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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苏合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两圈,看他突然间变得从容起来心里没了底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江澈浅浅笑了一下就打来了红酒在苏合身边倒了起来:“你觉得我信?”

    红酒从杯壁上慢慢延下,颜色鲜艳伴着阵阵酒香大引食欲,苏合看到瓶子标签上的年份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我也不信。

    管它呢,有免费的好酒不喝才是傻瓜,不过在她喝醉之前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的!

    “你会做饭对不对,还做的比我好吃,你居然敢骗我,别以为用一杯酒就能把我安抚好了!”

    江澈停下倒酒的动作,晃了晃酒瓶:“不是一杯是一瓶。”

    苏合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后扁扁嘴:“这只能抵你骗我说不会做饭这一件事,帮我选容恪助理的事也是骗我的吧,我看到他粉丝在微博上发的消息了,容恪选的明明是男助理!”

    江澈装作疑惑的样子抬了抬眉毛:“是吗,那可能是后来的要求,我听说那会儿还没有这个条件,还想着好心帮帮你,那以后有类似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多此一举了,省得还要被你误会。”

    苏合:“……”

    怎么感觉她没理儿了呢,可是现在再收回原谅他骗自己不会做饭的事好像晚了,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轻易就被美酒贿赂了啊!

    江澈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满意地坐回了桌前继续吃饭:“美食不可浪费,等下要凉了。”

    苏合瞪了他一眼,算了,斤斤计较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今天还是他的生日,自己就更得展示宽阔的胸襟来压一压他的势头。

    可惜,早已在用筷子吃牛排的吃相上她就没什么气势可言了。

    酒过微醺,苏合到底没能用酒把自己的怨气喝回来,还是分了一半给江澈,一人半瓶倒也是喝的不少了。

    苏合用手背凉着喝的有些发热的脸颊,一手从包包里掏出江澈的卡还给他:“看在你在我拍戏阶段给行了方便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因欺骗我而使我多跑了那么多趟的公车费了。”

    江澈没接,而是到手抵着下巴问她:“你觉得很麻烦?”

    苏合眨了眨眼,要是周末在学校的话她也没什么事干,来这里起码还有电视看和大床睡,倒还真不麻烦。

    浅浅叹了口气江澈站到苏合旁边悠悠道:“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在繁重课业之余我还得准备零碎的拍摄和节目什么的,实在是没心思下厨,可是若是同你说了我会做饭你便必然不肯再来帮我做,那么我便只能接着啃面包饼干了。”

    “你怎么知道我必然不肯再来帮你做饭了?”

    苏合听得这段话很是理解,只是觉得他说的某句并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便质疑地一问,谁知江澈蓦地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还是愿意继续给我做饭咯?”

    看着他晶晶亮的眼神苏合觉得自己的心又陷进了棉花堆里,而且他表情里的期待也着实让她难以拒绝,便背着手端起架子扭过头别扭道:“看在我们快二十年了的友情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了吧。”

    “谢谢。”

    听到近在耳畔的两个字时苏合方觉察到不对,怎么耳朵痒痒的,他靠的也太近了吧!

    刚想转过来提醒他就察觉到脸颊上柔柔的一个触感,转瞬即逝。

    “你……”霍然过头,看着苏合吃惊地瞪大双眼,江澈倒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光是口头感谢一下好像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我记得你一直觊觎我的美色,今天便牺牲一下满足你了。”

    苏合僵在原地,不对啊,明明被占便宜的应该是自己,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他吃亏了!

    江澈别起嘴角偷偷露出的一抹笑容,她没扇自己一巴掌或者飞过来一拳就说明水温已经麻痹了她的神经,可以加大火力开始煮二哈了:“行了行了,别干站着了,你做晚餐辛苦了,收拾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上楼休息吧。”

    被推到楼梯口的苏合还有些云里雾里,酒精绕的她脑子转不利索,看到他回身开始忙碌收拾的身影甩了甩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摸摸自己方才被亲的那一处脸颊,苏合觉得红酒的余力一个劲地往脸上涌过来,她想,或许是该好好休息了,感觉不对的事明天醒了再说!

    圈内水深

    周三的上午,苏合正趴在课桌上接受台上用方言念经的老师催眠洗礼,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一瞬把苏合的瞌睡虫全吓飞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苏合奇怪地歪了歪脑袋,陶梓是一起拍《秋起风笙》时的女二,二人在片场没有多少对手戏,并不熟,虽然象征性地交换了电话号码,但是她们从来没有通过电话,不知怎么想的突然现在打给了她。

    想了想苏合蹲到了课桌下用气声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的抽泣声,隐隐还能听到男子的咒骂,苏合不知究竟屏气听了一阵直到听到男子摔门离开的声音才猫着腰离开了教室。

    出了教师苏合飞快地往教学楼外面跑,到了空旷的地方才挂了电话重新拨了过去。

    过了一阵电话才被接起,陶梓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没精神还带着些许疲惫:“喂,苏合,有事吗?”

