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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节

      宋研竹想起上一世陶墨言每每说到赵戎时那一副又爱又恨的样子,登时觉得陶墨言在感叹“既生瑜,何生亮”,而陶墨言偏偏是那个被气死的周瑜,一辈子都输给了诸葛亮。

    虽然现在的赵戎并没有将来那么亮眼,虽然现在的赵戎在很多情况下看起来二五不着调,虽然现在的赵戎从头到尾看起来只是个吃货,但是,他真的是上辈子如假包换的状元郎,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山有木兮木有枝……”宋研竹脸一红,就听一旁的宋合庆“唔”得一声,一脸满足,“二姐姐,这个虾饺简直太好吃了!”

    宋研竹定睛一看,一笼子透明玲珑、皮白如冰、薄如纸的虾饺登时少了两个,宋合庆还要伸手去拿,被宋研竹拿着筷子敲了下手,责备道:“你都多大的孩子了,一点正形儿都没有!”

    宋合庆眼睛一吧嗒,宋研竹的声音顿时又柔和了,“你那笼还在厨房里呢,热腾的,还带酱汁儿的!”

    “二姐姐最好了!”宋合庆欢呼一声,转身去厨房觅食去了。

    等宋研竹准备完毕,换了一身衣裳,宋合庆的眼睛都亮了,绕着她转了一圈,道:“二姐姐,你可真漂亮啊!”

    宋研竹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眯了眼笑,“就你嘴儿甜!”

    随手拿了块长命锁挂在宋合庆脖子上,替他整了整衣裳,牵手出去,金氏也点头觉着满意。

    马车一路驰骋至赵府,经过东大街时,马车外十分喧闹,宋合庆忍不住撩起窗帘趴在窗口看,瞧见外头的捏糖人儿、糖葫芦眼睛都亮了,连看到街头的馄饨摊子都得回头问问宋研竹那是什么,宋研竹瞧他那没市面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点着手指头对他说:“等将来你长大了游走四方,想吃什么没有?光京师一条小吃街,就有葱泼兔、茸割肉胡饼、鹅梨、乌李、炒银杏果子、小窝窝、肉末烧饼、豌豆黄、芸豆卷……哎,数都数不过来!”

    “……”宋合庆吞吞口水,疑惑道:“二姐姐,你又没去过京师,你怎么知道这些吃食?”

    宋研竹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让你平日多看些书,这些东西,《东京梦华录》里可写的一清二楚!再说了,每年继昌表哥到咱们家,不也给咱们说这些么?哦,对了,我好些年不见继昌表哥,你大约也没什么印象……等咱们大哥回来了,你问问他,他在京师也呆了不少时日了。”

    “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带这些好吃的给咱们……”宋合庆弱弱道。

    宋研竹好笑地拍他的头,“大哥一去好几个月,你就惦念些吃点。等他回来看我不在他跟前告状,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别别,”宋合庆急道,“我还是很想大哥的!”

    “狗腿子!”宋研竹嗔道。

    宋合庆趴在窗口看,忽而又“咦”了一声,宋研竹不明就里往前一凑,恰好看到一个书摊子旁站着一个人,一身墨色的长袍,领子上绣着暗金色四合如意云纹,腰间系着的青色腰带上镶着一块美玉,端的是玉树兰芝,天生贵气。

    宋研竹许久不见他,一时又想起自个儿那对银质小象来。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做,偏要学那泼皮无赖,那日分明她应了令做了画,他却不肯还给她东西,一日拖着一日。

    “陶大哥!”宋合庆突然扬声要喊,宋研竹吃了一惊,赶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回来,嗔道:“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越发放浪了,再胡来,当心我抽你!”

    也不知陶墨言瞧见她没,真是晦气。

    宋合庆嘟着嘴,见宋研竹真的生气了,软了语气摇摇她的手,轻声道:“我一时忘形了……二姐姐你是不晓得,陶大哥可真是了不得。”

    宋研竹白了他一眼,“你同他很熟么?叫陶大少爷!”

    宋合庆无所谓地撇撇嘴道:“这是陶大哥让我喊得!”等马车过去了,他端正坐好,对宋研竹道:“二姐姐,你是不知道陶大哥有多厉害。那日在赏花宴上,几位兄长斗诗,陶大哥一个人便让其他人都哑口无言,荣大哥气不过,赵九姐姐就说她来出题,大家即兴作诗,结果陶大哥走了七步一首诗成,荣大哥憋了半日也憋不出一句来……简直丢死人了。”

    “那赵六哥呢?”宋研竹又问。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宋合庆朗声道:“赵六哥自然是最好的!他待人亲厚,也没什么架子!”

