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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79节

      这三个月以来,赵昇一人一马,不晓得闯了多少地方,可始终没有妻子的消息。从隆隆冬日,寻到春暖花开,赵昇三个月的假期结束。

    回到京城,却收到一封信,看着字迹熟悉,他赶紧拆了来看。

    信中写道:

    阿昇,我很好,不必担心我,也不要为了寻我而忤逆陛下的意思。三个月假期结束后,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千万不要让全家人都跟着你遭罪。我离开你,不是因为不再爱你,而是,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要是听话,我以后还会给你写信,你要是不听话,这一辈子就都别想寻到我。

    虽然没有写信人落款,但是赵昇知道,这是妻子写的。

    连忙拽了人来问,才晓得,这封信早在两个月前就送到了府上。他这才明白,原来妻子离开家后,并没有急着出城,想来是在城中某家客栈住着。也是他太过心急,竟然没有想到这些。赵昇将信轻轻叠好,放进衣内,贴着心口藏着。妻子不让他再去找她,他不可能真就不去找她了。

    她不想回家,他不逼迫她,可是他总得知道她是否安全,他必须派人好好保护她。

    ☆、第 164 章

    齐锦绣当时离开侯府后,的确没有即刻出京,一来是天寒地冻的,她也不晓得去哪里,二来,也是怕出了城会被赵昇寻得到。她不想被赵昇找到,或者说,她不想这么快被他找到。打从来了这里,她肩上就一直担着责任,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懂事了,她好不易有空闲出去走走了,才不想再被抓回侯府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齐锦绣索性就一直呆在京城,直到过了正月才走。

    这一个月内,她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威远侯府的事情,她怕自己心软,怕得知孩子们哭闹后会忍不住回去看。好在,是硬着心肠忍过来了,也好在并没有从别人那里偶尔听得什么关于威远侯府孩子们不好的事情。

    不过,赵昇也并没有将她离开的事情透露出来,她得罪了宋家,若是叫宋家人得知了她不在京城、没有侯府跟许家人的庇护,肯定会动用一切关系对她下手。齐锦绣晓得离开侯府会有危险,可她觉得,自由跟快乐,有些时候比性命重要。

    齐锦绣喜欢山清水秀的地方,出了门,自然不会往穷山僻壤的地方跑。

    烟花三月下扬州,她是想去扬州看看,不过转念一想,赵昇算是了解自己,想来他也会暗中命人到扬州来吧。故而,齐锦绣临时改变了主意,改道去了金陵,打算过了四月份,到五月份的时候,再去扬州。

    左右金陵城离扬州城不远,而且,这里人杰地灵,不但繁华,而且还有很多民间特色小吃。齐锦绣没有带太多银子,但是也够花一段时间,本着“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想法,一应吃穿倒也舍得。

    很快,银子便所剩无几,见兜里银两只够一个月吃住,她决定先留在金陵找份活干。

    恰巧金陵有一家成衣铺子招工,齐锦绣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应聘。不过,人家铺子招的是绣娘,她根本不会做绣活,只能作罢。谁知才出铺子门口,里面就跑出来一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朝着齐锦绣礼貌道:“姑娘既然来了,怎么不试一试?”

    齐锦绣也礼貌回道:“你们铺子招的是绣娘,我绣活做得不好,所以只能放弃。”

    “那姑娘会做什么活?”那人面上含着笑容,十分和蔼的样子。

    齐锦绣道:“我会画绣样,就是衣裳上的图样。”

    那人明显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大笑起来道:“姑娘会画什么样的绣样?如果方便的话,可否画一些让我瞧一瞧?”

    齐锦绣点头,而后随着一道又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便作出一幅图来,将画样递了过去。

    那中年人见了,明显眼中闪着一抹亮光,而后眯眼笑着摸胡须道:“姑娘的手还真是灵巧,这牡丹画得栩栩如生,像是瞧着就能够闻到香味一般。”他将画纸轻轻合了起来,看着齐锦绣道,“我是这里的掌柜,我姓朱。我做主了,招了你。一个月给你五两银子,姑娘可算满意?”

