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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就在这时,中控台显示出一个来电,陆简苍接起电话,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紧接着,赌鬼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已经准备就绪,指挥官。”

    “两分三十九秒。”

    扔下这个令眠眠一头雾水的数字之后,他切断了连线。她皱起眉,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与此同时,原本就告诉行驶的黑色越野车再次提速,直接令她稍微好转的胃部再度轻微痉。挛起来。

    她额头冷汗涔涔,咬紧牙关,十指捉紧他冰冷的黑色西服,脸蛋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一分,两分,两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三十一秒……

    电光火石之间,夜色中一辆巨型货车驰来,没头苍蝇似的,速度极快。

    “我的天哪!”萝卜头恍恍惚惚的看见了,眼珠子都差点儿鼓出来,抱着副驾驶室的椅背厉声惊叫:“小心!”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眨眼的功夫,眠眠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她瞠目结舌,纤弱的身躯在他怀里疯狂颤抖。尽管努力克制了,但声音出口仍旧破碎得连不成句,“你疯了,这是要干什么……”

    陆简苍的面容却十分冷漠,不答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前方。

    千钧一发至极,黑色越野车在岔路口急急一转,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行驶角度驰入了另一条路。与此同时,巨型货车的驾驶室里一个黑影极其敏捷地一闪而出,“砰”的一声,巨响从越野车头顶传出,眠眠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顶部——

    有重物落在了上头,是那辆货车的驾驶员!他逃了出来!

    后头的四辆轿车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掉头却已经迟了。巨型大货车疾驰而去,瞬间和四辆轿车迎面相撞。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耳际,董眠眠眸光闪动,怔怔看着那片火海被甩在身后,越来越远。暗黑的天幕被妖异的火光染得通红,看上去格外艳丽。

    “……”她猜中了开头,却怎么都没猜中结局……这,也太特么天雷滚滚了吧……

    眠眠微张着嘴呆若木鸡,然后就听见车顶一阵砰砰砰的异响,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上头垂了下来,敲了敲窗户玻璃。

    陆简苍降下车窗,一个身影迅速钻了进来,银灰色的眼睛看向已经满脸呆滞的小初中生,唇角戏谑地勾起,“楠哥,挪一挪。”

    “……”贺楠还没回过魂儿,无意识地朝边上挪了挪。

    赌鬼扑了扑手,神色从容地在萝卜头旁边坐好,似乎是觉得有点无聊,他顺手从一旁的小书包里取出了一本物理书,翻看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眠眠收回视线,生出一种自己在梦游的错觉。忽地,她想起了之前那通赌鬼打来的电话,陆简苍说,两分三十九秒。

    她背脊骤然一凉。

    他预估了时间,从那个位置到岔路口的时间……也是敌人最后苟延残喘的时间。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是一起出生入死了多久,才能有的默契?

    眠眠内心的震撼无与伦比。

    刚刚那种濒临死亡的感受,依然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有可能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他怎么能这么疯狂?简直是个疯子。

    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嗓音却从头顶上方传来,穿破了混沌的思绪。很轻,很低,显得十分温和,“结束了。”

    陆简苍的嗓音太过温柔平静,愈发令眠眠不寒而栗。她怔怔地抬头,那张英俊沉静的容颜眉目如画,凝视着她的黑眸深不见底,甚至还有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和之前的阴狠果决判若两人。

    “……你知不知道,”她晶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带着些颤音开口,纤白的十根手指用力收拢,将他光整的西服抓扯得皱皱巴巴,“我们只差一点儿就会死。”

    他将她抱在怀里,左手轻轻抚摸她柔滑温暖的脸颊,低眸和她对视,“我有万全的把握。不会有意外。”

    “……”她皱眉,想都不想就避开了他的触碰。

    修长的右手顿在了半空中,陆简苍薄唇微抿,俊美的面容阴沉了几分。

    眠眠没有察觉,她心里很堵,忍了忍,没忍住,于是道:“你怎么能保证没有一点意外?其它都不说了,车上还有萝卜头,他才十四岁,你怎么能让他冒这种险呢,明明甩开他们就可以了的……”

    “听着。”

    陆简苍将她打断,嗓音仍旧温和,黑眸之中却隐有压抑的薄怒,“我的女人,不允许质疑我。”

    “……”去你大爷的。

    也许是刚才的生死一线令她的精神脆弱,又或许是他极端的大男子主义令她很不舒服,董眠眠火大了,怒冲冲道:“你听不进去一点儿不同的声音,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你应该和一个士兵结婚,任何事都对你绝对服从!妥妥儿的!”

    他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奋力挣扎起来,想从他怀里离开,“松开!”

