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你再去打听下，算了……”

    “打听什么？”秦静觉得苏芒有些不对劲，苏芒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歹当初我没跳进邓昊的坑里。”

    “可不是吗？”秦静絮絮叨叨，没看到苏芒其实并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苏芒本想要让秦静去打听下耀华为什么破产，她觉得这太巧合了，那边关莉出轨门，出轨对象是邓昊，这边没多久耀华便是破产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牵连似的。而耀华破产的最大赢家似乎是顾自安的万安集团，苏芒觉得自己脑袋似乎被击中了似的，一时间不禁有些头疼。

    “苏芒，你没事吧？”瞧着苏芒神色不对，秦静有些担心。

    “没事。”苏芒摇了摇头，倚了过去，闭上眼睛努力什么都不去想。

    发布会现场很是热闹，苏芒看到了罗一杭，过去打了个招呼，“本来还想在巴黎和你聚聚，结果你却跑了。”

    “这就叫时间不等人。”苏芒和罗一杭比较熟，插科打诨越发的熟练了。

    提前到场的记者拍两人，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依旧是该说的说，该聊的聊，似乎没看见记者们的镁光灯闪烁似的。

    其实发布会的大多大同小异，发布会现场也有不少演员的米分丝，苏芒的果米分也是来了些，看到自家偶像在荧幕中出现都是兴奋起来，只是谁也没敢大叫。

    这是上映前的最后一次预告片剪辑，时间倒是不长，也就三分来钟，眼看着进度条快要走完，原本的画风却是忽然间一变，苏芒神色也是变化了起来。

    尖叫声似乎穿透了荧屏似的，在场的记者纷纷看向了苏芒，前来为苏芒加油助威的果米分们也是看向了苏芒，只见苏芒脸色似乎僵硬了几分。

    “苏芒，我也算是你的米分丝，看你之前的作品，从《宫祸》里面略微有些青涩的演技到现在，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新人演员，只是我想知道，预告片末尾你的过激反应似乎没有展现出你的专业素养，请问这是什么缘故？”

    一个男记者忽然间提问，苏芒坐在那里，似乎淡然，只是罗一杭就坐在她身边，却是发现苏芒的手指甲似乎掐到了手心里似的。

    这让罗一杭神色一变，拍这一段的时候苏芒似乎就表现的有些异样，难道是说真的有问题吗？只是他更多的是愤怒，记者提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不难想象，这应该是被人收买了的，至于这记者被谁收买了，罗一杭心中多少有了定论。

    电影上映前，若是能够把电影再炒一把的话，对于票房可是好处多多，能做出这事来的，还能有谁？

    “我……”苏芒还没说完，罗一杭就是开口道：“想要知道，去影院看看不就清楚了吗？预告片三分多钟，这位记者却是盯着三四秒钟，我倒是不知道该夸你的专业素养高还是鼠目寸光了。”

    罗一杭在媒体前向来是好人缘，尽管少年成名，可是从来都是表现出高情商的，忽然间这么牙尖嘴利可是第一次，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罗一杭的助理见状知道罗一杭是动了怒的，连忙给米分丝一个眼色，顿时发布会现场热闹起来，“我老罗威武！”

    “老公威武！”

    记者们想要再提问，只是却没了机会，发布会现场混乱起来，李导气得看着罗一杭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给痛扁一顿，罗一杭却是带着苏芒就离开了。

    “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苏芒坐上了车子，只是手却还是紧紧握着，罗一杭皱眉，掰开一看却见苏芒的手心竟是被抠破了皮，流了不少的血。

    拿出了纸巾，罗一杭帮忙擦去，苏芒不躲不闪，竟是和当时拍完最后一场戏有点像，这让罗一杭不由心中一晃，“苏芒，这件事不怪你，你别太在意。”

    “其实罗一杭，那记者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经历过这种事。”

    罗一杭猛地抬起头来，忘了给苏芒继续擦手心。

    苏芒却犹是不知，喃喃道：“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继父说要给我庆祝，买了酒，他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后来他说他不能白养我，要我拿我的身体换学费。”

    “苏芒，你别开玩笑了。”罗一杭声音有些颤抖，只是苏芒却好像是没听见似的，她闭着眼睛，声音幽幽，“我忘不了那张脸，因为喝多了酒，眼都是血红的，像是魔鬼似的。”

    “别说了！”罗一杭忽然间大吼一声，就连司机都被吓了一跳，车子停了下来。

    罗一杭后悔，若是早知道苏芒曾今经历过这些，他绝对不会让苏芒来参与电影的拍摄的，即便是这能让苏芒进军大荧屏，可是那又如何？前途重要还是人重要？罗一杭在这个圈子里待了那么久，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车子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司机知道自己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对自己的前途迷茫，而罗一杭看着苏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虽然平日里挺绅士的，可是遇上这种事，他又能怎么劝呢？

