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
她知道自己大概改变不了什么,但想到自己和那个女子的容貌那么相像,她们若是一般无二的装扮,恐怕纵然是陛下也难以分辨出谁是谁。
只是冒充她是冒充不来的,那能不能当她是皇后的姐妹,纳她为妃也是好的……陛下那样杀伐果决的人,当初可是因为她的容貌,没有对她下杀手……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外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那女子的清喝声:“等一下!”
她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以为是她终究是不放心要杀人灭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捂着心口了,当下就拼了命地往外跑。
暗卫们被遣出去老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门口。然而由于自家夫人和眼前女子实在是长得太像,他们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眼前这位是谁,这要是弄巧成拙,他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一时间,竟然谁也不敢妄动。
漪乔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呼喊,可前面的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最后竟然这么一路冲到了街上。
漪乔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前面越跑越远的人,一时间哭笑不得。她没好气地对一旁的暗卫道:“你们还不快把她给抓回来!若是人丢了,回去就让你们主上治你们个失职之罪!”
暗卫们闻听此言便不敢再有迟疑,想着不管如何先把人带回来再说。于是一个个施展轻身功夫便追了出去。
漪乔稍稍缓了缓,也跟着追了出去。
此刻暮色一惊渐渐四合,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夜禁了,但因为明日是中秋节,街上还有不少置办东西的百姓。他们这样一行人固然惹眼,但百姓们都赶着置办中秋祭月的物什好快些回家,因此也都是匆匆看一眼,并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滚滚暮色里,一辆华贵的马车朝着这边缓缓驶来。前面的车夫并不急着赶马,只是牵着缰绳时不时地引道,任由马匹慢慢踏蹄往前走。马车旁跟着一个小厮,此刻正一边小跑着一边隔着帘子对车厢里的人道:“公子,明日中秋筵席的帖子已经全都送到延请之人的手里了,眼下公子是不是快些回府再看看可有何不妥之处,再布置一番?”
家主三日前就如这次一般轻车简从地出来过一趟,在寿宁侯府附近停了许久,末了又悄然地回了府。今日又是这般,只是似乎依然没有等到要等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家主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这位爷这一天心情都很阴郁,所以他此刻说话可谓赔尽了小心。
“有什么可布置的,老夫人周年刚过不久,原本我是不打算操办的,”车厢里那个清冷无波的声音继续道,“若非有此必要,这筵席不办也罢。明日一切从简就成了。如今我还不想回去,先慢慢悠悠地走着吧。”
“是是是……”那小厮赶忙赔笑脸,正欲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马匹一阵尖锐的长嘶,紧接着就是一名女子的惊叫声。
还好车夫及时拉住了缰绳,马匹也很快被安抚下来,并未伤到那名突然冲过来的女子。
这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暗暗抹了一把汗。
那小厮惊吓过后,当下就冲上去揪住了那个差点惊了马的女子,怒道:“横冲直撞的,没长眼睛么!你知道这是谁的马车么?胆敢冲撞我家公子,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与此同时,那些追赶而来的暗卫也已经赶到。
其实若非因着他们平日里所受训诫,顾及到沿途的百姓,他们早就追赶上来了。方才看到那惊险的一幕也是心惊不已。她若死了,等着他们的就是失职之罪。
那女子看到那些暗卫一个个落到面前,吓得连连后退,倒是没将那小厮的话听进去。
车厢里的人一直听着外面一连串的动静,丝毫没有出去看看的意思。他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正要开口下令继续赶路,却在听到外间那女子惊恐万状的声音之后生生顿住。
“你们抓我回去做什么?你们不能杀我!”
