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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节

      “一进来我就知道来错地方了,正要离开,突然这个房间里传出尖叫声,我跑过来,发现是打扫房间的妈妈掀开床帘要扫床底,被尸体吓着了……”

    沈万沙当时就感觉不对,立刻让手下把这地方围了。他自己也不敢乱动,指挥着最细心的手下把床挪开,看看尸体是谁。派过来跟着沈万沙的人里,有人见过秋坚,一看到死者脸,立刻认了出来。

    认出死者后,沈万沙带着所有人退出,让护卫紧紧守好四周,尤其门和窗子,不准任何人进出,同时,他立刻分别派人去找卢栎与赵杼,将这个消息带给他们。

    沈万沙最大力度的保护了现场,卢栎揉着他的头夸奖:“少爷做的非常对!”

    沈万沙得意的翘下巴,“那当然,少爷是谁!”

    卢栎视线仔细环视现场一番,这才走近死者,细看其死状。

    死者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很是脏污,与他气质非常不符。结合前事,很容易就能猜到,这件外裳,大约是之前卢栎他们发现的,那位脸被划花的死者的。

    死者仰躺,喉部有极深创口,血肉模糊,隐约可见喉管,动脉全部被割断,这么重的伤……死因相当明显。

    可卢栎看过四周,房间内并没有大片血迹。唯一有血的地方,就是死者仰躺的这片地方,头,肩部着地的方有小片血泊。但这血量太小,一个人若是被割喉而死,不会只流这点血。

    第291章 癖好

    一个人若是被割喉而死,不会只流这点血。

    而且,喷射状血迹在哪里?

    活人颈部,喉管,动脉被利刃割开瞬间,定会有大量血液喷出……

    卢栎环视过整个房间,现场血迹太少,除非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否则,一定被人清理打扫过。

    前言说过,因卢栎工作特殊,为免遇到特殊情况不能及时处理,但凡他出门,一定有一个随从替他拎着仵作箱子。今上圣旨已下,连婚期都定了,做为未来的平王妃,卢栎也是有些特权的。比如他身上挂着御赐的仵作金牌,可以随时随地介入任何案件,验尸更是可以随意,只要身边有个证人即可。

    本案死者特殊,时间紧急,身边又有赵杼沈万沙以及一堆护卫,甚至幽玉台的工作人员为证,卢栎立刻开始验尸。这样明显的致死伤,解剖找证据帮助不大,要重点关注现场得到的证据。

    卢栎戴上手套,指了个随从书写尸检格目,便开始了:“验——”

    “死者秋坚,男,年三十五,身长六尺四寸。颈部刀伤一处,长三寸,深八分,血脉斩断,深可见骨,疑为致命伤。”

    “手指蜷内,中指,食指指甲内有碎肉,疑为抵抗伤,凶手可能手,臂,面部等部位被其抓伤。”卢栎拿起死者手,放到眼前细看,“小指指甲内有白色不明粉末。”

    “死者里衣,左小腿后部裤脚有破洞,上宽下窄,疑为硬物勾刮所致。”

    “去衣。死者肩背,臀部有块状,片状尸斑,颜色微暗,手指压迫颜色完全消退,解除压力恢复;四肢僵硬,躯体亦开始僵硬;角膜未见浑浊……”

    卢栎看的很仔细,任何一点小小痕迹都没有放过,让负责书写尸检格目的随从全部记录上。

    全部看完后,他摘下手套,“死亡时间大约在今日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

    “丑时?”沈万沙眼睛亮晶晶,“寅夜寂静,大晚上杀人动静小不了,咱们问问附近的人一定会有线索!”

    赵杼一句话就打掉了少爷的兴奋:“这里是幽玉台。”

    光看看就知道人家做的生意与一般人不同,别处安静的时候,正是这里最闹的时候。丑时前后没准这里气氛达到高潮,各种游戏玩的疯狂,凶手选在这里杀人,可能就是看上了这里环境,可以混水摸鱼。

    “是啊……”沈万沙有点蔫,“没准连秋坚大声呼救都听不到。”

    卢栎却摇摇头,“如此近距离大力度迅速割喉,死者是很难叫出来的。”

    “那凶手这么凶狠,秋坚可以在人未近身时叫啊。”

    卢栎又摇了摇头,“窗子是闩好的,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若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有可能是死者亲自给凶手开的门。”

    沈万沙眼睛倏的睁大,“所以秋坚与凶手认识?”

