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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不过才离开,她便开始思念了……

    d大——

    李东商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

    他每天晚上22点准时打电话给她,开始她很不习惯,他和她说学校的事,说身边发生的种种,说想她,引她说话,渐渐的两人竟聊得越来越投机,她也慢慢习惯。

    每周五,江秋兰会让司机来接她回去,陪她一起过周末,日子井然有序,平静和谐。

    这天晚上,苏温正在宿舍里看书,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号码,忙接起。

    “温温,你过来陪陪我。”

    杨莫在那头哑着嗓子说,像是在哭,苏温吓了一跳,忙下楼打车到杨莫租的小区找她。

    她到的时候杨莫正坐在地上喝酒,桌子上摆满酒瓶,各式各样,她手里端着杯子,脸色苍白憔悴。

    “你来了。”

    她笑着打招呼,想站起身迎上去,刚起身眼前便一阵眩晕,重新坐倒在地上。

    “你还是坐着吧!”

    苏温忙按住她,挨着她坐下。

    “喝吗?”

    杨莫将酒杯递给她,苏温摇头,从小到大她都没喝过酒,江秋兰也经常叮嘱她,出门在外,千万别沾酒。

    杨莫收回手,仰头喝了一大口,自嘲地笑,“是啊,你们都是名门千金,高贵,优雅,怎么会像个野孩子一样喝酒呢。”

    “莫莫,你怎么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让苏温担忧,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是和方竟玦吵架了吗?”

    杨莫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盯着酒杯,眼泪无声落在酒液中,她吸了下鼻子,抿着嘴哭着笑起来,仰头一口喝干了酒。

    “莫莫,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你都喝这么多了,再喝会出事的。”

    “温温。”

    杨莫想继续骄傲地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抬手捂住眼睛,嘴角抽搐两下,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温温,他要和我分手,四年了,我这么委曲求全,他竟然还是要抛弃我。”

    杨莫趴到苏温怀中,泣不成声。

    方竟玦的事杨莫从来不主动提,苏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连安慰都找不到话,只是搂着她。

    “我们在这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给了他,他竟然一句腻了就要分手,温温,我太难过了,你抱我紧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太难过了,太难过了……”

    杨莫在苏温的印象中,一直是骄傲冷静,她来没见过她这样伤心,方竟玦,她已经忘记了那个人的模样,却记得不是个可寄托的人。

    苏温第一次喝酒,辛辣苦涩,入口喉咙像要烧着一样,她只喝一口便再没去拿酒杯,她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

    杨莫喝得大醉,在情伤中,女孩子似乎总是不容易割舍的那一方,因不舍而纠缠,因纠缠而被厌弃,最后独自舔舐伤口。

    杨莫躺在地上打电话给方竟玦,泪流满面地乞求着,那头却早已挂断,她握着手机挡在眼上,片刻后突然爬起来就往外跑去。

    “莫莫!”

    苏温忙拉住她,杨莫流着泪笑,握住她的手小声哀求她:“温温,你带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从前只要我求他,他就会心软,就不再提分手,你带我去!你带我去!”

    “莫莫!”

    “你带我去!”

    杨莫哭倒在她怀中,拼命哀求她,苏温实在不忍心,帮她拿了衣服去找方竟玦,杨莫还记得他的地址,两人坐着出租车去明湾小区。

    小区在学校不远处,方竟玦是家中独子,从小受尽宠爱,为了让他上学方便,长辈特意买了这里的房子给他做宿舍。

    杨莫摇摇晃晃地走出电梯,扶着墙吐得一塌糊涂,苏温顺了顺她的背,看她痛苦的模样,对方竟玦的印象一落千丈,她找到806想按门铃。

    房门是半开的,苏温敲了好几下门,一直没人应,她回头看杨莫,杨莫蹲在墙角脸色发白,她想着无论怎么样也得讨一瓶水给她顺顺。

    苏温在外门等得着急了,忍不住推开门往里走了几步,小声问道:“有人吗?”

    她听到奇怪的声音,像喘·息声,粗·重中夹着细弱,苏温小心走上前看过去,蓦地睁大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

    沙发上一对男女正在纠缠,女子双腿缠在男子腰上,一脸迷醉的表情,男子压在女子身上,裸·露着半·身,苏温甚至能看到他的屁股在抖动。

    苏温忙捂住眼睛,吓得直往外跑。

    她十几岁就被李东商收在羽下,一直被他当公主样宠着,以至于对□□的认知还在懵懵懂懂阶段,只知道亲亲抱抱,这样火辣的场景别说经历,就是听都没听过,整个震惊了。

    方竟玦好事被打扰了,原本心情很恶劣,正想骂人,抬头看到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这张脸看过以后就决不会忘记,因为实在美得过火。

    是她……

    方竟玦摘了套·子精准地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提起裤子,迳自整理好,看都不看沙发上的女人,女人抬脚踢了他一下,红唇嘟起,“方少,什么意思啊?”

    “改天再约,你先回去。”

    方竟玦随意说了一句,追出门去,女人知道方二少的脾气,也不纠缠,起身穿衣服。

    “苏温。”

    方竟玦叫了一声,追到门外去,一下愣住——

    ☆、第三十章

    杨莫靠在墙边睡着了,披头散发的,地上滩着黄黑的汁液,苏温抽出纸巾帮她擦嘴。

    方竟玦靠近一步,一股酸臭味熏得他受不住,他忙重新退到门边,盯着杨莫,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你带她来干什么?”