    齐锦绣一呆,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顺利得叫她不得不提高警惕。那掌柜似是瞧出端倪来了,连忙说:“姑娘不必担心害怕,我的确是瞧中了姑娘的才华,这才叫住了姑娘。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到左右邻居那里打听打听,咱们家这都是老字号了。”

    如此一来,倒是齐锦绣有些尴尬起来,笑着应了这差事。

    “那姑娘明儿过来,月钱就这么说定了。”那掌柜道,“姑娘看起来似乎不是本地人,是来金陵寻亲的?”

    齐锦绣笑了笑道:“不是。”

    朱掌柜点头,也没有再打探人隐私的意思,待得齐锦绣离开后,朱掌柜便上了二楼。二楼窗户边,坐着一位锦衣玉袍的公子,这公子面若白玉气质清贵,目光一直落在楼下某处,待得见人上来了,这才收回目光来,淡声问道:“怎么说?”

    “与小娘子谈得妥当了,说起来,这小娘子的绣样画得的确十分好。”朱掌柜说,“已经说定了,明儿过来,给了她五两一个月的月钱。”

    “知道了……”简单吐出三个字,没有再说任何话,只静静坐着。

    朱掌柜识趣,便低头退了下去。

    这间成衣铺子,是琅琊郡王府名下产业,其实不是什么老字号,开张并没有多久。朱掌柜不晓得为何,打从这铺子开张了后,郡王爷便喜欢隔三差五往这里来。原是根本不会管这样的事情,不晓得怎么回事,今儿倒是亲自命自己唤住了那姑娘。

    主子的心思他不敢猜,主子叫他离开,他自然也不敢多留片刻。

    李钰又静静在窗前坐了会儿,直到太阳落山了,他才起身离开。

    却是没有回府,而是进了一家客栈。

    *

    找到了活干后,齐锦绣便直接回了客栈,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心中盘算着,一个月五两银子,除了一个月一两三钱的住宿费外,也只能落得三两七钱,这还不包括她平时要买一些旁的东西的花销。

    日子虽然清贫,也的确有些紧巴巴的,不过,她也不怕吃苦,就当做是一切从头再来了。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得在金陵城多留几日了。齐锦绣四仰八叉仰倒在床上,漆黑灵动的一双眼眸不停闪着光,出来之后,似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人也不似之前那般稳重老成,仿若是个孩子一般。

    有人敲门,齐锦绣连忙穿了鞋去开门,原以为是送热水跟饭菜上来的小二,没有想到,却是一位容颜极为俊美的公子。人对美的事物总会心驰神往,齐锦绣望着眼前美少男,倒是一时间有神了。

    李钰瞥了齐锦绣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往隔壁的房间去。

    齐锦绣道:“请问公子方才可瞧见是谁敲的门?”

    李钰推门的动作停住,转头看向齐锦绣道:“不曾!”吐完这两个字,就推门进了房间。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街上不经意的一瞥,当时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长裙,手里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眉眼温柔得很,他在人群中瞄了她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要说美貌,她自然是有的,可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美色没有见过?

    这金陵城,不论是世家之女,亦或者是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美人儿多得是。只不过,这一个与旁人不同,他说不出来对她是什么感受,总之,惊鸿一瞥后,是再难以忘怀。暗中派人去打听,才晓得,他是威远侯的夫人。

    英雄美人,倒是也般配,他当时听得消息后,轻轻启口这样说了一句。

    可不晓得为何,莫名有些烦躁,脑海里不由自主会浮现她的面容来。第二次相见,是在与南越国斗舞的清凉台上,一出《宁王破阵舞》,逗得龙颜大悦,那个时候他算是晓得了,这个女子不但美貌,而且还有足够的胆识跟智慧。

    撇开容貌不论,光是这一份胆识跟智慧,就足以叫他佩服倾心。之后,他便不由自主暗中命人探寻她的消息,便是晓得他与她之间不可能,但还是存了这份心思。鬼使神差一般,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何。

    他探得,威远侯府上住了一位何姓姑娘,似乎威远侯赵昇对这何姓姑娘十分不同。而也正因此,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似乎有了裂痕。他见过那何姓姑娘,不过就普通人,他不明白,赵昇有了这样的妻子,何故还会惹那些庸脂俗粉?

