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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你们下来啦?”

    一道活力十足的娇憨女声在他们到达客厅的瞬同时响起,说话的是个站在厅中的年轻女人,打扮入时气质不俗,五官娇艳,明丽动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灿如六月艳阳。

    她周围坐着几个昨天跟大部队一起来的女人,看样子已经聊得很熟络,刚才的笑闹声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郭书茉?!”叶杭愣了一秒,而后表情霎时一变,“你来干什么?”

    被点名的女人不在意笑笑:“来玩啊,就许你来这潇洒,我就不行?”

    他们说话间,陈轻从背后走到叶杭身边,默默侧头看了他一眼,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叶杭咬着牙道:“我们聚会你凑什么热闹?哪来的回哪去!这儿不欢迎你!”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郭书茉半嗔半瞪丢了个白眼,“这是孙齐的地盘,他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再说了,这次可是贺钧言叫我来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摸不着头脑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陈轻僵了僵身子。再看去,对面的女人已经不仅仅只是个同性那么简单,第一眼没有在意的那些小细节全都瞬间放大。她很年轻、很漂亮、打扮不算太张扬,但身上样样都不是俗物……

    最重要的是她那句,贺钧言叫她来的。

    叶杭听到她那么说,眉头又是一皱,抿唇半晌没说话。过后干脆不再理会,他侧头对陈轻道:“走吧,我们去餐厅。”

    陈轻敛好表情,点头。

    “哎!”郭书茉叫住他们,视线扫向陈轻,深意不明地打量,“她就是你带来的……朋友?”

    “关你什么事?”

    叶杭懒得理她,捉着陈轻的手腕转身就走。

    出了主栋大厅,走在通向餐厅的小径上,陈轻开口问:“刚刚那个人是?”

    “我们这圈里的,大小姐一个,烦死人。”叶杭随口解释两句,抱怨道,“不知道钧言他是不是昨晚游泳脑袋进水了,居然把她给叫来,我等下一定好好问问他!”

    不给他个过得去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依的!他周围的朋友哪个不知道他不喜欢郭书茉?贺钧言偏偏把人往他面前招,这还是朋友吗?

    他兀自气闷着,没注意到旁边陈轻的脸色黯了下来,病态加上失落,低沉得好似乌云在顶。

    到了餐厅,一张大长桌上摆满了新鲜早餐,他们两个是最早到的,被他们惦记了一路的贺钧言还没出现,大概是没起床。

    两人坐下,叶杭打算吃饱再去找贺钧言问话,而陈轻没什么胃口,麻雀啄食般小口小口吃着。

    吃到一半叶杭离座,去落地窗边接电话,说了两句拉开门走到院子里。

    陈轻吃得有点腻,不想喝桌上的果汁,也起身去厨房找水喝。

    腻味感被白开水稍稍冲淡,她轻抒一口气,转身出去,忽听说话声接近,先是女声,然后是淡淡的男声。一道声线熟悉,另一道陌生,但十几分钟前才刚刚听过,她还没忘。

    脚步一顿,忽然有点不敢出去。

    她知道是谁。

    犹豫间,那两人已经走到能看见厨房的位置,一瞬间,三个人都怔了怔——准确点说是两个人,贺钧言,还有陈轻。

    郭书茉只是突然看到陈轻站在那导致反应慢了一小下,三人之中她最先回神。

    陈轻的手垂在身侧,惶惶想抓住点什么,可惜水杯早已放下,没有东西能给她握,以缓解她的不适。

    像是柠檬被压瘪,一点一点挤出汁滴在心上,莫名的酸涩从心口直直漫上了她的舌尖。

    想到前一晚自己以为他溺水奋不顾身跳下泳池,以及他突兀的那两个吻,陈轻突然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自我厌弃。

    贺钧言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傻帽。

    她猛地跑开,朝着回主栋的路,一气不停,急急奔离。

    “陈……”贺钧言想叫她,没能把话说完,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郭书茉站在旁边没说话,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杭打完电话回来一看,陈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他现在一看就来气的人,语气当即恶劣起来:“你们来干什么?”一句话,直接把贺钧言打入了敌对阵营。

    “吃早餐啊,哦,只许你和你的朋友吃,我们就不能吃啦?”郭书茉眉一挑,兴致勃勃准备和他斗嘴。

    叶杭不想理她,冲着贺钧言道:“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言毕率先走出去。

    贺钧言沉着脸跟在他身后。

    叶杭特意把落地窗关上,隔绝里外,而后才道:“你把她叫来干什么?”

    贺钧言道:“已经来了。”言下之意,多说无用,接受现实。

    叶杭单手叉腰,气得原地踱了几圈。

    “你昨晚不让我看手机,是不是就在联系她?我要是早知道你叫她来,我一定当时就把你手机扔进水里!”

    见责问的人不吭声,叶杭深吸一口气,脸色冷了下来。

    “陈轻对你有意思的事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你别说你不知道,她本来生病就难受,大早上你还要让她心塞!贺钧言,我不知道你是心狠还是真傻,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你若是打定主意非要这样,那我以后再也不吃饱了撑的把陈轻往你面前领,省得你作践人家!”

