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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8节

      四平八稳的饼脸,宽额,眉毛很少、眼大,鼻坦唇厚、双下巴,脖子粗短。腰粗臂圆,身宽体胖。

    简直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一般,不过造物主制造他们的时候,似乎只是形状一样、用的“材料”类型却完全不同。少年全然不是脸黑皮糙,反而脸上的皮肤是红桃花色,白里透红,看起来气色非常好。他们二人走一块儿,会叫人有种错觉:有点眼花。

    这年轻人是赵匡胤的儿子还是兄弟?赵匡胤应该还不到三十岁,而那年轻人至少十六七八的样子,完全成人了,不应该是赵匡胤的儿子,那一定是弟弟;不然他的样子不能那么像赵匡胤,也不该和赵匡胤走一块儿。

    郭绍心道:难道是“宋太宗”赵匡义?

    果然郭绍猜得没错,一群人进来就相互招呼见礼,相互介绍;专门注重听介绍那年轻人,果然姓名是“赵匡义”!

    向训家这次宴席真是太厉害了,一屋来了宋朝的两代皇帝!

    赵匡胤等人不是和郭绍这边一桌,到上面一桌入座了。然后那些人言语之间称兄道弟,一口一个“大哥”“二弟”的,让郭绍觉得,他们就好比杨彪罗猛子那样的关系。王审琦也在里面谈笑风生,与他们很是熟络。

    但他们和杨彪罗猛子不同是,他们大都是禁军的中级武将,言语之间,其中好像有一两个人更是“殿前都虞候”这样的高级武将。不然没资格到向训家的内院来。

    郭绍心道:你们在禁军里拉小山头,柴大哥知道吗?

    这边一桌离得最远,有人便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那些人老早就有个名头叫‘十兄弟’,听说现在赵匡胤要升殿前都虞候了,一会儿喝了酒可得注意,别得罪了人。”

    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幸好郭绍同桌,倒是听见了……十兄弟?难道指的是“义社十兄弟”?

    旁边的侧目低声道:“以前没多少印象,他怎升得如此快?”

    刚才那人小声道:“救驾之功,又很有能耐,所以官家倚重……禁军回朝,官家要整顿全国兵马,让赵虞候以‘宜授殿前都虞候’的名头,对禁军的将士进行淘汰选拔,留下精锐成军……有身份的武将他动不了;不过万一得罪了人让他找茬的话,他不动你,动你手下的人也得倒霉。”

    “那是那是,咱们一会儿按量饮酒,别劝得太凶了。”

    就在这时,便见门口又来了一些人,主人家向训也在,向训此时一脸喜色,声音洪亮道:“王丞相先请。”接着又对屋子里的人抱拳道:“诸位同僚赏脸,今日我家蓬荜生辉,哈!没料到来了这么多人,若是我有疏忽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海涵,别往心里去!向某心里是十分高兴的,绝无怠慢之心!”

    大伙儿都站了起来,有人道:“先请王丞相上坐。”

    郭绍弄不清楚这个王丞相究竟是哪个王丞相,朝中有王扑、王溥等……不过想来应该是王溥,上回向训说找他在官家面前说话的,证明王溥和向训关系很好。

    他又寻思,王溥和“义社十兄弟”没一路进来,显然就可以推论,这帮人和王溥应该没什么关系。

    第三十六章 向训家的小二郎(二)

    “哈哈……”向训说完台词就笑,看起来很高兴。今天是好事,当然应该高兴,或许他也觉得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一定要“不亦乐乎”吧。

    大伙儿又闹哄哄地说了一阵话,把王丞相请到了上位上坐定。

    不一会,屋子里就来了一些奴仆,收拾了两张方桌拼接在一起。放了很多东西在上面,有砚台、短剑鞘、书、碗、串钱等一干东西放了一个圈。在大家乐呵呵的时候,就见一个奶娘抱着小孩儿进来了,那孩子当真机灵,也不哭就好奇地瞧着屋子里的人。众武将一阵起哄,有人很有兴致地嚷嚷道:“看向将军家的二公子能抓到啥!”

