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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42节

      书桌很大,最中摆的电脑,侧面是一只玻璃箱子,里面是微型建筑模型,他闲来无事便会动一动,将一整套房屋与家具变来变去,摆出不同的造型。

    推门而入时,南桥正跪坐在他的椅子上,探着身子去摆那些模型,房屋已成型了大半,家具也摆得整整齐齐。

    她似乎觉得有趣,见他回来了,还笑着招招手:“诶,易嘉言,你过来看看我设计得怎么样。”

    他依言走过去,看见她理想中的那套公寓式建筑。

    她还在摆,一边摆一边解释说:“我不喜欢太大的房子,公寓就好。唔,书房里要有一整面墙的书柜——我要放很多简·奥斯丁的书,卧室要有衣帽间——我得填满一整柜的漂亮衣服,客厅旁边必须是休闲厅——老了以后可以在里面打麻将,预防肩周炎……”

    她念叨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易嘉言忽然伸手动了动她的厕所:“你只装了一个厕所。”

    南桥一愣:“好,好像是……”

    但是整体已经装得差不多了,上哪儿再去添一间厕所?她有点迷茫。

    易嘉言低头看着她,一丝不苟地建议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就装一间大一点的厕所,安两只马桶——”他一边说,一边又拿了一只马桶模型放在那间厕所里,与原先那只并肩挨着,“然后在两只马桶中间挂一条帘子,两个人一起上厕所的时候还能聊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

    南桥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这想法好恶心,哪有两个人一起拉屎的?”

    易嘉言一本正经地说:“我听人家说,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别说一起拉屎了,就是互相帮助擦屁股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这这,这话题走向也真是醉了。

    南桥捂住耳朵摇头:“不听不听不听,听了晚饭都吃不下了。”

    易嘉言也没往下说了,只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模型上,间或询问一句:“电视机放这儿会不会不大合适?往左边挪挪吧。”“单人沙发放这边空间会更合理一点。”“这只床太小了,将来主卧的双人床需要大一些,更舒适。”

    他站在她身后,从她的头顶伸出手臂来,在玻璃箱子里帮她调整所有的细节,这姿态似是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渐渐地,南桥也听不进去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专业意见,只是定定地抬头望着他,耳边是他舒缓柔软的字句。

    易嘉言说着说着,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忍不住低头看她:“怎么了?”

    一看之下,才发现她的眼里星星点点的亮光,像宝石,像萤火虫,明亮耀眼。

    她弯起唇角甜甜地笑着:“诶,易嘉言,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在布置以后的家啊?”

    易嘉言一本正经地反问一句:“所以,以后我们要在卫生间里安两只马桶,一起蹲大号吗?”

    南桥脸一黑,不情不愿地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喂,我在跟你说那么温馨的话,你怎么说这种恶心的东西?”

    易嘉言也笑了,看她这样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笨蛋。”

    “说谁笨蛋呢!”南桥反驳。

    “我,我笨蛋。”他从善如流,再亲她一下。

    南桥心满意足地舒展眉心,伸出手臂迎接他的下一个亲吻,像是孩童一般,全然信赖面前的这个人。

    她不知道的是,自她离开办公室这天之后,那只玻璃箱子里的模型便再也没有改变过。

    易嘉言把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挪出了箱子,只剩下南桥亲手布置的一切。

    我一生都在为他人建造砖与墙,如果可以,有朝一日希望亲手为你建造这样一间房子。你负责梦想,我负责实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南桥是和易嘉言一起回到家里的。

    妈妈从厨房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出来,往餐桌上一放,抬头随口问了句:“咦,你们一块儿回来的?”

    南桥立马回答说:“我在书店待太久了,一看时间才发现都到饭点了,怕家里饭都做好了我还没回来,赶紧打电话给他。他刚好下班,就开车来书店接我,所以一块儿回来了。”

    巨细靡遗,一本正经。

    妈妈好笑地看她一眼:“我随口问问,你怎么一口气说这么多?”

    南桥:“……”

    回头正好对上易嘉言止不住笑意的眼睛,像是在嘲笑她怎么这么不淡定。

    她脸上发热,嚷嚷了一句:“我回屋换件衣服。”

    妈妈在厨房说:“晚上不是要去看电影吗?换什么衣服啊!”

    南桥没吭声,往房间走,身后跟着同样没吭声的易嘉言。在走廊上她回过头去,小声地呵斥他:“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不像你那么脸皮厚,心里紧张而已。”

    他无声地继续笑,点头不语。

    南桥看着那笑容就烧得慌,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不许他笑。谁知道手心忽然一热,柔软的舌尖抵了上来,不清不重地舔了她一下。

    她就跟触电似的,猛地收回手来,一张脸红得快要爆炸了。

    “你,你……”她瞪着他,恶狠狠地说了句,“变态!”

