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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5节

      掌四季生化时节运转的玉华神君灼灼,因干扰真佛历劫,私窥天命被剥夺神君之位,并罚入世历劫。

    神君十万年历一次劫,灼灼刚成为神君连万年都未到,便要历劫,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更何况她要历的还是从未有人尝试过的生死救世之劫。以一人之力救一界生死,几乎是必死之劫。

    面对天訾琥屠他们的担忧,灼灼却潇洒多了,她一句话未说,含笑而去再未回头。

    灼灼离开后十年,灵山青灯真佛历劫归位。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完毕。

    这条龙,就是当年澄澄和作死大师遇上的那条,所以大师吃的是什么,你们懂得。

    第163章 百年间

    从那场几乎是毁灭性的接难过后,到如今,已经是过了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普通凡人已经过了两世,在这种更迭中,修真界终于是海清河晏,恢复了从前繁盛时期的状态。

    当年死界侵吞,魔域前任魔主澹流险些杀光修真界几大宗门的弟子,用来开那扇万魔之门,虽然最后他并没有成功,但留下的烂摊子还是让修真界的修士们焦头烂额。

    万魔之门没开,但是那些因为血祭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魔’们却没有回去。最开始只是那些没有神智只知晓杀戮的低级小魔,后来连中级,甚至能变成人形的高等级魔也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于是这个世界又多了一样新的生物,名为魔。

    这些魔与上古遗留下来的那些描述与神对立的‘魔’并不一样,这些魔更像是一种新的生物,就像是妖。但是魔远比妖更加嗜血,这些新的生物来到这个世界,给当时已经受创严重的修真界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后来,在修真界新生代弟子的努力下,将这些企图侵略修真界的魔全都打退了,这才给修士们留下喘息的余地。再者,这些魔的阶级意识极高,高等级的魔能完全驱使低等级的魔,然而同为高等级的魔,却是谁也不肯听谁的,相互之间极少合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修真界才没有被这群魔给瓜分。

    因为要抵御外敌,当时几乎称得上混乱的修真界才能团结起来,最后终于将这些侵略而来的魔赶到了四方死界的范围,双方泾渭分明的划下道来。

    说起死界,那场浩劫之后,各处的死界陆陆续续的消失,但最后还剩下四块极大范围的死界并没有消失。那些死界不仅没消失,里面还长出了许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异生物,并且魔气深厚,意外的适合魔居住,因此那几块死界,就成了那群魔的地盘。

    这么多年过去,大大小小打了几十场,修真界能人越来越多,魔的数量却不占优势,最后勉强算是和平共处暂时停战。

    有魔这么一个新种族在前头拉住了仇恨,魔域那群魔修们倒是低调了许多。当年死得多的不仅是修真界的修士,还有魔修,那一场过后,魔域几乎是空了一半。新的魔主隗虚将那些残余的魔修又打杀了一部分,趁着前任魔主澹流不知生死,除去了许多他留下的棋子。

    魔域被这么一换血,安生了不少,魔主隗虚虽然没有前任魔主澹流那些手段,但这么一位论起心狠几乎不输澹流的年轻魔主,还是慢慢的彻底掌控了元气大伤的魔域。这一次彻底的清除让魔域安稳了不少,在那些正道修士与魔大战的时候,魔修则是低调的重新建设了魔域。

    最后形成了如今这么一种魔与正道修士相对立,魔修保持着奇怪平衡的情况。

    再说正道修士,当年一寺一观地位超然,五大宗门站在整个修真界顶端并立的格局早已被打破。

    当时上云寺和无极道观的弟子们伤亡并不惨重,还没有后来那些年陆续和魔战斗中牺牲的多,因此到如今仍旧威信不减,甚至更甚从前。

    但是曾经的五大宗门却已经变了。其中出尘山派是最早被灭门,也是被灭门的最为彻底的。出尘山派那一片极大的死界还未消失,并且扩大了一些,彻底将出尘山派的痕迹抹去,如今已经是魔生活着的四块死界之一。

