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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78节

      “母亲,走水的时候府中所有人都跑去救水了,也许,她恰好在那个时候离开了?”

    “织沫,你当真要藏着此人?若是在你院中搜出此人,你可是知会有何下场?”陶夫人警告道。

    陶织沫闻言,立刻就叫了起来,“母亲!您是说织沫藏着她?藏了一个您认为有可能是男子的丫环?”陶织沫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母亲,您怎可这般污蔑女儿的清白?”她就这般地直视着陶夫人,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陶夫人是一个心计如此歹毒之人。在上一刻,她或许还在怕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就不怕了,因为她的身后有许多人,有蝴蝶,有暮雨,有莫忘南,她决定了,从这一刻起,她要奋起反击!主动出击,而不是一昧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凌厉的眼神,看得陶夫人心中有些发慌,这个陶织沫,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般咄咄逼人。

    陶织沫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若是在织沫院中找不到初景,又或者是确认初景就是一个女子,那母亲怎么办?要怎么给织沫一个公道?”

    陶夫人竟被她问得有些心惧起来,“若真是这个丫环污蔑了初景丫环,母亲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怎么还?”

    “杖毙!”

    “不要夫人!”丁香一听,人都吓趴了。这事,根本就不是她亲眼所见!

    “若初景确实是女子,那丁香存心污蔑她,杖毙的话织沫没有异议。可是织沫说了,初景不在织沫院中,母亲偏不信织沫,还硬要搜查织沫的院子。母亲这般怀疑织沫,实让织沫心寒呀,不如就请爹爹派人来搜查如何?一切,由爹爹作主!”

    陶夫人犹疑,这时,她身后的曾嬷嬷在她耳旁低声道:“夫人,她狡猾无比,只怕那人真不在了。”陶夫人闻言,思考片刻后站了起来,“你爹哪有空闲来操心后院之事。罢了,那丫环若是在外面,总是能找到的!”明不能搜,她还不能暗着找么!

    “且慢!”陶织沫从容不迫道,“今日之事,事关我院中所有姑娘的清白,自然也包括织沫在内,我院中的丫环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就怕……”陶织沫说着,看向了陶夫人身后的几个丫环。

    陶夫人阴阴看了她一眼,这才道:“今日之事,我倒要看看谁敢多舌说了出去!”

    “奴婢不敢。”丫环们纷纷道。

    “是呀,”陶织沫幽幽道,“若是发现有人传了出去,把舌头拨了就是。”她这话说得轻松自在,说完还冲陶夫人笑了笑,“织沫恭送母亲。”

    陶夫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陶夫人离去的背影,陶织沫眉头微微舒了舒。这几日,只怕那陶凌云进进出出都会看管得严,初景重伤在身不便走动,便让她先在秘室里养着吧。其实,她府中倒是有一条地道是通向长风镖局的,可惜这条地道小,是平日里两只土拨鼠钻来爬去用的,连夏花也钻不进去。陶织沫计划着等这阵风头过了之后,再让蝴蝶她们偷偷将这初景姐妹带出府外。

    这日晚上,陶夫人便派了几个黑衣人来她院中搜查,可惜被起夜的婆子发现了,院中一阵鸡飞狗跳,结果这几个人被婆子们打得鼻青脸肿,差点就押着去见官了,最后还是陶凌云把人先给截走了。此事虽然不了了之,但已经惊动了右相,想必陶夫人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两日后,陶织沫正在屋内呆着,紫灯忽然被春桃寻了个借口叫了出去,紧接着暮雨便走了出来,偷偷在陶织沫耳旁道:“小姐,初景……初景她自残了。”

    陶织沫闻言,连忙奔入秘室。

    入了内室后,便见初景脸色苍白地躺在就床上,她下身的血染红了她的长裙,一只手持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满是鲜血,手中还握着……

    “初景,你这是何苦?”陶织沫奔了过去,热泪盈眶。

    初景颤着唇道:“这块肉,我老早就想割掉它了。就是它……害得我……男不男,女不女。我就算是死了,我到了阴间,也不想带着它……”

    陶织沫急得直掉眼泪,“初景,你不会出事的,我会救你的!”又冲身后的暮雨喊道,“暮雨,你们快去叫遥思啊!”