    “你,还好吧。”听到她这么接电话,苏合便知道刚才的那通电话必然是她不小心拨到的了。

    电话那头许久都没有回答,可能是在翻通话记录?

    半晌电话里头才传来陶梓缥缈的声音,许时因为猜到苏合听到了所有便直接说道:“你说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苏合一听愣了一下:“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陶梓癫癫地自嘲性质笑了两声:“怎么你要来当救世主么,别假好心了。”

    苏合将手机拿离耳边思考了几秒才重新对着手机开口:“你还欠我十五块的盒饭钱,打算赖到地府去么。”

    电话那头显然没想到居然得到这样的回答,迟疑了一下才报上了地址,苏合犹豫都没犹豫对她说了两个字“等我”后就快速往校门口跑,打车去了陶梓报上的那个酒店。

    陶梓电话里说她会在酒店隔壁大楼的天台等她,苏合便直接搭电梯去了顶楼。

    天台的视野很好,露天的平地能依稀看见旁边酒楼天台上的水池,不少男男女女穿着泳衣或在池中嬉戏或在伞下休息,丝毫不觉得已入秋天的风过于凉爽。

    陶梓就保持着一种迷离的眼神将手摆出了一把枪的形状,伸出的食指正对了酒店顶楼的一个拥着一位女子的男人。

    “如果我现在手里真的有枪,那么我一定会一枪崩了他,然后再在那些人诧异的目光里跳下去。”

    陶梓说完就收回了手势蹲了下去,用围墙的边缘掩住了自己的身形,并递给苏合自己的钱包:“没有零钱,不过我马上就要死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就送给你好了。”

    苏合倒是不客气地收下了,将她的钱包往自己的包里随意一揣,瞥了眼对面天台拥着美人笑的肚皮乱颤的那个略微发福的男子,跟着蹲到了陶梓旁边。

    “还有事?”

    苏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在路边面包店买的肉松面包给她:“我还没吃午饭,陪我一起吃吧,一个人吃不香。”

    陶梓看着那个满满都是肉松的面包,轻轻一笑接了过来:“我记得一起拍戏的时候你曾经递给我一个,被我用在减肥的理由拒绝了。”

    苏合咬了一口面包细细地嚼着:“但是那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吃。”

    跟着揭开了包装纸,陶梓咬了一大口,嚼了半天似在细细回味肉松与果酱的甜美滋味,咽下去以后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你眼睛倒是尖,我最爱的就是肉松面包了,可惜当了演员以后再也没吃过。”

    苏合没吭声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面包,突然听到陶梓一声自嘲的讽笑:“还演员,我这样的算哪门子演员呢?”

    稍稍抬了抬眉,苏合咽下口中的面包:“既然你都那么大方地给了我你的钱包,不妨继续大方地把你的经历分享一下吧,好人做到底,让我能引以为戒。”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旁边这张青稚的年轻面孔,陶梓半是叹息地说了起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大口吃面包。”

    苏合纠正了一下她的措辞:“你别用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我记得你只比我大五岁吧,才二十六呢,年华正好。”

    “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说。”

    听到她的回答陶梓这才继续说了起来:“人人都说演艺圈难混我还不信,我长的也不比那些明星差,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出头的一日,可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为了配合她的情绪苏合停止了啃面包的动作,塑料纸的声音在这个安静到只有风声和阳光的天台上实在是显得太突兀了。

    “你根本不知道要争取到一个好一点的角色到底有多难,而龙套的话大概只有那些凤毛麟角的人才能跑出点色彩来,开始我一直将自己高估到那些凤毛麟角的人里面,可事实证明我可不是一般的蠢。”

    听到这里苏合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个,在《秋起风笙》的剧组里你算是最大牌了的,起码还演过前不久才播的那部大制作里面的贵妃。”

    陶梓没有再嫌她插嘴,低低地笑了两声,无奈又悲哀:“那是我□□陪来的,诺,就我刚刚说的那个男人,开始时我是被强迫的,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虽然这部剧刚播,但已经是拍了很久了的,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抗拒过,但上错了船就再也下不来了,我努力装作迎合的样子去面对那个恶心的男人,可到底他还是厌倦了,开始对我怒骂踢打,因为这些伤,我又错失了好多的角色。”

    “被拍照了还是被录像了?”