    “哟,我可听见你拍我马屁了!”马车外忽而传来赵戎的声音,宋合庆眼睛一亮,掀开帘子,就见赵戎好整以暇地站在马车外头,眼里眉间都带着喜气。

    “赵六哥!”宋合庆雀跃地跳下马车,赵戎搂着他站定了,嘱咐婆子拿了马凳子接宋研竹下马,而后目光灼灼地望着宋研竹,朗声道:“宋二小姐,欢迎光临寒舍!”

    第41章 相求

    身后忽而传来“噗哧”一声,赵九卿上前来,言笑晏晏,“可算是来了。我六弟一早起来就等着,真叫望眼欲穿!”

    “怎么好叫九姐姐在这等我。”宋研竹上前行了礼,又叫了声“赵六哥好。”

    赵戎笑道:“走,咱们进去说话。”

    几人相拥着往里走,过了垂花拱门后,是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左手边是一个大大的池塘,里头养着体色鲜丽的锦鲤,见了人也不怕,齐齐地拥上来,突突地吐着水圈儿。一阵风吹过来,带着春日的暖意,熏的人都要醉了。

    再望过去,似是一片假山,布局错落有致,恰好变成了内外院的屏障。

    宋研竹看了一眼,只道这园子果然布局严谨,优雅别致,寥寥几笔便觉意趣盎然。

    赵九卿领着宋研竹到了里头园子,在一处临水的亭子坐下,亭子里布置着瓜果蜜饯,一旁的桌上放着古琴、文房四宝。

    赵戎在一旁说道:“这个亭子可是九姐姐专用的亭子,旁人踏都不给踏进来。今日真是托了二妹妹的鸿福了!”

    “不让你他进来,还不是怕你这皮猴坏了我的琴!”赵九卿斜睨了他一眼。

    宋研竹看他你一眼我一语拌嘴甚是和谐,只道这二人感情真好。

    回身让初夏送上礼物,给赵九卿的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金氏知道宋研竹要来做客那天特意挑选了这只步摇,说是同赵九卿的气质相近,很是适合她,赵九卿见了果然喜欢,立时便让人取下头上的灵芝竹节纹玉簪换上。

    送给赵戎的礼物宋研竹却是想了许久,花了好几日才请匠人将成品制成,临出门是才拿到手,连宋合庆都没见过。

    送给赵戎时,赵戎也愣住了,是个紫檀木的箱子,拎着还有些沉,边角镶着镀金铜的器件,两头各有一个扣子。

    赵戎有些疑惑地望着宋研竹,宋研竹接过箱子,解开铜扣儿,将那箱子两头一平铺,便成了个小小的桌子,四个脚往外一拉,箱子变成了桌子,桌子下头藏着两个暗抽屉,抽屉抽出,里头有十数个暗格,分别放置着新的笔墨纸砚并一套乌鹭,甚至还放着一盏花鸟纹的小烛灯。

    “听九姐姐说,赵六哥总爱往山间田野里走动,瞧上好的风景便要画下来。我便想着,若有这个,赵六哥不论走到哪儿,文房四宝都能带着,还能有张桌子,阅读、作画都便利许多……是个便宜的东西,赵六哥别嫌弃才好!”

    赵戎眼睛都直了,对着那桌子爱不释手,瞧宋研竹觉得像是见着了活宝贝,“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宋合庆也在一旁叫到:“二姐姐偏心,这桌子这么好,却也不见送我一个!我不管,回头二姐姐可也得送我一个!”

    宋研竹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是了,这样的文具箱子此时并没有出现,好歹也要再过两年,这件东西才能流行起来呢!如果她没记错,这东西还是从宫中流传出来,是皇帝身边的人为了方便皇帝出行,才造出来的!

    当时她只想着这东西便利,却忘了这东西在前一世的这个时候还没诞生呢!

    宋研竹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面上却带了笑解释道:“平日里无事,就爱瞎琢磨,觉得这东西不错就让人制造出来了。这会看来果然是贻笑大方了……”说着就要把东西往回拿,赵戎忙夺了过去,又将东西原样装好,面上像是得了巨大的宝贝一样开心:“东西都送个我了,哪儿能往回拿!二妹妹,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收到最好的礼物就是这个了!这是你专门为我造的,是不是?”