    赵昇配不上她,他当时愤怒之余又有些兴奋,但还是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她鲜少出门,虽则是锦绣斋东家,可却不管铺子里面的事情。他想再见她一面,实在是难。后来太后寿诞,原以为可以再见一面,谁知她却抱病未去。他知道他想了不该想的事情,人一旦动了邪念,就会做错事情。他不想做错事,故而太后寿诞一结束,他便离开京城回了金陵来。

    却没有想到,会在金陵再次遇到她,之前坐在二楼上,瞧得不是很清楚,方才近处瞧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故而没有多说话,便直接冷漠回了自己屋子。李钰蹙眉,一双修长白皙的素手紧紧攥住茶杯,兀自愣了会儿神,就听见敲门声。

    “进来。”他淡漠开口。

    门外进来一个穿着短打劲装的魁梧男子,男子回话道:“王爷,属下查探清楚了。太后娘娘寿诞后,威远侯曾进宫向陛下请求辞官,陛下未允。之后,威远侯在一直跪在勤政殿外面,陛下这才准了他三个月假期。这三个月内,威远侯一直没有留在京城,一人一马,去了很多地方。”

    “再去查!”李钰打断道,“务必要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还有,若是发现赵侯府有人查到金陵来,记住,斩断所有线索。”

    “是,属下遵命!”

    李钰漆黑清润的眸子闪了闪,又道:“今夜找几个人,行刺本王!”

    *

    京城威远侯府内,赵昇端坐在书房中,听属下人来报妻子的消息。但听依旧没有丝毫消息后,他不由一阵沉默。他了解妻子,若是真出了远门,绝对不会去穷山僻壤的地方,他记得她说过,最喜欢江南水乡……

    想到这里,赵昇道:“去江南一带。”

    ☆、第 165 章

    齐锦绣已经决定要在金陵城多留些时日,左右如今身上银子不够,赶着去扬州,怕是也玩不痛快,倒是不如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多攒些银子,等身上钱存得肥肥的了,再做下一步打算。再说,金陵城也是极美的,城区建筑的格局,处处都透着一种清丽脱俗的婉约美,虽则不似京城那般恢弘大气,但是却也美得精致。

    如今正值三月末,浓春季节,走在大街上,还可以看到很多三五成群结伴出来逛街购物的美人儿。

    而且她如今还寻得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月五两,算是可以的了。只是,如果确定要在这里留上一段时日的话,却是不敢再住客栈了,可以在民间找个小院子赁下,想来能够省下不少银子。这样想着,齐锦绣心情越发好,吃了饭就催促店家给烧热水送上来,她要好好泡个热水澡。

    身子泡在热乎乎的水里,齐锦绣觉得通身舒畅,不由哼起小曲儿来。

    忽然听得隔壁间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她竖起耳朵来听,却又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撇了撇嘴,想着,许是这些日子路走得太多有些累着了,这才产生了幻听。刚准备站起身子来够干净衣裳穿上,门突然就被人撞开,紧接着,一道素白色身影飞了进来,好巧不巧的,就落进了她的圆木桶里。

    齐锦绣呆住,李钰也呆住,外头的“杀手们”也都呆住了。

    齐锦绣气得脸颊通红,却是一动不敢动,只双手紧紧护在胸前,身子整个泡在水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李钰回了神,连忙转身瞪向外面的几名黑衣“杀手”,其中一个领头的连忙道:“小子,今天就放过你,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瞧见你一次爷就痛打你一次,直到打得你吐血不止!走!”说罢,肥厚的手掌一挥,就带着另外几名黑衣人一道转身下了楼去。

