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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9节

      她十分乐意先见见。

    何况值此富昌侯府风雨飘摇之际,她不愿意回去,总得插个内应回去,彼此照应的——她从未放弃过把杨易宁培养成帮她照顾富昌侯府的好手的。

    忽然很心疼李荣享,云王爷这样的粘皮膏,不知道他都是怎么应付的,以李荣享的脾气,肯定不会像杨易宁那么好欺负,愿意陪着云王爷胡闹的。

    至于欧子嘉,长乐凭着她对自己这个徒弟的了解,纯属是捣乱一把手,惟恐天下不乱的类型,有他必没好事,这个时候来找自己,难道是有什么意外惊喜要告诉她不成?

    长乐洗漱完毕匆匆用过饭食,带着一肚子扒八卦的热情,忍不住立即招呼他们两个来花厅闲聊了。

    杨易宁确实是今天早上才从云王府脱身的,他从未如此感谢过他那恨他不死的继母,要不是他继母派人寻他回府商量府中事宜,他过年前都难从云王府里脱身出来了。

    没想到还是云王世子亲自送他出来的(云老王爷说不忍看他离去,特派世子相送),还叮嘱他不要拘泥于礼节,随时可以过来,云王府永远欢迎他。

    杨易宁一脑袋黑线,暗自腹诽,估计是有他在,云王府其他老少爷们就能耳根清静些。

    云老王爷对他的热情持久不衰,越发高胀,拉着他谈天说地、烹茶赏乐,不易乐乎。

    处得久了,杨易宁渐渐醒悟发现,也未必是他的才华有多么的让世人难以企及,大概是到了他这个程度的,实在是没有他那个耐心闲功夫陪着云老王爷瞎扯蛋,比如李荣享那种全方位人才看云老王爷时,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

    达不到他这个程度、愿意阿谀奉承云老王爷的,云老王爷自持品味,自己又看不上那些谄媚小人,这么两相一对比,他的好处立竿见影。

    当然,云老王爷也不会让他陪着白唠的,杨易宁正经科举出身,又有富昌侯府公子的来历,与仕途之路不是李荣享那种出身处境的人能比的,利禄好许。

    云老王爷已经答应,把他编入宗人府任职,熬两年资历后,再把他推荐去六部各衙门历练或是外放个地方官。

    杨易宁私下揣测,凭着云老王爷对他的热情,外放什么的都是浮云。即使如此,他也心满意足。

    总算这十几年的书没有白读,被继母压制一场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天撒解出来,可以扬眉吐气些了。

    两相欢喜,这一对忘年交,十几天来,各自心满意足。

    杨易宁并不知自家富昌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云老王爷的府里那是世外洞庭,万不会放红尘俗世进来扰他们两个人修雅的。

    与小厮一起匆匆回府路上,杨易宁从小厮嘴中问出个支言片语,又凭着他自己的聪明机智,左右勾划大概也猜出来了些。

    知道长乐晋了骄阳公主;知道他爹有个外室,现已收房,还带出一对庶子女来;知道他祖母被宣进宫里被皇后训了一顿,也知道了他伯父被皇上当朝训了一顿。

    这些明面摆着的事,小厮并不瞒他,而内里到底是如何勾连的,怕是小厮也不知道,只说现在侯府中水深火热,情况紧急,要找他回去商量。

    杨易宁心惊之下,本是走得利落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如今这局势情形,他就是傻也看出来了这必是长乐从中插手,而他与长乐已经达成结盟,势必与长乐手段一致才行,此翻回去,要做怎么个计较?

    就在杨易宁犹豫不绝,而富昌侯府又马上就要到时 ,欧子嘉拎着两笼兔子,正与他走个碰头。

    通过长乐,两个人也算是认识的,见了面难免要打声招呼,欧子嘉又是那种没皮没脸又自来熟的人,一听杨易宁是被叫回侯府的,连忙拉着杨易宁不让他去。

    旁边来叫杨易宁回府的小厮,见杨易宁被欧子嘉拉着不能回府,心下有些着急。

    二夫人可是叫他务必把大少爷哄回府的,这事要是办不好,依着二夫人现在的坏心情,他跑不了一顿好打。

    他连忙劝杨易宁跟他一起回去,二夫人小田氏的打他还没挨到,先被欧子嘉连骂带打了一顿,一脚踹开。

    “我师父她哥,你还是和我走吧,我听说我师父被气病了,这不拎着两笼兔子要给她补补身子吗?你们侯府中那些事自有你们家老太太、老爷夫人们处理,你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只怕好不好的背口黑锅也未必。”这货说话太直接了,被他踹过的小厮脸都黑了。

