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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2节

      常珝定定瞧着太皇太后,眸光清亮:“孙儿知道了,老祖宗教训的是,明日便让郑海做回侍卫统领。”

    “阿珝,你肯听话,最好不过了。”太皇太后笑道:“哀家也活不了几年了,可太后不成事儿,尽想着儿女私情,无法教导你,也只有靠哀家来教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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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珝举手抚上凤台宫殿内案上的笔洗,旁边笔架上挂着穆清雨的七紫三羊。他把那七紫三羊拿在手里,抚摸着柔软的笔尖。

    三七看在眼里,内心没来由的悲怆。皇上如今失了多半兵权,太皇太后近日越发干涉朝政,缚的皇上犹如笼中之兽。到底是何时,事情发展竟至此般不利的境地呢?

    他思虑了一会儿,内心又惶恐起来:杏芙失踪了,郑海丢了将军之位,日日在家买醉。郭成被革了职,不许再进宫来。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见踪影,陛下现在瞧起来,真是孤家寡人了。

    他举着宫灯上前,踌躇道:“陛下,不如回去歇息罢。”

    常珝回眸看他:“朕今晚在这儿歇息。”

    “皇上,您若思念皇后娘娘,为何不亲自去寻她呢?”他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常珝瞧着他,未说话。

    三七自知失言,垂眸道:“可这凤台宫内未烧地龙,怕是冷的紧,莫要冻坏了皇上。”

    常珝弯唇:“无妨。”

    三七默然,搬了炭盆进来,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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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月前,仍是大雪之夜。

    穆清雨披着那件未绣好的大氅趴在案头上画画,她自打被常珝发现了身份,画画便也不再避讳,写实风格俱现。

    她举着毛笔,浓墨重彩地涂完了一张仕女图。

    明黄色的罗裙上大红色的花儿,虽是绿鬓如云,却满头尽是桃花色的绢花。画中仕女面露娇憨姿态,却拿着一个水蜜桃在啃,此等仕女着实少见!

    画风失格,令观者惊叹。

    常珝负手走过去瞧了两眼,震惊道:“这画的什么?”

    “仕女啊!”穆清雨笑意甜甜:“昨日臣妾见杏芙站在长廊下,穿着鹅黄色的锦衣,真是娇艳如花,明艳又动人!臣妾想得把此景记录下来,就得了此画。”

    常珝扶额:“可沅卿画的是明黄色,且冬日里没有桃子,杏芙为何在吃桃子?”

    “这是抽象艺术,”穆清雨笑着解释道:“臣妾这是加入了合理的想象,让这幅画顿时生动了起来。”

    常珝再次扶额。

    穆清雨拉住他的袖子道:“那三郎评判,沅沅这画画的好不好?”

    “……好极了!”常珝违心道。

    穆清雨嘿嘿一笑,整个身子便向后仰去,肩头的大氅滑下去,露出内里薄薄的外衫。

    凤台宫暖热,她的外衫极薄,隐隐透出里面的耦合色莎罗肚兜来。

    常珝轻咳:“沅卿里面穿的薄了些,可冷吗?”

    “不冷啊,”穆清雨郑重道:“臣妾为陛下选的这大氅料子极好,应是顶级的白狐裘,披在外头,热的都冒汗了。”

    她抖了抖大氅,跟着将那外衫也抖落开来,肚兜之上两只纹绣鸳鸯便落到常珝眼眸之中。

    常珝暗笑道:“瞧起来确实保暖的紧,竟使这殿内春色无边。”

    穆清雨低头,顿时大窘,她寻思着得扳回一局,于是合了外衫红着脸端坐道:“臣妾还未画过写实风的男子,皇上可愿叫我画一下?”

    “沅卿想怎么画?”常珝含笑看她。

    穆清雨冲他挪了挪,附到他耳边道:“臣妾在家乡的书上见过一名叫大卫的雕像,委实写实。三郎若能按照那大卫的姿势和装扮让臣妾画,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他是何等装扮和姿势?”常珝惑道。

    穆清雨嘿嘿一笑,冲着他耳语了一番,话毕,但见常珝面色虽不改,耳廓却是一阵通红。

    撩汉成功!她哈哈一笑,回到案前蘸了蓝色的墨为那仕女图继续涂背景。

    忽的身子一轻,常珝已将她抱在腿上。她诧异地转头道:“三郎?”

    “大卫的事容后再说,朕方才仿若瞧见两只鸳鸯,现在想再瞧一瞧。”他暗笑道。

    穆清雨揽着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肩头上,甜甜鼓着嘴笑道:“三郎是个淫贼,我那鸳鸯,岂是您想看便看的!”

    常珝抱紧她的腰身,含住她的耳唇道:夫君想瞧娘子,娘子非是不从?”

    她被撩拨的酥麻,软声道:“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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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珝在梦中忆起这两月前的破碎景象。

    梦中穆清雨拿着她那根七紫三羊,站在殿门前作画,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和着她唇边的笑意。

    顷刻,她趴在他的身上,又从大氅中偷偷钻了出来,活像一只玲珑的小兽。她身前的鸳鸯纹绣鲜艳异常,渗着比日光还明亮的色彩。

    常珝微微蜷缩弓起了身子,凤台宫寒冷异常,他裹着那雪白的狐裘大氅,方才堪堪入了眠。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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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外忽然又开始落雪,因靠近滩涂,湿气大,渐渐变为小雨夹雪。

    如意郡君叫穆清雨卷了袖子,露出莹白的藕臂。

    她缓缓将匕首贴在穆清雨的手臂上,匕首刺入肌肤,一时间竟没有痛意,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仿若一条细窄又蜿蜒的小路。如意郡君弯身取了那桃花色的蛊虫,准备替她植蛊。

    阁楼大门忽的“哐啷”一声被推开来,金发碧眼的罗萨里猛然闯了进来,他身上长袍缀满铜片儿,迎着风铮铮作响。他大步上前,举手一把推开了如意郡君。

    如意郡君大惑道:“你这人,要做什么!”