    向训把孩儿接过来,径直就放在了厅堂的桌子上。那孩儿没人抱了,竟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大伙围着桌子,逗了好一会,孩儿终于不哭了,便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翻身趴下,爬了一段,伸手就去抓那只砚台。

    顿时大伙就哗然,一个声音道:“嘿!向二公子不想继承他爹的衣钵哩!”

    向训笑道:“要是小儿喜读书,当然也是好事。将来若能像王丞相一般学富五车,成为国家栋梁,岂不妙哉?”

    上位坐着的王溥听得呵呵一笑,摸着下巴的山羊胡笑吟吟的。众人一听,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在下有个提议,今日何不以此时之景此时之情为题,作诗祝贺向将军,如何?”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赵都虞候的弟弟赵匡义在说话。那赵匡义身宽体胖的看起来长大了,声音却还带着一点稚气没完全变好,所以听起来全然不如汉子们那么粗矿,声音相比之下有点娘气。

    赵匡义正值青少年,细皮嫩肉、人又胖,说话也客气,完全一个人畜无害的好后生。加上他又没啥地位,能到这里全仗他的大哥赵都虞候。于是众人都不怎么给面子,当然也就不怕得罪这么一个书生一样的胖后生,纷纷反对。

    “写啥诗?没开玩笑吧!”

    “哈哈,喝酒我会,写诗是啥玩意……”

    实在没人把赵匡义当回事,五代的文人本来就没太高的地位,当了文官还好,没官的文人不是个笑话么,武将们要买账就奇怪了。哥哥是大将也不中用,又不是他自己是大将。

    不料向训却道:“请王丞相赐小儿一首诗,我便当真如获至宝了!”

    大伙儿一听,顿时附和向训,人家王溥是学富五车的宰相,当然是会写诗的……万一他现在突然诗兴大发了,你们不让他写,岂不是很不识趣?

    王溥今天也是乐呵呵的,在向训这里真正是贵宾,一直被向训吹捧,给予了极高的尊敬。他一时间也不忍心拒绝向训和众将的好意,便伸手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这个淡定的动作,立刻就好像在用肢体语言告诉大家:老子要作诗了!

    众人暂时稍微消停,期待地等着。但或许其中有人压根就不懂,就算那王溥作得一首千古绝唱,恐怕在一些人面前也是对牛弹琴。

    王溥道:“老夫心里倒是有两句了,后两句却一时没有想好。诗句总是可遇不可求,妙手可偶得……总不能叫大伙儿都这样干等着。”

    向训忙道:“有两句也是好的!诗不是文,便非字越多越好,有些人就算写几十行不好的,也不如好诗两句。”

    “过了,过了。”王溥摆摆手道。

    郭绍今天才发现,向训不仅仅是一个武将,和那些只会打仗的武夫有很大的不同。向训特会拍马屁,度拿捏得非常好……恭维别人的同时,不贬低自己,自然而然的并不过分。就算王溥知道向训故意恭维他,也会非常受用,绝对不会抵触;只看王溥的表情就懂了。

    人可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不变色并不是在言行上毫不表现相应的情绪。

    果然王溥便缓缓吟道:“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

    “好好!”大伙儿甭管懂不懂的,都大声喝彩起来,郭绍当然也投入这欢乐的气氛之中,跟着叫好。

    王溥又摆摆手:“既然老夫开头了,大家有两句便吟两句,就当给向将军的二公子祝贺祝贺。这位后生,你姓赵?”王溥看向赵匡义,又向赵匡胤点点头。

    赵匡义道:“末学赵匡义。”

    一问一答之中,人们又嘈杂起来,谁对一个白胖后生自我介绍有兴趣?都自顾自地谈笑起来。

    以至于赵匡义吟诗的时候,连郭绍都没听清楚他究竟唱了几句啥。

    但一轮到都虞候赵匡胤的时候,周围又稍稍安静了一些,就算有人还在大声谈笑,也被同伴提醒暂时听着。赵匡胤便也作了一首绝句,郭绍注意一听觉得实在算不得好,就跟半文不白的打油诗差不多;也许“宋太祖”只善马上得天下,不善于吟诗作对,也可能是仓促之下没有心境,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曹植一般七步为诗。郭绍不会作诗,抄诗他会,但也起码背了一些、算懂得鉴赏,好不好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然后轮到了一个武将,那厮也不客气,张口就来:“太阳出来绯红,晒得石头老硬……”顿时一阵哄笑,赵匡胤摇头道:“算了算了,你别作了,都唱些啥,起码你应个景呐!”

