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念一边假装愤怒，一边暗暗满意杜若晴的上道，她就是要让杜若晴亲眼看到她被羞辱却隐忍不发的情景。
    她直勾勾的看着杜若晴，没有放过她神情中的得意跟试探。
    看来杜若晴还没完全相信，那她就再加一把火。
    霍念念微不可察地勾起唇，接着故意板着一张脸，假装用憎恶的眼神看着杜若晴，冷声说道:“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这衣服是我先看中的，你就算是喜欢，也要等我不要了，才能轮到你。”
    而杜若晴也彻底被霍念念这句话激怒了，她堂堂杜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轮到捡霍念念不要的东西了？！
    她愤恨地瞪了霍念念一眼，直接掏出一张卡递给导购员:“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先来后到这个词，我看重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服务员给我立刻包起来！”
    奢侈品店内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僵硬，空气瞬间就凝固起来。
    杜若晴和霍念念之间剑拔弩张，可怜的导购员左瞧一眼右看一眼根本拿不定主意。
    这几位小姐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家，她虽然不清楚她们的身份，但她明白无论哪位她都得罪不起。
    导购员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店里还有很多当季的新款，不如两位小姐看看有没有更喜欢的？”
    “我就看中她手里这款了。”杜若晴丝毫不领情面，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霍念念。
    杜若晴很清楚，如果是放在从前，霍念念这个贱人不会像现在这样暴露她的情绪，霍念念一定会用十分平静又冷漠的态度和语气对她。
    而现在霍念念表现出来的异样，是不是就正好说明了那些消息的真实性。
    正因为没有可靠的靠山，所以这小贱人也不像以前一样淡然？
    杜若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但她还不是十分确定，所以决定再试一次。
    她冷笑一声，语气不屑中又夹杂着几分试探:“这件裙子应该不止五十万吧？听说最近顾廷深丢了好几个合作，董事会都已经表达了对他的强烈不满，顾太太手里还有富余的钱来挥霍吗？”
    她的话说完，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顾雨菲忽然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念念，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一个表情。
    闻言，霍念念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杜若晴对她的试探，恐怕只有她表现出拿不出钱的样子，才会让她们相信。
    她立刻打定了主意，继续伪装下去。
    她揣摩着被羞辱时应该的表现，随即福至心灵，脸上立刻仓促地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似乎是不相信她的秘密被人揭穿，两颊也多出了两抹可疑的红云。
    霍念念刻意拔高了声音仿佛在掩饰她的底气不足，故意虚张声势:“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连五十万都付不起！”
    这些表现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直接变相承认她确实买不起一条裙子。
    也就在她的这句话说完，杜若晴和顾雨菲纷纷下了定论——从霍念念的一切表现来看，传闻确实是真的！
    杜若晴顿时兴奋的笑了起来，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杜若晴微微侧头，对一旁的导购员说道:“听到了没，顾太太根本买不起这条裙子，还不快马上给我包起来！”
    “这……”
    导购员依然有些为难，虽然她从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裙子卖给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顾氏最近出现危机，依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普通人能够开罪得起的。
    杜若晴也不故意为难这位导购员，她现在心情好，乐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霍念念。
    “哎呀呀，瞧我们风光的顾太太，你肯定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连一条裙子都买不起的地步吧？”
    杜若晴的奚落从耳边闪过，霍念念心里冷笑一声，如她所料，一旦杜若晴认定顾氏出现危机，杜若晴一定不会放过嘲讽她的机会。
    忍一忍，等顾廷深的计划完成，到时候杜若晴就该后悔莫及了。
    她伪装成不堪羞辱的模样，脸色涨红，只难堪地咬着牙，许久才憋出一句:“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