    开门,回房,然后重重地把门合上,一气呵成。但抵在门上时,她又忍不住捂脸笑出声来。

    捂着捂着又发现,哎呀,刚才他舔过这里……赶紧嫌恶地把右手挪开了些,挪着挪着,发现四下没人嘛,又凑过来飞快地亲了一下。

    不嫌弃,一点也不嫌弃。

    她笑得眉眼弯弯,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

    饭后全家人按照计划的那样一起去看电影,易嘉言上午便在网上订好了票,六排正中央的四个座位。电影是这段时间非常火的台湾青春片,《我的少女时代》。

    当然,电影是南桥和妈妈一起选的,易嘉言父子俩对此没有发言权。

    因为是晚上的黄金时段,电影又很火,开场前门口便排起了老长的队。易重阳鲜少来这种热闹拥挤的地方,穿着衬衣和略显严肃的黑色大衣,看上去像是某个参加商务宴会的男士走错了地方。

    四人里他打头,黄玉兰第二,南桥与易嘉言排在他们后面。

    见电影快开场了,易嘉言说:“我去买爆米花和饮料。”

    易重阳嘱咐了一句:“我和你黄姨不吃这些,你买你和南桥的就行。天气冷,别买冰的。”

    易嘉言刚走,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就捧着爆米花挤了过来,刚巧站在南桥身后。几人不住地伸长脖子去看检票以内的地方,嘴上抱怨着:“大地每次都要等特久,神烦,说好了五十开场,结果都四十五了上一场都还没散。等会儿还有十来分钟的广告,什么无痛人流了,前列腺又有问题了,看着都够了。是一晚干了多少次,前列腺才那么容易出问题?”

    南桥往前挪了几步,靠母亲近了些。

    另一个红头发的女生笑嘻嘻地说了几句脏话,食指与中指间还夹着只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来的时候恰好吐在南桥侧脸上。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南桥下意识地把头偏到了一边,皱眉捂住鼻子。那个女生注意到了,更是肆无忌惮地再吸一口进去,这次干脆把头凑到南桥旁边,似笑非笑地吐了出来。

    “受不了烟味?”她的嘴唇上涂着厚重的深红色唇釉,问得很是挑衅。

    电影院里很嘈杂,黄玉兰在和易重阳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一幕。

    南桥松开手,指了指墙上的牌子,面色从容地说:“电影院禁止吸烟。”

    “你装什么纯啊?我他妈偏要抽,你管得着?”又是一口吞云吐雾。

    南桥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的高中生,有些好笑,又不想过多交涉,索性回头不理会了。

    身后传来那几个人的继续交谈声。

    “诶,看到那边那个买爆米花的男人没?”

    “哪个?”

    “那个啊,个子蛮高的,穿浅灰色大衣那个。”

    “哦草,看背影很帅嘛,大长腿,在床上缠着肯定很爽。”那人顿了顿,说,“要转过来了,看看正面。”

    浅灰色大衣?南桥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见柜台前捧着爆米花和四杯咖啡的男人刚结完账,面容温和地一手拎着咖啡袋,一手抱着爆米花桶,远远地对上她的视线,朝她弯了弯唇角。

    身侧抽烟的女生有些兴奋地说:“喂喂,看到没,他对我笑了!”

    “对你笑?看上你哪点啊?”一旁的女生笑起来,戳戳她的脸,“该不是看上你的姨妈色嘴唇了?”

    “说不定看上我的34d了?”她得意地笑了两声,余光察觉南桥转头盯着自己,不客气地凶了回去,“看个屁啊看,阿姨?”

    南桥淡淡地说:“那可不是,就是在看屁。”

    “妈比——”那人没料到南桥不清不重地来了这么一句,恼羞成怒地把烟往地上一扔。

    旁边有人来拉她:“诶,诶,别跟她闹,帅哥朝你走过来了。顾那头,啊。这女的不要紧。”

    女生又狠狠地剜了南桥一眼,理了理头发,转过身去朝易嘉言笑。

    十余步的距离,易嘉言目不斜视地朝检票的队伍走来。女生的朋友还在她耳边低声汇报:“来了来了,就是朝你来的,注意啊,马上就到了。”

    “哎哟我草,你这是踩了什么狗屎,居然有帅哥看上你?”

    “你闭嘴行不行,让他听见等会儿就尴尬了。”

    女生的脸红了,神情有些不自然,还在拼命扯衣角。

    易嘉言走近了。

    她连头都快不敢抬,紧张地小声问朋友:“诶,我身上有烟味没?”

    更近了。

    “妈比我好紧张啊……”她咬着下唇偷笑。

    直到易嘉言终于走到她面前,她抬头含羞带怯地笑了,却发现……他径直走过了她的身侧,停在了南桥身旁。

    “还是热的,喏。”他把爆米花送到她怀里,低头含笑说。

    南桥微微笑着接过了爆米花,侧头看了看表情还有些呆滞的女生,收回目光后,捻起一颗凑到易嘉言嘴边。

    易嘉言看了眼父母的背影,摇头。

    南桥的手没动,还停在他嘴边,眼神含笑,执着地要他吃下去。

    他顿了顿,张嘴,含住了那颗爆米花,唇瓣碰到了她有些凉的枝尖。

    南桥笑了,转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人。刚才还叽叽喳喳喧哗得过分的几个人一下子没了声。

    心里有些若有似无的得意感,像是小时候和伙伴们玩过家家,每个小姑娘都争着抢着要当王子的新娘。她不善于争,也不够漂亮,所以总是被冷落到一旁当个抹桌子的女佣。那时候每次看到最后抢到新娘之位的小姑娘满脸神气地搀着王子的手,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昂首阔步地走来,指挥大家做这做那,心里都忍不住泛酸。

    诶,我也想当那个公主啊。

    我也想站在王子旁边。

    喧哗的电影院里,她侧过头去看了眼身旁拎着咖啡、气质卓然的人,嘴角一点一点扬了起来。

    易嘉言注意到了,问她:“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