    暮雨道:“小姐,采薇已经去找了,刚刚洛姑娘去外面采买药材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辰!”陶织沫急得直跺脚。

    ☆、第110章 送武当山

    “不必了……”初景虚弱地拉住了她,“反正我也、也不想活了。我活着,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屈辱。”

    “不会的!初景你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吗?你还有爹娘、还有喜儿、还有阿满……难道、难道你就不想回家吗?田大福!田大福!你真要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初景苦笑,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从前了,她抓着陶织沫的手,睁大眼睛看她,艰难道:“小姐……你知道……我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陶织沫摇头,难道,不是天生的吗?

    初景苦涩一笑,目光有些迷离起来,“我娘,她嫁给我爹多年……才怀上了我。可是,她只想要生男孩,她从知道有了我以后,每日都喝那江湖郎中给的转子汤……结果,硬生生将我这个女娃子,转得不男不女……我出生后没多久,她就被我气死了……”

    “不是的……”陶织沫落泪,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你、你难道忘了吗?阿满……他常常念叨你,他说……在他小时候,你常常背着他上山,带他去摘野果……还有喜儿,你陪她下河抓鱼、捞虾……她们都想着你,念着你。还有爹娘,他们说你最懂事了……”

    “我、”初景眼皮越来越重,渐合渐拢,喃喃开口,“我好想回家……我想爹娘了……想他们……”渐渐的,她的眼皮终于彻底合上。

    “会回的!会回的!我会送你回家的!”陶织沫抱住她,哭得泣不成声。

    两个时辰后。

    陶织沫红肿着眼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着眼的初景,采薇已经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床上也换了干净的被褥。

    洛遥思洗净手后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陶织沫,叹道:“好了好了,人又没死。”

    陶织沫带着哭腔埋怨道:“这不吓死我了,谁让你今天跑出去的!”

    “得得得,当我卖身给你了!唉,我已经帮她彻底割干净了,到时候你和二当家借点药,一抹上去,保证收成一个小疤,说是胎记都大把人信!”洛遥思说着又在心中补了句,就是位置特殊了一点。

    “她以后,真的可以生孩子吗?”陶织沫又不放心问道。

    “可以呀,”洛遥思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陶织沫的头,她怎么觉得,这陶织沫哭起来很可爱呢?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脸包包的,她心中甚至起了要是经常能看到她哭得这么可爱的样子就好了,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厚道,连忙正色道,“你放心吧,我之前帮她把脉过那么多次,也没有发现过她的‘男儿身’,她呀,百分百是个女的!我保证她绝对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嫁人生子!她除了胸小一点,其余的都不错的!”

    听了洛遥思的保证,陶织沫这才红肿着眼露出了笑颜。

    初景这边醒来后,情绪还算稳定,在听说了自己的情况后,也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后面也在陶织沫的劝说下写了一封信回家报平安了。看到初景安好,陶织沫这才放了心,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来。可她还没想好怎么给陶夫人一个教训呢,自己便莫名其妙地惹火上身了。

    这日晚上,陶夫人派了曾嬷嬷过来,说是相爷要将她送到静慈庵里吃斋,为陶府祈福三日!

    “为什么?”陶织沫莫名其妙,心想是不是陶夫人在相爷面前使了什么绊子,不然她在家里呆得好好的,干嘛会被送去静慈庵?而且就算真要人去祈福,也轮不到她呀?

    “奴婢不知,是相爷吩咐的。”曾嬷嬷站得规规矩矩,却是一脸的趾高气扬,“请六小姐收拾下这几日的衣物,轿子已经备好了,明日辰时在侧门候着,小姐勿让他们久等了。”

    陶织沫又吃一惊,投胎都不用这么赶吧,又追问道:“爹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那里去?”

