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强点头。
    安静。
    他还不傻！赵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中关村产业园给他的三千万，跑哪去了？”
    “不知道！”
    一种热气突然涌上心头，赵宋转过头，脸色微红的问向尼老先生，“你们的战略合作伙伴神z数码是谁家的您知道吧？”
    尼老先生皱着眉，“赵宋，你的周老师还在里面躺着，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不没事吗？”赵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色却越来越红，“我接受现实，从今天开始，就把设计部大门锁了！反正国际专利已经开始走流程，我不着急！”
    “赵宋，其实你可以再招些人。”
    摇摇头，赵宋坚定的说道：“我对这项技术的前景有信心，经历复杂的不会冒然招进来，我不想未来有不必要的麻烦找上门（注1）！”
    “那就难了……”尼先生想了想，“找应届生，人家不一定乐意，毕竟国外的前景更广阔。”
    “总有愿意的！”赵宋脸红稍微下来点，“我有的是耐心，大不了就按照学习曲线培养研发人员，说不定总有一鸣惊人的一天（注2）！”
    看着两人异样的眼神，赵宋笑着自夸起来，“没见过这么踏实的年轻人吧？老爷子，来特斯拉怎么样，白天指导研发，晚上给我的委培班上课。”
    尼先生摇摇头，“方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想再试试？”
    “什么机会？丢脸的机会？”赵宋突然站起身，不顾两人的怒目而视，“连硬盘都没有的nc机，你们的服务器有上网协议吗？相关软件开发多少出来了？”
    “有了国家支持，我相信……”
    “我看你们在联合伸z数码骗补贴！”赵宋脸色通红。
    “国家支持的是张茹京博士，世界第一的晶圆厂建厂高手！尚海浦东中芯国际的建厂速度在震惊世界！而你们，在贻笑大方！”
    说到这里，冲动的赵宋完全忘记尊老了。
    “赵宋！”尼先生呵斥。
    “一个唯利是图的领导者，一群头脑发热的跟风者，还有别有目的的推动者！”
    赵宋走到对面两位长者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冷静了一会，才轻声陈述道。
    “抛开那些，我来说几个客观事实。
    第一，几年前的世界半导体大会，与会四百人，只有五个没有在美利坚仙童公司工作过，你们挑选的竞争对手英特尔，是一个已经发展了40年的产业集团。
    第二，摩尔定律你们肯定熟悉，反摩尔定律呢？跟不上摩尔定律，营业额就下降一半！你们跟的上吗？
    第三，安迪-比尔定律，安迪给什么比尔吃什么！18个月，无论英特尔硬件提升多少，微软的操作系统都能把它吃了！
    咱们的操作系统跟的上吗？”
    不顾医院地上的肮脏，赵宋坐在了地上，这算是多姿多彩的一天，让他实在有点累了，仰头看着两位长者，赵宋最后总结：“尼院士，李总监，咱们没有人，或者说咱们人太少了。”
    “…….”现场很安静，只听见返回来的金明轻手轻脚的缩在一边的声音。
    尼院士皱着眉头看着赵宋，“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开方舟，来我们特斯拉！”
    “哈？”尼院士和李强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宋。
    赵宋摊摊手，嬉皮笑脸的说：“张茹京博士十年前给湾湾建晶圆厂，想培养大陆技术人员，没有成功！五年前，给新加坡建却得到了当局的同意，咱们有三百多人过去了！
    这一次在浦东建厂的速度之所以震惊世界，就是因为张茹京博士提前那么多年布局！
    尼院士，咱们不跟英特尔玩，咱们换个方向，机箱里的那颗cpu并不是全部！”
    “啥？”好大的口气！
    “咱们慢慢培养人才，总有一鸣惊人的时候！”
    谁跟你咱们？
    尼院士和李强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赵宋的肩膀。
    “赵宋，老周没什么事，我们也放心了，先走一步。”
    “……….”
    等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宋才扶着发麻的双腿坐回椅子上，向金明问道：“他们啥意思？”
    金明摇摇头。
    “师兄，你有看出他们有心动的意思没？”
    金明还是摇摇头。
    得！刚才算是白费口舌了，赵宋满脸无奈。那位方舟老板李德磊，资历实在太辉煌了，摩托罗拉，日立（美利坚）半导体微处理器设计总监，要是自己有这本事，还要啥自行车。
    也只有周教授这样的老傻子，敢不管不顾的跟自己干！
    “师兄，你先回去吧，让周教授多睡会，我在这守着就好！”
    “老板…….”
