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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3节

      玉絮取了一壶进来了:“姑娘这脾气且得改一改,也就是在姑太太这儿,要是进了宫,哪儿去找梅花上刮下来的雪水。”

    石桂咋咋舌头,怪道要这许多泉水,叶文心不吃,这水是单独给丫头们吃的,石桂原在村里吃的是河水,哪个肯费这功夫去山上担水来,家家要下地,讲究的人家那是作妖,见着了叶文心,才知道什么是真讲究。

    那元青花的大缸上头还烧着花,烧梅花的是梅花上存下来的雪水,烧了斜柳的那是春日里落的雨水。

    石桂还在咋舌,哪知道玉絮这一句却犯叶文心的大忌,才还懒洋洋歪在美人榻上等吃茶的,忽的坐了起来,手边的玉盒一扫落在软毯上头滚出去,身子不住起伏:“哪个进宫去?你们自个儿想作鸡犬,就逼迫了我不成!”

    琼瑛唬得一跳,差点儿摔了手上的托盘,石桂也是瞪大了眼睛,便是甘氏也不会口出此语,玉絮吃了一这一句,眼泪都要淌下来,拿袖子掩了脸儿哭。

    叶文心发了这句脾气,几个丫头无人敢上前来,石桂更是缩了脚,贴身的丫头都训了,这位表姑娘,还真不是外头看的空谷幽兰的模样。

    这场火气发作过了,哪里还吃什么茶,她这般火气,九月原就没进门,这会儿更不敢进了,玉盒子里头的香粉珠子滚了一地,盒盖儿就落在石桂脚边,她蹲下身拾起来,拢了一手的香珠。

    叶文心此时看跟着她的几个丫头个个都不顺眼,屋子里就只有石桂是眼生的,把石桂留下来,余下的都到屋外头等着去。

    石桂倒是不怕,叶文心一个小姑娘,再气急了也就是砸砸东西,她避着些也就是了,哪知道她坐定了对着水晶帘儿怔怔出神,半晌拿帕子掩了脸,肩膀一抖一抖,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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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比较

    石桂避之不及,既是叶文心点了她留下的,她又不能当作没瞧见就这么出去,石桂还来不及发愁头一天进来就遇上这事儿,也不知道上头那几个一等二等的要怎么想,先上走上去。

    原是想开口劝叶文心的,又觉得也没这个立场叫她不哭,那一句话大有深意,家里上赶着要送她进宫,父母亲人不在身边,连个可求的人都没有,除了发脾气哭一哭,这个年纪的姑娘能做什么?

    想一想叶文心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心里倒为她叹息一番,自家还能谋划着赎身跟家人团聚,她又要怎么打算?

    这么想着,石桂轻手轻脚抱了毯子来,给她搭在身上:“姑娘要是心里头不舒畅,哭一哭也是好的,只别叫姐姐们担心太过,叫了冯妈妈来。”

    叶文心先是一怔,她原不过就是一时伤心,到底教养还在,哭上两声,自家忍住了,听见石桂这样劝她,心头反倒松了一松,想到母亲又想到瑞叶,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替她排解,怎么不苦。

    石桂说了一句,叶文心就收了哭声,让她心里也松一口气,这个姑娘倒也不是不听劝的,转身替她倒了一杯水来,把话说得圆了:“姑娘才来,想家也是有的,若是想家便写信报个平安就是。”

    叶文心心里压的也不是这桩事,可石桂新来,她纵有话也不能对她说起,指了她绞巾子来,自家怔怔坐在榻上,手里捏着毯子出神。

    石桂捧了铜盆出门倒水,琼瑛几个都守在门边,见她出来赶紧扯着她问:“姑娘可好些了?”