    卢栎这次点头了:“很有可能。当然,这些推断的前提是: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个房间里东西太少,肉眼几乎看不到任何有用线索,有移尸可能,当然,还是要细细查找以后才能确定。

    谁知他念头刚转,就听到赵杼极为笃定的话:“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卢栎与沈万沙同时回头看他:“为什么?”

    赵杼正蹲在左侧靠墙桌子旁边,偏头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你们看。”

    卢栎与沈万沙走过去,蹲下顺着赵杼手指的方向看。

    桌子腿上……有血迹,喷溅状。

    还有挣扎间留下的痕迹,尤其几个指甲印,特别明显。

    卢栎又看了看地面,地面很干净,手碰上去不觉得湿,可稍稍离远些仔细看,会发现这片地面比别处颜色稍稍深些……

    “所以这里曾有血渍?有人打扫整理了?”沈万沙眼睛瞪的溜圆。

    卢栎眉眼微凝,“很有可能。”可惜没有发光氨,这只能是疑问,验不出来,至于烈酒和酽醋,在冬天的效果……根本不要指望。

    “喷溅状血迹在桌子脚发现,所以死者是按在地上被割喉的?”沈万沙早就从小伙伴那里听到过喷溅状血迹的特点。

    卢栎点头:“有可能。”

    “所以是凶手按着秋坚割喉时,秋坚反抗,指甲挠破了凶手皮肤?”沈万沙歪着头,摸着下巴思索,“这姿势应该是在背后,抓脸难度有点大,大概是脖颈,胳膊,手背?那咱们只要找出嫌疑人,让他们脱了上衫看看身上脸上有没有伤就能肯定了!”

    这个想法很好,可是——“人是会撒谎的。”

    卢栎叹口气,“指甲造成的伤痕不会太大,几日可痊愈,若我们不能尽快找到凶手,这个线索就会没有意义;可就算我们很快锁定嫌疑人,没有其它证据,只凭胳膊上有抓伤,并不足以确定嫌疑人罪责,嫌疑人可以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或是猫抓的。”

    “也是诶……”沈万沙小脸皱成一团,“怎么办才好呢?”

    卢栎拍拍他的肩,“不管怎么说,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咱们使使劲,争取快点找出嫌疑人,除了身上抓痕,只要再有一条与咱们的线索相关,就八九不离十了!”

    沈万沙心情就立刻回来了,“就是,咱们找到的线索本就不少了!”他挥着胳膊高呼一声,“努力努力努力!”

    二人继续互相鼓励几句,继续细看现场找线索。

    赵杼则走向死者,蹲下去看其指甲里的白色粉末。他认真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末了叫进一个护卫,让他将死者指甲里的白色粉末刮下些许,送去给某个人。

    卢栎看到了。其实他也很想检验一下这些粉末是什么物质,但他没仪器,现下见赵杼表现,知道他能找到靠谱的辨别人,瞬间安心了很多。

    每个线索都不会是没有用的=……

    他看完地面上东西,开始将视线移向床榻。

    床榻很整齐,被子也叠的很好,看样子就像没有被用过。但也是‘看起来’像而已,被褥有没有被用过,看其褶皱就会明白,卢栎伸手将被子展开。

    一种混着香粉的腥味迅速传入鼻间,卢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味道也太惊悚了!

    赵杼闻到味立刻皱了眉,迅速走到卢栎身边,打掉他手上被子,拿帕子擦他的手,“别碰这些东西,脏。”

    “什么什么?”沈万沙也挤过来看,一脸兴致。

    这股味道瞬间涌入他鼻间,“阿——嚏!”他打了个比卢栎还响的喷嚏。可能少爷鼻子比较敏感,这个无比响亮的喷嚏过后,他一点没停,连着打了五个喷嚏!

    卢栎心疼的把他牵开,拿帕子浸了水给他擦擦鼻头,又带他到门外呼吸新鲜空气。当然,幽玉台这个地方,外面空气也新鲜不到哪儿去,但好歹比房间里那股味道强些……

    沈万沙打完喷嚏,擤了好几回鼻涕,感觉才好些。他红着鼻头问卢栎:“那是什么味儿啊,太可怕了!”

