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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1节

      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营地里的火光在晃动,已经半夜了。

    “青泥岭庵被蜀军发现,全部人都被绑走了。”回来的中年女道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郭绍心乱如麻,急得不行。周围没有兵戈之声,战阵的喧嚣已经消停了多日,但他现在比在陈仓道里和蜀军作战时还紧张、还急。入蜀境作战,正如李处耘说的,最坏的结果无非速战速决不成、粮草不够了就退兵;但这回可没那么简单。

    一会儿他脑子里又冒出了刚不久前京娘和自己的问答。他问:陈抟能找到吗?京娘说:只能靠机缘,上次只见过清虚,也纯属是机缘巧合,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知道她的踪迹。

    郭绍努力从一团乱麻中清理头绪。

    在前世的记忆里,符后应该会早死,然后柴荣才能续娶她的妹妹做皇后。符后会怎么死?肯定是病死。周朝未亡,符后又是符彦卿家的女儿,谁能人为地威胁皇后的性命?

    生死有命,但郭绍偏偏不能看着符后死,她死了自己在这个时代就完全没指望了;能混个富贵太平算不错,说不定哪天得罪了权贵实权人物,在动荡的时候被乱兵趁机砍死。这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富贵,让他很不爽……

    在这种时候,郭绍才能最真实地感受到,原来自己如此需要她!对,这种需要是非常真实的,好像实实在在的一样东西看得见摸得着;远远脱离了那些不可捉摸的、如梦幻一般的情愫。郭绍此时对符后的感情很俗,但正因为俗才很真……就好像前世的姐姐在抱怨他不知道节俭、花费太多云云,完全不会让人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愉悦,没有心动、没有想象,偏偏这样俗气的东西,才能让他发自内心感到温暖。

    以前郭绍觉得“少年郎”对白富美符氏的感情过于苍白、过于幼稚,但现在符氏在他心里已经完全不同了。他需要符氏,不仅是为了现实好处的考虑,也是情感上的需要……她像姐姐一样照看着自己,她给郭绍错觉仿佛就是前世姐姐的一部分,因为这世上只有姐姐才会关心自己的死活……当然姐姐没有符氏那么厉害,那么高贵,她就是个俗人。

    符皇后不能死!

    要违背天命救她?郭绍不是医生,完全不懂医术,总是有百万军在手的人,谁又能战胜病魔?他不能亲自救她,于是就想找人救她……这个时代的郎中医生是不行的,如果行,皇室不能请到郎中么?符后又怎么会死。

    郭绍想起了扶摇子陈抟,这个把他从死人堆里救活的自称半个神仙的道士。这些故弄玄虚的神人,郭绍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本事,但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人总会把希望付诸玄物……而且扶摇子肯定不是京娘那种随便搞个道观就自称圣姑的人;他能把已经“死掉”的人救活,那是郭绍亲身经历。

    但扶摇子这种人很难找到,何况传说他在峨眉山,那是蜀国的地盘。陈抟找不到,但他的徒弟清虚可是实实在在就在青泥岭。

    郭绍的设想是率军进攻青泥岭援军,从蜀军手里抢夺营救清虚。

    从青泥岭正面进攻很难,估计比攻城还难。白水路的小道,进入了郭绍的脑海,如果能绕小道奇袭蜀军,胜算较大。

    京娘的随从女道士被抓,可能会说出白水小路;而且那条路也是从尼姑庵主持那里得知的。蜀军应该会拷问出白水小道……奇袭似乎不成立。如果蜀军在小路上设防,那便难以突破了,据亲兵报知这条路好几处太狭窄,仅能单人行走。如果奇袭不成,就算能打赢蜀军,估计他们会带着清虚溃逃,或是时间一长把她害了。

    焦躁不安的郭绍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回到积满污垢的木桌前。地图上只标注了青泥岭,拿尺子一量,估摸在固镇南部四十里;白水小路在西侧画了一条细线,但这图是郭绍自己画的,清楚没什么距离可言,就是标注一下意思那里有一条小路。

    “你们进来。”郭绍招呼还在门外站着的亲兵和中年女道。

    他问亲兵:“你们从白水路回到固镇,花了多少时间,大概有多远?”