    石桂点点头:“姑娘叫我出来打水绞巾子给她擦脸。”琼瑛恨不得念佛,她们几个都是后头提上来的,怎么也不如瑞叶得看重,冯妈妈在船上便耳提面命,叫她们万不能惹着姑娘,大家平平顺顺的,送了姑娘入宫选秀。

    玉絮还红了眼眶立在门边,琼瑛拉了她下去洗漱,又怕石桂侍候的不周到,教她道:“拿挂着的软巾,绞得半干给姑娘擦脸,妆匣上头第三个格子,圆身银头的玻璃瓶儿,是姑娘抹脸的。”

    石桂依言行事,她头一回进内室,扶叶文心坐到妆奁边,一看那五层的妆匣犯了难,两边是小柜,打开柜门也是抽格,那擦脸的摆在哪一边还真不知道,还是叶文心自己开了匣子,往手心里抹开花露,贴脸抹上。

    她发这脾气,当时是触中心事,过后想想跟玉絮几个也不相干,她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倒觉得没趣儿,自个儿往西厢去了,叫了琼瑛进来铺纸砚墨,临起帖来,写得入了迷,倒把烦心事抛却了。

    夜间冯妈妈过来,几个丫头把叶文心发脾气的事儿瞒过不提,膳桌送上来,叶文心却没动几口,大油大肉的东西吃不进,倒喝了一碗鱼汤,旁的全赏了下去。

    送来八碗菜,几个丫头分吃还更有多余的,石桂跟九月也分着一道蟹肉圆子,拿汤淘过饭,饱吃一碗。

    夜里叶文心跟前不必她们几个侍候,石桂心里有事,取了食盒子出来,拿上绣箩儿往贴壁去寻六出,既要把事儿报上去,总得知道前因后果。

    石桂来的时候就预备了个果盒子,芝麻片花生糖榛子杏实,还有饴糖粽糖,推开门便笑:“姐姐们可有竹绑顶针,我那一个找不见了。”

    六出翻出来给她,石桂便把点心搁到桌上,六出一看就笑了:“怎么还送吃的来?唬着了?”石桂捧了麻糖盒子递过来,她伸手捏了一片:“叫你赶上了,你没看姐姐们也唬了一跳,琼瑛姐姐也侍候了三四年了,自来没有过的。”

    素尘回来见着糖点心还泡了茶来,搁下茶壶叹一声:“可不是,姑娘就没红过脸,连高声说话也没有,今儿也不知怎么了。”

    六出嚼着麻糖咯吱咯吱响:“这还不明白,太太原想给姑娘说个本地的亲事,来来回回那许多穿黄禙子的进出,你就没瞧见?好嘛,哪个知道姑娘这年纪正赶上选妃,太太为着这事儿还病了,姑娘心里怎么乐意。”

    这事儿石桂倒是知道的,原来王妃都在平民小官中选,叶家这个官阶,怎么也轮不上的,冷不丁皇后有了这个想头,底下这些将议亲未议亲的,可不都得停了,先把女儿送给皇家选过,跟着再出来自行婚配。

    “说是说自愿的,可我们姑娘又没订亲,难道还能拉郎配不成,太太原是疼爱姑娘想留个两年,听说这事着急上火,门坎都叫大夫踩薄一层,姑娘出门上船,她都没能起来送一送。”六出吃了两片麻糖,灌下一杯茶去,伸手又剥起松仁来。

    “若是瑞叶姐姐在,还能劝着姑娘些,偏生将要走了,她把腿跌断了,好好的走着路,从台阶上滚下来,支着木板还要来,是冯妈妈作主,让她在家歇着。”

    原来叶文心身边还该有个大丫头,玉絮就是后来顶上的,石桂手上扎着针,把这些全都记下来,也不知道叶氏派了她过来是想知道什么,那就件件事都不能放过。

    石桂在做荷包,她学了几个月的绣,这会儿虽不熟练,也能看出模样来,素尘伸头一瞧,脸上带了点笑意,石桂也跟着笑:“我才学的,比不得你们那儿绣活好。”

