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将枕于脑后的手抽出,捉住她的腕,引着她的小手探进了自己斜开的领子。
郁墨夜呼吸一滞,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都不行。
手腕被他钳制得死死的,后腰也被扣得紧紧。
她逃无可逃。
忽然,她眸光一动,计上心来。
倾身,低头,她张嘴吻上了男人的喉。
喉结。
在他完全没有想到、毫无一丝防备的时候,就这样直直吻了上去。
她明显地感觉到男人身形一僵,也明显地听到男人喉中逸出的低低闷哼。
更明显地意识到男人松开了她的手。
她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意外,意外她的主动,也看到他眼中跳动的炽烈,那熊熊燃烧的炽烈。
她伸出另一只小手,捂住他的眼睛。
嘴下继续笨拙地吻着他。
却在下一刻,她猛地松口,快速起身,跳到地上,仓皇逃窜。
然,床榻离门口有那么一段距离。
且,门还是关着的。
再且,她的一双脚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他的甩出来的掌风。
所以,当她的手还没触碰到门闩的时候,身子已经被外力卷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妥妥地跌回到了榻上。
生怕自己的举措惹怒了男人,换来他的变本加厉,她连忙讨巧地主动开口搭讪,以缓解气氛。
“我就知道逃不掉。”
“逃不掉还逃?”
男人扬眉逼近,声音里蕴着一抹苍哑,与中毒时虚弱的苍哑不同。
也更让郁墨夜心跳得厉害。
“我……我这……这是情.趣……”
头皮一硬,这两字就这么说出了口。
男人似是再次意外了一下,黑眸却越发暗沉。
“嗯,”男人深表同意地点头,“朕也觉得是,而且,你成功了,成功地挑起了朕的兴致。”
说完,头一低,迫不及待地吻住她。
与此
tang同时,大手更是一刻都不想耽搁地扯剥着她的衣袍。
被欺向被褥深处的那一刻,郁墨夜欲哭无泪地想,这才是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好吗?
山寨的深夜已是万籁俱寂。
唯恐被人听到那就彻底完了,郁墨夜紧紧攥着被角,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厢房里的动静却依旧很大。
暖炉里的炭火尽数燃起,屋子里原本就温暖如春,可急速攀升的热度,瞬间就将房内变成了炎炎夏日。
烛火摇曳,将大汗淋漓的两人身影投在墙上。
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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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郁墨夜没有晕过去。
不对,江南驿站那次也没有晕。
只是,那一次满满都是痛苦的回忆,而且事后她拖着残破的身子仓皇逃窜,生怕晚一步,被他发现,被人发现。
这是第一次,事后,她还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俊颜,呼吸着他的呼吸。
虽然身子已经累成了一滩烂泥,虽然连小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但她就是没有睡意。
第一次,她觉得两人这样近。
脸,身,心,都如此近。
大概是被剧毒摧残了太久,又如此消耗了一番体力,男人沉沉睡了过去。
之所以说沉沉,是因为她这样注视着他,他都毫无察觉,就连她伸手轻轻触上他的眉心,他都没有醒。
睡得安稳。
可是一双手臂却一直保持着紧紧箍着她的姿势,连唇都是贴在她的脸颊耳畔,似是还在温存着她。
伸手将被褥朝上拉了拉,盖住两人的身子,她的心里很乱。
如果说是第一次是因为解蛊、第二次是因为被强迫,那么这一次,却是她甘愿的。
虽然她也想逃,虽然她也试图逃,但是,她心里清楚,那只不过是顾忌两人的兄妹关系而有的犹豫。
或许她真的没有陈落儿的勇敢。
陈落儿可以爱得疯狂浓烈,爱得无所顾忌,她不能。
不仅仅因为她的男人不可能像陈落儿的大哥那样,回馈完完整整的自己,更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是帝王。
虽然他说,在同意陈落儿跟她大哥合葬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
但是,她在乎。
她不在乎世人如何看自己,却在乎世人如何看他。
她不能让世人诟病于他,她不能让他注定会叱咤辉煌、会名垂千古的一生落下这个遗臭万年的败笔。
可是,不想归不想,理智归理智,感情跟本能却是另一回事。
感情决定本能。
本能决定事态。
显然,她已经阻止不了事态的发展了。
就算阻止了,她也收不回那颗心。
她该怎么办?
她很迷茫。
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是刚睡了一会儿,又被身上灼热滑腻的感觉给搞醒了。
好困。
她惺惺松松眯开眼,发现男人竟不知几时已经醒了,正埋首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
“唔~”
她不满地哼哼,伸手去推他的头,他却直接将她的身子扳了过去,让她背对着他。
“别再来了,好困……”
她觉得自己连翻身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灼热的气息逼近,男人凑到她的颈畔,轻吻上她的耳垂,“你睡……”
郁墨夜就无语了。
他在那里手嘴并用,各种攻城略地,让她去睡?
她怎么睡?
可没有办法,浑
身都散了架一般,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从后面将她又狠狠地要了一遍,男人才将她放开。
郁墨夜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已是不知时辰。
看窗外漆黑一片,猜想应该是黎明前的黑暗,约莫四更的光景。
想起马上天就亮了,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便也顾不上身上的酸痛,连忙将熟睡男人的手臂轻轻地搬开,蹑手蹑脚地起身,将衣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待衣服穿好,边整理着头发边回身,就蓦地发现男人竟然睁着眼睛在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
“你……你几时醒的?”
“你醒的那时。”
男人声音微哑,带着几分鼻音,或许是太累太疲惫的缘故,又或许是刚醒睡眼惺忪,她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被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她怔了怔,为了那个东西。
也为了他的话。
你几时醒的?
你醒的那时。
这回答竟然也让她不自觉地心动起来。
可心动之余,又惊觉不对。
她醒的那时,他就醒了,为何一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