    接着那一桌的武将都不作,轮到了郭绍这桌,让郭绍开始。

    郭绍刚才琢磨是不是要抄一首宋代以后的诗,刚寻思抄哪首,很快回过味儿来。现在还能背诵的,一定是经过时间沉淀大浪淘沙留下的精品诗句,恐怕碾压王溥那两句诗的才华无压力……问题不在于大伙儿相不相信他有那份才华,最眼前就有问题:你一个武将真能,作诗能比宰相好。

    既然作为武将文采都比宰相好,文武全能,还要宰相来做什么?人家王溥又不会打仗,更不会武艺,连才华也不如一个十九岁的年轻武将,岂不很是没脸?

    上次郭绍能直接升内殿直都虞候,最管用的应该就是王溥的推荐。虽然王溥应该是看在向训的面子上,但总是提拔过你。当众打提拔过自己的宰相的脸?真的很明智么……

    郭绍打算不出这个没用的风头,这倒省事了,不用去琢磨哪首应景。

    他正待要推迟说不会,不料刚才那作“太阳晒石头诗”家伙出言不逊,“罢了,看他搔首抠背的像猴子一般,怕是连俺都不如。别耽误大伙儿的时间哩!”

    就算是做到中层武将的人,也总有一些连话都不会说。可能是看郭绍坐在下边这一桌的原因吧?

    娘的!郭绍顿时受了一口闷气,又不好当众和他大吵。

    难道就忍了?郭绍觉得忍还是可以忍的,毕竟是无关紧要的扯咸淡。不过呢,如果没必要受那口气,郭绍的为人也不想吞下去……凭啥我要自己难受,要让着你?你连打油诗都不会,就把气出在老子头上,你爽、我不爽?

    郭绍当即就笑道:“有了!”

    大伙儿见他的模样就是个年轻武将,而且又坐在武将席,当下就乐呵呵想看他出洋相。今天这宴席上,那赵匡义惹起来的什么作诗,然后除了王溥,本已演变成了一场胡闹,武将们相互瞧着一个个在文词上的窘迫来取笑。

    这回该轮到郭绍出丑了。

    郭绍淡定地吟道:“小呀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哪,没有学问无颜见爹娘,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如果有武将听不懂王溥的高明诗句,但一定没有人听不懂这首“诗歌”。而且这样的词儿居然从郭绍那高大挺拔的年轻武将嘴里念出来,真是要多笑人有多笑人。

    大伙儿面面相觑,片刻后终于哄堂大笑,笑得来前俯后仰捧腹喊疼。有一个家伙最是夸张,一面拍着桌子,一面“哈哈”猛笑,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怕他会在地上打个滚儿,那叫向训这主人家情何以堪?

    郭绍等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嘿嘿”的声音时,才微笑着对刚才说自己的武将道:“将军以为,我的‘小二郎’歌与你的‘太阳晒石头诗’,哪个好?”

    那武将一时间尴尬极了。

    郭绍压根就不怕得罪他。神经大条张口就乱说话的武将,有什么关系,可能他一时不爽转眼就忘了。

    但就在这时,郭绍倒发现被完全冷落的赵匡义,那张人畜无害的四平八稳白胖脸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一闪而过的神情,叫郭绍都有点吃惊;但没有别人注意到,只有郭绍才会注意赵匡义……也许是错觉吧,毕竟他才十六七,有那么深的心思?

    无论怎样,郭绍一下子冷静下来,如果一来就给赵匡义留下不好的印象,也许并不明智。他很不喜欢这个白胖后生,但并不想过早与他结怨……毫无意义,毫无作用。

    当下郭绍趁大伙儿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还没转移,便道:“让诸位见笑了。我倒觉得,今日的诗除了王丞相,当属赵家兄弟最有文采。”

    第三十七章 机智的男人

    郭绍夸赞赵匡义,却无人附和捧场,也没人去注意他。赵匡义露出的失落和阴霾,应该是太被人们无视了,连起码的尊重都没留给他。只有郭绍捧他,他投来了示好的目光……但郭绍只是和赵匡义来虚的,当然不是真的觉得赵匡义有才,因为连他究竟作了什么诗都没听清楚。