    “走了两个多时辰,不过咱们走得快,应该有六十里……在固镇西南面。”亲兵道,“从白水路过去,一直向南走还有三四十里,就到蜀道了。沿着蜀道再折向东北,那就远了,起码七八十里路才能到青泥岭庵。”

    郭绍沉下心仔细听,然后在图上急忙标注。接着他又细问了一番白水路的道路状况。

    他心里琢磨,只要过白水路(六十里),然后奔袭至蜀道(三十余里),则可切断青泥岭蜀军的退路。计算一下,从固镇出兵,需要一口气奔袭一百里……而蜀军自青泥岭南下(八十里),再到白水路(三十余里),距离稍长。

    “尼姑庵的人被抓是什么时候?”郭绍问道。

    亲兵道:“今天下午。”

    郭绍寻思:蜀军援兵至青泥岭,不太可能是想进攻,蜀国如果那么有攻击性,就不会躲在盆地里几十年了;白水小道,蜀军可能知道了会派兵去防守。

    防守的话也不急着早一天两天,之前那么久他们都不知道那条路。所以郭绍判断蜀军最早可能明天才会派兵去白水小道设防……明早出发,要走百余里;如果不是急行军,道路又不平坦,至少走两三天。

    战机依然存在!

    郭绍回头道:“再派几个侍候,跟你过去,穿小道后,沿蜀道打探军情,看青泥岭南部还有没有大股人马增援过来。你们的功劳我会记住的。”

    “卑职领命!”

    郭绍又道:“击鼓,召指挥使以上武将到中军行辕议事。”

    郭绍转身在木桌旁边的板凳上坐下来,没一会儿,武将们就陆续到来,一个个将佩刀放在堂屋门口的刀架上,然后步入堂屋,分高低秩序站定。

    “在固镇西南,有一条小路,能绕行至青泥岭腹背。”郭绍开门见山地说道,“但是今天我得到消息,咱们潜入蜀国地盘的细作被抓了,这条路可能今天下午已经让青泥岭蜀军获知。如果我们现在进军,奔袭百里,则可切断青泥岭蜀军退路,将这股人马聚歼于青泥岭腹背!”

    众将默默听着,有人问道:“郭都使,蜀军有多少人马?”

    郭绍道:“应该只有几千人,这是第一批到达的蜀军援兵。”

    他见部将们没什么反应,临时心里焦急也没有多想,口不择言道:“这些援兵都是来自蜀国腹地的禁军,家室在成都府,里面不乏有大将和文官。蜀国几十年五谷丰登,非常富裕;咱们把这些抓了,然后放人回蜀国,向他们的家眷勒索钱财……诸位觉得如何?”

    杨彪笑道:“那咱们不是干山匪的活?”

    郭绍道:“蜀国本来就是处于战争的敌国,勒索他们,又没人会治咱们的罪。除非蜀国皇帝能管咱们大周禁军的事了。”

    王璋附和道:“西征人马中,咱们冲前面,却什么都没捞着,全给凤翔军和镇安军分了。城都是他们占的!”

    陆续就有武将开始动心了,在那议论道:“听说蜀国皇帝撒尿的溺器都是黄金做的……”

    部将纷纷附和道:“山匪做得,咱们做不得?青泥岭没城池,咱们只要能过去,摆开了野战,还怕谁来着,娘的,干吧!”

    李处耘站出来沉声道:“还请主公三思。”

    第一军都虞候也说道:“既然是小道,万一不利,退兵太慢;奔袭如同孤军深入……为了身外之物,以大军置险地,郭都使需多加考虑。”

    李处耘又道:“若主公决意,末将甘作前锋。”

    郭绍沉吟不已,两个武将的谏言,他觉得很有道理;这不同于奔袭威武城,退路太窄了。但李处耘等人不知道自己的考虑……皇后、陈抟什么的干系一团糟,别说大伙儿不知情,就是告诉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为了私事,将六千精兵置于险地,是否应该?当然不应该。郭绍很少见地徘徊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罗彦环道:“主公想干,俺们就干,俺们信得过你!”

    郭绍一咬牙,皱眉道:“若是战败,本将首先刎颈谢罪,与战死的兄弟在黄泉路上好作伴!此次出战绝非朝廷部署,也未得西征军主将王节帅的首肯,只为我一人之心,我不能强求大家。愿意去的,跟我去;不愿意的,留下守好固镇。若是得了钱,无论是负责进攻的人还是防守的人,都有份。”

    众将面面相觑,本来提出异议的李处耘,第一个站出来道:“末将愿往!”