    素尘接过去指点她两句,配色上头石桂是一把好手,只下针还不纯熟,素尘张口就是一串儿绣谱,甚个打籽针格锦针水纹针戳纱挑花乱纹扣绣,说得头头是道,比玉兰也不差什么,石桂干脆道:“我正愁没个师傅呢,往后得闲,你便指点指点我。”

    六出烹茶素尘刺绣,同叶氏院子里头的分派差不多,素尘笑一笑:“这有什么,教了你就是。”替她勾出一树桂枝,教她怎么下针:“花瓣用打籽针,这样瞧着那花朵儿就跟从枝叶里头探出来似的。”

    石桂绣了半面荷包,杂七杂八听了许多话,到熄灯的时候回了自己屋,九月正坐在床头,石桂头一天就在屋里单独侍候了叶文心,这会儿又跟原来那几个打得火热,她眼里看不过,轻轻哼了一声。

    石桂也不理会她,把余下的点心搁到桌上,打了热水烫脚,寻思着怎么找个由头再去一趟正院,叶文心一个小姑娘家,能有多少事好回报,她今天知道的就有三桩事,一是叶文心发脾气,二是她的母亲病了,三就是她贴身的丫头伤了腿没能来。

    石桂把这三件事排一排,分轻重缓急把事儿报上去,回回都有消息递过去,春燕便不能说她办事不利。

    屋子里通过风,也依旧味儿不好闻,石桂躺在床上翻个身,想着得空得讨些香粉,到底累了,一翻身睡了过去。

    哪知道第二日叶文心就病了,她夜里不许人守夜,早上琼瑛进去,人发着高烧,把几个丫头吓得面色发白,这可瞒不过冯妈妈,还叫人报给叶氏,请了大夫进来看诊。

    宋老太太作主,用了老太爷的名帖请了老太医过门,下了帘子给她把脉,大夫说是心焦气急所致,因着本来身子就不壮,这才发了出来,冷热交替,颇得费些时日调理。

    琼瑛狠狠挨了一顿罚,冯妈妈抱了铺盖过来,亲自看护叶文心,见她烧得迷迷糊糊咬紧了牙关,拿眼儿狠狠刮了几个丫头一眼:“要是姑娘好不了,就拿你们几个是问。”

    琼瑛脸儿都白了,不住淌泪珠子,没侍候好,总是她们的不是,院子里头支起药炉子,六出煎了药,送上去人却还昏睡着,药都吃不进去。

    这病来的古怪,既报了上去,宋老太太还派了璎珞来看一回,石桂跟璎珞算是熟人,璎珞问了,她便道:“怕是水土未服,这才病了。”

    璎珞刚走,叶氏竟来了幽篁里,春燕扫了石桂一眼,冲她点点头,冯妈妈赶紧出来迎,又是打帘子,又是伸手来扶,叶氏却轻悄悄一抬腿,正好避了过去。

    里头没个一时半刻也完不了,春燕干脆来看石桂:“你住哪个屋?”进了门溜上一眼,这儿住的自然不比正院宽敞明亮,春燕趁着无人,点一点正房:“这是怎么了?”

    前儿还好好的,也没听说身上有甚不适,这会儿人竟病了,还病得这样沉,石桂摇一摇头:“昨儿表姑娘也知怎么发了一通脾气,今儿就病了。”

    春燕蹙了眉:“是为着什么你可知道?”

