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这次还是徐家平跟着林楼一起去林州，飞机飞到临省省会，然后转火车抵达林州，从火车站出来，再次看到秦勇带着车子在外面迎接。
    “顾老师来了没？”一见到他，徐家平就问道。
    当下就把秦勇闹了个大红脸，他还以为徐家平还在为一辆车接两拨人的事情生气呢，“顾老师还得等一会儿才到，不过咱们不用等他，徐老师、林工，先上车回去休息吧！”
    “徐老师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想知道徐老师是不是先给你们汇报了。”林楼笑着解释道，眼下各个单位的车辆都不宽裕，他倒是没有为上次的事儿生气。
    “没有，没有，高校长说了，到时候两家一起汇报，然后还可以互相提问，这样显得公平一些。”秦勇透露了竞标的安排。
    这根后世的竞标可不一样啊！后世的竞标都是单独汇报，然后甲方和专家组分别发问，那有竞标对手互相提问的道理？不过一来如今竞标规则并未普及，一般来讲建筑设计的任务都是上级分配的，林州大学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是情有可原。
    二来他们还有其他方面的顾虑呢，要是他们自己选择了顾杰，清华肯定会不高兴，所以不如让双方互相质询好了，要是林楼他们被问住了，那也怨不得林州大学。
    他们倒是想得周到，把锅全丢给别人了！林楼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这种安排的用意，不过也没怎么在意，这样对他们也不算坏事儿，起码要是专家组没发现顾杰设计中的问题，他们还可以点出来不是？
    当然，与之对应的是，顾杰也可以就他们的设计提出质疑，但林楼自觉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不害怕这些；日后他参与的那些竞标，经常可以遇到院士的提问，和那些院士相比，林州大学组织的专家组就算不得什么了。
    呵呵，或许顾杰也是一样充满信心吧？那就等竞标开始的时候再见真章吧！心下想着，林楼和徐家平一起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然后钻进汽车离开。
    一路上问些竞标的细节，秦勇似乎提前得了叮嘱，也是有啥就说啥，“到时候学校几位主要领导都回来，专家组除了闻主任和咱们学校建筑系的老师之外，还有省院、市院的一些资深建筑师……哦对了，还有施工方的代表，目前这个项目打算交给省建来做。”
    “让施工方提前过来，其实也不错，起码不会出现等项目方案确定，才发现施工无法完成的情况！”徐家平觉得这对他们似乎是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在林州大学的会议室里，高校长、闻主任等人也在讨论着这次竞标，“现在人都快到了，最后只能选一方，排除那家都不太好啊！”
    “是啊，一方是咱们学校出去的学生，要是否了他的方案，那就伤了咱们自家孩子的心；可要否了清华的方案，这么多年的关系会不会出现裂痕？”
    “哎，要是双方联合设计就好了！如果这样，就两边都能接受吧？”有人下意识感慨道，然后其它人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对啊，如今学校其他地方没有空地，只能考虑向上加高，不管怎么说，大方向是一致的吧？只会在细节上有区别的，这样我们从两边都挑些优点出来，然后请他们两家合作设计，这不就是皆大欢喜了？”这个想法让大家伙迅速振奋起来。
    “这个办法好！”高校长一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谁的方案好，就以谁为主，但咱们的话里要对稍微差一点的那方宽容些，多说些好话，让他也能接受。”
    那么会不会出现完全不同的两种方案呢？这个念头在高校长心里只是一闪而过，咱们学校就这么大点地方，除了往上拔，那还有其它方案啊！
    嗯，晚上吃饭过后，我再找他们两家聊一聊吧，稍微点一点小顾，让他在明天的会议上收敛一些，不要让小林太过难堪，这样才有利于以后的合作么！在他心里，还是觉得顾杰获胜的机会更高一些。
    一方面顾杰是自己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在心理上他自然更倾向于顾杰一些；另一方面，顾杰的年龄资历都摆在这里呢，高校长也知道建筑是一个很吃资历的行当，顾杰比林楼多了十来年的经验，那可不是白给的啊！
    双方陆续抵达，先在招待所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等到晚饭前，高校长就亲自带人去招待所迎接了，把他们请到学校食堂，特意从外面请来的厨子做了满满一桌当地特色的菜肴，陪客的也有几位妙人儿，这让饭桌上的气氛一直不错，可谓是宾主皆欢。
    只是明天还要开会，不能痛痛快快地喝酒，让几个人稍微有点遗憾，不过也没关系，等最终结果出来之后，就能统统快快地喝酒了。
    宴请结束，高校长又亲自把他们送回去，分别和林楼、顾杰两拨人坐了坐，在林楼这边再三感谢清华对林州大学的支持，而到了顾杰这边先叙了叙旧，然后拐弯抹角地表达了想让他们双方合作的想法，请他在明天的会议上不要让林楼太尴尬。
    “小林在建筑设计领域还是很有天赋的，他在上海那个项目我也研究了好久啊！能和他合作我自然是愿意的！”顾杰倒是不怎么反对，反正到时候还得按照我的方案走，风声我已经放出去了，就算是合作，大家也知道在里面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既不会影响自己的地位，还能借此机会和一个有潜力的年轻后辈拉上关系，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儿啊！
    第二天，竞标正式开始，高校长先介绍了与会的嘉宾，“.…..我们学校的上次都见过了，这位是省院的毕工……这位是市院的苏工…….这位是省建的方经理…….”
    然后请林楼先汇报方案，他担心顾杰的方案一拿出来，林楼就没啥可说的了，但是当林楼把效果图往出一贴，他就愣住了，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