那些暗卫面面相觑,因为已经完全确定了面前这个不是他们夫人。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客气了。其中一个正要上前擒住她,却忽见一个白衣人从车厢里闪身而下,挡在了那个女子前面,声音冷如寒冰:“我看今日谁敢伤她。”
这些暗卫跟在自家主上身边都有些时日,一眼就认出了面前之人是谁。
这个人也是不能惹的。
那暗卫抱拳一礼道:“云公子,请让开。”
“难道你们家主子要抓小乔?他又搞什么名堂,”墨意冷然一笑,“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那女子这时也镇定了一些,看着面前这样的场景,猜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白衣公子应该和皇后是认识的。她咬了咬牙,上前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哀求道:“救救我……”
感受到她的动作,墨意不由一僵。她这般一拉扯,他回头之下才注意到她胸口处的点点血迹。他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女子的后背以示安慰,随即面色一寒,砖头看向面前的黑衣暗卫。
那小厮此刻已经看呆了。自家公子是很少管闲事的,也很是厌恶女子的亲近,眼下这场景真是太诡异了……
“我方才听她说,你们要杀她?你家主子疯了不成?”墨意目光冷冽,半分不让。
那暗卫正有些不知所措,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没有人要杀她,是她自己吓自己。”
听到这个声音,暗卫们都松了口气。
“小乔?那这个……”墨意怔忡了一下,看看前面,又看看身边,一时间面上竟是一片茫然。
漪乔一路跑跑停停,此时才追上来。她微微喘了几口气,才笑着走到墨意面前,道:“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你从江淮回来这么久居然也不知会我一声,真是不够意思啊。”
漪乔看到墨意面上的诧异之色,不由笑道:“看傻了?猜猜哪个是真的。”
墨意此刻已经明白自己认错了人,也笑道:“小乔不要打趣我了。只是似乎也太像了一些,连声音也……你们是双生子?可我没有听说你有姐妹……”
因为以为事情已经完成,漪乔原本打算即刻回到侯府换上皇后的行头回宫的,所以她此刻已经卸掉了面上的遮掩,恢复了本来的容貌。
“我哪来的姐妹,”漪乔一把将那个缩在墨意身后的女子拽了过来,好笑地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躲着了,我不是说了么?我不要你的命,你瞎跑什么?”
墨意此时才想起她还扯着自己的衣袖,面上闪过一抹不豫之色,即刻辉开了她的手。
漪乔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沉吟片刻,对身旁的暗卫道:“马上要夜禁了,我这边的事尚未完成,今日是回不去了,去给陛……你家主子捎个话儿,就说……回去的日子还要往后拖一下,我尽量在明日赶回去,和他们一起过中秋。”
那暗卫硬着头皮问道:“若主上不允,夫人当如何?”
回宫的日子一拖再拖,上次传话要延后的时候主上的脸色便有些不善,这次还不晓得会怎样。何况,夫人还遇到了云公子……这次去传话就是送死啊。
“跟他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会明白的。如果你家主子要来抓我,你们可要拦住了,我这件事不能被打扰。”漪乔看着暗卫们眉毛齐齐一跳,心知是因为什么,不由抿唇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给人改名字的情节在141章。呃,这个是真事,当时看到这段史料的时候觉得陛下真是太可爱了><
梳理剧情的时候写了个梗概,因为万姑娘的番外只说到129章,所以给后面的章节写了个总结,上次忘记放上来了,现在放一下,大家可以看一下。虽然是粗略的总结,但是方便大家查找。
另外,我在113,120和146填补了一些番外,只是113和120还锁着orz我会尽快再做修改,万姑娘的第一部分的番外就填补在了120章。146章填补的番外在章节最后面,是个小番外。
第一百三十章 江山亦失色——陛下昏迷醒来,小乔身体原主回魂,绿绮出场,陛下授意绿绮监视皇后,陛下登基,小乔在现代醒来
第一百三一章 小克的贺礼——假皇后和陛下的一二事,陛下全面拨乱反正,万安倒台,君臣博弈,封后,陛下化身超级工作狂,巴图蒙克驻扎大同关外
第一百三二章 陛下偏头痛——陛下巧计退蒙军,假皇后刺伤巴图蒙克,陛下为护假皇后中箭昏迷
第一百三三章 另一种宫斗——小乔在现代回忆陛下一二事,陛下使计压下纳妃呼声,张峦之妻金氏进宫送孕子药,假皇后起异心,陛下中暑昏迷,绿绮借着汇报工作向陛下献殷勤
第一百三四章 一朝重回返——陛下宫后苑遇沈琼莲,假皇后胡搅蛮缠为两个胡作非为的弟弟求情,小乔跟母亲言明一切,小乔回返
第一百三五章 迷你版陛下——身体原主反悔,时光穿梭出错,小乔调-戏五岁的小陛下,陛下因召唤小乔力竭昏迷
第一百三六章 美女与野兽——太皇太后不满皇后,陛下派人寻找小乔,绿绮显露异心,小乔历尽波折后随吐鲁番使团入京
第一百三七章 终于回锅里——小乔掉队又遇巴图蒙克并再次逃脱,小乔巧遇未婚夫孙伯坚,小乔吃尽苦头孔庙终见陛下
第一百三八章 陛下的秘密——陛下小乔两年半后重逢,诉情,陛下刻意隐藏不能说的秘密,陛下小乔回宫
第一百三九章 蜜糖与黄连——陛下,小乔,绿绮,沈琼莲各怀心事,陛下小乔温馨一二事
第一百四十章 恩怨缠不清——陛下支开小乔前往碧云寺疗理,小乔追去,小乔和身体原主的第一次交锋,两人移魂
第一百四一章 近猪者则赤——小乔狗腿地跟陛下告假去见墨意,墨意跟小乔辞别,绿绮和焦尾被陛下调到喈凤宫,陛下吃醋扑倒小乔
第一百四二章 难得有心郎——陛下小乔甜蜜温馨一二事,沈琼莲逐渐显露心思,三年守丧期满群臣力谏陛下充实后宫,陛下和稀泥,小乔搬到乾清宫
第一百四三章 猪年生小猪——绿绮不堪喈凤宫中生活的折磨,刘吉为哈密问题献计,沈琼莲的感情更进一步,朱祐杬出府前跟小乔辞行,陛下跟小乔打赌(赌她明年可以生个猪宝宝,若他赢了就要小乔答应他一件事情)
第一百四四章 灵肉可割裂——绿绮说动太皇太后帮着她爬上龙床,病中的陛下被自家祖母设计下药,小乔被太皇太后叫来围观
第一百四五章 陛下固有毒——小乔全力调查绿绮是否真的被临-幸,抽丝剥茧,随后真相大白,陛下沉冤得雪
第一百四六章 龙嗣暗根种——陛下故意找沈琼莲谈话气小乔,小乔跟陛下贫嘴一二事,陛下关押绿绮,陛下引小乔上钩扑倒之,小乔怀孕
第一百四七章 死别的阴影——确认小乔怀孕,绿绮和沈琼莲分别得知皇后有喜各有反应,小乔和陛下一起过新年,张峦夫妇让小乔向陛下讨爵位小乔拒绝,陛下为了小乔给张峦封伯,小乔和陛下上元节出游,小乔担忧陛下既定命运前往碧云寺遇巴图蒙克
第一百四八章 弄璋添麟时——巴图蒙克询问小乔假皇后之事,小乔窥探到陛下的部分命数,陛下无微不至地照顾怀孕的小乔,小乔凭借对陛下深浓的爱艰难地产下照儿
第一百四九章 爹爹去哪儿——沈琼莲决定寻机会向陛下表明心迹,陛下送小乔梅花天鹅图做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礼物,陛下让小乔再答应他一件事作为回礼,陛下一家三口温馨一二事,陛下给照儿赐名并立为太子且昭告天下,张峦封寿宁侯
第一百五十章 一波三曲折——小乔逼问陛下玉佩蓝璇的下落却发现陛下并不知晓,张峦病危,金氏进宫请小乔回张府,小乔交代陛下暗中将身体原主带到宫里,小乔意欲和身体原主做一笔交易