    杨易宁听说长乐病了,心里比听到侯府有事还急,又见着欧子嘉眼珠子转得左左右右的,便猜到了事中有事,欧子嘉拦着他,他就顺着台阶下,也不管小厮怎么拉着他的长襟,他只说让小厮先回府,他要随欧公子走一趟。

    就这么滴,这一对‘好’兄弟,手拉手(雾)一块来了长公主府上。

    其实杨易宁不知道欧子嘉心里真正的想法,对于欧子嘉来说,就他一个人亲自登临他心中偶像萧华长公主的府第,压力实在太大了,他必须拉一个垫背的一起来,给他仗仗胆。

    幸好,他们到了府上,并没有遇到心中偶像,而是被长乐直接请到花厅来。

    “师父,你是不知你们府上乱了营了,那个新进府的娘俩,手段忒是高明,昨天夜里当娘的那个爬了你二叔的床,今天早上被你二婶娘抓到,挠个满脸花,撕扯中竟嚷出来说那女人不是你二叔的外室,而是你爹背着长公主大人在外面养着的,”欧子嘉略嫌尤有不够似的又说:“其实啊,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当姑娘的三天前就爬了我的床,柳承熙还以为那婊/子对他多死心踏地呢,见他不行了,马上就勾搭了我……”

    这十几天的壁角,他总算没白听,果然听到这么劲爆的大事来,他多孝顺,这不立刻来与他师父说来了吗?

    他也暗中偷偷佩服了一下他师父的爹富昌侯杨宁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尚了萧华长公主那么狠厉霸道的公主,还敢偷摸养外室,这不是早死吗?

    若这事是真的,那可真是一场大风暴,他只能对富昌侯说一句:干得漂亮,他等着看好戏了喽噢。

    ‘噗’饶是杨易宁也算淡定人物,刚上来就听到如此火爆密闻,喝进嘴里的茶水,也是隐忍不住地喷了出去。

    长乐手里捧着茶杯,嘴角抽了抽,为杨易宁点蜡。

    还好她对她这个徒弟是什么样的人物早有了解,见他亲自上门,进来时又是一脸自带猥琐笑容的模样,适时地没有喝水用点心这类的,否则,怕是也会如她兄长一般喷出去的。

    欧子嘉就是自带爆雷属性,谁挨了他,准没好事。

    长乐拿着茶杯盖,轻轻地扣着茶杯,婉转蛾眉,细细想来,觉得这事必有蹊跷。

    若未经前世,她其实也不知道那个秦氏是她爹一直偷偷养着的外室。

    她爹这人,与文不行、与武不就,就在这偷/情上面,技术点满级,做得紧紧实实、密密当当的,十几年下来,还真没让人抓到把柄、发现疏漏。

    今日,落得这般田地,处处破洞堵不上的情况,自有她在其中牵扯的原因,但是……她觉得,若仅她一人,肯定扯不得这么乱这么大,还有一把手在后面帮着她呼风唤雨呢。

    还未等她开口问,那边被呛得一顿咳嗽的杨易宁已是抢先问道:“这都是真的?怎么会如此?那姑娘不是说已与柳承熙有过瓜葛,还被……”他瞧了一眼长乐,抓/奸在床几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这事风言风语传得满上京城都有,自不必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更有赢帝在朝堂之上,训斥富昌侯杨宁治也提及,他别说在云王府,就是在太上老君的洞庭,自也能知道一二的。

    重点错,大错特错,欧子嘉觉得杨易宁必是读书读傻的主儿,明明重点不在那姑娘,而在那姑娘她娘啊,敢撬大印国第一女人萧华长公主的墙角,和给当今圣上带绿帽子有什么区别,那简直都是让他颇为敬佩的奇女子了。