    第八十五章 唯快不破

    在清晨的雾水中穿行,哪怕已进入夏季,依然能感觉到空气的冰凉。树林里不知怎么飞禽被惊了,扑腾着跃出树梢,“嘎”地一声像半空飞去。郭绍不禁侧目,只看见一个黑点渐渐消失在尘雾之中。接着周围就安宁下来,只有叮叮哐哐金属撞击的细小声音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回顾前后,一长串的人马以单行慢慢地向前走,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天色刚蒙蒙亮,附近的人们都没有吭声,默默地走着;饶是凌晨就开始准备,出发后就已经快天亮了。前面这段路道路虽然也是小路,不过还能慢慢骑马,郭绍就骑在马上,前面还有个亲兵牵马的。

    郭绍时不时敲路边山坡上的树木,偶尔会发现树干上有被刀斧砍出的叉状记号,是斥候之前做的记号,使得军队前锋带路走错了路能及时发现;白天还好,带路的人走这条道好几回了,应该不会走错,预防的是晚上光线不好、无法用周围的地形景物作为参照物,极可能走错路。这条路没有经过官方驿道开辟修缮,就是一些天然走出来的小路组合成的,弯弯曲曲常有岔道,可不比蜀道。

    确实是一场冒险行动,不过郭绍却不能直接感觉到害怕,大约因为一大群人在一块儿,人一多就容易麻痹神经。他觉得人很容易受周围的人影响。

    道路狭窄走得有点慢,众军天没亮就出发,一直步行至日暮西山才走到白水路。白水路离固镇六十里远,也就是大伙儿一整天不间断走路才走六十里。前面的陆续停下来,大伙儿开始喝凉水吃麦饼。吃完继续上路,不扎营也不休息……按照原定作战计划,要一口气奔九十多里,到达蜀道之后才能停下来。

    白水路这段就难走了,有很长一截路在半山坡上盘山而上,也没有人出资修建护栏。若是一不留神摔下山去,恐怕多半要摔死。郭绍也不敢骑马了,叫人牵着马,自己也小心步行。

    大伙儿开始打起火把来,有拿桐油放竹筒里塞草的,也有直接弄松枝点燃。道路实在不好走,为了连夜行军,只好不顾什么隐蔽性了。郭绍心里一个念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蜀军就算知道我要截他们退路,追不上来也只能干着急。

    从崎岖小路昼夜步行一百里,这已经超出了郭绍对古代军队的见识。但眼下看起来自己这支部队根本没什么问题……大家慢慢走,也不怎么吭声,可能有的人脚上已经起泡了,但似乎还忍耐得住。

    长期作战的职业精兵的强悍之处,虽然不好控制常常给上位者造成压力,但用起来很好用……不需要任何理论指导和信仰,将士只要不是出身无赖之徒,良家子都清楚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只能吃糠咽菜,要吃饱要生存就得强悍。走了一整天路,郭绍也渐渐念头通达了,大伙儿提着脑袋千里作战,就是来求军功求富贵的。

    自己的私事也不能是私事,至少对于少部分将领是利益存亡攸关;如果郭绍失去了前程,杨彪等一众将领都得跟着憋屈。这也是大伙儿听说郭绍升官,也跟着高兴的缘故,应该不是为了拍马屁装出来的……这世道,人命不值钱,想那凤州城疯狂爬墙的将士,就是为了一个让上面赏识的机遇在搏命。

    当晚半夜,军队好不容易到了蜀道大路。

    郭绍自己都已经是哈欠连天,站着都瞌睡了。周围火把通明,成片的火光,两面山坡上下还燃着不少篝火;四面一片繁忙,前锋抵达的李处耘部正在连夜构筑防御工事。

    郭绍翻身上马,到前边寻着了李处耘,问了几句。李处耘道:“南北都派了斥候出去,还没回来。”

    “随便修一道藩篱就行了,将士需要蓄养精神作战。下令各部将士不解甲,就地休息。”郭绍道。

    诸将带着军士四处传令下去,大伙儿便就地在泥地上躺下,一时间漫山遍野都躺着人,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摆着的尸体一样。昨晚就没睡好,又连续走到今天半夜,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了……连续负重步行一百里,反正郭绍在现代社会最多走过十里路,能把腿走酸。

    郭绍坐在一堆火旁边,打了一会儿瞌睡,迷迷糊糊了不知多久,被人叫醒。

    他睁开眼睛一看,天空依旧一片黑暗,夜幕中点缀着无数的繁星。罗彦环道:“南北两边都回来了几个人,前后十里内不见蜀军;剩下的斥候继续向远处搜索去了。”

    次日一早,照样没有动静,周军遂在蜀道开阔地修了一些茅房,展开部署兵力。

    大伙儿不必升火造饭,只吃干粮就盐、喝江水,连热水都没有,因为没带锅。一大片的人马坐在各自的营地上晒太阳,各指挥陆续有人提着木桶到嘉陵江边打水。这蜀道虽然不太好走,倒是天然的进军路线,一路上都有江河,水源完全不用考虑。

    就在这时,几个骑马的人从北边的大路上跑过来,径直瞧中军军旗,奔到郭绍跟前才下马。一名军士抱拳道:“北面距离大概二十里发现一小股蜀军,至多不过三百人;咱们从侧翼的山林摸过去,在三十里开外发现了蜀军大量人马,那会儿天色没亮,看不清楚但看火把可能有数千之众。”