    陈轻突然没影一定是因为他们!看着仰慕的人领着另一个女人出现,能好好坐着吃早餐就怪了!他虽然是个爷们不懂那么多女人心思,但也知道这种事有多膈应,醋意汹涌起来,无论男女,都一样痛苦憋屈。

    扑捉到话里的关键,贺钧言脸色变了一瞬,强忍着压下追问心情,面上仍是不为所动,他紧盯叶杭道:“她难过是她的事,你为她说这么多,又是站在什么立场?”

    叶杭一愣,两秒后脸上浮现愤怒之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

    叶杭冷笑一声,“是,是挺没意思的。”他眯眼睨向贺钧言,唇边玩味,“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你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有感觉了,我这么为陈轻着想,还不是因为我对她有意思,对吧?何必费尽苦心给别人牵线做嫁衣,追求姑娘这回事,我自己上……”

    没等说完,贺钧言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行啊,我说!我喜欢陈轻!我对她有意思!打从一认识她起我就想追她了!满意了没?!”叶杭狠狠推开他,指着他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病?我要是喜欢陈轻我早就追了,还等你?等你把你那高高在上的老爷面子拉下来,黄花菜早特么凉了!”

    他拽了把被揪成菜干的领子,恨恨走人。

    贺钧言在院里默站几秒,回到餐厅里。

    郭书茉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透过玻璃瞧见他们揪领子动手推搡,似是起了争执。叶杭走的时候她试图搭话,只是嘴还没张人就没影了。

    见贺钧言回来,她嘿嘿笑起来,挤眉弄眼道:“好兄弟吵架啦?我猜猜,是因为那个叫陈轻的女的?你一开始叫我来就是因为她对吧?”

    “看不出来,贺大公子居然喜欢那种类型的?要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刚才瞧了几眼,身无二两肉,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要倒,那脸色儿白的呀,啧啧……哦对了,你和叶杭为什么吵架?我看他好像对那个女的特别上心?!”

    提到这个她来了劲,眉头紧皱,一颗心也悬起。

    “叶杭该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完了!你说我……”

    一个玻璃杯直直飞过来,从她脸颊边擦过砸在墙上,她吓得霎时噤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玻璃片哗啦掉在她脚边。

    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贺钧言骇人的视线如同箭矢,狠厉飞来。

    “再废话就滚——”

    “我、我……”

    郭书茉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动怒了。

    她和他根本不熟,也就面子上过得去,接到他的电话时她还惊讶了好一会儿,本想着他怎么也算‘有求’于自己,开开玩笑调侃两声应该不会怎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反应……

    即使郭书茉和他们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但对于贺钧言,她心里还是怕的。正常的他好还,这种状态的,她是真的发憷。

    “我去叫其他人吃饭……!”

    顾不上面子,她说完,逃跑似得赶紧离开。

    另一边,叶杭回了楼上,进门前犹豫一瞬,转而敲开了陈轻的房门。

    询问得知她吃了药,他默了一秒,忽而道:“我刚刚和钧言吵了一架。”

    陈轻一愣,“为什么?”

    “他觉得……”叶杭看她一眼,顿了顿道,“他觉得我对你有图谋。”

    “什么?”

    “意思就是他觉得我对你有意思,刚刚我们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

    “等、等一下!”信息量太大,陈轻有些反应不及。

    贺钧言以为叶杭对她有意思?他们为这个打了一架?

    叶杭对她有意思这个观点令她惊讶是其一,然而更让她错愕的是……贺钧言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和叶杭争执?

    叶杭见她脸上神情变换不停,自嘲笑了笑,“你不会也觉得我对你不怀好意吧?”

    陈轻忙不迭答:“叶先生说笑了,我当然不会。”她还没自恋到那种程度。

    尴尬几秒,叶杭叹了口气,道:“郭书茉的事你别想太多,钧言和她没什么,他们以前见面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提到这个,她微微垂头,没说话,唇边笑容若有似无,又浅又淡。

    “我知道你喜欢钧言,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他是怎样的我再了解不过。”叶杭说,“喜欢就大胆点去尝试,不用怕。”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她想说,可觉得说不清楚,似笑似叹,道了句算了,抬眸看向他,满满都是真诚。

    “叶先生,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很高兴能认识你。就算以后我和他再不来往,我仍然当你是我的朋友。”

    叶杭凝眸,几秒后笑着起身。

    “朋友是一定的,不当朋友的人我根本不会和他来往。你别想那么多,也别那么早下结论,好好睡一觉,吃午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陈轻也笑,送他出去。

    关上门后,独自站在在寂静屋里,她眉眼低垂,刹那间浑身失力。

    陈轻睡了一觉,午饭时叶杭没有叫她下去,直接盛好丰盛的一托盘,端上来给她吃。

    饭后,她坐着和他聊了会儿,吃完药又躺回去睡觉。期间叶杭想提贺钧言,被她轻飘飘带过,别开话头。

    或许是药的作用,她睡得特别沉,再睁眼时已然天黑。

    醒了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她下床趿起拖鞋,喉咙冒火般干涩得疼,费力朗声问了句:“谁?”

    门外那人道:“开门。”

    熟悉声音令她动作一顿。

    以为她没听出来,外头低沉的男声又道:“是我,贺钧言。”

    ☆、第32章 v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