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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宝玉奇石的意思泛指本身质地是宝石和玉石,在没有人工雕磨的前提下,自然形成了某种特定的模样,例如说水果、人、动物等等。

    一般质地的奇石倒是遍地都是,刑术还记得几年前,在吉林,曾经有人用奇石摆了一个奇石宴,用各种模样类似食物的石头组成的,那一桌天然奇石的当时最高估价就达到了千万之上,也有专家说,如果那一桌质地都是宝石或者玉石,那么价值少说也超过了十亿元。

    刑术凑近看着那盘与桃子模样的宝玉奇石,发现每一个大小都差不多,简直是太罕见了。

    千禧年时,曾经有个台湾的商人就收到过朋友送来的一枚寿桃宝玉奇石,虽然本身的质地相对一般,但当时估价都超过了一千万新台币,后来这位商人还邀请了其他手里有类似宝玉奇石的人,在全台湾各县市办了一个巡回展览。

    刑术看了一阵那些奇石,正准备寻找如何才能再次开启机关的办法时,却看到供桌台面上密密麻麻写着很多文字,文体的形势很奇怪,似乎混合了唐楷和隶书两种,上面所写的大概意思是指——不管是谁来到这里,就证明与铸铁仙有缘,桌子上的一系列贡品,可以在叩拜了三清祖师爷之后,各取其一带走,切勿贪心,因为各取其一已经能保证有缘人此生吃喝不愁。

    刑术看到这里的时候,身为逐货师的他心中当然是高兴,毕竟按照逐货师的标准,这类的宝玉奇石已经能够达到奇货的标准,而且还能各取其一,从供奉上来说,有“供双不供单”的说法,所以,三种宝玉奇石水果组合在一起所出售的价格,在市面上已经可以达到天价了,更不要说可以收藏传世。

    就当刑术拿起其中一个苹果模样的宝玉奇石时,立即听到了供桌下面传来了咔嚓声,那分明是机关齿轮磨动的声音,他立即将那苹果放下,趴到桌子下面一看究竟。

    刑术趴下来的同时,用手一摸供桌前面的那块所谓的红绸布,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布,而是一块类似猪皮牛皮之类的东西,将那块东西揭开,一眼就看到放置在供桌下面的那个古怪的东西。

    那玩意儿高矮、长宽刚好与供桌底部差不多,从外形上来看,有点像是个宫殿的建筑模型,而且模型的正前方是一个从底部延伸到顶端的阶梯,顶端是一个宫殿的模样,下方每一层都有类似小型民宅的模型,其中还立着许多按照特定轨道来回循环的小人偶。

    “这不是……”刑术看到那模型的时候,想起天地府中金矿下的那段阶梯,还有阶梯顶端的那个宫殿入口,不敢说是一模一样,也不离十,加之供桌上那些文字中提到了“铸铁仙”这个名号,完全可以认定这个地方与天地府有着最直接的联系。

    但刑术此时不敢细想太多,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供桌上面的字实际上是陷阱,这一手铸铁仙在天地府中就常用,表面上是让你随便拿,一旦你拿了,就等于是开启了机关,自掘坟墓。

    刑术想到这,皱眉自言自语道:“贡品怎么能随便拿呢?我真傻!”

    不过当刑术盯着下面的那个模型,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时候,却再次觉得这东西很眼熟,并不仅仅是因为与天地府最后的那高台建筑相似,而是他确定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见过。

    “对,中国历史博物馆!”刑术猛地抬头,脑子中继续闪现着曾经去那里看到过的物件,终于他脑子中的画面停下来了,他也不禁道,“水运仪象台!”

