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霍念念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她略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依旧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我已经说过了，视频是经过剪辑的，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温瑶小姐在说谎吗？”
    霍念念毫不犹豫的点头，声音清脆悦耳:“是！”
    问这个问题的记者立刻让摄像师把镜头对准温瑶，捕捉到了温瑶脸上明显的愤怒和激动。
    记者心中一喜，连忙采访温瑶:“温瑶小姐有什么话想说吗？”
    温瑶抬头看向镜头，忽然就红了眼眶，一滴饱满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说完之后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霍念念一眼。
    妙啊。
    霍念念心中冷笑，果然是演员，这演技真不错。
    无疑在场的记者也被温瑶迷惑了，立刻对霍念念展开一系列的攻击。
    “霍念念小姐，你觉得你并不应该向珍妮小姐道歉是吗？”
    霍念念干脆利落:“是的。”
    “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的？”
    “因为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视频里那个人不是你吗？”
    霍念念微微皱眉，“是我。”
    “那个视频画面都是真实拍摄的吗？”
    “是。”
    “那你和珍妮小姐争同一件礼服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的。”霍念念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那句你买得起吗是不是你说的？”
    片刻的沉默，霍念念忽然冷笑一声，紧接着点头说:“是我说的。”
    “那为什么你又说都是假的？”
    霍念念快要被这个记者气死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都说了视频是经过剪辑的视频，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们难道听不懂她说的话吗？
    温瑶坐在一旁，低垂的目光里，是疯狂的笑意。
    “镜头是真实的，你是真实的，你说的话也是真实的，为什么你还要自相矛盾的说我们知道的都是假的呢？”
    闪光灯咔擦咔擦的响，白光不停的刺激她的眼睛，她甚至觉得下一秒就会有眼泪流出来。
    可她很少眨眼，她睁着酸涩的眼睛直视着那些黑乎乎的镜头，没有丝毫退避。
    不停重复的问话在耳边层层围绕，没有人给她说话的机会。
    所有问题都只能用是或者不是回答，最后进入死路。
    她的手在衣袖里慢慢紧攥成拳。
    忽然顾廷深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攥紧的五指分开。
    顾廷深一眼望过去，有记者催促那个摄像师在往前一些，可不知为何，看着镜头里直直看过来的冰冷双眼，摄影师反而往后缩了缩。
    顾廷深收回视线，扫视整个会场。
    密密麻麻的人和镜头，还有话筒，他们吵吵嚷嚷，伸长脖子，在闪烁不停的白光里不断的向前凑。
    他和念念像是两块香喷喷的唐僧肉，而他们则是一群虎视眈眈的野兽。
    他们想要一拥而上，吃掉这块肉。
    他们这些人没有心，只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问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做的事情却比任何人都要恶毒。
    “请回答我们的问题。霍念念小姐为什么要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
    “请问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不见服装店的主管出来为你正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