死了本的那件事情后,齐乐然就决定把本带回自己家里抚养, 他的这个提议自然而然的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毕竟斯特曼的父母精力有限, 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看着安妮。
    而且除了为了本的安全考虑, 他们也认为, 让安妮离开这些能够刺激到她的因素,对于她精神上的恢复,也十分的有利,齐乐然乐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见到她,自然也就十分认同斯特曼父母的意见。
    对于斯特曼的父母来说,安妮是他们的外孙女,与他们有着血缘上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虽然睿智,却难免有所偏颇,以为安妮现在年纪还小,只是受了刺激,才一时有了过激的行为,以后好好教育,就会让她渐渐好转起来。
    可是齐乐然却不这样认为,安妮的思想显然已经完全扭曲了,又在这个不能明辨是非的年纪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的死亡,不管以后如何教育,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现在的想法,最多不过就是把这些仇恨隐藏起来罢了。
    她是没救了,可是幸好本年纪还小,带在身边好好教养,将来还是一个好孩子,而且本实在是可爱,可能是因为之前他的母亲贝拉忙于生计,而父亲又颓废嗜酒,对他鲜少照顾的原因,所以本就养成了不哭不闹,十分安静的性格,每每给他点什么玩具,他就能坐在那里玩上半天,一点都不闹人。
    不对,这么说也不全对,他还是有着小孩子折磨人的一面,那就是每次吃饭都要弄得一头一身,稍不注意,吃回饭就得洗回澡,而每次洗澡又会把浴室弄得跟发了大水似的。
    还有他的好奇心特别的强烈,十分喜欢拆东西,而且拿到什么拆什么,又因为年纪小,有时拆不开就会采取暴力手段,基本上被他拆过的东西就都别想复原了,不过幸好,斯特曼最不缺的就是钱。
    齐乐然眼含笑意的看着头发乱蓬蓬,撅着个小屁股,正在低头用他那没几颗的牙,费力的咬着手里什么东西的小本杰明,就这样让他看一天,他都不带腻的,等本再长大一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然后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的话,就办理正式的收养手续。
    一想到以后自己就有可能是这个长得几乎跟斯特曼一模一样的小本杰明名正言顺的爸爸,齐乐然就忍不住嘴角上翘。
    心情十分愉悦的齐乐然视线扫过本的小手用力丢在自己脚边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目光一凝,随后若无其事的抬腿轻轻将脚边的东西扫到了沙发下面。
    你再这样纵容他,我可就得十分不体面的用手机看时间了。斯特曼抬手抿了一口黑苦荞茶,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随意的开口说到。
    呵呵齐乐然陪了两声笑,神色不太自然的回到其实我早就想让戴维斯去给本买几块便宜的表拆了,就是最近不是比较忙么,所以呵呵
    就算斯特曼再有钱,几十万,上百万的表也不是能够随便拆着玩的,这些东西以后可都是你的啊!
    齐乐然突然想到了这点,连忙坐直身体,对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本杰明高声喊到本,你不可以再偷偷的拿凯文舅舅的表来拆了,你知不知道,以后这些东西没准都是你的呢!
    咳咳坐在齐乐然身边的斯特曼刚刚喝了一口黑苦荞茶,听到齐乐然的话,差点没把自己呛到,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们敢情就惦记上我的遗产了,斯特曼无奈的瞥了齐乐然一眼。
    齐乐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问题,连忙仰头在斯特曼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已示安慰,结果等他一回头,就看到小本杰明已经晃晃悠悠的站在他的面前,张开两只小手扑了过来。
    爸爸,饿!齐乐然心虚的暼了一眼身边的斯特曼,弯腰一把把本抱到了自己腿上,柔声问到本饿了?那小本本想吃点什么呢?