    但说完之后,刑术又使劲摇头:“不对,水运仪象台是北宋时期发明的,铸铁仙活跃的年代在后唐,中间时间相差太远了。”

    不过眼前的这个机械模型与水运仪象台太相似了,而且看起来比水运仪象台更为精密,看起来不仅连同着洞内的机关,似乎还有计时的作用,而水运仪象台广义来说,应该就是一座小型的天文台,主要用于观察天象等。

    刑术冷静下来观察,发现在那机械上面有一颗珠子正在从上往下一阶一阶地掉落,他立即抬手看表,计算着那珠子掉落的时间,发现阶梯一共有二十四阶,每一阶左边上面写着一个节气,从“冬至”开始,直到“大雪”结束;中间则是写着十天干,右侧则是十二地支,也就是说从上到下,十天干只占十阶梯,十二地支只占十二阶梯。

    看到这,刑术差不多明白,这个节气的排列应该是按照平气法来的,而平气法中平均来算,每个节气之间相隔的时间为15天左右,而珠子每次落下的时间按照手表来计算,差不多是16秒,全部走完需要384秒,差不多6分零4秒的时间。

    刑术快速算完之后,等着那珠子落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计算正确,但最后却发现珠子走到最后的时候,掉落的速度开始减慢,最终落完一圈之后,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大概是5分零5秒的时间。

    换言之,这座古怪的机械仪器,肯定是结合了天干地支的其他算法,走了一个接近现在的5分钟时间,也就是说,这个仪器竟然可以大致测出天体周期以此为依据来恒定时间。

    “太神奇了!”刑术起身感叹道,一瞬间都忘记自己身处险境,而且也很清楚,以自己的智慧是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台古怪的仪器,如果能够将这东西带出去,这恐怕是逐货师呢过找到最奇特的奇货了。

    但是,这玩意儿肯定连接了洞穴中其他的东西,也许在洞外某个地方还连接着什么,就如同是现代发明的石英振荡器,用石英晶体的振荡周期来计时一样。

    当5分钟时间一过,那机关齿轮声再次响起,随后刑术听到上端传来白仲政和阎刚等人焦急的喊声,他立即奔出道观,顺着阶梯爬上屋顶,站在那大声回应着。

    许久之后,上面的众人沿着那通道一个一个慢慢地爬下来,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钟,剩下的人才全数从上面下来。

    众人来到道观院落之中,听刑术讲了先前的经历,但刑术还没有讲完之前,凡孟就立即奔到供台处,看着那里摆放着的宝玉奇石,在一番惊讶之后,抬手就要去拿,却被追上来的刑术一把抓住手腕。

    “凡孟!”刑术死死抓住凡孟的手腕,“这些东西不能拿,会出事的,这肯定是陷阱!”

    凡孟甩开刑术的手:“你自己发过誓,说要听我的,对吧?这是其一,其二,先前你也拿起来过,但只是计时而已,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什么东西,如果说真的会害死人,我估计也只是封死先前我们下来的通道,我们的人都已经下来了,封死就封死吧,反正应该有其他的出入口的,刑仁举在图纸上已经写明白了。”

    刑术问:“那他有没有写明白这里的供桌,还有摆放在这里的宝玉奇石?”

    凡孟愣了下,回答:“那倒没有。”

    刑术看了一眼要上前的其他人,用眼神示意他们推开,继续劝说凡孟:“那不就对了,刑仁举故意没写,其实就是留下了这些个陷阱,让进来的人有去无回。”

    凡孟低声道:“听着,咱们不能白来一趟,我们找到的线索必须交给纹鼬,以此换来大家活命的机会,如果不拿这些东西,谁给我们酬劳?”

    “我给!”刑术立即道,“你要多少?”

    凡孟冷笑道:“你给?你算老几?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的钱和供桌上的东西相比,我肯定选择后者,因为后者是我应得的,不是你施舍的。”

    凡孟推开刑术,开始将那九个宝玉奇石朝着口袋中快速装进,也不管外面的贺月佳如何劝阻他。

    等他装完背上背包拍了拍之后,整个道观开始震动起来,随后就听到哗哗的水声,还有上面那石球转动的声音,紧接着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沙沙声,总之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阎刚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凡孟,抬手就要揍,被刑术制止。

    刑术道:“你现在打死他也没用,大家赶快聚在一起,各自观察一个方向,如果发现自己所观察的方向有异动,马上告诉其他人!”