    石桂心里明白,却不能照着推测来说,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一桩好事,还只把叶文心嘴里说的告诉春燕,掐头去尾:“像是说到宫里,表姑娘这才发脾气。”

    春燕得了信,再出去时便道:“我回去叫人给你送些香粉珠子来。”九月瞧在眼里,先还当她是叫挤出来,可春燕这么待人,心里又不确实了。

    叶氏探了病,回去就送了一匣子燕窝来,送东西的是淡竹:“我们太太说了,姑娘只管吃着,若是吃得好,只管去说,她那儿尽有的。”

    除了送燕窝来,她还带了两床被褥,全是给石桂的,还有石灰粉冰片香袋:“得亏着没叫她住到咱们屋里来,你且不知道,那一个,如今还叫木香给她倒洗脚水呢。”

    石桂咋了舌头,淡竹从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活该,如今玉兰姐姐直念叨你好呢。”进一个懒怠,自然比进一个勤快的对石桂来说更有利些,怪道春燕会打包票,挑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

    叶文心既病了,余容泽芝不说,宋荫堂也送了东西过来,这没甚好纳罕的,反是宋敬堂竟亲自来了,跟着宋之湄两个,叫人拦也不是,不拦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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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因祸

    冯妈妈往前头去送寒衣节的五彩扎纸,宋敬堂宋之湄两个偏挑了这个时候过来,琼瑛皱了眉头,心里暗道这宋家哥儿也太不规矩了些,又去看宋之湄,她倒是摇了团扇儿,满面关切:“表妹可好些了?”

    一面说一面要带了哥哥进屋子里去,琼瑛立时拦住了:“我们姑娘才吃了药,这会儿正睡着,姑娘留了话,等她醒了我必告诉她。”

    宋之湄哪里肯信,才还听见咳嗽声,这会儿就睡了?眼儿一睇见着哥哥已经停住脚步,干脆道:“我进去瞧瞧。”

    琼瑛才刚掌了叶文心房中事,这会儿说话都不硬气,心里骂了宋敬堂没规矩,嘴上还说着软话:“姑娘停一停罢,仔细染了病气。”

    宋之湄听见这一句步子倒顿住了,见哥哥还傻愣愣的盯着厚绉绸帘子,拿团扇掩了口:“不瞧一瞧怎么安心。”

    两边互不退让,还是冯妈妈来了,笑得一声:“多谢姑娘这份心意。”说着拿眼儿去看宋敬堂,把他盯着看一回,面上冷笑。

    冯妈妈一声刚出,宋之湄脸色通红,她也没想着就让哥哥这么直通通的闯进去,原是想着她往里,哥哥在堂屋里头等着,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再借她的口,把哥哥这番心意说了,哪里知道这个呆子进了门就一步不错的跟了她,这下情意全无,只剩下不规矩来了。

    她自觉叫叶家人看了笑话去,可哥哥还是这么一付不开窍的模样,立时笑起来,使眼色给哥哥,他也是看不明白的,便问了冯妈妈:“我看表妹前儿还好好的,可是染了风寒了,金陵可不比扬州,天儿一凉,夜里的风都冻骨头,表妹可得好好保养才是。”

    这么一派自然的说了出来,倒似才刚是丫头不知事,拦她还拦错了,冯妈妈却不吃这一套,这些年什么没经过没见过,哪里还会叫她这么个小姑娘骗了去,只是立在门边不放人,还笑着道:“咱们姑娘身子弱,姑娘也是一样要进宫待选的,若是真个过了病气,可是我们当下人的罪过了。”

    宋之湄不防她竟说这些,可她也知道冯妈妈原来是叶老太太身边,长辈跟前的人,倒不好反唇相讥,还得应和她一声:“妈妈这话可就言重了,哪里就这么娇贵起来。”

    说着转身去扯宋敬堂的袖子:“咱们心意到了便是。”

    宋敬堂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对着这么个冷面老妈妈一句都吐不出来,说她是虚寒又说是心焦,还带些药材来,冯妈妈谢着接过去,没等宋敬堂走出院门边,就听见后头冯妈妈训斥琼瑛:“你是个死人不成,什么人都能往姑娘屋里头去了?”