    这边本还没有回答,那边斯特曼戏谑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他管你叫爸爸,管我叫舅舅,我倒是弄不懂了,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齐乐然心虚的连忙开口解释,我就是因为太喜欢本了,有时候逗逗他玩,谁知道他就叫习惯了,齐乐然抬手挠了挠了头,谄笑着对斯特曼说反正等本再长大点,咱们征求过他的意见后,就会正式收养他,到时候让他姓你的姓,也管你叫爸爸,这样不就不乱了吗?
    斯特曼听到齐乐然的话,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神采,缓缓点了点头,嘴角微翘的回到对,到时候我是爸爸,你是妈妈,关系就不乱了。
    妈妈齐乐然听到斯特曼的话,有点茫然,妈妈?谁?我是妈妈?!
    你个流氓!片刻后反应上来的齐乐然突然抱着怀里的本,一翻身两人一起骑到了斯特曼的腿上。
    齐乐然抬手要去抓斯特曼的脖子,结果却被斯特曼反手勒住了身体,探身吻了上来。
    本坐在两人间的空隙里,抬头好奇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正跟斯特曼吻得投入的齐乐然,眼角余光正扫到两人身下本那双跟斯特曼如出一辙的湖蓝色眸中的好奇之色,吓得一个哆嗦,一把推开了身前正跟自己吻在一起的斯特曼。
    在斯特曼一脸不解的注视下,齐乐然抱着怀里的本,快步把他送到了二楼保姆的房间里,他们两个工作繁忙的大男人自己可照看不了这个小家伙,然后才又回到了一楼的大厅,表情严肃的坐到了斯特曼对面的沙发上。
    斯特曼见他这个样子,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他。
    咳齐乐然用手抵住嘴唇,清了清嗓子后,才开口说到以后咱们在本的面前要注意一些,不能有这么亲密的举动,齐乐然说到这里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们这样会对本造成不好的影响。
    斯特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齐乐然,笑着说宝贝,你是不是对教育小孩子有什么误会?父母的感情融洽对子女只会带来好的影响,让他们未来成长为性情温和,充满爱心的人。
    可是我们不是父母!齐乐然严肃的回到我们的情况特殊,我不想让本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便以为男人跟男人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从而影响他未来的性取向。
    我没有想到你心里竟然对同性恋如此的排斥。斯特曼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双臂随意的抬起,搭在身侧的沙发靠背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齐乐然,语气淡淡的说。
    齐乐然知道斯特曼有点生气了,不过他还是用坚定的语气说到我不在乎他将来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可是我希望这个选择是发自他真实的内心,而不是我们无意间灌输给他的理念。
    斯特曼看着对面一脸严肃,掷地有声的爱人,嘴角慢慢挑起,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不管他的小宝贝成长到何种程度,他仍然能够保持着那颗纯粹的赤子之心,真是让人羡慕啊!
    过来!斯特曼对坐在他对面一脸严肃,一副不说服他誓不罢休模样的齐乐然钩了钩手指。
    齐乐然顿了顿,还是一脸疑惑的站起身来,慢慢来到斯特曼的身边。
    斯特曼一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伏下身来,用暧昧的语气在他的耳边低声问到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补偿?齐乐然歪了歪头,怎么补偿?他的眼前就是斯特曼那性感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滑动,齐乐然突然张开嘴缓缓含了上去。
    斯特曼的呼吸为之一滞,可是他却并没有动,忍着心中的那份悸动,静静的等着齐乐然下一步的举动,用行动无声的表明了,这样还远远不够。
    齐乐然的舌尖顺着斯特曼的脖颈缓缓舔了下去,在被第一颗衬衫纽扣阻挡的时候,齐乐然用牙齿一下下轻轻咬开了那颗红色的透明纽扣,同时歪着头,浅笑着用他那双一笑便会荡漾起若有似无媚意的黑色眸子看着斯特曼,那副即纯情又诱惑的模样,让斯特曼再也把持不住表面的镇定,突然一把抱起身上的齐乐然,快步向卧室走去
    人生大约就是如此,有苦痛,也有欢愉,多深的伤口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愈合,而快乐却可以留在记忆中隽永悠长,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愈久弥新。
    随着对总统袭击事件中的凶手的审问和对其平时活动及人际关系调查的越加深入,h国国家安全局陆续挖出了不限于发动总统袭击事件的多个敌对的国际恐怖主义组织的据点,并予以强有力的打击后,斯特曼和齐乐然也慢慢恢复了日常的工作和生活。
    当上第一夫人已经快四个月的时间,期间经历了诸多事件的齐乐然,也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新的身份,随着学习的深入和见识的增长,也越发的游刃有余起来。
    除了官方必须的行程外,齐乐然也渐渐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慈善和公益的事业中去,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为什么世界各国的第一夫人们都热衷于此,原来这个第一夫人的身份实在是太适合做这些事情了!