    万城山门是第二个遭殃的,死的人也很多,直接被另一个稍逊的一流门派给合并了,再不复当年风光。

    拂剑宗和抚花宗受损同样不算很大,但在后来的对魔之战中失去了不少弟子,最后合二为一,成为了一个新的门派,名为拂花剑宗。

    至于五大宗门最后那个容尘山派,大概是唯一一个到现在还保留着五大宗门之名的宗门了。

    如今再没有了五大宗门,而是四大宗门。分别是拂花剑宗、容尘山派,还有吞并了万城山门余下弟子,曾经身为万城山门附属大宗门,如今翻身做主的万伤门,最后一个是在这百年间崛起,从前也是仅次于五大宗门的一个名为碧溪岛的宗门。

    底下那些大大小小如繁星一般的宗门之间各种交迭更替,更是三言两语间难以道尽。只能令人感叹一句,时如逝水,宗门兴衰,就如同草木凋零繁盛一般,轮回交替无休无止。

    作为当年死伤最小的容尘山派,早些年是最受人诟病的。因为造成了大量弟子死亡还引来了魔这种生物的前任魔主澹流,用的身份乃是容尘山派白灵一脉的弟子谢椿怀。那些失去了亲人友人的修士们,即使清楚这与容尘山派弟子们并无干系,但感情上还是忍不住去排挤责怪。

    而人总是从众的,罪魁祸首澹流不知生死也寻不到,需要发泄的人们便盯上了一群倒霉鬼中显得最不那么倒霉的容尘山派。

    那几年容尘山派,尤其是白灵一脉,格外的混乱,弟子零落,走的走死的死险些就被除脉了。一脉之主白苒冬身死,大徒弟白翎不知所踪。二徒弟燕扶苏回来了一趟,拜别了同门后也不知去了何处,小徒弟江澄也没了,最后脉主这一脉只剩下一个三弟子郑谣。

    谢椿怀清明山一众弟子更是早早便离开了,没人敢与他牵扯上关系,唯有许青霜过了一段时间后满身伤的回来了,显得沉默了不少。最后能出来主事的,就只有大师伯连未行和他的四位弟子,朱苑和甄家三姐妹。

    后来还是众位老祖传出了一个消息,才让那场沸沸扬扬的讨伐之声渐渐消失。据说当年天柱倾塌,世界几近倾覆,最后是那位同为容尘山派的江修士以身为天柱,撑起了这一方世界,给众人留下生机。

    能以身做天柱的江修士,据说乃是上界之神下界历劫。出于对神的敬畏,容尘山派才得以从众矢之地的境地里挣脱。

    再有无极道观的无极子鹤惊寒,在对魔之战里大放异彩的修真界第一人,人人都知道这位冷面无情的剑修最疼爱的外甥女江禅在容尘山派,他护起短来令人害怕,谁要是让江禅不痛快了,就等着被一剑戳死吧。

    而这江禅也是个和她舅舅鹤惊寒一脉相传的护短之人,有谁来动她的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们,她第一个不放过人家。

    还有那位世外仙宫宫主的爱侣,曾经是江修士徒弟的风有止,他背后站着世外仙宫,世外仙宫虽然理论上来说不管修真界的事,但这世外仙宫的宫主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当初为了爱侣一句话就能插手天地大劫的事,如今这个靠山当得也是相当自然相当硬。

    远有世外仙宫在那威慑着,近有无极道观鹤惊寒在那盯着,还有个赫赫有名的疯子妖修银环岛老祖赤寒衣,跟着江澄二弟子江月一起常驻了容尘山派的白灵一脉地盘,敢来找麻烦的,就渐渐的再也没有了。

    关于这百年来渐渐崭露头角的江禅,她的身份也是众说纷纭。作为传说中以身做天柱的历劫之神留下的女儿,她的身份尤其特殊。种种传闻中最广为流传的就是,江禅乃是江澄与当年的上云佛子青灯大师之女。

    当年万魔之门没来得及打开,就不知发生了什么慢慢散去,罪魁祸首澹流不知去向,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上云佛子青灯大师,以及江澄二人。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江澄与青灯大师定然是牺牲了的。