☆、第一百五二章 伴君如伴虎
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也愈发地突显出荒野中这场厮杀的凛然肃冷之气。“幻影,你先突围,快点带着主上走!”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人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你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人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在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我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你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你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在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人的刀剑在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人的嗡鸣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人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人人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在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法诡谲多变,招式明快利落,剑势运转之间,挥洒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酣畅淋漓。不过,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流畅中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略显不自然的迟滞,出招的力道也不如何狠厉霸道,而且渐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只是由于他出招神准,出手极为精到,每一挥每一斫都能正中敌手软肋,打在“七寸”上,且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 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风,里面则是白色的云缎裙衫,襟口上面还用浅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刚才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人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人操纵的恶性事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么,难道……穿越?自己穿越时空了?而且,还是灵魂穿?!漪乔那已近乎迟滞的脑子里缓缓地生成这样一种判断。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流行于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荒唐活动,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头上?漪乔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质了。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气,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远处是重叠的山峦,黛青色的山脉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绵延了多长。夕阳此时已经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点,缀在光秃的一茎枝桠上,更加显出它的无力与困乏。几声归巢之鸟的鸣叫自灰蒙蒙的天幕下传出,昭示着夜晚的降临。漪乔担忧地看着天色,想到天黑之后露宿野外将是一件更加麻烦的事,便加紧了寻找的脚步。不过,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让她栖身一宿的所在。这里并非山中,而是距山脚有些路程的荒野。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山洞让她避身。但是总不能露宿在开阔地带,因此漪乔走进了前面的小树林。其时林中的大多数木已经枯掉了,光秃的树枝上只剩几片干巴巴的黄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地赖着不肯走。而这其中的异类,就成了几株满身墨玉针的松树。漪乔走到其中一棵的面前,感叹着这一片萧索中的绿色,不由想起孔老夫子的话:“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她拽了拽包袱的褡裢,唏嘘间打算撑着疲惫接着寻找安身之所,却不意在偏头之时,瞥见了立在稀拉树丛中的一间木屋。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骤然得见丰饶的绿洲一样,漪乔顿时欣喜万分,兴冲冲的就朝着木屋跑去。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样东西狠狠地绊了一下。若不是她反应得够快,及时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一定会结结实实地摔一个狗啃泥。她自醒来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惊悸未定间,她俯身去查看那个罪魁祸首,却被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彼时,暮色开始四合,天光已经暗淡不少。寒风伴着几声奇奇怪怪的鸟叫呼呼地从耳边掠过,像是山中精怪阴惨惨的嘶吼。如果要问在这样的情境中还有什么是最恐怖的,那么此时地上的景象就是很好的回答。地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男子。漪乔刚刚就是被他脚旁的石块绊了一下。那人全身着纯色的黑衣,看起来好像是一件镶着银丝暗纹的夜行衣,却是没有像武侠剧里一样蒙着面孔。头虽偏向一侧,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他苍白的面色。右胸上一处明显的伤口,似乎说明了他倒在这里的原因。漪乔保持着抚心口的姿势打量着面前的人,呼吸也变得有些艰涩。倒不完全是受了惊吓,她还有一种被震慑到的感觉。