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整晚，又在浴室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床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周凯这回舒坦了，抱着她很快入睡，堪称两个月来第一次睡踏实了。杨岚也倦极，却心事重重毫无睡意。
    她抬头透过青灰色的光线观赏周凯安静的睡颜，只觉每一个棱角线条都帅在她的审美点上，心跳不知不觉又乱了，情不自禁地凑过去轻轻吻他的唇。
    “乖，别闹，再这样我忍不住了。”周凯硬生生被她亲醒了，笑着把她按在怀里，饱满的乳房在他胸口挤压作一团，他顺着她的背抚摸向下揉捏她滑腻的臀部，“又想肏你了。”
    “不行我不想再洗澡了，好累。”杨岚有气无力地推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晚安啦晚安。”
    “嗯……”周凯脑子里很自然地蹦出一个词“来日方长”，一股没来由的幸福感顿时充溢胸口，“那你别乱来。”
    “嗯。”杨岚应了声，闭上眼睛却是无法入睡。
    周凯枕在她肩头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呼吸均匀平缓。杨岚轻轻挪了挪身子，起床裹了件他的真丝睡衣，在偌大的别墅里一边瞎逛一边check手机信息。
    微信里是夏娴一连串的问号消息，杨岚不由为自己风流一夜把最初目的抛诸脑后感到惭愧，赶紧回复道：你放心，他答应了，妥。
    夏娴很快回复：有什么条件吗？
    杨岚：嗐，就是我卖身，以后我就得听他的了。
    夏娴：？？？开什么玩笑，那还是算了吧！
    杨岚：我答应了。
    夏娴：？？？你疯了？
    夏娴：不对，你肯定又逗我呢吧！
    杨岚：没有。
    夏娴：？？？
    夏娴直接打了语音通话，刚接通就劈头盖脸质问起来：“你这什么情况啊杨岚？”
    杨岚懒洋洋地叹了口气：“你不用心理负担太大，我也不全是因为你。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说……我主动提分手总有一点不甘心。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考试还剩下半小时，你还有一道压轴大题没思路，你知道这个时候与其死磕这道题，不如确保自己前面会的题全部正确，你知道这样才是明智的最大化分数的做法，退一万步说，你不会的题，别人会的可能性极低，就算不做也没什么影响，但是因为你极少遇到做不出来的题，所以放弃之后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甚至会想，我就什么都不管一心做它，要是真到交卷都做不出来也就死心了。”
    “不是，你想清楚，你俩这关系跟做题是一码事么？你无论怎么做题都是全校第一，但你在周凯这儿走错一步有可能人生方向就变了！”夏娴不敢相信这是杨岚的主动选择，“你清醒一点！你这不是言情小说玩烂梗，你如果真被他包养了，你就是一件东西，一样玩物，你不再是跟他平等的人类，这些我不信你不明白！不对，等等，你什么时候跟他又闹分手了？”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跟的项目几乎是从零开始，压力很大，学习坡度很陡，几乎全部时间都被读paper泡实验室修改模型占据了，明明很充实，可那点不甘心就像跑鞋里的一粒沙子，汤碗里的一根睫毛，或者iPad贴类纸膜时落入了一小点灰尘，问题不大，但是难受，”杨岚终于找到饮水机，按了两下才发现里面没水，心情愈发烦躁起来，“我毕竟喜欢他，我活这么大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他毕竟是我初恋，所以我总觉得结局不够圆满，但你要问我结局怎么算圆满，其实我也不知道，难道结婚就算圆满了吗？那显然也不是，婚姻甚至不是结局。”
    “我能理解一部分。”夏娴在她不疾不徐的叙述中逐渐平静下来。
    “所以啊，我就想着，我就答应了试试，说不定过程中下下头我就没那点儿不甘心了，又或者周大少爷玩够了，那对我穷追不舍的三分钟热度也就下去了，”杨岚自嘲地笑笑，“反正咱们这法治社会，我也不是真把自己卖了。”
    杨岚长叹一口气，终于在别墅一角找到了冰箱，欣喜地拉开观摩：“我去，原来周凯这种人冰箱里放的水也不过是VOSS而已，我还以为能有什么高端玩意儿开开眼呢……比如言情小说里经常写的什么空运的什么水！不过他倒是审美挺好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插科打诨？”夏娴可算服了杨岚这个“心态稳”。
    “我心情好得很啊，”杨岚随手拧开一瓶水窝在沙发上“咕咚咕咚”灌下去，“人生又解锁新副本了，待我刷刷看能不能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