    后座的青年少年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两人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萝卜头好容易才回过神来,见状万分尴尬,干巴巴地笑道:“那个……姐,这不,我也没出什么事儿么,你别太紧张了……”

    赌鬼推了下萝卜头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眠眠挣了一会儿,腰间的手臂仍旧扣得死死的。她颓然地垂下双手,心里觉得很委屈。这时,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很轻,甚至比之前还要柔和,却令眠眠整个人心惊胆战:“你属于我。你同意了,这是你给我的承诺。不能反悔,不允许反悔。”

    “……”

    一路上,再没有人说过一句话。眠眠被陆简苍牢牢禁锢在怀里,没有半点挣脱的空间。而越野车则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飞驰着,回到陆府之后,他脸色冷漠地抱起她下车,她沉默着,低着头始终不语。

    忽地,耳畔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北极熊的声音,恭敬沉稳:“指挥官。黑刺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请问……”

    “闭嘴。”平稳没有一丝起伏的嗓音,冷硬无比,“滚开。”

    年轻的军官立刻收声,脚步声很快就离去了。

    他抱着她回到主卧,与以往的每个步骤都不同,他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前所未有的粗暴。

    眠眠心头一惊,然而胸腔里堵着一团气,还是倔强地没有开口。紧接着,“嘶”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划破空气。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成了碎片,被男人随手丢到了地上。

    第52章 chapter 52

    董眠眠的心几乎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地毯上,那件做工精细的昂贵裙装变成了一堆破布,静静躺在那儿,仿佛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软弱和无能。

    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是很快,修长有力的五指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陆简苍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衣纽扣。夜色幽黯而安静,她看见他脸色冰冷,幽深的黑眸沉默地俯视着她白皙漂亮的身体。

    “放开!”她说,像是一种暴怒的低吼。

    这种场景实在太熟悉了,唤醒了她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个回忆——他们的第一夜,他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她的想法和情绪,近乎疯狂地掠夺她的所有。不允许拒绝,不允许反抗,仿佛他是她的主宰,她除了听之任之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感觉糟糕透顶。眠眠内心的憋屈堆积,然后膨胀到无以复加。她觉得很难过,那一晚的点点滴滴她一直不去回忆,因为知道他喜欢她,而她也渐渐接受了他,所以她认为,只要不去想,就能假装那件事不存在。他们会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会越来越好。

    然而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去回忆,不代表没有真实地发生过,比如现在,那一晚的经历犹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现在,他又想用同样的方法让她妥协么?卧槽!

    陆简苍已经脱完了身上的衣物,他扣住她的双手,高大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体上方,精壮的麦色胸膛挡住她的一切视线。

    眠眠越来越觉得委屈,越来越感到愤怒,双手被禁锢,她咬了咬牙,飞起一脚就朝他狠踢了过去。男人轻松躲过,长指一伸捏住她纤细的足踝,冰凉的温度冻得她一个冷战,她低声道:“陆简苍!我让你放开!听见没有,我不想要!”

    黯淡的光线下,她白皙的娇躯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很淡,看上去格外的柔弱美丽。她的反抗显得徒劳,因为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制,她晶亮的眸子盈满愤怒的火光,还想说话,唇舌却被重重堵住。

    他狠狠吻了上来。

    眠眠瞪大了眼,看见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离得非常近。男人紧紧盯着他,沉静冷漠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昏黯如暮,和那种森然阴沉的表情一对比,反差鲜明,触目惊心。

    恐惧从脊梁骨爬了上来,然后丝丝缕缕侵袭全身。不受控制的,她不断地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撕裂般的剧痛,野兽般的强占——这才是他的本性,最擅长的就是强取豪夺,她怎么会忘了呢?

    眠眠愤怒得全身发抖,柔软的唇瓣被男人重重吮吻,啃噬,她麻木地面对一切,只是在他的舌准备探入的时候,将两排牙齿死死闭合,无声地拒绝这种索取。他的耐心似乎已经所剩无几,箍住她下颔的手指微微使力,疼痛立刻袭上。

    她吃痛,皱紧了眉头溢出一声呜咽,冰冷有力的舌瞬间长驱直入,带着那种熟悉清冽的气息,热烈地缠上她柔嫩的小舌,吻得她呼吸困难,白皙的小脸逐渐漫上娇艳的红云。

    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像是一种压抑而隐忍的宣泄。她的四肢被他禁锢得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他唇舌的肆虐,后来实在喘不过气了,她把心一横,用力朝他的舌尖咬了下去。

    极其轻微的撕裂,血腥味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

    陆简苍闷哼了一声,黑眸之中掠过一丝诧异和阴鸷,似乎完全没想到她敢咬他。这么近的距离,这种表情的变化当然被眠眠尽收眼底,她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

    她以为他会震怒,会将她冷冷推开。然而她猜错了。

    男人只是停顿了片刻,然后更凶狠蛮横地吻她。董眠眠惊呆了,夹杂着血腥味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来回翻搅,甚至连她的鼻腔都遭受波及,被那股越来越浓的腥味充斥。她皱起眉,无比的懊恼和纠结,思考着要不要再补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漫长并且血腥的舌吻才结束。

    男人的唇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瓣。眠眠完全无语了,别过头深吸了好几口气,还不等呼吸稍稍平复,他的吻已经重新落下,细密地印在她的脸颊和耳垂上。

    “放开我……”眠眠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容,“陆先生又准备强。暴我么?像那晚一样?”

