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所以,她才追过来征求他的意见,看要不要进宫找太后。
看来,是她想多了。
“王爷……”逸出的声音沙哑破碎,她几乎站立不住,所幸身后他在抱着她。
青莲在一旁看得也是怔住。
直到郁墨夜一边紧抱着锦瑟不放,一边缠.绵地半推半带地出了布幔,她才回过神。
瞥了一眼已经严严实实垂坠下来的布幔,又深看了一眼郁墨夜,她对着两人默然一鞠,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两人,锦瑟便放了几分矜持,星眸半眯,微微扬了脸,轻蹭着郁墨夜。
如此还不满足,干脆在郁墨夜怀里转过身,面对着她,媚眼如丝。
郁墨夜头皮发麻,身上寒毛直竖。
“这里,”锦瑟风情万种地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她破皮的唇,撒娇道:“是被王妃或者别的女人咬的吗?王爷偏心!不行,妾身也要咬……”
边说,边香.艳地送上红唇,凑了过来,吓得郁墨夜瞳孔一敛,一把放开了她。
锦瑟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所幸边上有个椅子,她抓扶上才稳住身体。
“王爷……”她意外又疑惑地看向郁墨夜。
郁墨夜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反应过激,心念电转,想要搪塞掩饰,可是,可是什么理由呢?
“哦,本王……本王突然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锦瑟呼吸一滞,瞬间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淋过。
一股寒意涤荡过四肢百骸,她猛地想起红杏的警告。
“我要你,虽活着,却生不如死,虽嫁人,却与守活寡无异,一辈子都不可跟男人有鱼水之欢,如若违背,你不得好死,你的男人,同样不得好死!”
所以,两人就这样缠绵一下,他就马上不舒服了是吗?
惊惧爬上锦瑟的眼眸,她惶遽四顾。
红杏阴魂不散,是不是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盯着她?
啊!
甚至来不及跟郁墨夜解释一句,她就跌跌撞撞仓皇出了厢房。
留下郁墨夜一人站在那里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何事。
锦瑟走后,青莲再次进了屋。
“多谢王爷!”
郁墨夜就看着她,看着她低眉顺目,对着自己鞠身颔首。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前几日锦瑟看到的鬼,是你?”
因为,藏于布幔后面的并非什么贡墨,而是一件冥服长袍和一顶双面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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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让她信任帝王
“是!王爷跟锦夫人大婚那夜,是奴婢扮的鬼。”事实已经昭然,青莲也不好再隐瞒什么。
早知道应该将扮鬼的冥服和长发毁掉的。
她只是想着,后面可能还用得着,所以才一直留着,没想到今日突遭搜查。
她的房间还没搜,而这间房已经搜过,她才想着将其转移于此。
“多谢王爷方才为奴婢遮掩!”她再次道谢,发自内心的。
若是被锦瑟看到,势必会引出一堆的纠复。
“为何要装神弄鬼?”郁墨夜问。
青莲微抿着唇,默了一瞬,才开口:“做下人的,为主子排忧解难是本分。”
郁墨夜眉心一跳,微紧了呼吸:“什么意思?”
“奴婢既然是奉皇上之命,贴身伺候王爷,并帮王爷调理身子的,自是清楚王爷……”青莲忽然顿了顿。
郁墨夜呼吸越发紧促了几分。
青莲睨着她,声音继续:“自是清楚王爷身患男人隐疾之事。”
哦,原来是说这个,郁墨夜心口微松。
“那夜得知锦夫人对王爷用了猛药,奴婢懂医,真的甚是担心,那种催.情之药药力凶猛,对身子百害而无一利,王爷身子本就抱疾,更是对此药大忌。然而,这种事,奴婢一个下人,又不好去说锦夫人什么,唯恐她以后还会对王爷用此药,奴婢没有办法,才想到装神弄鬼去警告了一番锦夫人,好让她不敢再强行苛求王爷行夫妻之事。奴婢自作主张,请王爷恕罪!”
青莲裙裾一拂,跪了下去。
郁墨夜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一颗心大起大落。
还以为她发现了她的女儿身,原来没有,吓死她了。
她也终于明白方才锦瑟为何仓皇逃窜了?
原来都是这个女人的功劳。
真的是功劳啊!
简直就是解决了她的一个大困扰大难题。
她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降罪?
当然,这些她不能说。
克制住心里的雀跃,她清清喉咙,一本正经扬袖:“起来吧,你也是为本王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王爷!”
青莲自地上起身。
“退下吧,去看看他们搜查得怎么样了?”
“是!”青莲颔首,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又蓦地停住,青莲回头:“王爷,奴婢乃皇上所派,的确是皇上信任之人,如今奴婢也已是王爷的人,王爷亦可以信任奴婢。”
说完,对着她略一颔首,就出了门。
留下郁墨夜一人怔在那里回味着那句话。
青莲是帝王的人,也是她的人,帝王信任她,她也可以信任她,她值得帝王信任,也值得她信任。
所以,真正的意思是,让她信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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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算账
其实,也不是不信任他,她是真的惧怕他。
站在权利顶端的男人,一念之间、一句轻言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且,他凉薄心狠,华妃是他的女人,他杀她毫不留情,她是他的兄弟,他也是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样的男人,她怎敢信任?
只不过,细数回朝后所发生的事,从她冒犯华妃在先,他却处死华妃开始,到宫宴,再到萨嬷嬷的死,似乎她的每一个绝境,还真的都是他帮她脱困。
包括这次青莲扮鬼吓锦瑟之事,虽是青莲所为,可如青莲所说,她是他的人,说到底还不是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想到这里,郁墨夜突然想起一件事。
既然鬼是青莲所扮,那他就很清楚王府闹鬼是假的,也很清楚她借鬼中邪是装的,那怎么还一本正经地派了软轿将她抬进宫驱邪?
驱邪还不说,还找了个什么破法师,提出脱掉衣服,赤着上身,燃艾叶熏胸口,这、这、这……
这分明是将她一个大活人当猴子来耍嘛!
而且后面还让她砸什么古花瓶破财消灾……
郁墨夜一时气结,拔腿就出了门。
院子里,众人还等在那里,见她气势汹汹而来,顾词初以为出了什么事,蹙眉迎了过来:“王爷……”
“还没搜完吗?”郁墨夜脚步未停。
“还没。”
郁墨夜径直经过她的身边,往外走,并喊了管家:“备车。”
顾词初一愣,“王爷去哪里?”
这人家还在搜着府呢。
“进宫。”
“进宫?”顾词初更是愣住,“进宫做什么?”
“算账!”郁墨夜头也未回。
算账?
顾词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是哪两个字?等相信就是她所听的那个词,想要追出去的时候,郁墨夜已经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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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上了马车就蔫了。
也真是一时气急,逞个嘴快,算账二字都能说得出来。
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不跟她算账就不错了,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跟人家算账啊。不仅她,大齐怕是也无一人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