    琼瑛讷讷无言,冯妈妈却不依不饶:“你也十来岁的人了,竟不知道要脸了?”这话分明是冲着宋敬堂的,宋之湄一张脸涨得通红,急步出去,还扯了宋敬堂不叫他停下脚步来。

    琼瑛虽知道后头这句不是说自个儿的,到底还是办事不妥当,吃了教训也是应当的,却还是为自家辩解一句:“宋大姑娘直通通的进来,我也不好十分拦她。”

    哪知道冯妈妈却是一声冷笑:“她直通通的进来,你便直通通的拦了她,给了她脸面就办这样的腌臜事不成!”到底还有一句没说,还把她当作正儿八经的主子不成。

    琼瑛绞了衣带子不说话,冯妈妈恨铁不成钢,瑞叶倒是样样妥当,又能硬又能软,可她跟姑娘太好了些,这才不能带了她来,可这个琼瑛又扶不起。

    冯妈妈在叶家呆得久了,一双眼睛甚事不曾见过,立时把话传下去,若是宋之湄一个人来的,来三回放一回,若是还有旁的人跟了来,那就一步都不能碰着堂屋子软毯子。

    不独大丫头们得着吩咐,连小丫头子都知道,要是瞧见了,不管是几个,都要报上去,石桂看了个全程,把这事儿又记上一笔,事儿多了,恨不得拿个小本儿记下,只她是不该识字的,一个屋里住着的九月,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石桂没能学烹茶,就先学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不能焦不能淡,过了火侯就失了药性,比煮茶也不差什么,药炉子搁在竹径边,怕煎药的味儿熏得满院子都是,石桂便搬了小杌子坐在药炉前,不时往里添些柴。

    她作这活计,院子外那一条小道上来了什么人瞧得清清楚楚,余容泽芝两个隔得一日就要来一回,说些宽慰叶文心的话,两个都不善言辞,叶文心又没精神理会她们,略坐一坐,便还回去。

    到是宋之湄,头一回跟宋敬堂一道没能进得门来,第二回再来,一张口就是告罪,只说哥哥读书读得木了,听说叶文心身子不好必要来探病,倒是唐突了。

    叶文心也不知是病痛还是有心事,并不耐烦应酬宋之湄,虽听她说话有趣儿的,无奈精神不济,丫环们紧紧看牢了她,宋之湄的话头一拐到宋敬堂身上,便不是吃药就是喝梨水儿。

    宋之湄两回下来也不再提,只说道:“前儿陈阁老的重孙女儿请了我往陈家去,她们家有一株三十年的三醉芙蓉,这会儿正是花期,我还想着同你一道,只可惜你病着。”

    她这头话才说完,那头琼瑛就报给了冯妈妈,第二日叶文心院里就摆了两盆来,虽不是三十年份的,却也有一人多高,上头累累开满了花朵,给这竹林小径凭添一抹艳色。

    石桂知道因由咋了舌头,等宋之湄再来,手上还拿着那把缂丝团扇儿,走在小径上瞧不真,进了门看见那两盆木芙蓉,脸色都变了,立在门边脚步一顿,这才又摇了扇儿进来,当着叶文心还夸上一句:“这花儿开得好,搁在你这院里,分外的好了。”

    “置一点之彩与通体淡色之际,自必绚丽夺目。”叶文心靠着大迎枕,人病恹恹的,手边还放着着本《画论》,书脊上印了个颜家,她合上书,微微一笑:“是我这屋外头都是淡色,你这才觉着好。”

    宋之湄也不过略识诗书,粗浅的倒能说上两句,这些个更不曾见过看过,只得陪笑,心里却知自家不过于玩乐一道通些,那几个闺秀若是要做诗写文章,她便不成了,倒是叶文心这作派点醒了她,陈家姑娘同她交好,也不过为着陈家家教严,双陆投壶骨牌射覆这些个游戏从她这儿才能知道一些。

    赏木芙蓉的小宴,她就因着陈家姑娘结交了好位陈家旧识家里的女儿,这才知道那几个女孩儿个个都读书,一句一个机锋,她便跟不上了,只得看人眉眼跟着笑闹,自来心高气傲,怎么肯落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