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两人眼里同时闪过意外。安心跟萧云宸离婚还没两个月,她这时被爆怀孕,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萧云宸的!洛彤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流月波见不得洛彤为其他人叹气皱眉。洛彤赏了他个无聊的眼神,才感叹道:“安心也是个可怜人。”
纪若没有反驳,“谁的人生又会是一帆风顺了?”
人都一样,众生平等,谁没有个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曾经。
“他什么时候执行枪决?”
纪若一时半会儿没有应话。洛彤感到诧异,“阿若,你怎么不说话了?”纪若一双杏眼在此时多了些变化,她盯着洛彤水灵灵的脸蛋,真不忍心告诉她具体的日子。
流月波是人精,一看纪若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大概也猜到了。
“是九月二十二号吗?”
纪若惊讶看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答案。九月二十二号,是他们选定的结婚日子。洛彤闻言看了眼窗外的天,恍惚看见了初见萧云宸的时候。
那时的他,不过二十四岁,年轻飞扬,嚣张跋扈,看谁不爽就要整死谁。
他从不是聪明有城府的人,但他绝对是个不怕死的人。就像进了城的疯狗,逮谁咬谁,这样的人,才真的让人害怕。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真要死了么?
洛彤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萧云宸会死于非命,但绝没想到,他传奇轰动的一生,最后会死的这么…平庸。
被枪决…
洛彤一时心绪万般忧赌,不为爱,只为年少曾经。
*
纪若回到家,管家佣人都在,唯独顾诺贤不在。
纪若一个人吃过晚饭,又上楼洗了个澡,同纪父煲了四十分钟的电话粥,最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顾诺贤回家时,家里气氛很安静。他沉默看了圈大厅,没有见到纪若,便抬头看向楼上。管家亲自上前来接过顾诺贤的外套跟公文包,才说道:“夫人已经休息了。”
顾诺贤心里原有万千种期待,他还想着能见到纪若穿着小裙子站在他面前,酡红着小脸颊的醉人模样。现在看来,这愿望是落了空了。
“少爷,夫人睡前给你做了碗鲜虾粥,您要吃点嘛?”管家将他衣服挂在落地衣架上,恭声问。正准备上楼的顾诺贤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他眼睛一亮,转身来到餐厅。“端上来。”
佣人端着纪若亲自做的鲜虾粥放到餐桌上,顾诺贤本来还不觉着饿,一闻到鲜虾粥的香味,顿时就有了食欲。他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心想,若若是越来越有往贤妻良母发展的潜力了。
将一碗粥吃的颗粒不剩,顾诺贤这才上楼。
…
推开卧室,纪若果然已经睡着了,她左手握着手机贴在耳朵边上,身上还穿着浴袍。小脸蛋缩在两个枕头之间,肌肤白如雪,眼袋却有了青色眼圈。
轻轻柔柔坐到床边,顾诺贤取下她掌心中手机,凝望着她疲惫的容颜,最终还是决定今晚先放过她。
他走到纪若的化妆间,在里面翻了好几分钟,才辨别清楚哪个是纪若用的夜敷面膜。
顾诺贤将沉睡的纪若身子扶正,又把她额前发丝全部拢到脑后,这才撕掉面膜包装袋,细心给她贴下。纪若经常熬夜,每天面膜必定不能少,今天大概也是累了,每日必修美容功课都落下了。
真的是太喜欢她了,对于甚少碰化妆品,对美容保养仅停留在偶尔用个洗面奶层面上的愣头青来说,能亲自替纪若敷好一张面膜,也属难得。
“睡吧,我在这里。”顾诺贤给她贴好面膜,才挨着纪若躺下。
旁边人呼吸清浅,听着就心安。
顾诺贤侧身看着他,右手拄着脑袋,眼里生起玩趣。他伸出左手手指,戳了戳纪若的脸颊,湿湿润润的面膜,摸上去就像在玩蛋清。
顾诺贤一时上了瘾,忍不住戳戳纪若的鼻子,又戳戳她的额头,然后是下巴,最后他实在是舍不得松开,干脆直接用双手蹂躏纪若可怜的脸颊。
被他这么一顿蹂躏,纪若瞌睡再浓也该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眼带玩意的男人,目光闪过一丝危险。“找死吗?”冷冽的声音,让男人噤了声。顾诺贤看着忽然醒来的纪若,手有些僵,收手还是不收手?