    赵宋挥挥手，“放心吧，一会有人过来。”
    ……………
    今天的北医三院，意外的冷清，赵宋透过玻璃看了一眼熟睡的周教授，重新回到走廊的椅子上，和衣躺了下来，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脑海里，赵宋仿佛穿越了时空，又看到了发生在1969年的小故事，那一年的7月4号，安迪格鲁夫从《时代》杂志上剪下了《激励的愿景》一文：“任何一位导演都必须掌握极为复杂的技艺。他必须精通声、光、摄影术；他必须善于安抚人心；他必须懂得如何启发、调动艺术才华。要成为一个真正杰出的导演，他还必须具备更为难得的本领：促使这些本质各异的因素融合为一，变成有机整体的力量和愿景。”
    在剪贴完这篇文章之后，安迪格鲁夫在笔记本上写道：“我的职责？”
    二十多年后，这位偏执狂，乔布斯的偶像，让intel变成了领袖级企业。
    抛开国家因素，只谈企业级竞争，就国内那些玩抄袭的，做广告的，盖房子的，累死人的……..企业家们，玩的过他们吗？
    永不放弃的马爸爸？或许吧！
    我叫赵宋，一个重生者。
    我没啥大本事，捣个乱，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322章 除夕（上）和精益求精
    2001年1月17日，除夕。
    今年的除夕，赵宋还是在京都过，如果没什么意外，赵宋这辈子都打算耗死在这里，不是因为这个城市是京都，而是因为京都，恰好是这个城市。
    父母、姐姐和津门的亲戚已经被他扔到了南半球的澳洲，小雨没有跟着去，赵宋也随她了。
    特斯拉不放假，赵宋乐的每天晚上回家有一口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下午，特斯拉产业园拉下了电闸，把所有工人送出大门之后，赵宋也带着小雨回到了下沟村有家。
    京都此时像是变成了一座空城，八达岭高速上，稀稀拉拉的连车都没有几辆。
    赵宋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象，和此时真正的空城深市相比，这里还有一千多万的人口猫在各个地方，等到了大年初一，到了各个庙会上，依旧能感受到平时的人山人海。
    说到了庙会，要不是特斯拉事情太多，赵宋真想凭关系搞一个地坛庙会的黄金铺位——卖电烤羊肉串。
    至于一个全国点名气的青年企业家卖羊肉串问题，赵宋毫不在乎，一天十几万二十几万的营业额，丢点脸算什么。
    只可惜……开动起来的特斯拉，每天的收入不是一个地坛庙会的黄金铺位能比的。
    下午三点。
    有家隔间房门打开，小雨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赵宋和丁涛打扫小广场上的积雪。
    一群熊孩子跑到雪堆里放彩雷王，把雪炸得哪都是，被赵宋挥着扫把赶跑了。
    三点半，吕大爷在武警部队的儿子回来了，爷俩在警卫亭里呆了不到十分钟，那个不顾家的儿子又匆匆而去，任凭赵宋在他身后破口大骂！
    旁边，连顺呜咽地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远去高大的身影。
    四点，两辆依维柯缓缓的驶进小广场，廖櫻竹从其中一辆的副驾上下来，就跑进厨房帮忙去了，宋冠义和吴闻运把两车烟花堆放在有家门口，就被赵宋赶走了，都是有家有口的，今年就这么一个空闲的除夕夜，还是让他们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的好。
    厨房里越来越热闹，大厨小雨指挥着丁涛、廖櫻竹、吕大爷还有两个没有回家的有家会员忙来忙去。
    这一次年夜饭，赵宋准备的并不是传统的鸡鸭鱼肉，而是真正的山珍海味。
    海味就不说了，在京深海鲜市场能买到最贵的东西全都有，至于山珍，除了熊掌、猩唇和豹胎用了京都中八珍的几样东西代替之外，其他全是上八珍！
    前几道工序，下沟村的一位老厨子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小雨能折腾成什么样，赵宋一点也不担心，味道什么的已经不是重点，吃的，就是那个价格，就是那个层次！
    老子有钱，过个年奢侈一把，谁爱说就说去！
    下午四点半，天边，已经微微擦黑。
    今天的天气，意外的暖和。
    村口的治安岗亭外，赵宋架起躺椅，点上小煤炉，续上茶水，抱着加菲悠哉的躺下，还在闷闷不乐的连顺把脑袋靠在赵宋的大腿上，接着发起呆来。
    赵宋仰着头，脑袋放空，呆呆的看着西边几朵泛红的云彩，和一颗闪亮的星。有人说，天刚要黑的时候，在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星，它叫做黄昏晓。还有人说，在黄昏晓到来的那一刻，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愿，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又圆润的东西，赵宋把它放在眼前，视线里，除了天空，红云彩，一颗星，就剩下了眼前的这个东西——第二代tpod shulle。一个全球二十多个企业，院校，科研机构，在特斯拉的明确需求下，耗时四个月的协作产物！
    和它相比，第一代tpod shulle就是个骗钱的玩意！
    赵宋知道，在太平洋对岸的某一个地方，有个疯子一定在毫不留情的嘲笑着他的第一代产品。
    “等它上市，你再看看，里面的螺丝都从不锈钢换成了镍，这个梗，以后就是特斯拉的了！”
    心里自娱自乐几句，赵宋苦涩的笑了笑，要不是重生，谁敢这么玩，两千多万砸出来一个外观看不出来多大变化的第二代产品。
    “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全球热销，还用得着你大过年的拿出来炫耀？”
    这时，刚刚下班的文丽华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到赵宋身边。
    赵宋连忙坐正身体，把手里的tpod递给了文丽华。
    “仔细感受一下！和之前给你的有啥不一样。”
    文丽华仔细把玩了一会，才疑惑地问道：“顺眼了点？”
    赵宋点点头，“八个角都是黄金比例圆形矩角，按键做了一些微调。按照设计它的小组的说法，以目前人类的审美观，这已经是最协调的布局了！”
    说到这里，赵宋又做了一个掂掂重量的手势，“在重量上，比你手里的重了一倍半，里面的结构完全重新设计，零配件更是多了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