    不知怎地,这是郭绍第一次见赵匡义,就莫名地很不喜欢他;之前在高平见赵匡胤却没这种感觉。也许是出于直觉,也许是前世的史书让郭绍有了预知先见。

    赵匡义应该便是后来的宋太宗,(赵匡义排行老三,赵匡胤排行老二,不过赵家大哥死得早。)重文抑武到极致的就是赵匡义;或是因为他的功绩威望都不够,削弱打压武将的做法比杯酒释兵权的赵匡胤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绍自己是个武将,如果今后皇帝是赵匡义,他不觉得日子会好过。而且隐约记得赵匡义后来尝试过北伐契丹,结果把周朝留下的老兵老将赔了个干干净净,大家都死光光了……想着可能以后会被人瞎指挥上去送死,郭绍当然不是滋味。

    所以他没法喜欢这位赵三。

    ……向训家的酒宴还要继续,总体气氛是很欢乐的。

    赵匡胤等一干人相互称兄道弟劝酒,大喝特喝。赵匡胤酒至半酣,便兴奋得和一个叫李继勋的大将好得想穿一条裤子。

    酒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两顿饭一起吃了,大部分就纷纷告退。赵三要送赵匡胤回家;但赵匡胤正和李继勋倾诉兄弟情义,难舍难分,打算去李继勋家继续喝,然后要秉烛夜谈,叙个痛快。

    此时赵匡胤却是把在高平说过的话忘记了,他本来是说回到东京后和郭绍把酒言欢聊个痛快的;不过郭绍显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相比李继勋……言谈之中,那李继勋好像是义社十兄弟中职位最高的人。

    赵三只好由得哥哥去,自个回家。

    赵三因年龄才十六七,并没分家,还和哥哥赵匡胤住一起。回家就碰到了嫂子贺氏,贺氏问他二哥怎么没回来,赵三便如实答:“二哥去李继勋将军家了,今晚可能不会回家。”

    贺氏便不敢再过问。这个妇人平素贤淑,与人和善,但性格有点软弱。

    她娘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父亲只是底层小校……当然赵匡胤的父亲下聘的时候,赵家也是门当户对的存在。但是渐渐地,赵匡胤升到了殿前都虞候级别,就已经和原来的阶层有着本质区别了。贺氏弱势,自是处处都让着赵家的人,特别在老夫人面前更是比亲生女儿还孝顺。她哪敢阻拦夫君夜不归宿这等小事呀。

    殿前司,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系统,与天子侍卫亲军系统并列的机构。赵匡胤将要升迁的职位,已经跻身国家最高级的武将行列,非同小可的地位。

    老三赵匡义一想起自己的哥哥,又看到面前这位软弱又瘦的嫂子,脑子里就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偷看到的他最喜闻乐见的场面:一个又黑又高壮的大汉,死命压着一个又瘦小又白的小女子,狠劲地折腾。

    不用亲眼看到,就是回想一下,赵三的心情就莫名激动。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幸好努力忍住,要不然可要大笑起来。

    现在贺氏就在面前,而且二哥不在!赵三被一种难言的渴望笼罩,难以自拔。二哥的女人!原配、正妻!

    哥哥的东西,特别是哥哥在意的、要紧的东西,赵三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喜爱。

    打出生起,赵三就发现自己的亲哥哥获得了所有人的夸奖,哥哥走到哪里都能号召感染周围的人敬重他,而赵三却总是被忽视。赵三一面崇拜敬重哥哥,一面又觉得只要是哥哥的东西都是好的、都别有滋味!

    如果贺氏不是哥哥的妻子,她长得也不算美貌,赵三肯定是连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但偏偏她是哥哥的女人!

    赵三自知,如此心思不对,很不合礼;这种事不用思索,明明白白是风险极大、代价高昂的……可赵三此时此刻已经陷入那种莫名兴奋中无法自拔。他心里很害怕,怕事情败露,但越害怕就越想干。就算不付诸实施,幻想一下计划的过程,也是非常美妙的!

    寻思了一遍,至少此时他认为这事儿简直天衣无缝!

    他不动声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决定付诸现实……如此不安、那么害怕,但心坎那个跳得,加速跳动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