仿佛,眼前人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逼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魄,所以即使如今他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狼狈,不失气度。而这一点,也是漪乔尚未查看他的生死的原因之一。她实在是头疼得很,扶着额头站在原地进退不得。然而,考虑到和一个“疑似死人”做一晚上邻居的恐怖后果,以及内心深处那一丝隐隐的不忍,漪乔终于在几番挣扎之后壮着胆子去探那个黑衣人的鼻息。一探之下,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虽然呼吸比较微弱。可能是因为终于在这荒野之中得见一个活人,漪乔刚才那一直紧绷的神经居然放松了大半。她转向那间木屋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一张简单铺着稻草的木板床和几张兽皮以外,便别无他物了。而屋中唯一能够看出有人居住过的迹象,就是墙角的一堆灰烬了。这应该,是一座供猎人来此打猎时栖身的简易木屋。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已经将此处遗弃,还是尚未到来。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查探完毕后,漪乔又折回头,来到了那个黑衣人身旁。既然知道他还活着,自然不能把他就这么晾在外面。所以,漪乔打算让他也进木屋里来。她用判研的目光匆匆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估算着自己需要付出的劳力。面前的人很是清瘦的样子,身形颀长,身体线条优美,只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不过,漪乔可没有心思去欣赏,她必须得抓紧时间把他给弄进去。她原本是想把他背进去的。但是,虽然他看起来没有多少肉,可毕竟是个男子,而且身量在那里摆着,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他拖进去。为了不牵引到他的伤口,漪乔尽量抬高他的上身,强撑起精神,半抱半拖地将他安置进了屋里。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也愈发地突显出荒野中这场厮杀的凛然肃冷之气。“幻影,你先突围,快点带着主上走!”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人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你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人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在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我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你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你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在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人的刀剑在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人的嗡鸣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人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人人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在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法诡谲多变,招式明快利落,剑势运转之间,挥洒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酣畅淋漓。不过,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流畅中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略显不自然的迟滞,出招的力道也不如何狠厉霸道,而且渐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只是由于他出招神准,出手极为精到,每一挥每一斫都能正中敌手软肋,打在“七寸”上,且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 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 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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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三章 此生来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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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也愈发地突显出荒野中这场厮杀的凛然肃冷之气。“幻影,你先突围,快点带着主上走!”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人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你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人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在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我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你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你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在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人的刀剑在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人的嗡鸣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人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人人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在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法诡谲多变,招式明快利落,剑势运转之间,挥洒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酣畅淋漓。