    宋研竹一怔,只觉得如何回答都不对,只能跟着“嘿嘿”了两声。

    赵九卿的眼睛在两人之间逡巡,插过话道:“瞧我六弟那没出息的样子!”一边嗔着,一边不忘恭维宋研竹:“我总说二妹妹同旁人不同,不说别家的,就说咱家的姑娘,哪个能想着去做这个?我看啊,这东西,普天下也就六弟有,真真的头一份!”

    “往后我出门都带着这个,让他们大家伙都瞧个新鲜,气得眼红!”赵戎得意地哈哈大笑。

    宋研竹闻言心头微微一动,心头忽而敞亮起来:天下文人多得数不胜数,若是每个人都能买上一个文具箱……若是能再配上这些文房四宝,那她不是每日里可以坐着数钱?

    赵戎一句话,像是点亮了宋研竹心中的一盏希望之火,让她整个人都活络起来。她一高兴,又让初夏将准备好的食盒子送上来,对赵九卿道:“听下人说,九姐姐很爱吃我做的糕点,所以今日又带了些过来,都是热的,九姐姐可别嫌弃!”

    “有吃的!”赵戎眼睛比方才还亮,赵九卿又好气又好笑点着他的头,对宋研竹道:“可算让这馋猴等来了!二妹妹你可不晓得,他一早等在门口,就是想着你这口吃的呢!也是奇了怪了,我这偌大的赵府,好些个的厨娘,做出的糕点他一点不爱吃,就爱吃你做的东西!”

    “做菜就是要有人吃才好,若是做出来的菜没人喜欢,我又得伤心了!”宋研竹微微一笑,端出一碗红糖蒸杏仁酥酪,道:“赵六哥趁热吃一碗这个,既暖身子,味道也好。”

    “让你来我家做客,倒让你准备这么多吃食!”赵九卿摇摇头,似是无可奈何,却又宠溺地看着赵戎吃,一边又说道,“我话是这样说,可都是违心的……我巴不得你住在我府里,这样,我和六弟每日都有好吃的了!”

    这话听着暗藏玄机,再看赵九卿挑了眉眼看她,一副了然的样子,宋研竹猛吸了口,心中暗道: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想多了!

    赶忙拉着宋合庆到跟前,带着笑道:“九姐姐,赵六哥,研儿这人笨,不会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今日来,一是应九姐姐的邀约,二却是有事求赵六哥。”

    第42章 敲打

    赵戎一口酥酪含在嘴里没咽下去,险些呛着,咳嗽了好几声,眼里含着泪花,抬了眼,“你?求我?”

    赵九卿也是一头雾水,宋研竹点头道:“确实是有事相求。赵六哥,您瞧我家合哥儿如何?”

    赵戎道:“活泼可爱,天真自然,聪明机灵。”

    “若我想让他拜入朱珪大人门下呢?”宋研竹正色道。

    赵戎一怔,渐渐放下手中的吃食,神色有些严肃地望向宋研竹身边的宋合庆。

    朱珪大人到建州也有一段时日,渐渐也有些人求到他跟前去。光是这几日,每日便有十多人上门拜访,结果无一人能见到朱珪大人,每每只到大门前就被门童客客气气的请走了。其中不乏建州的世家子弟,同宋合庆比起来,他们的资质、家事均不逊色,甚至比之更好。

    朱珪曾经对赵戎和陶墨言说过,他这一辈子为官辛劳,致仕后只想寻一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下半生,收下赵戎和陶墨言已是破例,若让他再收下宋合庆,只怕是不可能。

    只是这三个字到了嘴边,赵戎却说不出口,只因宋研竹诚挚的目光里含着的那许多期许。

    真是……难呢。如果这个时候陶墨言在就好了,或许还能想出如何委婉而体面的话回宋研竹——哦不,他们俩似乎八字不合,若是陶墨言在,只怕一个嘲讽的嗤笑就打发宋研竹了。

    赵戎挠挠头,赵九卿低声催道:“在二妹妹跟前有什么不好说的,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总有个准信!”