    “苏芒，你……”

    苏芒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罗一杭，“把你也骗了，师兄，你看我演技怎么样？”

    她骤然的笑声让罗一杭神色蓦然变化，举起手想要打苏芒似的，可最后却又是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咬牙切齿道：“演技真好，都能去拿奥斯卡的影后了，到时候别忘了提携提携你师兄我。”

    苏芒莞尔，“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她还没说完，脸颊却是被罗一杭狠狠捏了一把，“不捏你我总觉得自己太吃亏了。”罗一杭振振有词，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第64章 国宝

    《浮世迷城》终于上映了，而发布会上的一切也被媒体翻来覆去的炒作，似乎不将苏芒的一切给抖落出来，就不会罢休似的。可是任凭媒体再怎么去挖掘，关于苏芒的出生和过去，似乎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怎么可能，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过去呢？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呀？苏芒又不是穿越过来的，这是生活又不是小说。

    “苏芒，你说你这是得罪谁了？”秦静不明白，大多数的媒体都放弃了，可是却是有这么两家，总是在翻来覆去的报道，大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雄赳赳气昂昂。

    “不知道。”发布会后第二天孔雪就联系了她，关于成浩然的事情，孔雪没提，苏芒也就当之前就是给自己放假了，继续去训练基地训练。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早就明白这个世界并非不是黑就是白这个道理。成浩然继续担任苏芒的指导教练，两人都没有提章嫚的事情，只是这却并不意味着章嫚就是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要是出现的话，很是正常。

    苏芒正在练发球的时候，章嫚就是进了来，余光扫了一眼，苏芒觉得章嫚憔悴了很多，原本还有胶原蛋白的脸上，如今似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似的，她整个眼窝都陷阱去了似的，像是僵尸新娘似的，竟是带着几分恐怖。

    “浩然，你听我解释。”章嫚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和凄惶，只是成浩然却是转身就离开。

    他是真的喜欢过章嫚的，他并不介意章嫚的第一次不是留给了自己，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接受章嫚之前那种生活。怎么当初就真的认为章嫚是个单纯的姑娘了呢？真的是爱情让人盲目吗？

    章嫚跟着成浩然，她只有这么一个人能求助了，就算是不能回到娱乐圈，可是生活却是能够保障。她很现实，所以只能抓住这个曾经爱过自己的男人。毕竟爱过，难道还就真的能翻脸无情吗？章嫚不甘心，追着成浩然跑。

    看到苏芒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迟疑，怎么可能苏芒还在这里？不是，浩然不是说不会再做她的教练了吗？

    苏芒看了章嫚一眼，“好巧。”说完，苏芒继续练习发球。

    成浩然有微微的尴尬，他不是有心的，可是章嫚总是这样跟着他算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负心汉呢。只是苏芒摆明了也没有心情和章嫚聊天，这让成浩然觉得自己的动机被看穿了，有瞬间的尴尬。

    “苏芒，都是你！”回过神来的章嫚张牙舞爪就是向苏芒扑了去，她知道，当那部网络剧被禁播的时候章嫚就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而且得罪的人就是苏芒。

    可是凭什么，她们都是□□上位的，凭什么现在苏芒就过得好？要是她毁了苏芒的脸，她倒是要看看，苏芒还拿什么勾/引男人！

    “砰”的一声，苏芒耸肩摆手，“不好意思，失手了。”

    排球砸在了章嫚的脸上，让章嫚有一瞬间的眩晕，她觉得自己似乎被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似的，几乎不能思考，眼前的人似乎都摇摇晃晃的好几个影子。

    成浩然看得目瞪口呆，想要去搀扶章嫚，可是却还是收回了手，苏芒都说了是失手了，再说在这训练基地，被球砸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

    “苏芒，你故意的！”章嫚捂着脸，她觉得自己被砸出血来了，很疼，特别想要去扇苏芒的脸，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可是看到苏芒手里的排球，却又是害怕。

    她害怕苏芒故技重施，到时候被砸的还是自己。

    “不好意思，我请你喝水。”苏芒真诚地道歉，“秦姐，麻烦帮我拿瓶水过来。”

    秦静不害怕章嫚，章嫚本就没她身强力壮的，而且现在像是行走的骷髅人似的，虽然第一眼看见会觉得有些可怜，可是想想刚才章嫚那疯婆子模样，秦静就再没半点同情心。

    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秦静很是明白这个道理。

    “苏芒，你个婊/子，你不也是陪……”

    “砰”的又一个球，砸到了章嫚的脸上，这次力道更大，直接就是把她砸昏了过去。

    秦静看着手上的水，愣了一下，“怎么办？”

    苏芒却是事不关己似的继续练球，嘴里喃喃道：“怎么老是失手呢？”