    “奴婢不知,相爷的意思奴婢已经传达,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夫人,就不打扰六小姐就寝了。”曾嬷嬷说完,福身退下。

    “这是什么情况?”陶织沫一脸郁闷,看向了蝴蝶。

    蝴蝶垂眸不语。

    “蝴蝶你知道?”陶织沫试探问道。

    蝴蝶抬起眼帘,点了点头,这才道:“相爷今日下朝后,去看了四公子。”

    提到陶凌雨,陶织沫立刻面现尴尬。那件事后,紧接着又发生了许多事,让她来不及处理此事,而且,她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机会和陶凌雨碰面,反倒是省了尴尬了。她四哥,就算是被下了药,可是怎么会扑向她呢?而且,口口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她想想都觉得可怕!平日里根本就不愿意去想起此事!

    “那、那关我去尼姑庵什么事呀?”

    蝴蝶看向洛遥思,洛遥思抓了抓头,这才道:“你四哥那日后便又病了,这几日一直半睡半醒,刚刚相爷去看他的时候,听得他连连唤着你的名字……”

    陶织沫顿时一脸懵逼。

    “相爷当场便把他叫醒了,你四哥他……他还说了一些话,他说……”

    “说啥?”陶织沫额上冒出冷汗,他该不会说出一些什么要娶她的话吧?

    洛遥思压低了声音,“这些是后来我走的时候躲窗子外偷听到的,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你们家另一个秘密,你四哥好像说什么‘我既然不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要是你的孩子?”

    “什么?”陶织沫听得一脸懵懂,四哥说他不是母亲的孩子?他不是陶夫人生的?什么?难道陶右相真带了那么多顶绿帽不成?她也不是陶右相的孩子……四哥也不是……不对不对!四哥是陶右相的,可是不是陶夫人的?那陶夫人会替谁养孩子?

    蝴蝶上前一步道:“此事我们会去核实。目前相爷是想你暂离三日,等四公子这几日养好身子后,就将他送去武当山。”

    “送武当山?”

    “嗯,武当山上今任掌门人是相爷曾经的一位同窗,只是当年并未入仕,而是看破红尘成了道门中人,四公子身子孱弱,送他上武当山,那里山水养人,也可以让人静心。”

    “这个……”陶织沫听得有些难过,他四哥性子本就孤僻,如今竟然因为……她的缘故,要被送上山,面对着一些臭道士,天天诵经打太极吗?四哥会喜欢这样的日子吗?陶右相真的是为他好吗?

    然后,她也跟着倒霉了,莫名其妙就被送去尼姑庵了。这陶右相也真是的,一个送庵堂,一个送道观,至于这样拆散他们吗?他们本来,就只有兄妹之情呀,而且,她跟四哥本来就不是亲生兄妹,还是陶右相还真不知道她娘给他带了绿帽?

    其实去庵堂吃吃斋念念佛,她倒没什么意见,就是去得有点……不体面,说白了就是有点没面子,陶织沫本来还想磨磨蹭蹭地折腾点面子回来,可是当天晚上,四哥身边的小厮便偷偷来了院子,说四公子想见她一面,吓得陶织沫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赶紧坐马车跑了,只让洛遥思带了一句话:四哥,好好照顾自己。

    她让洛遥思转告的时候,千万要强调“四哥”这两个字,一定要重重地喊出来。结果,洛遥思在转告的时候,突然气鼓丹田地喊出了这两个字,震得陶凌雨手中的药都没端稳,撒了一被褥。

    不过他听闻后,只是神色哀戚,有口难言,默默转过了身子,连手腕也不肯伸出来让她把脉了,那消瘦的背影看得洛遥思心酸不已,这几个月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几两肉,在这两天就瘦了下去。

    他那一双受伤的眼眸,直看得洛遥思心中一痛,简直是觉得心被人狠狠剜了几刀。洛遥思甚至在想,管他们!是兄妹又如何!她都想立刻把陶织沫抓到他面前,塞到他怀里——喏,给你!

