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罗宁也想知道他做了什么！
    希腊，雅典，行人来往，川流不息的现代都市之中，罗宁独自在街道上行走着，无人能够发觉他的存在，甚至在接近他的时候，还会不自觉的避让开来。
    这是高等级隐匿气息的效果，隐匿气息的他对普通人乃至普通超凡者而言，是一个存在又不存在的存在，哪怕主观没有感觉，客观上也会对他避让。
    不等于隐身却高于隐身。
    所以，在这还算普通，还算平静的现代都市里，衣着装扮略显醒目的罗宁，并未引来众人的关注。
    但是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不被众人所感所知，不觉避让的存在。
    那是……一名女神！
    一名头戴飞翼金盔，身穿蛇鳞金甲，体态婀娜，身姿傲人的女神。
    雅典娜！
    这什么情况？
    罗宁也想知道什么情况。
    离开黄道十二宫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返回事务所，而是在雅典城里逛了起来，准备给伊诺她们买点礼物回去，结果逛着逛着身后就多出了一条小尾巴。
    雅典娜！
    她怎么跟上来了？
    是后悔把他放走，还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罗宁不知道，所以他很干脆的停住了脚步，回头向雅典娜询问她跟来的缘由。
    结果……
    “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宁回过头来，望着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的雅典娜，眼中满是无奈。
    真的很无奈。
    发现这小尾巴之后，罗宁第一时间就询问起了原因。
    但面对他的询问，这位女神却是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站在原地，看起来根本没有解释自己跟随的意思。
    罗宁拿她有办法吗？
    没有！
    打，他大概率打不过。
    赶，对方根本不理他。
    跑，他好像也跑不过。
    惹，惹不起，躲，躲不过，罗宁拿她没有任何办法，问她话她又什么都不说。
    无奈之下，罗宁只能不管她，但罗宁不管她，她却认准了罗宁。
    罗宁走，她就走，罗宁停，她就停，真正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她到底想干什么？
    罗宁搞不明白。
    面对罗宁的询问，她的反应一如之前，就这样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
    “……”
    罗宁沉默了一阵，再次转头迈开脚步。
    结果不出意外，他走一步，身后的雅典娜就走一步，时间把握的无比精准，真正实现了两人同步，丝毫不差。
    “嗬！！！”
    罗宁没有再回头，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瞬闪，瞬闪，瞬闪，还是瞬闪！
    罗宁一口气发动了十余次瞬闪，想要利用瞬闪的空间挪移甩开身后的尾巴。
    结果……
    “砰！”
    白光闪过，罗宁现身，一脚将地砖践踏粉碎。
    这不是瞬闪的附带效果，也不是他受不住力量，而是……纯粹的情绪发泄。
    为什么要发泄情绪？
    因为他身后还是跟着一条小尾巴。
    发动了十多次瞬闪，连续性的空间挪移，都没有办法将她甩开。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罗宁还是一阵怒气上涌，一脚发泄似的剁碎了地砖。
    地砖是无辜的，罗宁不应该对它发泄情绪，但不对它罗宁又能对谁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罗宁回过头来，望着好像跟踪狂一样的女神，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恼火，说道：“有事你就说，没事你就走，一直跟着我是要干什么？”
    “……”
    女神没有言语，没有回应，就这么站在原地，对罗宁的话充耳不闻。
    “……”
    罗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认命似的说道：“好，你狠！”
    说罢，便不再管她，转身就走。
    而她也跟着行动了起来，趋步相随，形影不离。
    罗宁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但这次他没有理会，更没有再回头浪费时间，只把她当做空气无视掉，朝自己的事务所走去。
    她喜欢跟就让她跟吧，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吃亏？
    这就是罗宁现在的想法。
    ……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世间的苦恼绝大部分都是自相苦恼。
    有些事情只要看得开一些，你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也是一样。
    无视掉身后紧紧跟随的人，罗宁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回到自己的事务所，毫不客气的关上大门，周遭的环境也于瞬间变化，已是从希腊雅典回到了德贡贝利。
    事务所的空间转移！
    回到主事务所，罗宁环顾四周，终于不见了女神的身影，看样子就算是她，也无法在不触动罗宁的情况下，在各个事务所中出入自如。
    毕竟，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他总算摆脱掉了这个小尾巴。
    “呼！”
    如释重负的罗宁解下大衣，随手抛到一旁的衣物架上，再给自己倒上一枚热牛奶，坐到沙发上一边喝着，一边查看事务所的情况。
    准确的说是事务所中伊诺三人的情况。
    这次黄道十二宫之行，虽然过程曲折，一再反转，但总体耗费的时间并不多，甚至都还不到一天。
    只不过黄道十二宫的时间维度与现实世界好像有一点不同，罗宁之前看了看时间日期，发现竟然过去了一月有余。
    一天：一月。
    这时间流速都比人界跟地狱都要夸张，也不知道雅典娜是怎么弄出来的。
    但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
    一月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已经足够超凡世界的形势出现新一轮的变化了。
    这些变化是世界性的，与天启到来，元素复苏的世界升维息息相关。
    但罗宁的事务所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多少冲击，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嗯……也不是完全没有。
    罗宁坐下不久，就见一道在大厅中央白光亮起，穿着短裤小背心的克里斯汀，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从传送阵中走出，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上一大杯精灵女王送给罗宁的魔力果酒，豪气万千的一饮而尽。