收回来吧,是不是显得太没有骨气,不收回来吧…他瞅瞅纪若,总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要遭到家暴。
刚想着,就见纪若一个翻身,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顾诺贤挑眉,笑的有些顽劣。“怎么,想强了我?”诺爷偏偏脖子,说道:“来,爷让你啃让你舔让你搓让你上!请君随意!”他哪有半点被压的屈辱感,整个人嘴都裂到耳根底下了。
纪若皱眉看着她,面膜下的脸颊有些怪异。
这男人,说好的高冷逗比设定去哪了?“怎么没穿今天上午那件衣服?”纪若对顾诺贤那件红色衬衫,情有独钟。
顾诺贤眯眯眼,“你喜欢我穿红色衣服?”
“我喜欢你会穿吗?”
顾诺贤腰部一挺,整个人坐立起来。两个脑袋面对面对着,鼻尖对鼻尖,姿势暧昧。顾诺贤找准纪若面膜下那张小嘴,飞快啃了一口,说道:“自然会穿!可是那衬衫在公司。”
纪若柳眉一竖,伸手将顾诺贤重新推到在床。“没事,我有!”她一只手伸到枕头下面,速度之快,让顾诺贤咋舌。“找什么?”顾诺贤话语刚落,突然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拷在他的手腕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诺贤眯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有些不理解。纪若冷冷一笑,说道:“造反!”她将手铐另一头拷在床柱上,然后下床走进了自己更衣室。
不一会儿,纪若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走了出来。
见到她手中长裙,顾诺贤觉得十分不妙。“若若。”他平静叫了她一声,语气上扬,带着危险。“你要做什么?”顾诺贤睨着朝自己步步紧逼而来的女人,眉心直跳。
纪若爬上床,在顾诺贤危险的目光中,脱下他身上原本的衬衫跟长裤。“你说的没错,顾总,偶尔换换新花样,的确很有意思。”女孩笑意邪邪,她拉开裙子拉链,将它套在全身僵硬的顾诺贤身上。
红裙穿在顾诺贤身上,他皮肤本就白皙,看上去竟也适合。
纪若摘下他的眼睛,笑眯眯看了眼,赞赏说了句:“顾总,难怪小时候妈咪总让你穿裙子,瞧瞧,换上裙子,你简直就活脱脱一大姑娘!”纪若恶劣地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一脸流氓相。
顾诺贤听到纪若这话,心里火冒三丈,他被束缚住的左臂不停地挣扎,奈何床质量太好,没有挣脱开。
“别挣扎了。等着,姐姐今天让你也尝尝被不一样的滋味!”纪若伸出手指弹了弹他胸部敏感的小点,成功看到顾诺贤即将怒火中烧,纪若这才起身绕道床尾,用手铐将他右脚跟床尾柱铐在一起。
纪若撕掉面膜扔进垃圾桶,然后飞快跑去里间,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一个摄像机。
顾诺贤一愣,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开始变了脸色。“纪若,你是在找死!”诺爷节操不保,开始言语威胁纪若。纪若打开摄像机,饶有兴致将他恼羞成怒的模样录下来,还欠揍说了一句:“来,我们漂亮的顾小姐,笑一个!”
某‘顾小姐’浑身一僵,朝镜头瞪了一眼。
恶狠狠的一眼,让纪若笑得更加妩媚冷艳了。“咱们顾小姐不肯配合,这真是太遗憾了。”纪若腿跪在床边,爬到顾诺贤身上,摄像镜头对准他的脸蛋,说道:“你不是想跟我拍片吗?姐姐成全你!”
今日片场那一幕,纪若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恨着呢!
“顾小姐,做个欲仙欲死的表情来看看!”
