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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2节

      “恩。”刘小花走在僻静的雪巷子里,对她挥挥手。大步走出了巷子,飞快地挤到人流里调头就往行馆的方向跑。林家的人不知道陈氏是得了她的信才来田城的,当时说好了陈氏若是来了先在行馆里做事,她得了空,自然就去行馆找陈氏。

    刘小花跑到行馆的时候,行馆正是热闹的时候,货郎们把担子放在一边,喝着小酒谈笑风声。掌柜的站在柜台子后面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嘻嘻地跟人聊着天。

    刘小花看了一圈,没见到陈氏的身影,掌柜的到是先瞧见她,冲她招手。

    “我阿娘没来吗?”刘小花挤过去问。

    “来了可走了呀。”掌柜的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要找人代写书信可真难。”

    刘小花愕然“走了?”立刻问:“是不是被人接走了?”

    “不是啊。在这儿做了几天事,突然有一天说要走。就走了。”

    “没有留什么话吗?”

    掌柜的抓抓脑袋“似乎是有留话的。你等等。”伸着脖子冲行馆角落里的一个醉汉叫“大脖子,大脖子过来。问你话。”

    大脖子喝得满脸通红的,歪歪扭扭走过来问“什么?”

    掌柜的问“这个是陈大娘的女儿。问她走了有没有留话的。我仿佛听你说是留了?”

    大脖子醉眼朦胧看向刘小花打了个酒呃,说话却还是很清楚,并不太糊涂:“噢。你阿娘说,她给你算了命,说有命里有劫,见不得富贵,见不得姓林的。叫你要听话,要保重自已。”

    “没有别的?”林小花追问“没有说她去哪儿了?”

    大脖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自已回家去了嘛。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去哪里?”转头又往酒桌那边去了。

    掌柜的见小丫头一脸茫然,关切地问她:“怎么的?你阿娘走得急匆匆。前一天她坐在店里听人闲聊,不知道的就哭起来了,眼睛红红的,像是有什么事。我问她,她也不说。第二天她请了假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说要走。我说让她见了你再走,她都不肯。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故?”

    刘小花心沉沉的说:“可能是因为我阿弟过世的事,她心里难受。”

    “啧!”掌柜的瞪大眼睛“我就说。人家好好的聊着族学里死了个年轻小子,你阿娘哭什么呢?原来是想到自已儿子所以感伤。”

    刘小花从行馆出来,望着如梭的人流呆呆站了一会儿。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虽然并不是自已的亲妈只是‘刘小花’的阿娘,可是陡然之间知道她抛下自已走了,心中却还是难免感到难受。

    阿娘去了哪里呢?

    如果有不可回林家的理由,那会不会是回陈家去了?

    “重月宫,在忘川之上。”刘小花调头冲回行馆里。

    掌柜的见她去而复反,好奇地看她。

    她急匆匆地问“您晓不晓得忘川在哪里?要住哪边走?”

    掌柜的愕然“那可不是我们普通人去得了的地方。路远就算了,有些地方神魔鬼怪妖不吃你,也能吓死你了,这边的人要去忘川,得要叫忘川的人过来接,他们不接,外人根本过不去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吗?”刘小花呆呆站了一会儿,阿娘有办法回去吗?可为什么不带上自已呢?她为刘二难过,难道却不为自已担心吗?怎么能把自已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已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鼻头酸涩,令得她开不了口。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问:“那你晓不晓得滨洲怎么走?”

    掌柜的笑:“你从南门出去,一路向前路经平德,穿过桓山西脉,再北上,经过幸都之后就到了。”

    刘小花谢过他,找了家最大的当铺,把最小的那只指环当了。换一颗金豆子,二颗银角子,二串大钱。然后无视当铺旁边的香纸铺,去城东找了一间。

    看铺的老头问清楚她是要做什么的之后,提了个小包裹出来给她“你要是啥都没有,买这个是最划算的。”

    刘小花打开看,里面有三柱香,还有一小壶酒,一叠黄纸,还有一个奇怪的三角符包。

    看来上明志之路的人多。连店家都有了经验。

    刘小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却向北门去。

    出了城找了个落单的乞丐,出五个大钱买了他身上的衣裳。

    那乞丐以为自已时来运转发大财了,没有不肯的。生怕脱慢了她不要。拿了钱就跑。

    她找个避静的地方,把这破破烂烂衣裳穿在面上,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头发解开挽了个男人的发髻,抓得乱蓬蓬的。仔细检查没有露馅,确定怎么动里面的衣裳都不会露出来之后,才重新从北门进去。向南门走。

    排队出城的时候,她心情又忐忑起来。害怕林家的人已经发现她不见了。要是他们把守了城门,一个一个查,那就跑也跑不掉了。

    可似乎老天爷终于开始眷顾她,守门的人多一眼都没有看她。

    出了城她还在琢磨着这祭奠之礼要怎么行,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别离亭点香。她拢着袖子跑过去看。原来也是要打算拜入宗门的人。