不过,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流畅中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略显不自然的迟滞,出招的力道也不如何狠厉霸道,而且渐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只是由于他出招神准,出手极为精到,每一挥每一斫都能正中敌手软肋,打在“七寸”上,且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漪乔是被冻醒的。当她慢慢地张开眼帘,一丛枯草便赫然映入视线。她的心下一惊,瞬间涌上一丝恐慌。她挣扎着坐起来,又本能地用手去撑着昏涨的头部。勉强忍住不适,她的视线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这时,漪乔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躺在一堆枯草丛里,周围一片萧索凋敝。碎石朽木杂在萎死的草叶之中,嶙峋兀立,陪衬在呼啸的寒风里,愈发的狰狞森然,生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漪乔看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不是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吗,怎么一觉醒来,却是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风,里面则是白色的云缎裙衫,襟口上面还用浅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刚才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人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人操纵的恶*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么,难道……穿越?自己穿越时空了?而且,还是灵魂穿?!漪乔那已近乎迟滞的脑子里缓缓地生成这样一种判断。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流行于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荒唐活动,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头上?漪乔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质了。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气,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远处是重叠的山峦,黛青色的山脉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绵延了多长。夕阳此时已经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点,缀在光秃的一茎枝桠上,更加显出它的无力与困乏。几声归巢之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风,里面则是白色的云缎裙衫,襟口上面还用浅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刚才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人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人操纵的恶*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么,难道……穿越?自己穿越时空了?而且,还是灵魂穿?!漪乔那已近乎迟滞的脑子里缓缓地生成这样一种判断。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流行于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荒唐活动,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头上?漪乔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质了。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气,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远处是重叠的山峦,黛青色的山脉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绵延了多长。夕阳此时已经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点,缀在光秃的一茎枝桠上,更加显出它的无力与困乏。几声归巢之置身荒郊野外了?难道自己没有醒,这其实是在梦里?思及此,漪乔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没有期待中的麻木,只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而刚刚醒来时的那丝恐慌,也渐渐汹涌成了一股无可遏制的洪潮,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肆虐。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藉此来稍微的平复一下心情,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因为,随即她又发现了一个十分荒唐的事实——她的身上,居然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外面是一件绯红色的软毛织锦披风,里面则是白色的云缎裙衫,襟口上面还用浅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精致的梨花。她刚才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局促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这身着装。