    “呼！”
    满足的呼了一口气，克里斯汀将杯子放下，再随手从冰箱顶上抽出一本时尚杂志，躺到沙发上翻看起来，小腿一晃一晃的十分惬意。
    全然没有发现罗宁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罗宁摇了摇头，解除掉了骗术师的气息隐匿。
    “嗯！”
    气息隐匿解除的瞬间，存在感立时凸显出来，正在享受闲暇时光的克里斯汀一惊，即刻从沙发上翻身而起，从空间道具中抽出了武器指向罗宁所在。
    这时她才发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是罗宁，赶忙将将武器与手上的时尚杂志收到身后，略显心虚的说道：“罗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宁一笑：“几分钟之前。”
    克里斯汀脸上一红，小声的给自己辩解道：“今天的训练我都做完了，放松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我又不是那种让员工007的黑心老板。”
    罗宁摇头一笑，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
    克里斯汀这才放松下来，赤着小脚来到罗宁身边坐下，问道：“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那里边的时间维度有问题，实际上我才呆了一天，甚至连一天都不到。”
    罗宁摇了摇头，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轻笑说道：“你觉醒的法则之力是什么？”
    克里斯汀也顺势趴到他怀里，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仅仅隔着一层单薄的小白背心，饱满的压迫在他的胸膛之上，顽皮的说道：“你猜猜看？”
    “嗯……”
    虽然根本不需要猜，但罗宁还是摩挲起了下巴，装模作样一番之后，神色认真的说道：“不会是灵魂类的色欲吧，难道你准备去地狱转职成魅魔？”
    “你才要转职魅魔！”
    这调笑让克里斯汀一阵羞恼，抬起手来捶了他一下，说道：“是毁灭啦！”
    说着，将手举到罗宁面前，掌中浮现出一道暗紫色的魔力光辉。
    虽然颜色略有差异，但本质并无区别，还是罗宁熟悉的毁灭魔力。
    她赫然已经晋升了传奇，掌握了法则的力量。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早在罗宁前往黄道十二宫的时候，她与瑟琳娜就开始了传奇领域的突破，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又恰逢天启推进，世界维度再次提升，就势突破，晋升传奇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四阶传奇，凡世的顶峰，凡人的极限，不久之前还是稀有无比，强悍至极的存在。
    但那到底是之前了，现在天启的序幕已然拉开，中下位的神祗都可以逐步降临人间了，传奇就算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稀有尊崇了，在各大势力之中就是强一点的精英人物而已。
    所以，晋升传奇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晋升传奇后掌握的法则力量以及未来潜力。
    克里斯汀在这方面就不错，毁灭法则是高位的概念法则，与创造并列，对应生死光暗，在法则领域中属于牌面角色，战力十分强悍。
    除此之外，克里斯汀还通过鲜血宫殿，继承了罗宁的枪神风格。
    虽然枪神风格在罗宁手中出场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剑圣与皇家守卫表现，但这并不能抹消它的强大，只是其他战斗风格同样很强。
    如果单独摘出来，枪神风格配合毁灭法则，绝对能够发挥出霸主级的威力，碾压绝大部分同阶超凡者。
    所以，克里斯汀虽然才晋升传奇不久，但战斗力却是下位传奇中的顶尖存在，甚至能够与中位传奇碰上一碰。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未来。
    传奇再强，也是凡人，不踏入神之领域，最终仍是虚妄一场。
    可凡人不能自我成神，只能求取恩赐，成为从属之神。
    助手的分支系统与事务所建筑的培养，能够帮助克里斯汀她们打破这个铁律吗？
    罗宁也不清楚，所以他不得不为克里斯汀她们谋划一下未来。
    如果助手培养的极限就是传奇，那他必须想办法帮助克里斯汀她们成神。
    但怎么帮呢？
    让她们成为自己的从属？
    理论上是可行的，神祗有敕封从属的权能，罗宁现在已经是五阶下位，只要将等级提升到71，晋升五阶中位，那就有敕封下位从属的权能。
    但这是理论上的，罗宁根本不知道怎么敕封从属，哪怕他现在的实际战力已经能够媲美高位神祗，他也不知道怎么敕封一名下位的从属。
    这不是系统的限制。
    他可以分裂自己的法则权柄。
    只是他不能保证，克里斯汀等人能够接受容纳他分裂的法则权柄。
    这里边应该还有一道程序，属于各大神系的传承知识，他这个野生的五阶没有掌握。
    但罗宁也没有太过着急，因为这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
    “有时间去找御馔津或者甘道夫了解一下。”
    罗宁一笑，低下头来，望着怀中的克里斯汀，揽在腰间的手缓缓向上，攀住一座单薄包裹的峰峦，再问道：“瑟琳娜呢？”
    “嗯~！”
    克里斯汀低吟一声，红霞满面，不自觉的偏过头去，说道：“她还没有晋升，你要不要先过去看看她？”
    “不必担心。”
    罗宁摇了摇头，一边肆意改变那峰峦的形状，一边说道：“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晋升传奇的难度更高一些，但也只是更高一些而已，我相信她可以成功克服的。”
    “嗯……！”
    克里斯汀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酥软在他怀中低吟回应。
    “看来实力的提升并不会改变原本的体质特性，嗯……起码这方面没有。”
    看着还是如以往一般敏感的克里斯汀，罗宁微微一笑，将她抱起反压在沙发上。
    “罗宁……”
    望着近在咫尺的罗宁，满眼迷离的克里斯汀，也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酥软的身体撑起几分气力，从下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同时缓缓闭上眼眸。
    两人的关系已然发展，罗宁自然不会像以前一般不解风情，当即做出有力的回应。
    但就在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
    一道目光，一道平静的目光，陡然落在了他与克里斯汀的身上。
    “！！！！！！！”
    罗宁猛然抬头起身，望着前方那不知何时出现，平静注视自己与克里斯汀的那位女神，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