    “姑娘,失礼了。”李钰连忙出了圆木桶来,非礼勿视,他什么都不敢看,只背过身子去。

    齐锦绣赶紧够了衣裳来,迅速穿上,脸上红晕这才消下去一些。她转身去看那个男人,见他素白色衣袍上全是血,垂立身侧的一双手也在滴血……齐锦绣咬咬牙,系好腰带走到他跟前道:“这位公子,你流血了,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她倒是想生气,莫名其妙就有人闯进自己屋里来,可是见他受了伤,看着又的确不是轻浮之徒,齐锦绣便只将那口气咽进肚子里去。

    李钰也没有想到,会看了她身子,就算不该看的地方没有看到,可是她到底是露了身子的。原还想着,这回惹了她动怒,怕是往后她再瞧见自己就得将自己看成是登徒浪子了,却不料,她竟然还关心自己?李钰睫毛抖了抖,旋而垂眸望向眼前女子,见她面颊羞红,微湿的发丝贴在两颊处,望着自己,那双眼睛可真是好看啊……

    “无大碍。”李钰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厉害,简单回了三个字,忙又道,“今儿的事情……”

    “今儿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齐锦绣截断了他的话,倒是大方得很,“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她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不是故意的?李钰抿了抿唇。

    手还在滴血,身上也有几处剑伤,可是他却不在乎。

    齐锦绣见他不需要请大夫,又不提出要走,倒是尴尬起来。

    “这位公子,你是就住在隔壁间吧?我瞧你伤得不轻,这样吧,我扶你过去。”齐锦绣道,“你自己也试试看还能不能走得动路,如果实在严重的话,还是得去请大夫来瞧才好。”说罢,往门口方向看了眼,自言自语道,“楼上这么大的动静,楼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钰自然是听得见她的自言自语了,怕她起疑心,忙启口解释说:“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奈何家父经营不当,生意败落。这些人是债主,几句不合,方才动起了手。”

    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说了,她定然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齐锦绣点头,而后扶住他手臂道:“扶你过去吧。”

    李钰清冷眸光稍微柔和了些,她的靠近并未有让他觉得反感,相反的,他闻到她身上淡淡清香味儿,反而舒心不少。

    “我叫周钰。”进了自己屋子坐了下来,李钰主动做自我介绍,他不会放过这个跟她结识的机会,周是他母亲的姓。

    齐锦绣道:“我叫……”她刚准备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自己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她的锦绣斋得了“天下第一衣”的称号,想来就算她不是名扬天下,但是同为做生意的,指不定就听过她的名字呢,想到这里,齐锦绣断然不敢以真名告知,只道,“我叫黎锦。”

    黎是她妈妈的姓,锦是她自己的名字。

    李钰心道,各自都瞒了姓,算是扯平了。

    “周公子,你真的不需要请大夫来瞧瞧吗?”齐锦绣望着他染了血的白色锦袍,想着,这可是上好的杭绸,欠了债,还能穿这么好的衣裳?

    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些事情,也跟她无关。

    李钰道:“不碍事的,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一会儿自己敷些药就是。”抿了抿唇,抬手指了指一边说,“姑娘请坐。”

    “周公子若是不需要帮忙了,那我便先回去歇着了。”说罢,齐锦绣朝着李钰笑了笑,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李钰望着那抹杏黄色的身影,有些怔愣住,实在是他心急了。慢慢来,不着急。

    见齐锦绣离开后,方才伴做黑衣杀手的人推门而入,关好门后赶紧在李钰跟前跪下。

    “属下该死,是属下下手太重了。”

    “你们做得很好。”李钰淡淡启口,清润眸子定定落在几人身上,“这些日子,你们就不要再出现在本王跟前了。”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