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
他看向周贺赐说道:“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回头要多坐坐,有些生意,给自家人也不能给了外人啊!”
这话很明显了,里外里表明要给周家生意的意思,周家人对纪蕊的态度,至少要维持在面上过的去。
唐黛一家人离开了,纪蕊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心里暗恨。
这里毕竟死了人,不吉利,周家人把别墅扔给纪铭臣去查,一家人都回到市里别墅居住。
忙了一天的周昊辰,又善后晚上的事,已经精疲力尽,甚至连澡都不愿意洗,躺在床上发呆。
纪蕊想到母亲说的话,知道一过了今晚,就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她走过去,偎在他的身边,伸手为他解衬衣扣子,温声软语地问:“累了吧!”
周昊辰脑中闪过的是纪蕊与霍成言翻滚在床上的画面,心烦气躁地拂开她的手,冷声说道:“我自己来。”
纪蕊眸光一暗,她起了身,佯装无事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完了早点休息。”
“要冰的!”周昊辰觉得他现在心里就像着了一团火,难受的紧,急需冰水来解解躁。
“好!”纪蕊走进小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她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一下后面,确定他并未跟进来,她快速从礼服贴身口袋拿出一个薄薄的塑料袋,从里面倒出一点粉末在杯中,然后加水搅拌,再快速放进冰块。
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小包一揉,捏在左手心里,右手拿起杯子走出去,将水放在床头柜上,说道:“你先歇会儿,我去洗个澡。”
然后她便进了浴室。
她将手中的小塑料袋扔进马桶里,按下冲水键,那小包顿时消失无踪。
周昊辰想着今天的事,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这一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当真一口水都没喝,此刻冰水下肚,顿时觉得心里舒爽不少。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觉得心里又躁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闪过着的纪蕊和霍成言翻腾的场面,心里竟然渴望起来,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烦闷。
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画面也不断地在他脑中涌现。
当纪蕊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他脑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终于“绷”地一声,断了。
接下来的事情理所应当,新婚夫妻,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周昊辰见证到纪蕊清白的那一刻,他的内心里作为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满足,对纪蕊的厌恶,也减少了几分。
他此刻才相信,她的确是无辜的,被人算计去了。
此刻唐黛与晏寒厉也躺在了床上,虽然折腾一晚两人也都累了,可彼此都没有睡意。
房间里黑着灯,唐黛问道:“你说纪蕊跟霍成言是设计好的吗?霍成言是否知情?”
“如果他不知情,想这么轻易算计到他,我想还是不容易的。”晏寒厉说罢,补充了一句,“霍成言骗过所有人那么多年,他本身就不简单,是不是?”
“我记得在商场的时候,纪蕊因为想要比过我一头,买光了霍氏三个专卖店所有的衣服,之后她马去见周昊辰,并未表露这件事,当时我还疑惑,这事儿是怎么平的?纪蕊怎么可能有那么一大笔钱来付款呢?所以我想肯定是她与霍成言达成了什么共同的目的,霍成言帮她平了这件事。”
唐黛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本我想纪蕊和霍成言联手的就是这件事,可霍成言中了药,令我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哪有给自己下那种药的人?”
晏寒厉低沉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不管哪方败了,都与他扯不上关系。成大事的人,对自己永远都是能豁出来的。”
唐黛疑惑地问:“可是坏了我的名声,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可不相信他真的喜欢,想要把我娶回家。”
“或许他是针对我的。”晏寒厉说道。
“针对你?他和你不是好朋友吗?”唐黛不解地问。
身边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他那么会演,或许之前所谓的好朋友,也是假象!”
这倒有可能是真的。唐黛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他现在应该防着的是霍成尧与霍成梵,出手对付你算怎么回事?”
“一切都会慢慢水落石出的。”晏寒厉说罢,侧过身将她轻拥进怀,说道:“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出门。”
唐黛原本纷乱的心,在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时,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曾经那特殊的香味儿如今已经完全闻不到了,看来有自己宝宝的日子指日可待。原本以为揪出了凶手,她的日子就会平静下来,可是现在看来,那就是一种奢望,除去晏天珍,背后还有一只更巨大的手,操控着这一切!
这个时候要孩子,是否明智呢?她内心里一时间没了答案,纠结中,迷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唐黛和晏寒厉要去录口供,唐兴晟和沈含玉还有唐祯都要去,不过被唐黛坚决地拒绝了。
两个人坐车到了大门口,便看到众多记者已经在那里等候,见到进来的车子都眼前一亮,继而围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看样子纪菱死亡之事已经不胫而走。
唐黛万万没想到,她还没见到纪铭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董奇伟就截住了她,客气地让她先录口供,这让唐黛明白,恐怕有什么不利于她的证据出现了。
唐黛配合地录完了口供,所说的和昨天与纪铭臣说的一样,并无隐瞒。
录完口供之后,董奇伟客气地说:“唐小姐,多有得罪了,纪局在办公室里等您呢,您直接过去就好了。”
“嗯!”唐黛点点头,出门和晏寒厉一起去纪铭臣的办公室。
纪铭臣看到唐黛就先道歉,说道:“因为规矩,不得不让你先去录口供,别在意啊!”
