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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9节

      这算是康熙作为祖父的贺礼?

    每每忍着心疼出婚事要再拖延的总是我,而他的老四却是代父送礼之人。

    站在身旁我竟听不见胤禛对他了句什么,弘晖愣了愣又笑起来,跪在院子里向着皇宫的方位叩首而拜。

    那串手工不算精湛的穗子尾端随他动作搭在地上,康熙……他的心总是难猜,却在这样一个有些凉的初秋傍晚,让人心里生生的暖起来。

    我看着胤禛的背影,看他同样望着的皇宫方向。所谓血脉,就是这样吧。

    ~~~

    七月二十日午时,钟氏为弘时顺产一子。

    我和兰思坐在正厅,他的嫡妻等在院。

    这一年间,确是喜事不断。难以想象,会是康熙六十年。一派祥和。

    月底,我在府里,胤禛又要随着康熙出门,是去行围还有胤祉和胤禩等几名兄弟。这样的日子很少见,这样的出行狩猎多年来少有胤禛。我收拾了衣物书籍弓矢剑匕送他出了府门,不知几时回来,希望这次不要太急多去些时日,我不怕等。

    有时,等待也是一种幸福,让人安心。

    九月初胤禛返家,带了几块狐皮拎了一笼兔,每个孩子都分一只,竟还给弘晖和沉香留了一只,挽儿母子更是不会落下。弘昼站在子侄身后咧了嘴笑,我挑了只纯白的送到他手上,像他脖子上围的那种暖融融的白。他笑,我也笑。

    弘昼,是谁的孩子不重要,他心地善良聪明敏感,他是胤禛的儿子,也是我的,是弘历的兄弟。

    孩子们都喜欢兔子,不知我那弘历有没有……他属兔,跟弘昼一样。

    我选了块带着黑色毛尖的蓝狐裘皮,像是胤禛常穿在身上那种,缝了两件一模一样的护心坎肩,一件交到祈筝手里,另一件给了胤禛,要他进宫时给弘历。天要冷了,宫里的地龙暖炉总是最好的,伴在康熙左右……抵不了额娘。

    偶尔进宫却难见到。我想看看他长高了没别再瘦弱,读书习字可是学得更好,还想再看看他心口那颗的朱砂痣,怕他能记千年却忘在那座会使人迷失的皇宫里。

    永瑾兄弟已经开始简单习字,跟在弘昼身后总是仰望,弘晚回来便跑回自家院子抓了纸笔缠住阿玛。念儿每日提了兔笼跑来跑去,嬷嬷丫头到处地跟仍是不免摔倒,我拉了墨晗远远地看着,她的手在抖我的心也是。等她站起来抿了嘴笑,摇晃着跑过来扑到怀里,从笼子里捧出兔子抱在怀里心抚摸。

    孩子,总是比我们以为的坚强,因为他们更简单,不用费脑子无需靠眼睛只一颗心便能分辨世间所有好恶,所以不哭,所以总笑。

    我爱我的孩子,还有他们的孩子,每一个。那种喜爱和想念无时无刻,有时比爱情来得更加急猛,不求回报。

    初八这天,府外已有了些热闹的氛围,隔墙都能隐约听见,还有那些淡到难辨的清菊寒香,不知颜色几多雅致。

    我爱绿的,却是少见,宫里才有。当年总是要眉妩偷偷地捡拾几瓣,变为碟中风景,或是盘中餐杯中酒。

    今年,我想再去看看,不想留在府里。

    胤禛躺在身旁闭了眼睛,我靠着他听那道极为清浅的呼吸,没有回应我的话,想是睡了。

    重阳一早天还未亮,我便爬起来叫他去上朝,忙着洗漱忙着穿衣,也守在身旁为他套上朝服。

    “时候还早你再睡会,这么早进宫额娘都没起,不像话。”胤禛看了看我挂到他颈上的朝珠,抬手扶在我脸上,眼中闪过丝像是笑的神情,飞快。“在家等我,今儿不在府里吃了,回来带你出门。”

    低下头不再话,送到了房门前听见他在耳边又补了一句,手掌托在我腰后揉了几下拽着衣摆,“换件颜色鲜亮的,讨个喜气。记得叫上弘昼。”

    我的儿子生在十年前那艘船上,生在那一年九月九的雨中重阳,今天……他的阿玛却要我穿得喜气带着弘昼出府吃饭。

    除了衣物闭眼倒在床上,总是想起,想起一年又一年快速晃过眼前,时光流逝不曾间断。在那些年里,他的面孔总是有些虚,或笑或怨不甚明朗,清晰记住的只是一个背影,的跪在书房地砖上,而我站在外面透过窗子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挥之不去。

    他是我的儿子,他叫弘历。今天是他生日,他却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才是好的,知道便有了念,有了贪。所谓贪念,就是装进心里,再放不下,像我这样。