    “不是这样……”赵戎斟酌了下语言道:“老师的性子有些孤僻,只怕不会答应。”

    “我也不是来为难赵六哥的,”宋研竹道,“自古老师收徒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朱珪大人是大家,自然也有自己的标准。我只是希望赵六哥能帮我递封信与朱珪大人,或许朱圭大人看完之后,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见他一面,也不无可能。”

    赵戎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若只是送信,那当真只是举手之劳,并无为难。”他顿了顿,带了几分好奇问,“据我所知,老师是出了名的固执,即便是圣上也畏惧他三分,二妹妹不知在信里什么?又有几分把握能说服他?”

    宋研竹摇摇头道:“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既有机会,就得想法子争取,若真能成了,一是上天保佑,二也是六哥的功劳”

    赵戎见宋研竹不肯再说,淡笑地接下信,宋研竹推了一把宋合庆,“合哥儿,还不谢过赵六哥?”

    宋合庆正要弯腰作揖,被赵戎拦了下来,道:“六哥帮不上你旁的忙,只能帮你当个信使,余下的还得看你自个儿的。再说了,我二婶娘还是你的姑姑,咱们两家是亲戚,都是一家人,不必这样拘礼。”

    “可不是么,”赵九卿笑道,“你们呀要是再这样客气下去,反倒叫我们不好意思了,收了你们这么多的礼物,又是吃又是喝又是用的,只能帮你们这点小忙……”言语戛然而止,她忽而想起什么来,对赵戎道,“你昨儿个不是才对我说,朱大人不堪其扰,寻了个由头出外散心避风头,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么?二妹妹的信你如何给?”

    赵戎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颇为歉意地对宋研竹解释,“老师这半个月确实不在家,只能劳二妹妹再等等……”

    赵九卿道:“我家有个庄子就在安平村附近,那儿风景如画,静谧祥和,更重要的是,那儿还有天然的温泉,这会泡温泉,最是再好不过的。昨儿个我和六弟还在商量,趁着开春天气好,我们要去住上半个月,只当是修身养性,我正愁没有女眷同我作伴,不若二妹妹与我同去吧?”

    “这……”宋研竹正迟疑着,赵九卿柔声劝道,“我过不了半年可就没有逍遥日子了……难得咱俩投缘,你可不能扫了我的兴致。”

    哪用半年,许是过了个把月,她就得安心待嫁了,到了京师就是旁人的媳妇儿,要操持一家子,想要如现在这样顺心那真也是难得。

    宋妍竹还在迟疑,赵戎顺过话头道:“就是就是,正好也能带上合哥儿,我带着他一起读书,顺便也能指点他一二,我虽无才,却也是老师的关门弟子,他的喜好性子我总知道一些。”

    宋研竹几乎就要被说服了,赵九卿看她游移不定,索性拍板道:“就这样定了,我这就去请母亲替我写封信与宋二夫人,我相信宋二夫人会同意的!”

    赵九卿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宋研竹前脚刚回到府里,后脚金氏便让人请她过去,说是赵夫人遣人送来一封信,诚挚邀请宋研竹、宋合庆前往赵家在安平村的庄子。宋研竹将今日情形对金氏说了,金氏拧着眉头道:“若能让合哥儿在赵戎身边学上几日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们打小就没出过远门,我只怕你们照顾不好自己……”

    宋研竹道:“娘不用担心,听九姐姐说,那虽只是个庄子,可是赵老爷和夫人每逢春天都会去住上几日,一应物品很是齐全。再者,合哥儿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金氏思量着也对,“话虽这么说,你出去代表的就是宋家的姑娘,凡事还是得警醒些。赵家的九小姐人品贵重,通情达理,你在她身旁,也该多学学她的长处,明白了么?”

    “女儿晓得!”宋研竹妥首帖耳地应道,正想着要告退,金氏的眼睛却凌厉地落到初夏的身上,似是随意地问起,“怎么近日都不见芍药?”

    宋研竹回道:“她病了有些日子了。”

    “病了?”金氏闲闲地呷了一口茶,也不知说话,宋研竹摸不清她的意思,回道:“她身子一向不好。”

    金氏慢悠悠地放下茶盏,“老太太今早上才问过我,合哥儿眼见着也大了,身边伺候的人也该添几个,又问到了你。前些日子因着你爹的事情我对你和合哥儿多有疏忽,近日一问才知道你屋里那些人实在是没规矩了些。一个丫鬟成日这病那痛,若是不成,索性移出去,换个人,还有旁的丫鬟婆子,但凡贪婪耍滑的,你尽可告诉我,若是要换,索性一并全给换了!”

    第43章 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