纪导演将摄像机扛在肩头,笑意吟吟,明明是人畜无害的微笑,却让顾诺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顾诺贤狠狠瞪她,明白她是在报白日私仇。
他倒是小瞧了她!
纪若最近表现一直很乖,他都快忘了,这女人也不是善茬。
“来啊!顾小姐,你不是演技帝吗?不是调情高手吗?怎么,连个欲仙欲死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你还想不想混了?”纪导演高举着摄像头,见顾小姐不配合,心里来气。
啪!
某导演一巴掌抽得顾诺贤发懵。
“姓顾的,给我笑!”
纪导演大吼一声,身下人俊脸僵住,好不可怜。等顾诺贤从这一巴掌中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他反抗,他双腿被纪若压着动弹不得,唯一还有行动力的只剩右手。
顾小姐高举起右手想要一拳挥开纪若,可他又下不了手。顾诺贤陷入万难困境,他下不了手对付纪若,可也实在是不想陪纪若玩这恶趣味的游戏…
纪若笑眯眯看着他举起的右手,眼神有些冷,又有些恶劣。
“顾小姐,演技不到位没关系,要不这样,咱们换个玩法。”纪若握住他的右手,“让我们录些有趣的画面,好不好?”还冲他眨眨眼,笑容让顾诺贤恶寒。
明白过来纪若想玩什么花招,顾诺贤悔的肠子都青了!
“纪若,别玩过火了!”顾诺贤冷冽眼眸里,跳着火光跟纪若看不懂的复杂。
跟顾诺贤生活一起久了,纪若是越来越不怕他了,她无视顾诺贤的怒火,将摄像头放到床头上固定好,然后幸灾乐祸拍拍顾诺贤的脸颊,说道:
“表演开始,顾小姐,可不要让我失望。”
纪若从他身上退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现场直播。
顾诺贤:“…”
“若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付我,会有什么后果?”他瑞凤眼挑了挑,神色还算清明理智。纪若耸耸肩,没有回话,倒是反问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我片场捣乱,又会有什么后果?”
“呵呵…”顾诺贤轻笑,“我当你最近乖巧了,原来是只佯装乖巧的猫咪。”
“不,我更愿意做一头披着狼皮的羊。”纪若盘腿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将诺爷话里的威胁放在心上。
顾诺贤放弃了这个话题,想着聊些其他的来分散纪若的注意力。
“听说你明天要去儿童福利院,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纪若心里越发讨厌起奈亚子来了。
见纪若听进去了自己的提议,诺爷顿感希望在眼前。“那个,去福利院要买些什么东西?”
纪若眯眯眼看了他一眼,说:“吃的,玩的都可以。当然,你只需要带钱就可以了,我想,没有什么比资助款更得福利院院长喜欢的了。”
见纪若顺着自己思路走,顾诺贤心里越来越得意,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听得纪若冷嗤连连。“姓顾的,别跟我玩迂回战术,显得我傻逼。”
顾诺贤眼里的得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染上恼怒。
“打开手铐!”他怒了。
纪若浅笑相迎,“你做梦吗?”
“你想死吗?”
“看顾总亲自表演一场活春宫,死而无憾。”
面对如此伶牙俐齿的纪若,诺爷哑口无言。他又动了动手脚,发现那手铐越来越紧,他心都沉了。“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你放弃吧。”开玩笑,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当着摄像头跟纪若的面,穿着女士长裙玩自亵。
纪若咧咧嘴,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贝齿。
“顾诺贤,我有没有告诉你,那碗粥里被我加了些料?”
顾诺贤:“…”
“纪若,我操你大爷!”
“我大爷不喜欢男人。”
纪若打开双臂,靠着沙发背,静待好戏上演。
…
卧室约莫安静了十来分钟,顾诺贤浑身燥热,他瞪了瞪纪若,终究败下阵来。
几分钟后,卧室里开始响起某人屈辱压抑的骂声,那骂声中,隐约还有情动。某导演好不知羞,看着床上的男人,笑声十分欠扁。
又是十几分钟后,屋子里多了些麝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