    震动和异响持续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消失了,消失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从先前爬下来的通道处漏进了不少的水,而且还有一条小蛇从缝隙之中滑落下来,砸在道观的铁瓦之上,最后滑落在道观院落之中。

    那几条小蛇落下之后,立即发现了刑术等人,滑动着身躯立即冲了上前,白仲政、阎刚和萨木川三人眼疾手快,各自负责两三条,用弩弓和开山刀解决了这些东西。

    “什么蛇?”一向恐惧蛇的刑术退到后方问。

    萨木川蹲下来查看着:“这种蛇叫黑银水,湘西的特产,繁殖能力很强,个头很小,虽然没有毒性,但这东西能快速钻进人的口腔中,进入人体破坏内脏,很多牛、羊、马之类的,在吃草的时候就容易被这种蛇钻了口中,不到一分钟就死了。”

    刑术此时想起了什么,上前道:“我明白了,这个机关针对的就是人的私欲。”

    “你什么意思?”凡孟看着刑术问,认为他话中有话,贺月佳立即拽住他,其实贺月佳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凡孟在刑术眼中都是透明的。

    刑术解释道:“第一次转动石球,会出现足够一个人进去的缝隙,而这个人钻进去之后,石球就会关闭封死,这段时间内,第一个下来的人如果没有拿走供桌上的宝玉奇石,石球会在隔一段时间后开启机关,上面的人可以重新转动石球打开缝隙挨个下来,反之,如果有人拿走了供桌上的宝玉奇石,机关就会被彻底启动,石球会彻底封闭,说不定外面那个洞穴也会被某种暗门之类的封死,然后石球和洞壁的窟窿中就会流出大量的水淹没上面的洞穴,与此同时还会放出那种蛇来,也就是说,只要第一个进来的人动了贪念,还没下来的人就死定了。”

    白仲政看着空荡荡的供桌道:“这种机关设置果然符合铸铁仙的做法,天地府中的机关和陷阱不都是这样吗?”

    刑术点头,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凡孟,除了贺月佳与贺晨雪之外,其他人都是埋怨憎恨的眼神,就连原本相对来说比较冷静的元震八和徐有也不例外。

    徐有上前,攀住凡孟的肩头,带着笑意将他带到道观之中,刑术见状要上前,元震八却拦住他道:“我们也算是在帮你,所以,你别多事,你千万不要再做任何傻事。”

    刑术摇头:“八爷,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这里,仅此而已。”

    元震八皱眉:“万一凡孟想你死呢?不,不是万一,我想这是绝对的。”

    刑术道:“他没那本事。”

    元震八朝着道观中看了一眼,微微摇头:“暗箭难防。”

    后方远处,阎刚用眼神示意,将白仲政、谭通、萨木川叫到了一旁,并招呼肯特看着萨丰。

    等人聚齐之后,阎刚先是扫了其他三人一眼,随后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个姓凡的杂碎迟早会害死我们,我们四个当中,炮王年龄最大,之后要怎么做,你来决定,不过我先把话说到前头,我虽然可以忍,但找到该找到,救了该救的,我一定会让那小子后悔认识我的。”

    谭通低头,看着地面:“我是没意见,不过阎王说得对,不管怎样,先忍耐,把事情办完了再说。”

    白仲政和萨木川对视一眼,随后点头。

    道观中,三清像右侧的角落里,徐有侧头看着院落中正在商量的阎刚、谭通等人,带着古怪的笑容,对凡孟说:“你猜猜看,他们现在是不是在商量对付你?”