    这样,或许他就会笑了?他那双眼睛,忧郁起来简直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看一眼。不知道,它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哇,肯定美翻了,他虽然长期病态,可是一双眸子却极其清明,眼眸幽深如墨,细密的睫毛长而微垂,这一双眼睛,美得不可说。

    他的身份,她们已经连夜查清了,当年相府中曾经有一个公子病逝,对外传的是排行第五的陶凌落,也就是病逝的红姨娘——楼兰细作红花夜叉生的。实则,红花夜叉并无病逝,而是生死不明,而且,病逝的也不是她的儿子陶凌落,而是陶夫人最小的儿子,排行第四的陶凌雨。

    只是碍于当时陶凌落身份敏感,陶右相便将二人身份调换了。而且,当年陶凌雨的死似乎也与陶夫人和红姨娘争宠有关,是以这么多年来,陶夫人都将怨恨发泄在那幼小的陶凌落,也就是如今的陶凌雨身上。以陶夫人那般恶毒的心性,想来他自小也是受了许多暗地里的毒手了,不然怎么会那般久病不愈。

    ☆、第111章 订亲订情(二更)

    静慈庵不算远,陶织沫一行人在马车上摇摇晃晃了半日,午时刚过便到了。

    如今正值七月下旬,天气还有些炎热,所幸这静慈庵不是在什么半山腰上,而是在一片深林里,他们从府中带了不少冰块,终于赶在了冰块消融前入了林子。这片林子遮天蔽日的,倒比外面那些阳光大道凉快多了。

    陶织沫带了蝴蝶暮雨,还有四五个丫环,紫灯她则寻了个借口将她留在了府上。

    下了马车后,他们便入了庵堂,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姑子,五官平淡,皮肤白净,唤念修师父。

    接下来这几日,倒不难过,就是起得早了一些,寅时听到打板声就得起来上早课,上完两个时辰的早课后用早饭,用完早饭后歇一会儿再诵半个时辰的金刚经,下午是空闲着的,闲到酉时上完晚课,她们就可以吃晚饭了,接下来便是洗洗睡了。日子虽平淡,却也十分安宁,阉中的姑子和修行的居士们都很和善,见了她们只要合掌唤声阿弥陀佛就行。

    今日是第三日了,这日晚上,陶织沫洗漱完后想着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回去了吧,只是回去后,她四哥怕是不在了,不知以后二人还会不会再相见了,这么一想,陶织沫倒觉得有点想起她四哥来了。

    “小姐!”暮雨匆匆踏了进来,面带喜色,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可听好了!”

    “怎么啦?”陶织沫笑看着她,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暮雨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即墨家无罪释放了!”小姐盼望了这么久的事,如今终于成真,想来她知道了定会欣喜若狂吧。

    果然,陶织沫整个人都愣住了,唇张了几次,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中哽咽着,最后竟是红了眼眶,未笑泪先流。

    “小姐,你怎么哭了?”暮雨轻拍着她的背,“这是喜事,应该高兴呀。”

    陶织沫突然紧紧抱住了暮雨,趴在她肩上放肆泪流。即墨家,终于得救了。阿难,阿难,你知道了吗?他们,都得救了,他们都没事了。

    “我很高兴啊。”陶织沫擦着眼泪,“就是太高兴了而已,我觉得、这里的菩萨真灵!等下我们要去还愿!”

    “灵什么呀!还不是二当家的功劳!”

    陶织沫一怔,看着她。

    暮雨笑道:“二当家说了,替罪的这一家人是罪有应得,皇上也是想借机除了他们,并不难做。”

    “我……”陶织沫咬唇,“我真不知如何谢谢他了。你们二当家是已经回帝都了吗?”

    “这个,暮雨就不知了。不过他要是回来了,应该会来找小姐的。”

    陶织沫擦干面上的泪痕,“快准备笔墨!我要给阿难写信!”

    亥时,窗外传来姑子葬钟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愈发显得余音渺渺。

    陶织沫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明月。即墨家一事,莫忘南真的做到了,可是她却无以为报。她今日提笔,本来也想给即墨难写一封,却觉得无从下笔。她与他,再多说一句谢谢反倒显得生疏做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