反而是刚才低下头去的动作,让她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事实。漪乔顿时只觉得头脑中“嗡”地一响,一股怵人的寒意从足底往上涌,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爬过脊背,直瘆得她头皮发麻。若不是苦苦压制心中的惊惧,她一定会疯狂地叫出声来。漪乔大口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期能让浆糊一样的脑子尽快从眼前的荒唐中理出个头绪来。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家中的阁楼上小憩,为什么一觉醒来,却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己这身见鬼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漪乔蹙着眉,终于想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她记得很清楚,现在是暮春时节,可是依眼前之景来看,却分明已是冬季了……漪乔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连呼吸何时凝滞了都不自觉。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认知来解释目前的荒谬处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压制那一浪胜过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决问题前就先疯掉。这绝对不是谁搞的恶作剧,更加不会是有心人操纵的恶*件,因为漪乔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么,难道……穿越?自己穿越时空了?而且,还是灵魂穿?!漪乔那已近乎迟滞的脑子里缓缓地生成这样一种判断。她不由觉得好笑,这种流行于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荒唐活动,居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就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头上?漪乔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质了。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释。她有些喘不过气,强自压下这些纷乱的思绪。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事情才能有个理头。这样想着,她正欲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意外地踢到了一样东西。漪乔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褐色的绸布包袱。她刚刚惊疑不定太过紧张,又加上这包袱的颜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边,也没有注意到。这……想必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漪乔甩了甩头,不愿意想太多,便顺手拎起来,掸掸灰尘,挎上了肩膀。这包袱并不很大,但却沉甸甸的,想来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也不少。漪乔自然不认识路,兼且没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经验,所以尽管是想赶快逃离,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折腾了半天,面前还是一片荒凉的乱石枯木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气,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远处是重叠的山峦,黛青色的山脉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绵延了多长。夕阳此时已经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点,缀在光秃的一茎枝桠上,更加显出它的无力与困乏。几声归巢之鸟的鸣叫自灰蒙蒙的天幕下传出,昭示着夜晚的降临。漪乔担忧地看着天色,想到天黑之后露宿野外将是一件更加麻烦的事,便加紧了寻找的脚步。不过,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让她栖身一宿的所在。这里并非山中,而是距山脚有些路程的荒野。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山洞让她避身。但是总不能露宿在开阔地带,因此漪乔走进了前面的小树林。其时林中的大多数木已经枯掉了,光秃的树枝上只剩几片干巴巴的黄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地赖着不肯走。而这其中的异类,就成了几株满身墨玉针的松树。漪乔走到其中一棵的面前,感叹着这一片萧索中的绿色,不由想起孔老夫子的话:“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她拽了拽包袱的褡裢,唏嘘间打算撑着疲惫接着寻找安身之所,却不意在偏头之时,瞥见了立在稀拉树丛中的一间木屋。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骤然得见丰饶的绿洲一样,漪乔顿时欣喜万分,兴冲冲的就朝着木屋跑去。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样东西狠狠地绊了一下。若不是她反应得够快,及时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一定会结结实实地摔一个狗啃泥。她自醒来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惊悸未定间,她俯身去查看那个罪魁祸首,却被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样东西狠狠地绊了一下。若不是她反应得够快,及时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一定会结结实实地摔一个狗啃泥。她自醒来精神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之中,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惊悸未定间,她俯身去查看那个罪魁祸首,却被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彼时,暮色开始四合,天光已经暗淡不少。寒风伴着几声奇奇怪怪的鸟叫呼呼地从耳边掠过,像彼时,暮色开始四合,天光已经暗淡不少。