    见着长乐不说话,欧子嘉有点抓耳挠腮,坐立不住了。

    他这一大早连回笼觉都没睡,就跑来找他师父,强忍着等他师父起床用饭后,与他师父一气倾诉,就是想看看他师父听到如此劲爆的秘闻时,俏脸慢慢龟裂开来的神情,顺带拉着他继续追问的同时,表扬上他几句,谁知道他师父一副我早已知晓的老神棍附身状,令他好些失望。

    他不爽地摸了摸鼻子,却见长乐正用探究又好似明了的眼神瞟他呢,他后脊梁一阵发凉,立刻由刚才一摊泥似的懒坐样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杨易宁还沉浸在信息量巨大、反射弧不够用中,堵塞得他的脑子,一阵清楚一阵明白的。

    怪不得他继母会让小厮找他回家,这是用到他了,才想起他来。

    家里有这么一个大坑等着他往里跳呢,他若回去了,保不定会沾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回来,幸好遇到了欧子嘉,及时拦着他,不由得在心里万分感激起欧子嘉——若没欧子嘉拉着他,他保准跳坑了,被人利用,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长乐也觉得这些事放在一起,很烧脑。与她之前的打算,虽是殊途同归,但过程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和掌控。

    这世间之事,真是牵一发而动身,有一处发生了变动,整体都随着动了起来,哪怕她重生一次,却也是阻挡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这就是人,在面对事时,总有无力的表现吧。

    别看事情多复杂繁乱,有一件事情,长乐可以肯定,那就是秦珊爬欧子嘉床这事,一定是欧子嘉先勾引的秦珊。

    长乐从来不信秦珊和柳承熙是真爱,秦珊那种生活环境里出来的姑娘,心计自是不单纯,而柳承熙对秦珊或许有些感情,却大多也是欲大于情的。

    秦珊瞧着柳承熙前途尽毁,天上又掉下欧子嘉这么一个伯府小少爷,便是给欧子嘉作妾也比给柳承熙做妻,自觉前途光明许多,大概这么滴,秦珊半推半就地才从了欧子嘉的。

    可是,秦氏爬她二叔的床,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秦氏绝不是欧子嘉能撺掇的,也不是欧子嘉能接近得了的。

    即便接近了、撺掇了,秦氏也不可能犯傻到放着她爹一个富昌侯爷不跟,跟一个侯府有正妻有嫡子的纨绔二爷啊……

    那把从暗中伸出来的隐形之手,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祝所有亲在2016年,新的一年里大吉大利,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第53章 礼前

    任长乐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那只从暗处伸出来的隐形之手就是李荣享。

    长乐前世被李荣享救出后,有过一段时间短暂的接触,那时她身体已值衰末,又得李荣享深恩疼爱,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实在没有精力想得太多。

    这一世重生以来,她细细地回想过她的前世,也有过今世她自己按排过的几步,她已隐隐感觉出李荣享并非简单之人,惊鸿馆也绝非简单的烟花乐馆之地,但却因爱着而不愿意多想。

    李荣享整治起人的手段,根本不是长乐这种哪怕已经经历过一世沧桑的小女人能想像的,像用在富昌侯府的小把戏,他都不屑于说出口。

    以前是他不知道有人暗中欺负他的心上人,以为有着强悍母亲的庇护,那帮宵小不敢做些什么,却没想到明的不敢来,暗的也不敢大动作来,就那么抽丝剥茧地龌龊着,恶心人啊。

    李荣享平生最讨厌这些恶心人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整治得那些人生不如死,哪里对得起他之于长乐的一腔热忱。