    凡孟笑道:“我不担心,只要我扣死了刑术,他们拿我没办法,我比你们都了解刑术,他是个聪明人,同时也很善良,应该说是愚蠢的善良,只要我不越过他的底线,同时也死死抓牢了贺晨雪,我就是赢家。”

    徐有道:“凡孟,你知道暴君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知道这个词的后果是什么?”

    凡孟道:“你想说,我惹了众怒,如果不收手,会死得很难看,迟早众叛亲离对吗?我告诉你吧,这不可能,贺月佳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哪怕我让她去死,她都不会怨恨我,让她不怨恨我,贺晨雪即便对我不满,也还是会抱着那可笑的幻想,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感情,只要摸清楚,抓牢了可以掌握的感情,我永远都是赢家。”

    “有道理。”徐有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说,“只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拿到了奇门的线索,切记不要交给纹鼬的人,因为不管你是不是交给了纹鼬,纹鼬都无法拿你怎样,反而是库斯科公司的人绝对会从你手中夺走线索,并且杀人灭口。”

    凡孟一愣:“你什么意思?”

    徐有道:“我一路上都在想,纹鼬的这个计划其实漏洞挺大的,但为什么还这么顺利进行了呢?原因在于,一直都有一个人在帮助纹鼬,别那么惊讶,我说的不是你,你还不够资格,我说是的合玉门门主盛丰,一个如此老谋深算的人,竟然会怕纹鼬怕到自己坐以待毙被警察抓走,太不合理了,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逃走,伺机东山再起,但是他没有,为什么?”

    凡孟再次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刑术也许还处于混乱之中,又也许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故意没说。”徐有扶了下自己的眼镜,“综合所有的线索,只能得出一个最准确的答案——纹鼬就是盛丰!”

    闻听徐有的推测,凡孟大惊失色。

    第三十六章:败露

    “盛丰就是纹鼬!”

    哈尔滨看守所璩瞳的囚室内,当璩瞳叙述完在湘西山中发生的一切后,陈泰东立即说出这句虽然简短,但足以让人震惊无比的话来。

    而且,不管是璩瞳还是坐在中控室中的傅茗伟,都能听出来陈泰东的语气很肯定,并没有带着任何怀疑,也不是推测。

    “为什么?”中控室内的傅茗伟忍不住站起来,对着屏幕问了这样一句。

    同样的,在囚室中,璩瞳也问道:“为什么?”

    “我先说基础的怀疑。”陈泰东闭眼回忆着,“我来这里面见盛丰不过两次,第一次,我见他的时候,他直言对我说,他很清楚,我是为了纹鼬而来,而且给我个忠告,告诉我纹鼬不好惹,这个行当内的人都避之不及,我为什么要趟这浑水?还说我的行为不可理喻。”

    璩瞳细细思考着这句话,随后问:“这句话有问题吗?”

    陈泰东睁眼:“问题大了,你听不出问题,很自然,因为你在地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对地上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更不清楚我是谁,我做过什么,也不清楚纹鼬是什么,纹鼬做过什么,如果你知道这一切,你就会立即听出问题来,而盛丰当时之所以要那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出现,他慌了,害怕了,说了一番蠢话,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几乎认定了,他就是纹鼬。”

    璩瞳半眯着眼看着陈泰东,缓慢摇头,表示依然不懂。

    “这句话中有一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他所说的忠告,说什么这个行当内所有人都对纹鼬避之不及,可是我作为这个行当内也算是无所不知的人,我听说纹鼬都是傅警官将我带离凤凰山监狱之前,郑苍穹打电话来告诉我的,否则我对纹鼬一无所知,连我和郑苍穹都一无所知的这么一个组织,这个行当内就没有人会知道了。”陈泰东面无表情道,“所以,他那样说,是惧怕我卷入这件事当中,会识破他的诡计,其实他自我暴露了,如果他不说那番对于的话,我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璩瞳皱眉:“他为什么惧怕你?”