寒风伴着几声奇奇怪怪的鸟叫呼呼地从耳边掠过,像是山中精怪阴惨惨的嘶吼。如果要问在这样的情境中还有什么是最恐怖的,那么此时地上的景象就是很好的回答。地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男子。漪乔刚刚就是被他脚旁的石块绊了一下。那人全身着纯色的黑衣,看起来好像是一件镶着银丝暗纹的夜行衣,却是没有像武侠剧里一样蒙着面孔。头虽偏向一侧,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他苍白的面色。右胸上一处明显的伤口,似乎说明了他倒在这里的原因。漪乔保持着抚心口的姿势打量着面前的人,呼吸也变得有些艰涩。倒不完全是受了惊吓,她还有一种被震慑到的感觉。仿佛,眼前人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逼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魄,所以即使如今他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狼狈,不失气度。而这一点,也是漪乔尚未查看他的生死的原因之一。她实在是头疼得很,扶着额头站在原地进退不得。然而,考虑到和一个“疑似死人”做一晚上邻居的恐怖后果,以及内心深处那一丝隐隐的不忍,漪乔终于在几番挣扎之后壮着胆子去探那个黑衣人的鼻息。一探之下,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虽然呼吸比较微弱。可能是因为终于在这荒野之中得见一个活人,漪乔刚才那一直紧绷的神经居然放松了大半。她转向那间木屋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一张简单铺着稻草的木板床和几张兽皮以外,便别无他物了。而屋中唯一能够看出有人居住过的迹象,就是墙角的一堆灰烬了。这应该,是一座供猎人来此打猎时栖身的简易木屋。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已经将此处遗弃,还是尚未到来。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查探完毕后,漪乔又折回头,来到了那个黑衣人身旁。既然知道他还活着,自然不能把他就这么晾在外面。所以,漪乔打算让他也进木屋里来。她用判研的目光匆匆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估算着自己需要付出的劳力。面前的人很是清瘦的样子,身形颀长,身体线条优美,只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不过,漪乔可没有心思去欣赏,她必须得抓紧时间把他给弄进去。她原本是想把他背进去的。但是,虽然他看起来没有多少肉,可毕竟是个男子,而且身量在那里摆着,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他拖进去。为了不牵引到他的伤口,漪乔尽量抬高他的上身,强撑起精神,半抱半拖地将他安置进了屋里。肃冷的寒风呼啸着掠过苍凉的大地,萋萋荒草随之剧烈摇摆,和着风的呜咽发出簌簌的声响。如被浸了浓墨的苍穹低低地倾压下来,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更加重了这寒冬里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氛围。而这份凝重与压抑,也愈发地突显出荒野中这场厮杀的凛然肃冷之气。“幻影,你先突围,快点带着主上走!”幻夜对着身旁一道快速腾挪的暗银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下一个士兵的头颅,而后一路斩杀,闪身来到幻夜身边,一面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趁着打斗的间隙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下他们人多势众,增援又尚未赶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伤,想要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什么?!主上受伤了?你这影卫是怎么当的?!”“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身暗银色劲装的幻影紧锁着冷峻的眉头,满是懊恼的脸上蒙了一层慑人的寒霜,“眼下最紧要的,是在爝火骑的增援到来前,护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这我自然明白,”幻夜侧身闪过一个士兵的偷袭,又顺势挥出一剑,脸色冷沉了几分,“你快回到主上那里去,幻字组的那几大高手虽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敌众。”“那你自己小心。”幻影抬手一个横扫,竭力撕开一个缺口向着另一侧腾跃而去。而在他转身之际,隐约听到幻夜低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懂主上了”。他的眉头不由又皱紧几分。的确,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主上的想法,他也越发得猜不透了。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虫一样涌上来的士兵,终于腾挪至战阵西北角的一隅。那里的战况尤为激烈。到处都是喷散的血雾,到处都是残缺的断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戾气逼人的刀剑在残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发出瘆人的嗡鸣声,在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冬夜里饮尽悲凉。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声。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样涌上来。那群黑衣人则有意识地围成一个保护圈,但是由于敌人人数众多,双方对阵极其激烈,那个圈子就变得有些松散。一个少年被护在那个散圈内。他着一身镶着银丝暗纹的纯黑色夜行衣,却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不过,由于夜色极为昏暗,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少年手执一柄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于纷乱的战阵中。他身法诡谲多变,招式明快利落,剑势运转之间,挥洒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酣畅淋漓。