    经过长乐明着反抗、李荣享暗中插手,此时的富昌侯府,已不是‘恶心’两字能形容得完全的,那必须要在恶心面前加上‘相当’才基本能形容其一二分的。

    富昌侯太夫人所居的五福堂后院,最近几天是真真飘出了熬药的苦味。

    在此之前,太夫人在长乐面前也总爱说个身体不好,一年里,林林总总加一起总有那么几个月时间是称病的。

    前世的长乐信以为真,每逢太夫人称病之时,不但熬个伤心,还每每必整宿陪之、万事相顺,结果太夫人的身体没见怎么样,她自己倒是熬病了不知多少次。

    当然,孝道之名也没有什么人帮她往外传出去。虽说她前世没想过孝顺老夫人要什么,却还是傻子一样做了十几年吃力不讨好的活。

    这一次没个在长乐面前称病的机会了,说嘴打嘴,长年喊‘狼’来的人,终于被‘狼’咬了,切切实实是真病了,这一病还来势汹汹,竟有些起不来床了。

    两指宽的老紫色抹头勒在发胀痛的头上,又有小丫头不定时地为她揉着散了全部头发的后脑,还是觉得头疼欲裂,连眼睛都睁开不得了,心口一阵阵地发着热气,间歇伴着抽悸,总觉得有什么堵在那里,想揉又揉不开来,越揉越是疼的,生生难受啊!

    富昌侯杨宁治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明明月前他一切还是顺风顺水。

    外室红颜情真意切,外室儿女乖巧懂事,府内也平安和谐,长女由着自己娘调/教得木讷听话,对他这个父亲也格外尊重。

    外面的人虽笑话他头顶绿帽一片,但好在同情之声也是发人深省的,尤其是当今圣上看着他,犹有怜悯,不像现在看眼中钉的狰狞表情,许是看着太厌烦,连着早朝都罢了他的。

    还有他前几日去求过的宁济侯府,明明答应了替他调解,却也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又不好这才几天的功夫就上门去催。得罪了这处,就再也没有哪处可以帮他忙的了。

    原本就已经是焦头烂额,昨晚竟又扯出他那外室红颜爬了他弟弟床,今天早上被他二弟妹堵在房里的事,他气得差一点儿一口血喷出来。

    这人要是背运起来,简直是防不胜防啊,一处漏、处处漏。

    为了避人耳目,做到假戏像真,秦氏母女被允许进府后,按着进府时的说辞,自然要搬到他弟弟的院落里去,连着他想偷偷摸摸一下,都得找空躲去后院偏僻暗房,说来辛苦,倒也有些乐趣,可是,他偷可以,换个别人去偷,那就不是那个滋味了啊。

    彼时,他正在书房里一圈圈地磨地拉磨似地来回走,思索着一串套一串的烂麻事如何处理,早饭还未吃就已经愁得饱了,听得惊惶失措的小厮来报时,他惊得下巴都有些搂不住了。

    等他匆匆赶往他弟弟的院子时,他弟弟衣衫不整,神智还有些不太清醒的模样,而他二弟妹已经和他的好红颜乳名瑶儿的秦氏撕扯在了一处。

    秦氏只着了一件艳色蝴蝶肚兜,裸/露的白嫩肌肤上还有点点腥红,一看就是欢/爱留下的痕迹,万万是抵赖不得的。

    面积不大的偏房里,这几个人折腾的没有一处落脚之地,他血往脑门上冲,差一点都要把脑壳爆开了。

    秦氏见着他进来,哭泣着往他身后躲,又哽咽抽泣地解释,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

    任哪个男人瞧见这副情景,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哪怕他头上有n顶数不清楚的绿帽子。

    新添的这一顶绿帽子带得可与他之前带的不一样。

    这么多年,他在秦氏面前得到的都是被仰视的目光,秦氏小女人一样的依赖着他,离开他仿佛就不能活,让他在萧华长公主那里失去的男性尊严等东西,得到极大的满足。

    秦氏还口口声声愿意一辈子做他背后的女人,哪怕没名没份也愿意跟着他,为他生儿育女,也无半点怨言……

    结果,就在昨天晚上,就在这个女人刚刚进了侯府不足十天的情况下,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竟然就爬了他弟弟的床,从他弟弟的‘假妾’变成了‘真妾’,这与当着一万人面,甩手给他两巴掌,差不多效果了。

    萧华长公主专业打他脸面二十年,那也是奉得皇家的旨,人家帝国第一女尊贵的身份摆在那里,谁娶都一样被打脸。不过是他倒霉被点中罢了。

    他倒好,弄了一个样样都不如他、攀附他为生的女人,竟也敢给他绿油油的头上再刷一层新颖的绿来。

    真当他死了一般!

    不管这事是如何发生的,又有什么隐秘在里面,他都不可原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