    陈泰东竖起四根手指头:“现在算上你,有四个人可以和他斗智,第一个是郑苍穹,但是郑苍穹的脾气我很清楚,他是死都不会和警察合作的,除非万不得已;第二个就是刑术,这个时候刑术人在湘西,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刑术回来的时候,他盛丰想要的东西也到手了;第三,就是你,但是你在地下多年,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就像是你把一个擅长推理的狄仁杰、包拯请到现代来,让他们断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他们都会一筹莫展,因为他们已经与时代脱节了,你也一样……”

    璩瞳点头:“我懂了,第四个就是你,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一直在监狱中,他豪赌了一把,认为你在监狱中不会自曝身份,警察也不会找上你,对吗?”

    陈泰东点头:“是,他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在他被警察带走之后,他主动说出了纹鼬,其实这是像让警察将注意力转开,可是他再不断形容纹鼬如何可怕的前提下,却没有给警方任何实质性的情报,就如同钓鱼一样,你没有鱼饵,只有鱼钩,除非是鱼塘中那种被饲养,同时很久都没有喂食的鱼之外,其他的鱼都不会咬钩的。”

    璩瞳道:“我明白了,其实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大概应该是从……徐氏兄弟挖我家祖坟那天开始的吧?”

    陈泰东竖起大拇指,笑道:“你终于开窍了,对,肯定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否则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让人去挖你祖坟,挖祖坟也不是为了找你家的什么祖传的秘籍之类的东西,目的是为了引你现身,而实际上你家祖坟出了问题,被人盗挖,是因为有人知道了黑市上在出售关于你家祖坟中挖出来的东西,而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就是凡孟,你的大女婿。”

    璩瞳没有任何反应,但看着屏幕上他那表情的傅茗伟知道,他那是默认了。

    陈泰东道:“你女婿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帮凶,将你引入局中,你因为对他的信任,所以浑然不觉,直到你被捕之前,你还认为自己大仇已报,与合玉门之间的恩怨也已经了清,但实际上,那只是个开始,他被抓,你自首,都是在盛丰的计算之中。不过盛丰之所以要利用凡孟,就是因为他的性格注定做不了大事,所以,盛丰除了想找到甲厝殿之外,另外一个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毁灭铸玉会——凡孟那种人要是真的当上了首工,铸玉会在十年之内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连渣都不剩!”

    璩瞳听完,不动声色地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陈泰东只是看着璩瞳,许久才道:“安心坐牢,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另外,我在监狱中研究了多年的刑法,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吃枪子吃定了,蓄意谋杀多人,就算是你有自首情节,也不行。”

    璩瞳微微点头:“那你说了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陈泰东道:“不,我如果没说这些,你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这辈子原本就很悲惨了,到头来,还要被人骗,我看不下去,所以,我想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陈泰东说完端起茶杯来:“璩瞳,以茶代酒,第一杯我敬你。”

    陈泰东仰头喝完,又倒了一杯:“第二杯,我敬铸玉会。”

    陈泰东喝完倒了第三杯茶,却是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第三杯,我还是敬你,希望你安心上路。”

    璩瞳低着头坐在那,微笑道:“谢谢,其实我杀人这件事,也在盛丰计划之内,如果不是他的计划,怂恿徐氏兄弟去刨我家的祖坟,我不会落到这种下场,对吗?”

    “当然。”陈泰东平静道,“你们璩家人一向很聪明,知道什么叫忍辱负重,我就不明白,到了你这一代,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放心,盛丰也逃不脱制裁的,不过对他的制裁并不代表是帮你报仇,永别了,璩瞳,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陈泰东说完,转身离开囚室。

    囚室中的璩瞳就坐在那,看着跟前的茶盘,带着释然的笑意,听着陈泰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等陈泰东回到监控室中,发现傅茗伟、吴志南和董国衔都在,而此时董国衔的表情变化了许多,没有带着过多的敌意,毕竟陈泰东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他们交代的任务。

    吴志南率先开口道:“陈老先生,今天我们算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