不过,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流畅中偶尔会显露出一丝略显不自然的迟滞,出招的力道也不如何狠厉霸道,而且渐渐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只是由于他出招神准,出手极为精到,每一挥每一斫都能正中敌手软肋,打在“七寸”上,且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力,四两拨千斤,以最小的力量损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所以即使他已然极端虚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远处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这里。那目光如毒蛇一般阴暗狠厉,还带着一股怨毒的愤怒和不甘。伴着一阵嗜血的冷笑,一群夜鬼一般的死士倏忽之间从黑魆魆的密林里窜出,如饿狼一样全数向着少年的方向扑去。他们的手中寒光森然,在深暗的夜色里,发出幽幽的蓝光,分明是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匕首。原本多对付几个半路杀出的死士,于少年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但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根本不知疼痛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扑上来拼命。而眼下他的体力虚耗过多,又加之身上本就有伤,实在是很难全身而退。一时间,情势危急。而另一边,黑衣蒙面人被更多的死士缠住。而且这些死士开始有意识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将战阵往外圈拖动,刻意冲散少年周围的保护屏障。少年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容色越发苍白。回剑,旋身,横扫,辟斩,即便是到了脱力的边缘,他仍然冷静而从容地强令自己作出一系列动作,计算着回击的角度和力道,在一众的饿狼猛虎之中果断决杀。幻影这里亦是分|身乏术。他眼看着情势越发得不妙,心中如油煎一样焦灼不已。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主上——!”幻影听到了自己骇然的声音如是喊道。一柄狰狞着森森蓝光的匕首刺中了少年的右胸口处。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害怕惶恐,甚至连一丝呼痛声都没有,少年极其果决地迅速拔出匕首,又手法如电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和周身的重要穴位,止血,抑毒,一气呵成。“影,爝火骑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但是如今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少年虽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头,但他的唇畔居然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无奈。他的声音优雅悦耳,带着玉的润泽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达人心的力量。即使在这混乱的厮杀中,依旧那么明晰。“主上……”“此处便交于你们了,”少年虚弱地喘着气打断了幻影的话。他低低地喟叹一声,面容虽仍旧淡淡的,但是语气已经带了一丝肃然,“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任务。”说完,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少年一个旋身,剑气一荡,竭力在周围撕开一个了缺口。紧接着,一阵白色的烟雾陡然弥漫。等到再散开时,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留呆愣当场的众人,和一脸担忧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幻影心中大骇,疯狂地一路砍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少年身边,抬手一剑就将伤了少年的死士刺了个对穿。而少年的反应则镇定得多,似乎伤的并不是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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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四章 动口不动手
坐在玉辇里,漪乔不断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眼下气色不好看,心绪更是烦乱不宁。而他如今八成还恼着她,万一到时候再一言不合和他起了争执可就不好了。
叹息一声,她看着四面似乎永无尽头的亭台轩榭,心道他跑得可是够远的,这么半天居然还没到。
祐樘不常来西苑,她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里的宫殿水榭凉亭数不胜数,码头和船屋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小岛和山峦,一路走来,移步换景,处处入画,雍容典雅,却又不失江南水乡一般的秀丽古朴,宛然就是一个独立于紫禁城之外的世外仙境。
漪乔之前并未来过太素殿,然而如今瞧见了太素殿的样貌,却是不得不感叹他会挑地方。
太素殿以茅草覆盖殿顶,以白土粉刷墙壁,殿后有绘着松竹梅的岁寒亭,殿门左侧有轩临水曰远趣,轩前有一草亭名唤会景。
整个太素殿依水而建,古朴至极,铅华尽洗,在这一望无际的奢华苑囿里显得分外雅致素净。全然不像是皇家手笔,倒有些灵山秀水间遁世隐士居所的味道。
漪乔下了玉辇,深吸一口气,顿感上清下明,忽觉自己如今似乎正置身于远离尘喧的郊野之中。
她朝着太素殿的方向眺望一番,命众人在原地候着不要跟来,自己则提步沿岸而行。
落日熔金,玫瑰色的霞光将太液池的粼粼清波都染成了一汪流动的绚丽金红。
漪乔一路走到太素殿门前,发现四下里一个侍应的内官都没有。她又将目光投向前面的远趣轩,踟蹰了一下,才提步上前。
远趣轩旁水声淙淙,触耳听来温柔清润,仿若轻舒高妙的琴音,雅韵悠绵。晚谢的芙蕖在绚烂的霞光中微微飘荡,清姿染醉,幽幽荷香丝丝缕缕地晕开。披着瑰丽夕照的碧波闪耀的光点辉映出轩中那个颀长的身影,仿似为之镀上了一层轻薄的光晕,恍人心神。
远处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叫,混含着草木气息的清新暗香缭绕鼻端。
漪乔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眼下就好似那个误入桃花源的武陵捕鱼人。
她缓步迈入远趣轩。
面前秀拔若修竹的身影仍旧俯身悬腕,一直凝神对着石桌上铺陈的宣纸迅速走笔,仿佛自始至终都未曾有半点的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