    郭绍听罢和部将面面相觑。稍微盘算了一下,蜀军最早可能前天下午知道的白水小路,从前天下午到现在,他们增援南下的主力人马一共走了五十里……

    郭绍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番四面的地势。蜀道和嘉陵江一起向东北方向延伸,嘉陵江水急;江对岸的地形比较平缓。这边西北面全是山。

    他当即说道:“分二指挥人马固守此地,阻击兴州方向可能来的援军;斥候沿江寻找可能渡江的地方。主力沿东北方向正面逼近蜀军。”说罢看向李处耘。

    李处耘道:“如此甚是妥当。”

    众军陆续得了军令,以序列集结开始继续进军。这下道路宽敞得多了,军队队列依旧以四列布置,散游骑当前,大量步兵掩后。

    推进至中午,斥候又报,两股蜀军都调头北退。郭绍不作任何改变,大伙儿继续沿着道路进逼。罗彦环道:“这回我看他们能跑到哪里去,翻青泥岭去成、凤地盘?”众军一阵哄笑。

    沿途发现了蜀军的驻扎过的营地,一些铁锅和杂物乱七八糟地丢在路边,周军将士便顺路捡了准备拿来烧热水喝。按照人们的生活经验,喝太多生水容易坏肚子,能烧开了喝一般都愿意升火烧水。

    临近傍晚,仍不见蜀军。可能前面会有一些游骑,但早就被周军前方的斥候驱散了,大军中的郭绍一个蜀兵都没见着。

    郭绍和李处耘策马前行,选了个地方宽的,下令各部到达后构筑藩篱修建营地。明天再走半天路,也不着急,应该就会一定与蜀军开战。因为蜀军无路可去,只能在青泥岭背后干仗。

    将士们都明白了上阵的时刻即将到来,当天傍晚,只见许多人都在擦拭刀枪,检查弓箭,一派临战前的气氛。几天步行二百里,就为了打这一场。

    第八十六章 江水滔滔葬亡魂

    东北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太阳从云层里透出惨白的光。郭绍骑马冲上前面的缓坡,顿时黑压压一片蜀军就出现在远处,旌旗如云,看上去密密麻麻。百步外的大路上几个稀稀落落的骑兵正在游荡。这些蜀兵着实是从腹地来的人,头盔和北方军士戴的很不一样,前面有一截帽檐;似乎蜀地经常下雨,那帽檐能避免雨水往脸上流。

    后面一众十几个武将亲兵也跟着上来,驻马观看。

    “拿弓箭来!”郭绍喊了一声。亲兵把他的二石强弓拿来,郭绍拈弓搭箭。

    最近那蜀兵游骑也在那看着,发现了郭绍拿弓箭,竟也不跑,似乎不相信有人能射到他,忽然大骂道:“龟儿子,射我撒!”

    众将听罢面面相觑。

    郭绍一脸冷笑,拉开了弓……一百步,通常抛射可以射那么远,但点射远抛,很难有多少准头。一般军用的一石弓、北方游牧民族用的一石二弓平射也就几十步,远了就没什么准头。

    “啪!”一声弦响,那骑马的人片刻后就中箭仰倒,从马上摔将下去,马匹受惊掉头就跑。别的蜀军游骑见状也一哄而散。

    “好!好!”众将哈哈大笑喝彩。

    郭绍把弓丢给亲兵,回顾身后的军队,也如蜀军一般一大群步军,不过周军没有鼓号,来的时候没带太多的东西,真正的轻装简行。只有七八面旗帜树在无数的人马中。

    右边就是水急的嘉陵江,左边是山,这地方就这么大,没什么计策兵法可言,只有冲上去正面硬拼。

    郭绍策马返身下坡,在各都之间的间隙里穿行,大声喊道:“退路是没有的,背后是蜀国境地,小路太窄挤不过去。狭路相逢勇者胜!”

    众军举起兵器嘈杂呐喊起来,看起来士气还不错。入蜀作战以来连战连捷,大伙儿都很有信心。

    郭绍闭上眼睛,暗自向虚无的无论什么神灵祈祷,但愿清虚没事,符后将来也没事。他猛地睁开眼睛,板着脸抽出障刀来……没有鼓声号声,通信全靠吼!郭绍高高举起刀锋,嘶声高喊道:“杀!”

    “杀!”众军的目光纷纷聚过来,瞪圆眼睛跟着呐喊了一声,顿时震耳欲聋。

    前锋一员武将径直走在最前面,提着缨枪,背上和腰间准备了好几把刀,武装到牙齿。大伙儿也汹涌跟了上去,全军像一股洪水一样从大路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