    她问的很直接,陶梓愣了一下才回道:“没,我一直比较谨慎没给他抓到把柄,不然他也就不会没了耐心对我这么不客气了。”

    “那你会游泳么?”

    陶梓没想到她问题转折的这么快,便点了点头:“会,怎么?”

    苏合眨眨眼表示不理解:“既然没被绳子系住,知道要死在船上,为什么不跳到水里呢,或许还能游到对岸,不就摆脱了那艘破船了么,再不济死在水里头也比死在破船上好吧,至少呼吸到的最后一口空气没有那么污浊。”

    陶梓:“……”

    不顾陶梓噎语的表情苏合又开始啃起了面包,一边啃一边含糊道:“你不是问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吗,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肉松面包就行了啊,死了你还能知道是什么味道么?”

    陶梓看着手里的面包没说话,苏合便自顾自继续。

    “其实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对于浩瀚的宇宙而言我们的存在简直是太渺小了,就跟满满的滴漏里面的沙子一样,混合着一起流下最后哪里还能分清哪颗是哪颗呢,之后循环往复。可是在这么残酷的现实环境下,我们会哭会笑、能蹦能跳,你不觉得这简直牛逼地要命吗?”

    感觉像是被洗脑了一样,陶梓看着苏合对着自己的那个爽朗的笑容,被传染到了那种她自己一直认为纯真到假惺惺的气息,跟着破开了微笑:“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牛逼的。”

    许是吃的干了,苏合从包里掏出了一小袋酸奶咬开喝了起来。看的陶梓一阵觉得自己也口渴了,便问:“还有么?”

    苏合一口气把酸奶喝干净:“没了,要喝的话得去买,哦,对街的超市比较近,我刚刚坐出租来的时候看到的。”

    把吃完的面包塑料纸和喝光了的酸奶袋塞到了包里的一个保鲜袋里系好,苏合舔舔唇意犹未尽道:“我没解渴还想喝,你要一起吗?”

    陶梓楞楞地眨了眨眼,唇边的微笑渐渐绽的更开:“好。”

    看到她变的明朗的表情苏合将随手放在包里的那个陶梓的钱包打开,从里面抽了一张一百的出来后将钱包还给了她,然后亮着手里的那张毛爷爷笑:“十五块的饭钱再加上心理辅导费,我收你一百,这可算是我用刚学到的专业知识赚来的第一桶金,走,请你去喝酸奶!”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双透着温暖的纤长手指,陶梓笑着紧紧握上:“谢了。”

    苏合歪头莞尔:“不客气。”

    之后苏合真的带着她踩了一整条街的马路去了对街的那家超市,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品尝了许多免费食物,一边吃还一边传授她吃这些食物的心得,比如觉得某样东西好吃就得蹙着眉头装作没尝出味道的样子再尝一块,如果还想再吃一口就得鸡蛋里挑骨头地自言自语一句才行,尝不过三,你要是再不买的话就等着被赶走吧。

    苏合带着陶梓尝过了面包区的小蛋糕、酸菜区的小酸菜、厨房机械处的疙瘩汤、方便面区的新品面、吃到撑了才停在了酸奶区取过两杯样品递给陶梓品尝。

    “左手是橙子味,右手是燕麦味,我喜欢橙子你呢?”

    陶梓两个小纸杯都喝的光光才回答:“燕麦!”

    “好嘞!”苏合左手一桶右手一桶地抱着两桶的酸奶兴冲冲地去结账,可是出了超市就发了愁,她好像喝不下去了。

    陶梓抱着那桶燕麦味的酸奶笑的欢:“这样明目张胆地吃霸王餐真痛快,可惜现在吃撑了吧。”

    “谁说的!”苏合眼睛在斜对面的蒸浴养生馆上扫了一眼,然后笑着飞扬起唇角对陶梓道,“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请我去蒸一蒸浴,我就能把这一桶都干掉,顺便也蒸飞你想抛却掉的过去,等出来的时候又是一条好汉!”

    陶梓被苏合的情绪带动也跟着飞扬起唇角,二人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各自抱着一桶酸奶手拉手地过马路蒸澡去了!

    生日宴会

    眨眼就到了二十五号,容恪生日那天,江澈回家的时候以为苏合肯定不在的,没想到仍在厨房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穿了一身米色的雪纺小洋装,烫了一次性卷的头发漾出一圈一圈柔和的光泽,单单系了一个兜式围裙就背对着厨房拉门在菜板上切着什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苏合转过头来对江澈笑笑,显然心情极好的样子:“晚餐,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