    看完了,她也学他们的样子,先敬天地,再烧香纸给路神。

    那些人瞧着一个乞丐也学得有板有眼,不免讥讽。仿佛她是存心让他们难堪似的。没有一句好话。

    她也不争辩。把三柱香点上,礼一礼,插在地上。

    礼成便越过这些出言不逊的人向大路去。

    最后。

    她回望了一眼田城。

    不久之前,她什么都不晓得,以为自已有阿娘有阿弟有阿爹只是个普通人。可现在,阿爹遇难,阿弟死了,阿娘不知所踪。而她也知道了,这些人是不是她的家人还两说。

    在这世上,没有人关心她的疾苦,没有人在意她的安危,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

    她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这个想法,令得她的心异常酸涩。

    仿佛这天大地上,可是她却与这个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似的。

    她努力地想找出一些能令自已振奋起来的理由。

    或者自已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她还有仙人一样的师父在等着她呢。

    刘小花回头,一步一步地在雪泥路上向前走。远处白雪皑皑,像是没有尽头。但她却觉得,自已并不怎么害怕也并不再伤感了。

    她还有师父呢。师父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七皇子府里。

    七皇子盘腿坐在锦缎面的褥子上,把玩盒子那里些金光耀眼的首饰,抖着脚,抓抓脖子,一脸坏笑对垂眸敛首的下人招招手“你过来。本殿下跟你唠唠。”

    ☆、第45章 死了

    刘小花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只记得一开始从城里出来时,因为害怕被追上还走得非常快。可是后来,渐渐的腿步越来越沉重,速度就慢了下来。遇到的行人也越来越少。然后她实在没办法再多迈动一步了,就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不小心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有什么人在拍打她的脸。有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问:“她怎么了?”

    另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说:“没气了。心窝子都冷了。”

    “走开。”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咯吱咯吱地走过来。

    突然刘小花感觉到脸上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两耳光一样。

    她想叫痛,想醒过来看看是谁,可她完全动不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简直感到惊恐,难道自已真的是死了吗?

    没有呀。我还活着。她想大声回答,可是就像被禁锢住了她,就算再挣扎也无法让这俱身体做出任何反应。

    “真的死了。”那个人似乎感到惊愕。不敢相信她会死得这么容易。

    另一个声音说:“她到是动作够快,再慢一步就迟了。可外边实在太冷了。她就是能有时间去买辆车也好呀。凭自已走到这么远才倒下,已经十分了不得。”

    我只是在睡觉!

    刘小花在无声地大喊。

    可是没有人听见她。

    那两个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因为接下来好一会儿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然后突然的,她感觉到了一阵暖意,什么暖暖的东西挨着她的脸。

    可能对方在试图将她搬起来?

    她失去了身体的知觉,只能从自已头部耷拉的方向来判断自已大概的姿势。那蹭在她脸上的,应该是另一个人的脸了。所以她判断对方可能是搂住她的腰,正把她从地上拔起来。她觉得自已像颗萝卜。

    “真的已经死了。”一个较远的声音说“没有脉搏了。不信你自已摸。你认得她?”

    是啊?这个人,认识我吗?刘小花从呼呼的风声中努力分辨对方的声音。

    可把她抱起来的人没有回答。她只听到对方激烈的呼吸声,似乎要将她从地上搂起来都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这个人想干什么?不会埋了她吧?!

    随后她感觉到自已的头一下子从高处摔落下来。撞在什么东西上面。

    痛。

    尖锐的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感觉自已眼皮似乎跳了跳,急忙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眼睛睁开。可是她还是没能成功,只差一点点。

    她能感觉到自已就快要做到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自已要被活埋了吗?

    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我还没死啊!她拼命地挣扎。

    可这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刘小花几乎有些绝望了,可是过了很久,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脸覆盖住。

    那个人又把她扶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已的头垂直向上升了一段,过程虽然十分颠簸,令她感到脑子里的一切都在乱晃,但这是好事,起码这说明,那个人好像并没有打算把她埋在这里。

    她简直要欢呼。

    “抬到车上去。”那个熟悉的声音说。

    “长春你是疯了吗?一俱尸体,你要来还有什么用处?此时又哪里是为这些无关紧经的小事浪费时间的时候?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另一个声音尖锐得要命,它喋喋不休地“你忘记了当年你是怎么对小姐许诺的?如今却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要是小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讥讽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告诉她?我竟然胆敢不听你的命令。”

    另一个声音一下子便消失了。过了很久才说“我并非此意。”

    刘小花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自已的脸颊,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就像喜欢一幅中意的画、喜欢一件极品的玉器、喜欢一样少见的奇兽一样,喜欢一个有些不同的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值得你这样失态?”

    “你买一幅画买一样玉器买一只奇兽买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可她死了,她……”

    “死了才好!”可这个人的话立刻被打断,那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地说:“这么爱作怪,总不合我的心意,死了才安静!死了才知道自已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