    两个无比尖锐的字眼,瞬间令亲吻她身体的男人动作顿住。他抬起头,漂亮的薄唇甚至还沾着点点血迹,英秀俊美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寒气,低低重复:“强。暴?”

    “不是么?”董眠眠冷笑着反问,清亮的明眸凝结着夜色下的霜雾,由于愤怒,甚至连嗓音都在颤抖。她盯着他,用从来没有过的刻薄语气,质问道:“你曾经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强。暴了我整个晚上,你难道不记得了?那你的记性可真不好。”

    “住口。”

    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扣住她手腕的五指力道加重。

    “哦,你生气了啊。”她扯起嘴角笑起来,身上的疼痛也不管不顾了,“那怎么办呢?我应该无条件地顺从你么?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你既是个蛇精病又有个玻璃心,喜怒无常,我欠你啊?给老子起开!”

    陆简苍仍旧压着她,没有动,黑眸之中隐现薄怒。

    眠眠挣了几下没有挣动,浑身上下顿时都被一股浓重的无力感席卷。她更加愤怒了,蓦地吼道:“因为你喜欢我,你爱我,所以你就可以把自己当成我的主人,要求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么!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维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为什么不能质疑你?我告诉你,不止这一件事,我质疑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爽你的地方也多了去了!”

    说完喘了口气,不等他开口就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喜欢我的方式就是这样么?”她低眸扫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姿势,几近全。裸,四肢被死死禁锢,接着怒极反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她妈的连句话都不让老子说,忍你一次两次也就够了,你丫蹬鼻子上脸了啊?凭什么啊!你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我又担惊受怕还憋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

    他紧紧蹙眉,整副高大的身躯猛地压下,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左手捏住她的手腕倒扣在上方,然后垂眸冷冷凝视着她。

    陆简苍的眼神很骇人,阴冷可怖,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不过话已经到这个份儿上,收也收不回来了,眠眠毫无怯意地和他对视,打定主意抗到底。

    片刻之后,他合了合眸子,似乎竭力压抑着汹涌的怒火,然后才盯着她低声道,“你完全属于我,包括你的思维和想法。其余你要求的,都可以商量。”

    “……”wtf?泥煤啊!讲了半天对牛弹琴是吧!

    眠眠再次被激怒了,“你这么喜欢掌控别人,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机器人?遥控器一摁它就什么都听你的了!”越想越觉得生气,她不想再扯了,别过头用力咬紧唇瓣,闭上眼冷笑,“要做就做。我也不挣扎了,反正最后你都要强上,我的意愿算个屁。赶紧的,做完老子要睡觉。”

    她嘴上说得很洒脱,内心却仿佛被一根尖刺狠狠扎中。之前被强。暴的事情,她以为过去了,其实并没有。那根刺一直都在,只是被太多美好愉快的情绪掩盖,一旦抽丝剥茧地露出来,依然鲜血淋漓。

    这个男人的爱太诡异了。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当初他强。暴她,完全是因为他一直把她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在泰国监狱的时候,他一开始不愿意救她,或许是没有认出来,所以在看见她的长命锁之后反应才会那么大。

    而之后的强吻,咬伤,甚至让她心理阴影面积无穷大的那个晚上,都是因为他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愿。

    ……去年买了个表的,真是有病。

    心里很难过,她的脑袋侧躺在枕头上,柔软冰凉的丝绒紧紧贴着脸颊。不知怎么的,一行行的水珠子跟断了线似的滚落下去,没入枕头,成了深色的水迹。眠眠更懊恼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哭,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擦泪,却发现手腕还是动不了。

    她更难过了,将脸更用力埋进枕头,呜呜地抽泣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咔哒咔哒的钟表声静静流淌,愈发显得卧室的空间是一片死寂。昏沉的灯光下,娇小的女孩儿用力闭着双眼,牙齿咬紧唇瓣,豆大的泪水不断落下,将长长的睫毛打湿。似乎很压抑,眉头皱得紧紧的。

    陆简苍沉默地注视着她,良久之后,他抬起右手,粗粝微凉的指腹轻轻抚上她柔滑的脸颊。

    然而刚刚感受到他的触碰,眠眠就侧头躲开了。她睁开了眸子,大眼睛红红的,看着窗外的方向,神情麻木,不言不语,压根儿不打算搭理他。

    须臾,她就感觉到扣住手腕的五指松开,那副高大沉重的身躯也随之离去。四肢能动了,她立刻扯过一旁的棉被将自己包裹起来,光溜溜的娇小身躯在黑色棉被下条件反射般地蜷缩,摆出一副保护自己的姿势。

    周围静极了,甚至连呼吸都轻不可闻。窗外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明月,有些残缺的美,柔和的微光像母亲慈蔼温柔的手,轻轻抚摩着整片天地。

    眠眠看着月亮,竭力忽视坐在床边的高大身躯。她没有看他,更不可能跟他说话,只是依然能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牢牢锁住自己,火热,滚烫,而又十分的隐忍压抑。她被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只是面上仍旧冷冷的,看都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