    “找你。”

    苏温低着头,像是不敢看他,轻声说:“你能拿瓶水来吗?让莫莫喝一口,她很难过。”

    方竟玦愣了下,敲了下门,回头叫道:“思心,拿瓶水过来,顺便把烟递过来。”

    一会,吴思心拿着水和烟过来,在他唇上亲一口,笑嘻嘻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杨莫睁开眼睛,看到两人亲热脑袋轰地炸开,她猛地推开苏温扑过去,拽着吴思心就打,吴思心猝不及防,被她压在身下,薅着头发劈头盖脸一阵抓打,拼命反抗尖叫出声。

    “放开我!竟玦!竟玦!!”

    方竟玦几步上前拽起杨莫推到一旁,忙拉起吴思心,吴思心的头发直往下掉,发根还带着血迹,竟然是生生扯下来的,她顾不上头发,忙去摸脸,急切地问:“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没事,没伤到脸。”

    方竟玦笑眯眯地安慰她,吴思心顾不得和他调笑,看了眼杨莫,心里又惊又怕,杨莫恨恨瞪她,眼神狠戾狰狞,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捏着包忙不迭逃离。

    方竟玦瞅了杨莫一眼,啪地点了根烟,“杨莫,你什么意思?打人打到我跟前了,谁给你的胆子?”

    杨莫用力咬住嘴唇,看着他不说话,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一股血沫染的牙齿血红,竟是咬出血了。

    方竟玦狠狠地拧了下眉,将烟按在墙上不耐烦地说:“行了!每次都搞自残,好像我怎么着了你一样?这么多年我对你也够意思了!”

    杨莫眼泪落下来,“竟玦,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方竟玦一下火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是夫妻!怎么我要对你负责一辈子的吗?那你去告我好了,要是法官要我负责,我就养你一辈子,否则就滚远点,别一次次来烦我!”

    “你这人好没礼貌!”

    苏温原本一直在旁边听着,直到听到这一席话,终于忍不住反驳他,蹙着眉说道:“明明就是你不对,男女朋友本来就是要负责的,不然为什么要叫情侣呢,明明是你不想负责,还要讲些歪理。”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一说话就像挠在人心尖上,酥酥麻麻的,特别动听。

    方竟玦于是多了些耐心,破天荒地解释了一次,“我早就不喜欢她了,我很早以前就跟杨莫说要分手,结果她天天装可怜,我迁就了这么多年早就够了,难道还真要我娶她吗?她伤心我就该陪着一起伤心吗?苏小姐,不带逼着别人圣母的。”

    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人!

    苏温讨厌他,扶着杨莫就要走,杨莫却不肯走,靠着墙看着方竟玦落泪,苏温只能在一旁等,目光落在方竟玦身上,又飞快地移开,脸颊泛红。

    她的肌肤特别细腻雪白,脸上竟没有任何斑点,完美的不像话,方竟玦刚被打断了好事,现在气血还有些旺盛,这么个绝色美人娇羞地偷看他,他不由来了兴趣。

    苏温见他一脸奸笑走过来,不由按着墙,忙去按电梯要逃,方竟玦抢先一步上前,双手按着墙将她困在胸前,低头看她,流氓样吹了口气。

    苏温除了对李东商,对着其他人倒不会太羞涩,她冷静地看他,方竟玦目光在她嘴唇上凝住,微微低下头。

    “你刚看着我脸红了,喜欢上我了?”

    他就说,凭他方竟玦的家世相貌,怎么会女人不动心!这样绝色的美女,他也动了心了。

    苏温拧眉,他身上的气味让她很反感,她认真地说:“你裤子拉链没拉,内裤露出来了,很难看,还有,你身上一股汗味,很难闻。”

    方竟玦愣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拉链处风骚的红色,面不改色地拉上拉链,苏温推开他走到杨莫身边,低声说道:“莫莫,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杨莫盯着她的脸,突然用力推了她一下,眼睛通红,恨恨地盯着她,苏温莫名不解,方竟玦脸色沉下来,知道她又要发疯了。

    “行了,你先进屋,我送苏温下楼,我也想跟你好好清楚。”

    “不用了。”

    苏温直接拒绝,“我自己下去就好,你好好和她聊一聊,别太伤她的心。”

    苏温回到宿舍,舍友们竟都不在,大概都和男友出去玩了,她洗了澡趴在床上发呆,手机在枕边震动,她忙去看时间:22:45!

    她连忙接起——

    “怎么不接电话?”

    李东商的声音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来,温柔中透着担忧。

    温温手指在枕头上轻画着,一下一下,思念在心上画着圈,一环一环相扣,画着无解的相思,她轻声说:“东商,我很想你。”

    李东商指间的笔一下失了力道,在纸上画出一道长线,他放下笔,看着签名处扭曲的商字,心间泛起柔软的温柔,柔声说:“温温,我也很想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莫莫和方竟玦分手了。”

    李东商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很快想起来,是方家的二少,出了名的纨绔,他听着她细软的嗓音说着别人的伤心,眉头渐渐拧起。

    “你喝酒了?”

    “……一小杯。”

    苏温小声解释,迟疑着后面的话要不要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