    “女人香粉……”

    “香粉味我知道,但我不是回回闻香粉味都这样,那味道好奇怪——”

    “嗯……”面对少爷纯洁的大眼睛,卢栎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敷衍小伙伴,他摸摸鼻子,声音压低些许,“那大约是男女欢爱后留下的味道。”

    “欢爱……味道……”沈万沙反应了下,“你是说房事么?”

    卢栎抚额。小伙伴明明这么纯洁,怎么房事两个字说的如此顺口,莫非他被赫连羽给叼了?

    沈万沙拳捶掌心,眼睛里闪耀着浓厚兴趣,“怪不得这么难闻,原来有人行房了啊!”

    卢栎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小伙伴,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凶手有可能是女人喽!先勾引秋坚,与他共赴巫山云雨,让他戒心彻底降下,再突然动手杀之——岂不易如反掌?”沈万沙立刻拽住卢栎的手往房间里跑,“走走咱们去瞧瞧,哪个女人那么厉害!”

    他们回到房间,赵杼已经命手下把被褥全部摊开,味道还是有,比刚刚淡了很多。

    卢栎与沈万沙一过来,就看到被褥上的斑状痕迹。一小片一小片浓稠液体,色乳白,微微有些湿,很明显,这是精斑。再看,周边精液痕迹不少,大部分痕迹新鲜,微湿,没有干透,应该是行房留下痕迹后,被褥立刻被人叠起,不通风不透气才没有干。

    只是做完事立刻叠被子……是不是有些奇怪?

    卢栎与赵杼对视一眼,彼此心底都是大大的问号。

    ……

    现场勘察完毕,几人小小讨论一番。

    照现场看,凶手可能是女子。并非只因为被褥上的欢爱痕迹,还有现场的过于干净。现场明显被人打扫过,可以说,清理的很干净很彻底,如此细致,是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也不排除性格特别谨慎小心的男人。如此情况,就是秋坚与某女子欢爱,女子离开后,凶手过来做案。

    沈万沙坚信凶手是女人:“肯定是女人!否则割喉离这么近的事,谁会没一点戒心?”

    “这样的行凶过程的确防不胜防,但事实到底如何,还是得看后续线索。”卢栎微微点着头,看向赵杼,“可以问供取证了。”

    赵杼伸手打了个响指,外面立刻有脚步走离去。

    很快,护卫们带来了这里的工作人员。

    这人名叫王贵,是这块区域的小管事,脸笑的像花儿似的,态度无比恭谦,看起来非常配合,但说两句话,卢栎就皱了眉。这人看似配合,实则没一句准话,皆是模棱两可,用词也都是大概,也许,约莫这类,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里客人多,他们的人忙的跟陀螺似的,连自己差事都快顾不来了,谁也没空注意某一个客人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也许看到了什么,但并不确定,没准是晃花了眼,把这儿看成那儿把那儿看成这儿了。

    卢栎有些不高兴:“忙的连客人都顾不过来,就不怕客人找麻烦砸你们场子?”

    王贵笑容极为油滑,“这位公子怕是不知道,咱们这地界啊,不用小的们多伺候,客人自己能照顾自己,小的们要上前,客人们还不高兴呢……”

    卢栎眉头皱的更紧。

    沈万沙拽拽他袖子,悄悄把他拉到一边说小话:“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这里的特殊之处。”

    卢栎不明白,沈万沙指着窗下戏台让他看。

    戏台上现在又换了个人,不是刚刚那个扮女装的胖子了,而是一对扮相特别清雅漂亮的小生和花旦。两个人身法极好,一步一转一舞都是风采,唱腔也极动听,缠绵悱恻情意绵绵,非常赏心悦目。

    就是略有些轻浮,若再沉两分就更好了。

    卢栎一边心内感叹,一边转头看向沈万沙,他有些不懂小伙伴意思。

    沈万沙拍拍他的后示意他别着急,继续往下看。

    看着看着,卢栎觉得不对了,这两个开始脱衣服了!

    小生把外衫脱了,花旦直接把裙子扯下来了!

    当然,古人衣服很多层,外衫里衣衬裤亵衣,脱个外衫裙子也没什么,一点肉也没露。

    但这举动太惊人!礼教束缚下,一般人不敢这么干!

    两人在台上脱衣服,台下看客们便一锭锭金元宝往台上砸,真是金元宝,纯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