    成浩然第一次感觉到苏芒的霸道，心中不由对苏芒有了改观，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我去喊队医。”

    到底是配备完善的训练基地，平时训练也少不得受点轻伤什么的，一般都是队医帮忙处理的。

    秦静松了一口气，只是再去看苏芒的时候，觉得苏芒似乎发了狠。

    想想刚才章嫚说的话，秦静第一次觉得忧心。

    ……

    “上映三天票房破亿，要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估计到时候破个五六亿不成问题。”

    苏芒听到这消息笑了笑，“票房再多又不能流进我口袋，秦姐你怎么这么高兴？”

    秦静白了苏芒一眼，“笨，票房高了你的口碑好了，往后电影资源还不是可着你来？要是你是票房□□，谁还敢用你？”

    苏芒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上半年估计我没空，别给我接戏了。”无论是录制节目还是电视剧的拍摄，注定了要耗费苏芒几个月的时间。

    秦静有些可惜，“苏芒你真傻。”要知道，从电影上映第一天起，她手里就是接到了几个电影片约，虽然是女二号女三号的角色，可是这也算是对苏芒的认可。

    要知道，从电视剧圈到电影圈是多么难走的一条路。有的人一辈子只能在电视剧圈摸爬滚打，即便是成了电视剧圈的顶级演员，可是却没有机会出现在大荧屏。

    现在多么好的机会呀，偏生苏芒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我傻不傻你不清楚？”苏芒笑了笑，看着秦静还是有些忧心的模样，苏芒退了一步，“要是打酱油什么的角色，戏份不怎么重不耽误时间也可以，我友情出演，我上半年还是电视剧为重。”

    苏芒并不傻，这么一通拒绝，回头自己在大荧屏上的道路并不好混，所以她还是选择了退让，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苏芒很是明白这个道理。即便是孔雪，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想来也不会太拒绝的。

    “这才是聪明人。”秦静松了一口气，好在苏芒这次给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打假晚会结束后的第三天，苏芒见到了偶像陆一。

    她人高腿长，可是在陆一面前却是不够看的。不过作为国宝，陆一就是被仰望的存在，苏芒好歹还算是控制住了自己，不至于太失态。

    陆一挺沉默的一个人的，不过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很认真的去听，脸上带着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苏芒不由想起在排球迷们对陆一的评价，“魔王一笑，十拿九稳”。

    陆一在赛场上很严肃的一个人，不过当她笑得时候，这比赛也就是有戏了。

    她在国家队的那几年，国内的球迷盼着陆一多笑笑，国外的对手希望陆一严肃姿态，保持安静。

    苏芒平日里除了在训练基地训练就是查看各种资料，对于陆一的球风苏芒算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陆一怎么样个人，苏芒还不算是十分的了解，不过明天就是要开始录制节目了，苏芒觉得这是个机会。

    林芮没能来，她家里出了点意外，没办法，这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孔雪又是从娱乐圈选了一个，歌手曾黎。

    曾黎个头比苏芒还要高一些，人的话可以用g来形容，不过性格挺好的，餐桌上的气氛是由她来调节的。

    “明天起咱们正式开始录制节目，到时候咱们这一组听从陆一的指挥，虽然对手是国家队，不过咱们有国宝，也不怕。”孔雪难得开了个玩笑。

    80年代的女排是黄金时代，陆一在队的时候那是女排的白银时代，只是后来女排势弱，这两年这才好了些，能不能再度崛起，今年的奥运会将是一个最佳的机会。

    有陆一这个定海神针在，虽然不是十拿九稳，可是却也不至于输得太惨。再说孔雪录制这个节目原本就是为了向全国观众普及排球的，输赢并不重要，达到目的这才是关键。

    大家干杯，不过除了孔雪和摄影师其他一些工作人员，其余人喝的都是果汁，苏芒觉得挺逗乐的，眼睛笑得都弯了起来。

    因为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去国家队的训练基地，所以晚上大家干脆歇在了酒店里。

    苏芒和陆一是邻居，道了晚安后，苏芒就进去，只是看到里面的人时，愣了一下，“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顾自安很少翻白眼，因为那样显得极为的不绅士，他只是轻轻抿了抿唇角，表示对苏芒智商的蔑视，“这是万安旗下的酒店。”当然，另一个原因他没说，顾家向来对体育运动多扶持，就像是陆一嫁入的霍家似的，顾家和霍家资助了这次纪录片或者说节目录制的大部分费用。

    当然，人脉什么的是上面出头，不过顾家出马也是能摆得平的，不过顾自安只负责拿钱。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很，所以邓家才会这么快就倒霉了的。邓昊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不过这些，顾自安不打算跟苏芒说。

    ☆、第65章 黑手

    苏芒挺郁闷的，因为顾自安晚上很能折腾，她入睡的时候差不多都要凌晨了的。迷迷糊糊，苏芒累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