    他不是有着冗长正规办事程序的政府部门高官,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影响力,这就让很多原本需要费上许多时间和精力,也未必能够解决的事情,可以很快的解决,并保证其公正有效。
    即能够为社会和那些弱势群体做些事情,又可以实现自己的自身价值,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齐乐然自然乐此不疲。
    晨间和煦的阳光透过覆在宽大落地窗上,被风吹得轻轻摆动的浅蓝色薄纱照射进来,让整个房间里荡漾出海面般的细小波浪,持续了三个多星期的雨季终于过去了。
    宝贝,你今天要去法院?斯特曼拿起床上的黑色西服外套,抬手递给站在穿衣镜前正在整理着自己身上衬衫领口的齐乐然,同时随口问到。
    嗯,齐乐然接过斯特曼递过来的西服,一边抬起胳膊往身上穿,一边开口回到之前那个利用孤儿院未成年少女卖淫的案件今天会提交到法院,我得过去看看,否则他们没准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齐乐然扭头看了看斯特曼,用嘲讽的语气继续说到你知道的,涉案的那些人非富即贵,如果没有人盯着,最后多半会不了了之。
    斯特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倒是没有给这么缺德的人辩护过,可是之前当律师的时候也没少给这些非富即贵的人法律服务,帮助他们逃避法律的制裁,所以这会儿只能干笑着说到呵呵宝贝,你现在可真能干。
    齐乐然瞥了心虚的斯特曼一眼,心中暗暗吐槽,我这么能干都是因为谁啊?!
    齐乐然专属的黑色豪华轿车在三辆粗犷的黑色防弹越野车的簇拥下,停在了哥特式风格,庄严而又华丽的法院门前,车队旁伫立在法院门前蒙着双眼的正义女神一手持剑,一手举着天平,散发着沉默的威压。
    齐乐然下车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迈步向负责这个案件的法官赫尔辛格希尔德的办公室走去。
    今天是负责该案件的检察官科洛道格拉斯向法官赫尔辛格希尔德提交案件初步调查材料,确定案件性质和开庭日期的日子,齐乐然之所以要选在这个时候介入案件,就是防止他们沆瀣一气把这个案子定为普通的卖淫案件,草草了事。
    鬓边斑白,褐色眼眸,模样十分威严的法官赫尔辛格希尔德自然早就接到了齐乐然今天要来的消息,在看到被秘书请进来的齐乐然时毫不意外,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黑色短发灰色眼眸,面容精明强干的四十岁左右的检察官科洛道格拉斯和他身边身材矮胖的红发青年连忙站起身来。
    齐乐然的视线在扫过那名矮胖的红发青年时,微微一顿,因为他竟然是个熟人,自己的大学同班同学,曾经无数次嘲笑过自己是黄皮猪的福特卡维尔。
    想当初齐乐然刚上大学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原因跟他打了一架,可是最后闹到教务处,却是因为是齐乐然先动手的原因,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而辱骂自己黄皮猪的福特卡维尔却因为没有指名道姓,只是单独说了一句黄皮猪,被判定没有侮辱性言论,而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直到那个时候,齐乐然才深刻认识到哪有什么公平、公正,说到底不过是谁的拳头硬,地位高,谁就有话语权,想要说了算?可以,只要你比别人站的高,你就可以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