    江禅生父乃是青灯大师,这个猜测的依据,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青灯大师的徒弟殊妄,每年都会去容尘山派探望她。

    青灯大师唯一的徒弟殊妄,在当初众人都以为他会是上云寺下一位佛子的时候,他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无人知晓他的踪迹,后来也一直行踪成谜低调行事,若不是每年还会去探望江禅,人们几乎要遗忘他。

    更别说各种小道消息里,还说上云寺的住持曾给江禅送过成年礼的贺礼。这无亲无故的为何要特地送人贺礼?殊印住持从前可从未给其他人送过贺礼。

    随着生活的安稳平定,喜爱八卦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不论是修士还是普通凡人,都能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与友人们闲谈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来打发悠闲的时间。那漫长的混乱与血腥都已经离他们远去。

    修真界恢复了繁盛,凡人的生活也慢慢安定,如今见过当年灾劫的老人早已逝去,就连祖辈留下来的那些回忆,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法从里面寻到当年的困苦绝望。

    像一本书翻开了新的一页,春风拂去了过往的伤痛,留下新生的枝叶舒展,不见了旧年里的残枝枯叶。

    如今的世间,便是一派新生景象。所谓破而后立绝处逢生,灾劫之前,修真界已然开始式微,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少,修士们修炼越发困难,可在那场险些灭世的灾劫之后,大地重新分裂,灵气又慢慢的开始充盈世间,出现了不少汇聚天地灵气的福地。

    然而大部分的人遗忘了过去的伤痛,却总有那么一些人,无法遗忘。

    百年前汇聚了无数鲜血的血河,后来被无数上云寺弟子暂时封印起来,原本便凶名在外的葬地,如今更是无人敢接近。传闻血河之下有无数怨魂,靠近血河便能听到鬼哭,稍稍松懈就会被这些怨鬼哭夺去神智。

    此处多少年来都没有人来,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个人来此,站在血河边上被血染红的暗红色礁石上眺望血河,这一望便是一日一夜。

    这人容貌秀丽黑发如瀑,一张脸生的纤弱娇美,神情却显得冷傲不近人情,一双凌厉的眉让她看上去有几分英挺,本该是柔情似水的一双眸子,也是尽显冷然不耐,抱着胸往那一站,看着便不是个脾气好的。她腰间悬一长一短两把古朴黑剑,一身黑色劲装,腕间缠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龙型手镯。

    此人正是江禅,当年坐在江澄怀中时常满脸不高兴的那个孩子。

    “小核桃。”

    站在血河边上的人闻声转头,见到来人,脸上露出个笑道:“舅舅。”

    一身黑白道袍,身背黑白双剑的男人走来,容貌与从前相比没有改变,身上气势却更加迫人。不过那是对别人,见到疼爱的外甥女,鹤惊寒稍稍缓和了一下气息。

    “你又来此处了。”

    “嗯,从魔域那边过来路过葬地,就过来看看。”江禅又转头看血河,将目光往上,遥遥的透过厚重的云层。

    鹤惊寒拍了拍江禅的脑袋,“有人说在云州看见了你二师伯燕扶苏。”

    “云州?”江禅若有所思,“刚好听说云州有个中级魔在作乱,我去一趟吧,顺便收拾收拾作乱的魔。”

    鹤惊寒:“我与你一道去。”

    江禅:“不用了舅舅,我都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了,你还担心什么。”

    鹤惊寒没说话,江禅便抓抓脑袋,叹气道:“好吧,我知道了。殊妄哥哥魔域有事,要待在那处理,不会跟着我的,你放心,不用看的那么紧。”

    鹤惊寒哼了一声。

    甥舅两一边说,一边离开了这里。身后血河涛涛,似是起了风。

    第164章 正文完结

    江澄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棵巨大的玉树上,这完全不像一棵桃树的桃树,是她的本体。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同时回想起自己说漫长对凡人来说确实漫长,说短暂相比其他神君来说也算短暂的神生。以及,记起了自己和青灯大师几乎是从化灵开始就纠纠缠缠的缘分。