“是不是不利于我的证据出现了?”唐黛问他。
“嗯!”纪铭臣说道:“纪菱的丝巾上,发现了你的皮肤组织。”
“这是正常的。”唐黛坐在沙发上说道:“我说过,我推开了她的丝巾。”
纪铭臣说道:“关键是她的丝巾上除了她和你的组织,没有别人的,这点不太好办,但是纪馨也说过了,你的确推开她的丝巾,所以这倒是好解释。但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和明显的线索,就会将你这条线着重调查。”
“我明白。”唐黛看向他说道:“根据昨晚的情况,我基本可以断定,凶手是激情犯罪,因为现场的指向性太强,这是之前不可能预测的事。他必定是看到了我与纪菱的争执,所以才临时起意,做了这起案子。”
她继续说道:“既然丝巾上没有凶手的指纹,那证明他是戴手套作案,晚上来的人当中,戴手套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纪铭臣表情微变,他反问道:“这也是你证明凶手是女人的一个佐证吗?”
他跟着摇头说道:“如果这又是凶手的一个障眼法呢?比如他从哪里弄来女人的手套?”
唐黛跟着说道:“凶手作案的时候,是在与纪菱交谈,并且纪菱放松的情况下发生的,如果凶手戴着一副女人手套,动手作案,纪菱难道不会怀疑吗?我想她一有察觉,死亡时的姿势,就不是那样的了。”
纪铭臣一边点头,一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说道:“当时佣人都是周家的佣人,除去酒店的服务生,男佣人是没有戴手套的习惯的,男客人更不会戴手套,所以只有可能是穿着礼服的女人了?”
“不错,我想佣人也不可能拖住想要看热闹的纪菱,并且与之交谈,所以肯定是女宾,她用什么话题,引得纪菱肯坐下与她交谈。”唐黛说道。
“还有一点,纪菱她为什么会戴着沾了酒的丝巾呢?”纪铭臣问她。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纪菱一直在忙,没时间去处理丝巾。第二种可能就是丝巾是被凶手捡到的,以还给纪菱为借口,趁机攀谈,再引出别的话题,从而杀害了纪菱。”唐黛说道。
“恨你的女人,你觉得是谁?”纪铭臣问她。
唐黛想了想,然后说道:“纪蕊、苏紫、容倪、苏春岚、赵芷云、容宛静、唐如。”
“纪蕊可以解除嫌疑,剩下的你觉得还能排除谁?”纪铭臣又问。
“唐如没有这个胆量,她可以排除。赵芷云没必要这样做,她也可以排除,剩下的人,都有嫌疑。”唐黛说道。
“好吧!我会逐一去查的,不过即使我们排除到只剩下一个,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也没有办法将凶手缉拿归案。”纪铭臣说道。
“我想现有的证据,也无法定我的罪,不是吗?”唐黛反问道。
纪铭臣点头说道:“接下来我会一一接触这些人,另外再问一问别人,看看能否排除更多的嫌疑。”
唐黛又问:“那我现在应该避嫌吗?”
纪铭臣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信你,不必!”
“那我能看看关于昨晚的口供吗?”唐黛问道。
纪铭臣没有犹豫,很爽快地说道:“没问题,我让人送过来。”
唐黛很快便看完了口供,纪铭臣问她:“怎么样?有想法吗?”
“我回去想想吧!”唐黛说着,站起身。
“那好!”纪铭臣也站起身。
“有事你再给我电话!”唐黛说着,向外走去。
两人出了纪铭臣的办公室,看到刚刚录完口供的纪蕊,周昊辰站在她的身边,一副体贴的样子,看的出来,昨天的事并没有让周昊辰对纪蕊产生不快。
唐黛挺佩服纪蕊的手段,把周昊辰完全拿捏在手中。
纪蕊看到唐黛,温婉地走了过来,客气地说道:“晏太太,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发生意外的是我的妹妹,所以情绪有些失控。”
唐黛亦大度地说道:“可以理解,节哀。”
纪蕊哀戚地说:“没想到我的大喜之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想铭臣他肯定能为妹妹鸣冤,将凶手绳之于法,这可恨的凶手……”
说到这里,她悲痛的竟然说不下去,歪在了周昊辰的怀里。
周昊辰怜惜地揽着她说:“保重你的身体,铭臣他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嗯!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们的蜜月……”
周昊辰连忙说道:“以后再去也是可以的,这几天我会陪着你的,不要伤心了!”
晏寒厉轻揽了唐黛的肩,沉声说道:“走吧!”
他对于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是谁拿走了丝巾
回去的路上,晏寒厉见唐黛一声不吭,在思索着什么,他不由说道:“黛黛,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你也不要过于劳神,想揪出来幕后黑手,还需要时间。”
他是担心她精神压力过大,毕竟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唐黛转过头看向他问:“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杀害唐晏两家人的事有关联?”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晏寒厉如实说道。
唐黛鄙视他这个答案,但她很快便冷了脸,叹气说道:“我就是担心会有更多无辜之人被这件事情牵连而死去。”
她注意到车子不是往公司开去,不由问他:“不去公司吗?”
“今天休息一天!”晏寒厉说道。
“哎,公司好多事呢!”唐黛担忧地说。
晏寒厉笑了,说道:“我都不担心,你担什么心?昨天没睡好,今天在家好好睡觉。”
“不然我让唐曜送文件过来?”唐黛问他。
“不,今天不工作。”晏寒厉执著地说。
“好吧!不过早晚都是我的事儿,昭示着明天会更忙。”唐黛郁闷地说。
晏寒厉问她:“要不要我给你减些工作?”
“不用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能力不行。”唐黛微微撅着嘴,很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