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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她不识好歹,好心当做驴肝肺,白白辜负沈恪的所有好意。不但如此,她还要忍受席至衍仗着沈恪的名头来这样侮辱自己。

    “怎么?不甘心?”席至衍看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莫名的刺眼,“真那么喜欢当助理,那到我这儿来当也是一样的,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你自己了。”

    桑旬一时没说话,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好啊,多谢席先生看得起我。”

    桑旬当天晚上回到家里便坐到电脑前写辞呈,删改数次,解释的说辞想了几百种,最后她还是一个都没用,只是在辞呈里写要辞职,不作任何辩解。

    尽管一早便下定了决心,可此刻桑旬还是觉得难受,沈恪也许是除了孙佳奇外对她最好的人,可她还是辜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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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一到公司席至衍便将人事主管叫到办公室来,将桑旬的资料扔给对方,说:“让她周一来上班。”

    人事主管斜眼觑着那份资料,小心翼翼的问:“那……给这位桑小姐安排什么岗位?”

    哪晓得这句话立刻就引来了老板的不满,席至衍十分不耐:“什么都来问我那我发你工资干什么?!”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哪有安排空降兵不说清楚安到哪儿的?人事主管在心里暗暗吐槽,从桌上拿了桑旬的简历便退出了席至衍的办公室。

    午饭他是和客户一起吃的,送走客户后阿道问:“席先生,下午还回公司吗?”

    他松了松领带,过了半晌才说:“不回了。”

    阿道试探着问:“那我送您回东边的别墅?”

    哪知道席至衍这回却没答话。

    阿道有几分猜到他的心思,于是一声不吭地就将车子往医院方向开。

    等车开到了医院住院部楼下,席至衍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阿道暗自揣摩了一会儿,猜想老板大概是找不到上去的理由,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就说是去找杜小姐的?”

    “滚!”席至衍怒不可遏地下了车。

    他知道病房号,于是便直接坐了电梯上去。

    过来干什么?见了那个女人他就会忍不住地想要羞辱她、折磨她。

    踏出电梯的时候他却意外地撞见了杜笙。

    先前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此刻在这里遇见杜笙,却让他陡然生出一股心虚来。

    杜笙看见他,眼圈几乎立刻就红了,眼泪下一秒就能流出来,“你还来干什么?”

    席至衍不想跟她多废话,刚想开口问她桑旬在哪里,却没想到杜笙突然惊呼着扶住身边的女人:“妈,你怎么了?”

    他这才注意到杜笙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妇人,长得柔柔弱弱的,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见席至衍看过来,那个中年妇人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从没去找过桑家,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去找过桑家……”

    席至衍想起来了,这是桑旬的母亲,六年前他就见过她。

    杜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妈,你在说什么?你……认识他?”

    此时身后电梯正响起“叮”的一声,三人齐齐转过头去,电梯门打开,就看见提着一小袋药,站在电梯正中央的桑旬。

    chapter 16

    如果时光倒流回六年前,有些事情,席至衍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做一遍。

    桑旬的姓氏并不常见,他在知道的那一瞬间便起了猜测,后来拿到桑旬的资料,发现果然如他所料。

    可惜的是桑旬并不知道自己的父家是怎样的家族,席至衍也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他几乎没费任何力气便吓住了桑旬的母亲。

    桑旬的继父虽然是清水衙门的公务员,可总有一点油星可捞。若是桑母去找桑家帮忙,桑家势大,也许能够保住亲孙女,但绝不会保这个亲孙女的生母和她的后夫。

    席至衍给了桑母两个选择,让她自己权衡。

    那时他恨极了桑旬,只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才会斩尽杀绝,将她翻身的所有可能都亲手扼杀掉。

    可是现在,他却想要触碰她的内心,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她做出当初那样的事情来。

    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否则她不会到医院来告诉医生至萱的中毒原因,又也许是过往阴影所造成的性格缺失,毕竟他亲眼见过她的母亲如何对待她。

    等到席至衍醒悟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在为一个杀人凶手寻找借口,百般开脱。

    他知道,六年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桑旬还是原来的那个桑旬,六年的牢狱之灾,她不可能变得比从前美好半分。

    变的人是他。

    看见席至衍,桑旬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他又来找自己麻烦了,母亲的脸色惨白,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尽管席至衍一早便拿过家人来威胁她,尽管这些年来她早已对生母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可当她看到母亲面色惨白,站在那里不住颤抖的模样,桑旬便觉得血全涌上头顶,她向前一步,对着席至衍道:“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要我做什么就一次性痛快说清楚,这里是医院,你让我的家人清净一些不可以吗?”

    席至衍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目光古怪。

    没有人说话,即便是她极力维护的母亲,也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桑旬极力令自己冷静下来,又转过头去对杜笙道:“笙笙,这里没你们的事,你带妈先回房间去。”

    杜笙不似往常一般顶嘴,十分乖顺地便搀着母亲往回走,桑母苍白着一张脸,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桑旬回过头来,面前的男人还是用那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一次她终于读懂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