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块附近待了一整天，拍了好几卷照片，又绘制了一些图纸，林楼这才离开回到番禺路的邬达克住宅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他又去了马勒别墅，找到于兵兵的伯父。
    “于伯伯您好，于兵兵同学听说我要来上海，让我给您带点北京的糕点，她说您最喜欢吃这个。”到了办公室，林楼先把于兵兵让他带的东西交给于济川。
    “呵呵，兵兵就记得我这点爱好，小丁，去拿个盘子过来，再帮小林泡杯茶。”于济川打开包装纸，露出了里面的豌豆黄。
    俩人来到沙发边坐下，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喝茶，于济川有些好奇，“小林，你们今天应该还在上课吧？你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就是为了于伯伯您的事儿过来的。”林楼笑着说道，“上次来的时候，就听说您对现在这个办公地点不太满意，回去后不久，又听说市里要给您这边盖新办公楼，地块都找好了，但是就卡到设计这儿了。”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几家单位拿出来的方案都太老套了，和我们团委蓬勃向上的朝气一点儿都不匹配，更何况他们连日照和通风的问题都处理不好，这样的办公楼怎么待？还不如留在这儿呢！”说起这个，于济川也是一肚子的火。
    渣打银行给的外汇落不着也就算了，你总得给我个好点的办公楼吧？这样我也好给大家做工作不是？结果看看，拿出来的都是什么方案啊！
    “哦，你的意思是你也想试试？”于济川吐槽了半天，终于想起林楼的身份了，人家可是学建筑的，而且已经有作品面世，还登上了美国的期刊杂志，他倒是不知道，其实马勒别墅要出售的事儿，也是林楼捣鼓出来的。
    “是啊，您肯定也清楚，我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积累经验的时候，那儿有项目，肯定一冲就过来了！”林楼笑呵呵说道。
    “小林你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可是你还没毕业吧，那来的单位？没有单位怎么接项目？”于济川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所怀疑的。
    这边设计院好几位老设计师都没搞定，你还能比他们更厉害？要不是看在于兵兵的面子上，他估计就要开口质疑了。
    “我上次给后库中学设计教学楼的时候，找了几位清华大学建筑系的青年教师一起，然后挂在北京市院的名下，现在这些老师都还在，市院那边也愿意帮忙，如今手续都办好了，所以在这方面肯定不是问题！”林楼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够谦虚，不过清华建筑系在全国的确是数一数二的，比起上海的同济还是要强一点的，上海这边拿不出好方案，不代表我们也不行啊！”林楼又拿出清华的名头给自己做背书了。
    “我这回过来呢，主要是想让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是我昨天做的功课。”林楼把昨天画的图纸拿出来，“地块的情况我已经详细做了记录，设计要求我们也认真研究过了，有信心把这个项目做好，只希望到时候我们拿着方案过来，您别把我们拦在门外就行。”
    “要是您和其它领导觉得我们的方案还行，那自然好说，要是觉得我们的不如别人的，那我们也没意见，就当是锻炼了一次，这期间产生的费用都由我们承担，您这边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多一个备选。”按道理说，参与竞标的话，甲方是要承担一些成本的。
    不过现如今想从公家单位拿到钱，那就太麻烦了，索性林楼就没提这事儿，反正他不缺钱，缺的是机会，而且他也有信心把这个项目拿下。
    “这可是要花不少钱吧？”有人愿意这么干，于济川当然高兴，要是不答应，下回见到于兵兵，她肯定没啥好脸色；只是林楼既然是自家侄女儿的同学，于济川也不好让他太吃亏，要是花了钱，最后没拿到设计任务，那不是亏大了？
    “也没多少钱，就是来回的路费，我那些老师眼下都算义务帮忙。”林楼道。
    “画图的纸笔总得要钱吧？虽然现在只是出草图，但那也要好多图纸来着。”于济川已经开始琢磨了，要不要先给他们弄点图纸？
    “不用，我们是用计算机绘图，等最终定稿的时候才会正式出图，所以这方面的开支几乎可以忽视。”实际上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前期沟通的时候，还是要在纸上画出意向图，然后交流意见的，不过为了说服于济川，林楼把这快给略去了。
    “哦，差点忘了，你之前的项目就是用计算机设计完成的，还拿了个世界第一的荣誉！”哎，为啥让后库中学抢先了呢？要是这名头能落到我们单位头上，我现在就能拍板把项目交给他去做。
    “咱们团委是为青年团员服务的，就像您说得那样，是一支蓬勃向上的队伍，而计算机则代表着未来科技的发展趋势，用代表了未来发展趋势的方式为咱们团委设计办公楼，绝对是相得益彰啊！”
    “您之前说，想要一座有朝气的办公楼，我和那些老师也都是年轻人，都是朝气蓬勃的年代，肯定能领会您的精神，帮咱们团委设计出一座富有朝气的建筑来。”林楼紧紧抓住了他们的需求。
    这时候，他的年龄反倒由劣势变成了优势，上海的设计院为什么做不出符合您要求的建筑？那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身上已经没了朝气么！而我现在正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满满啊，找我做设计绝对合适！
    “哈哈，说得也是啊！既然你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给你机会，那就不合适了！不过到底选谁的设计，一切还得拿作品说话，到时候除了我之外，还有其它领导和专家一起审核，你的设计不仅要说服我，还得打动他们！”于济川笑了。
    “没问题，我们会尽快拿出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