    然后记起这一切的时候,她听见了树下有人在说话,那人说:“你醒了。”

    这声音熟悉的仿佛刻在她的灵魂里,淡然又平静。江澄往树下看,果然看见了自己刚才还在想起的人。是青灯大师,也是青灯真佛,就像她现在,即是江澄,也是灼灼。

    意识到青灯在树下的时候,江澄手一松,就从树上掉了下去。她伸出手,扑进了青灯微微张开的怀中。

    “青灯,你为什么在这里?”江澄问。

    她下界历那个必死之劫,青灯应该归位灵山去继续做他的青灯真佛了,为什么也下来了。再者,她之前以身化了天柱的时候,清楚的记得大师助了她一臂之力。他之前应该和她一样也是不记得从前的,而现在,她想起来了,青灯应该也想起来了。

    可是,这么说来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变成天柱了,而青灯,他又怎么会以这幅样子出现在天柱下?

    江澄满脑袋的疑问,手里抱着人不放。青灯一手向前轻轻一抹,像是抹开了云雾,露出了云雾之下的修真界——已经过了百年的繁盛世界,再也不复当年那险些崩散的危险局面。

    “这是梦,我在梦中与你相见。”青灯道。

    江澄放开他,默然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你该不会没过情劫吧?”

    青灯眼里有些笑意,他的目光似乎悠远起来,说:“我的劫,并不是从你无意间种下红线之后,而是在你出生之前。”

    “我感应到自身劫数才会离开灵山,在云麓仙山上化出本体修行,而你阴差阳错之下落在那,被我开启灵智,从那时起,我的劫便开始了。”

    “哦,也就是说,那情丝扣不扣出来,其实都是没差的咯?!”江澄问。

    青灯:“灵山神佛没有情丝,但若是心中有情,情丝自生。真正的情丝与司缘神君的红线不同,是无法剥离的。”

    江澄:说到底,自己当年满心为爱牺牲的悲壮根本没什么卵用嘛,心有点塞塞的,可是还要围笑。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江澄一脑袋磕在青灯肩膀上,半死不活的说。

    青灯倒是淡定自若,“我的劫还未渡完。从这一世开始,初心不改,本心不移,佛心不动,百世之后,方重归真佛之位。”

    “而且,你的劫与我相连了,同样需过百世之后,方得重归神君之位。”

    江澄用力用脑袋磕他的肩,腹诽当和尚的为什么总是不能好好说话,“说点我能听得懂的好嘛?比如你到底能不能喜欢我啊?”

    青灯:“哦,能。”

    “什么!”只是随口一问的江澄蓦地抬起头,不太敢相信的看着他的表情,“为什么能?你不是和尚来的吗?你的佛祖呢?他还能赞同你谈恋爱,胡扯呢吧。”

    青灯接住一朵从桃树本体上落下的花,超尘脱俗的微微一笑道:“佛,从来不是心中无情。心中有情才能为真佛,这,才是我真正需要历的劫。”

    当年灼灼下界历劫,他回到灵山,佛祖问他劫过还是未过,他道未过。佛便笑,令他去寻‘我’。于是他便下界,来寻本的那个‘我’。

    佛之情意于山水,于世间,于一草一木一花,如冬夏四季,春去秋来。她便是‘我’,认识本我,自然不忘我,又何须忘情。

    江澄腹诽道:断句很厉害嘛你,这一下逼格都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没听懂。

    青灯忽然道:“你生于我心,乃是本心,何须忘你。”他眼里的山山水水一霎都生动起来,明明说的是动听的话,语气却寻常极了。

    江澄愣住,一会儿后捂住了脸扭过了头。在她身后作为天柱支撑世界的本体桃木忽然开花了,飘洒的花瓣落了青灯满脑袋的,肩上也是。

    江澄:“我拜托你下次说这种话之前先跟我打个招呼,这猝不及防的我很难做出正确的反应。”声如蚊讷,青灯还是听见了。

    “哦。”他含笑道。

    “时候到了,我在等你。”青灯说完,身形在一地花瓣中化作清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