    罗萨里扬眉,怒气冲冲道:“她是你们大昭的皇后,你竟然要为她下蛊?”

    “罗公子,是我自愿的。”穆清雨拿帕子捂了手臂,后退了一步道。

    罗萨里默了一会儿,冲着如意郡君道:“既然如此,我来做这蛊的宿主。”

    穆清雨眨眨眼:“为何?”

    “这是我们先前说的盟约的一部分,”罗萨里道:“你送我的那句话,我想明白了,我最初喜欢的人就是你,我总不能看你受委屈。”

    如意郡君跟着眨眨眼,有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须臾,她指着罗萨里道:“你是要与我侄儿争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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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植蛊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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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萨里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何姑娘并不喜欢我,我虽有意迎娶她,她却一定不会嫁给我。我希望,我帮你植了这蛊,她能陪我一年。”

    穆清雨转头,对如意郡君道:“我们继续,不必理会他。”

    “半年!你只需跟我回南乐,助我登基。半年后,我便送你回大昭!”罗萨里补充道。

    如意郡君笑道:“你倒是个痴儿,我欣赏你!”她笑着冲穆清雨道:“我觉得他这是个好办法,你的事我也听你说了。太皇太后虽是个慈祥的老人家,却十分执拗。”

    她分析道:“我前些日子接到了暗影的信。现在朝中动荡,太皇太后重新掌了兵权,阿珝怕是过得有些难。”

    手臂上的血未止,透过手帕渗了出来。穆清雨手上加大了力道,用力掐着那手帕,直掐的手臂没了血色。

    “唉,我不该和你说这个的。”如意郡君道:“但我从未见过阿珝对谁这么上心,他定不会负你的。你若真为他好,便跟着这位罗公子回南乐,避避风头。”

    穆清雨抿唇,抬眸看向罗萨里,冲他盈盈拜道:“那便有劳太子殿下,替我植蛊了。”

    如意郡君这回丝毫没有怜悯,重新淬了刀子后手起刀落就在罗萨里的胳膊上顷刻便划了个大口子,疼的罗萨里倒吸了几口冷气。

    “你这郡君,怎么这么狠?”他咬着牙道。

    如意郡君翻了个白眼儿道:“你个男人皮糙肉厚的,怕什么!我若温柔待你,你只会更疼。”

    罗萨里盯着如意郡君白皙无瑕的脸,定定的瞧了一会儿,良久,他道:“……莫非你便是江湖上人称千面蛊娘的唐濡亦?”

    如意郡君睨着他的胳膊,将那蛊虫托在手中,缓缓地放在他流出的血上。

    桃花色的蛊虫见了血,顿时兴奋起来,快活地扭动着肉肉的身子吮吸起来。

    双螭桃花色的身子化为绛红色,才停止了扭动,它足足变大了三倍,此刻双螭微微抬头,便顺着那刀口钻了进去。

    罗萨里再次龇牙咧嘴,他抖着牙花子道:“你这婆娘真够狠!你绝对是千面蛊娘!”

    “是又怎么样?”如意郡君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求植蛊的,也怪不得我下手重。”

    穆清雨看得目瞪口呆:“……姑妈,您是千面蛊娘?”她内心澎湃万千,郡君竟是这种混迹于宫廷与江湖的千面人物,当真令她惊叹。

    “不过是江湖上封的名号而已。”如意郡君云淡风轻道:“像这种名号江湖人总是乱封,以显示江湖人的鱼龙混杂,三六九等。”

    她又顿了顿,似恍惚想起什么似的道:“阿珝还未登基时有一年跟着我去游历,还被江湖人封玉面书童呢。”

    穆清雨:“……”

    如意郡君拿了细长的一条白色麻布带,挽袖从玉匣的下层捏了一把天竺葵的碎沫撒到罗萨里的伤口上面。天竺葵是用来止疼的,可如意郡君下手奇重,包扎的时候使劲按着那伤口,引得罗萨里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包扎好后,如意郡君又使劲一勒,将多余的布带按照宫绦系法系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结。

    罗萨里甩着胳膊道:“疼死我了!”

    “就没见过哪个男子像你这么怕疼!”如意郡君笑着嘲讽道。

    罗萨里仍甩着胳膊:“可就是很疼!明明是你这婆娘下手重!”

    如意郡君上前一把抓住他的一头金发大力拽道:“这才叫疼,我包的一点都不疼!”

    罗萨里被揪的又是一阵乱叫,抱着胳膊撞开门跑了出去。

    穆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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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郡君弯唇看着罗萨里离去的方向,默默笑出了声。她转过头来,坐在榻边替杏芙把了脉,她笑道:“清雨,你不必担心。有双螭辅助,她很快便会醒来的。

    穆清雨点点头:“郡君和尚大夫医术高明,我倒不担心这丫头了。只是您方才说,太皇太后收了常珝的兵权,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很清楚。阿珝好像和太皇太后吵了一架,太皇太后一气之下,便收了他的兵权。”如意郡君回答道。

    “可太皇太后……不是应颐养天年,不问政事了么?”穆清雨惑道。

    “本来是这样,但太后与宫中那太医的事想必你也耳闻了。很多事堆积在一起,最终触了他老人家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