    命运到底是什么,它又在哪?谁都不曾亲眼见过,偏要信它,只能信。

    ☆、269.命运在那2

    胤禛出现在房里时,我睡得正沉,被他几声唤惊醒过来。

    未见朝服一袭蓝色,很亮,竟是我做的那身。我看了又看总觉是在做梦,只是那衣服的颜色与梦境不同,仿佛从云层变成大片蓝天,晴空万里,无云湛蓝。埋了脑袋想要再睡被他从锦被里拉出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面孔从虚晃变成真实,扶着手下了床。

    外面阳光正好,少见的晴朗明媚。

    穿了他选的一身近似的蓝,略浅,像是水蓝或秋日被风吹过的天空颜色,几只翩然欲飞的白色蝶像那些云彩坠在坎肩上,直飞到脚边裙摆。

    喜气么?

    差强人意。只是彼此服饰的相近颜色,让我的怨念无端少了几分,坐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看他绾了头发,又从香奁里取了几支巧的白色珠簪别在髻旁。

    画眉时突然想起弘昼,闭了眼叹一声,额上一凉,吓得我看向镜子,更是郁闷。

    拇指抹在上面有了些暖意,却让他一声笑恼得挥手捶在肩上。

    “让你乱动,画得偏了看你怎么出门见人。”

    “那就不见,当我想要出去?睡得正好偏让你吵醒,讨厌。”

    敲在他胸前的拳头被握住抬到唇边,“那就接着睡哪也不去了,正好我也累了,陪你睡会儿。”

    悬到半空忍不住叫出来,抱住脖子推了又紧像他抱在身上的手,“哪有你这样的,好的事也会变,我只是……只是睡得忘了告诉弘昼。你去叫吧,指定子高兴。”

    “等你想起来?”眼前面孔摇着头笑并没往床边去径直出了房门,大步迈出院走向前院,根本不管我没了脸地埋在他肩上,“早就在马车上了,不知你这额娘要赖到几时。”

    驾车位上的高无庸和眉妩坐在车夫身旁目不斜视,马车里两个子正抱在一处撕扯,嘻嘻地笑个不停,见我进来露出两张脸,咧嘴叫了声额娘还是笑。

    惊讶地看向胤禛,他已坐在身旁闭目养神,敲了敲帘边门板马车便动起来,手仍圈在我腰上。

    他居然接了弘历出宫,一起去吃饭么?过重阳?还是庆生辰!

    头应了两个子又唤出口的额娘,想要多看看我总会想起的那张脸,却不敢动。他居然还把那件毛绒绒的坎肩裹在身上,不怕热吗?

    回身埋进颈窝,眼睛发热,“胤禛……”

    耳畔极低的嗯了一声,“还没醒?”

    “你……真想打你,更想……吻你。”

    我也只是,耳垂竟然湿了被他含在嘴里,热气都吹进耳中。揽在腰上的手紧了紧提我坐在腿上,声音仍是轻悄,“现在,打是可以就怕给儿子看了笑话,至于……我们早回来。”

    蹭着我头发的脸颊,湿濡耳语,轻捏在脖子上隐约在揉的指肚,还有坐在身后两双睁大的好奇眼睛……心虚得厉害,却软了身子靠着他不敢再动,话也不出半句。

    “阿玛,额娘怎么了?不舒服?”

    我听见弘历在问,他的紧张让我觉得温暖,却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没有,你额娘才刚起来,还没睡醒。”

    “什么时辰了还没醒?儿子可是一早就起来去书房了。额娘……”

    逃避地转回头不再看,门帘不停晃,圈在背后的手臂也不见松动,弘历和弘昼挤到面前不停地瞅。我不知该睡还是要醒,勉强笑了笑捏住两张脸,几乎同时响起的吸气声让我真的乐出来。

    两个子揉着脸坐回去,我的脚还没踩实被拉回原处,一声别动吓得我险些跳起来,看他一眼忙又低了头,哪儿也不敢碰地老实坐着。

    车厢里很热闹,许久没见的兄弟俩聊得正欢,你一言我一语着自己学了些什么,偶尔伴着两声笑又发出我甫上来时听到的那种声音,不知谁把谁给压倒了,谁又撞到哪里,好在天气凉了穿得都不算少。

    胤禛闭了眼睛头半仰在窗边,车身轻微地晃帘子也是,我心拉住边角不让风透进来,他才扯了嘴角沉声低喃:“不碍,我没睡。”

    马车晃了晃缓缓停住,帘外便听见高无庸的声音,两个子立时站到门边兴奋地像笼子里的鸟,我看不见翅膀却觉得他们瞬间能飞。

    抽出帕子在两个人脸上擦干净汗,又给弘历脱了坎肩,胤禛才了声去吧,蹭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属猴子的?”我笑着站起准备跟出去,手被握住人影一闪,唇上扫了下就剩我呆在车厢里,掀起的帘外一张面孔闪在阳光下。

    弘历和弘昼站在胤禛身后不远处看着我也不催促,完全没了在马车上的活泼样子,像他们阿玛和那些兄弟的少年时,像个爷。

    很快,孩子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东瞧西看眼睛都要不够用,高无庸和眉妩心地跟着怕走得急又怕人多冲散,可比当年带着弘晖他们兄弟时累多了。胤禛牵着我走在后面,不急不忙。

    “羞,仔细给儿子看见才真要笑话,看你这做阿玛的脸面要往哪放,以后还怎么罚他们。”

    手上一紧脚步稍顿复又往前,居然看也不看我,唇角抿了抿眼尾眉梢微扬似笑,掌心痒得想要收回偏偏抽不出。

    为老不尊!

    难怪这些孩子都古怪得很又个个的傲娇,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完全承自他那里。

    一串糖葫芦举到眼前,笑眯眯的眼睛闪在金色糖层包裹的艳红山楂后面,歪了脑袋看我。

    还没接过胤禛已开了口,“你自己吃吧,你额娘……”

    弘历倒是比他还快,“额娘,糖。”嘴上着手已举高,那股被烧灼过的黏糖味带着些冬天式的甜暖沾了满鼻尖。

    咔的一声碎了满嘴,甜到心里。弘历已跑到几步之外冲着贩的方向对弘昼笑,“你来。”

    两个子竟然谁也没有银子,竟然还敢拿人家的糖葫芦一拿就是两串,竟然还用我作赌会不会把糖吃掉,而我吃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没钱付账,这种时候竟然还站得像个爷干脆当着无辜贩的面吃将起来毫无愧色。

    我的儿子竟然没有钱……难道皇宫里不给他发月银吗?那去做什么!

    高无庸也不把银子垫上,站在他们身后低着头,好像只保证不让人欺负了两位主子就算完成任务。

    叫过眉妩取了银子分成两个袋装好,掂了掂分量让兄弟俩过来,讨了句认错的话把银袋交到手里,“再有下回,就跪在那个贩边上,把脸丢光算了。”

    两个人不知羞地跑了,我怨念地瞥了眼身旁站住不动的人,踮起脚快速表达不满,“你皇阿玛可真气。”

    被投诉的皇子居然没气,略低了头靠近我耳边声回道:“气些好,免得又宣你进宫,你的心……怕是要疼。”

    “我是那种人么?银子挣了就是为花,怎么花不是花呢,重要的是给谁花。如果能让我的日子过得舒心些,多少都值,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从来就不算事儿。唉……穷得就剩下钱了。”

    他那表情什么意思?似笑非笑,难道我错了?我是有多想每天去数一回啊,怎样的成就感,以后他就懂了。

    弘历兄弟俩拉了我到处看热闹,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真不像是府门大院里走出来的,我努力地跟着一路挤,看着两人随意地砸银子有收获竟也有了些过重阳的感觉。高无庸和眉妩一手提着大包裹一手护在两边,胤禛仍是不急不忙地跟在身后,一回头就能看见。

    满地的花灯,挑高的架子上也是,各式各样。才至正午还没有亮,仍是让人眼花缭乱。我蹲在摊位前看远处挂的那个仕女灯,听着身边两个子叽哩咕噜地讨论要哪个才好,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也许真是年纪大了总会想起曾经,而且一想就会倒回去十几二十年,仿如昨日晃在眼前,有些虚幻仍是记得清楚。现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到了满地乱跑的年纪,哪里还会跟我来看花灯,哪里还会争着又谦让地为我选上一盏。

    “这位爷,给孩子们来上几只吧,到了晚上可就没得挑了,怕是这条街都要挤得走不动路呢。”

    贩的招呼很热情带着讨好的笑,拉回我飘远的思绪。头取了银子,蹲在身旁的兄弟二人已腾地站起来,害我仰头看过去,阳光一照险些晃出泪来。指缝间,三张相似的面孔都不太好看,板起脸来的样子颇为神似。

    真是快要入冬了……

    弘历抬脚就迈过去,跨了几个的花灯走到最里面,抓了杆子挑下我刚才盯着的那一盏回到面前,塞进我手里时掏了块碎银丢在地上,一气呵成。

    眉妩扶我站起推到胤禛面前,空着的手被他握进掌心回身便走,还能听见弘历少见的不快,“下回再胡沁,看不掀了你的摊子。”

    花灯很漂亮,比当年做得还要精美,虽是比不得宫里府里那些,却是别有一番心意在里面。只是那贩……没得罪他们吧。

    这条街上人来人往,虽京里达官显贵从来不缺,但胤禛这样的即使穿得再普通都能看出不好招惹,何况那两个子穿得一身好衣料年纪派头十足,谁会不开眼的给自己添堵找麻烦?

    也许今天真不适合出门,我就不该离开那张温暖又舒适的床。

    ☆、270.命运在那3